19
在穆梵詫異的神情中,唐晚速度極快,簡直猶如箭一般的飛奔向那個小石槽,頓時驚的院子裏雞飛狗跳。
穆梵略有些嫌棄的看着不遠處的青年,他詫異的是青年動作非常靈活,嫌棄的是他家青年,此時正把院子裏喂雞的小石槽給抓了起來,雞屎雞食沾了一手,穆梵雖然沒有什麽潔癖,但是這樣明顯的髒,還是讓穆梵皺起了眉頭。
唐晚蹬蹬蹬跑去院子井水那邊,呼啦呼啦的搖動幾下,清澈的水咕嚕嚕從裏面湧出,沖向地上的喂雞石槽。
粗略的洗刷後,唐晚猶如得到寶貝般,抓着手裏的石槽朝着屋內的堂哥叫道:“哥,我把喂雞的小石槽拿走了,你記得明天在去弄一個。”
屋內唐誠不明所以,那喂雞的小石槽放着許多天了,也不知道他家堂弟今天怎麽回事,不會是失心瘋了吧,還是準備去捉弄明顯堂弟似乎不太喜歡這兩個客人,可這不是堂弟的朋友嗎?
等到兩人走到車前,不知道躲在那裏的秦雷,此時已經靠在車邊正在吞雲吐霧,唐晚很驚訝的看着秦雷開口道:“你怎麽也在,剛才怎麽沒有看到。”
秦雷丢掉手裏的煙頭,一把摟住唐晚開口道:“我是大哥的保镖,當然他在那裏我就跟到那裏了,小子你不錯嘛!消失幾天就勾的大哥沉不住氣,擔心的跑過來了。說說你這幾天都跑哪裏去了,我們居然查不到你,連動用定位,都失去目标了。”
站在後面的穆梵低咳一聲,秦雷動作頓時一僵,仿佛被他家老大淩遲了一次,立刻松開唐晚的肩膀,嘿嘿的笑兩聲開口解釋道:“我就好奇問兩聲而已,問兩聲啊,沒有別的意思。”
唐晚轉頭看了一眼穆梵,這才開口解釋道:“我就是進山打獵,順便練練槍法而已,山裏信號不好,接收不到很正常。你們不用擔心了,不過還是要謝謝穆大哥,專門過來找我。”
那一份情唐晚回應不了,但是這一份關心,唐晚卻接了。對于能擔心自己安危的人,若是以後真可以成為志同道合的朋友,唐晚覺得也算不錯。只是這位卻醉翁之意不在酒,這讓唐晚很傷腦筋,他也沒有權利阻止對方追求幸福,但是他不想要那樣被壓的幸福。
唐誠家中,唐晚姑姑走進院子,看着空空如也的雞窩邊上,她好氣又好笑的開口道:“那個混賬小子,什麽不好拿,非得拿走雞槽。這雞槽放在這裏多少年了,也沒見他在意過,偏偏今天就想到這一茬了。”
老爺子從屋內走出來,看了一眼放雞槽的位置,他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一般,直接開口對大女兒道:“唐萍那石槽,是不是當年裝血泥那一個,今天要是不提起,我年紀大了就忘記了,我一直找不到當年那個小石槽,不會就是被你拿去當雞槽了吧。”
“爸,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這我哪兒還記得清楚,當年誰把這石槽放在這裏的。”唐萍一拍腦袋開口道。
那時候弟弟意外出事,家裏忙忙亂亂的,加上那事兒詭異的很,她哪還有這個心思。
倒是屋內的唐誠,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突然對着爺爺說道:“是我放的,小叔去世我被從學校叫回來,雞槽被我砸破了,我就把家裏放在地上的小石槽拿過去了。”
老爺子聽到這話後,突然搖搖頭開口道:“算了,這事情過去多少年了,你弟弟也入土為安了,別提了。”當年那個小石槽,就是老爺子從唐晚爸爸出事的那個山洞撿來的,那一捧血泥,就是唐家老爺子用小石槽裝回來的。
老爺子當年非常機靈,血泥弄回來也沒有上報,只是說衣冠冢,騙過了上面來調查的那些人。山洞中發生的事情,上面不但在村子裏封口,即使那些屍體也全都被帶走,根本就沒有給親屬留下。而那個山洞,後來老爺子和村子裏的人去祭拜過,早被軍隊給封掉了。
唐晚帶着這位不好惹的大爺回到白石小樓前面,秦雷拿着手機一照,看着面前這棟粉刷一新的房子,笑着開口道:“這房子還不錯,唐晚我還以為你家和你姑姑家一個樣,那可真就要将就,委屈我們老大了。”
“這麽嫌棄,你其實可以不将就的,是不是啊穆大哥。”唐晚一雙眼睛盯着穆梵,一旦這家夥開口答不是,他立刻趕人。
都什麽東西,瞧不起他姑姑家,他姑姑家是窮了點,住的是老房子,但是人家不偷不搶,做個安安分分的老實農民,憑什麽瞧不起人。
穆梵揉了揉眉心,他瞪了一眼作妖的秦雷開口道:“行了,秦雷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給我安靜點。”
穆梵看向身邊的青年,結果受到攻擊白眼一枚,他心理失笑,這小子也會在意這個。調查中唐晚和姑姑家可不是很親厚,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都不回家看一看,卻沒有想到唐晚還是會在意的。從青年最近總總行事中,穆梵能夠看出,離開了那個林風,唐晚整個人都顯得正常起來。
美人惑心,唐晚這些年是如此,現在的他何嘗不是,穆梵也希望有個人能夠打醒他。
可是,自從見到這個青年,聞到了青年身上的那股氣息,加上那一晚的大被同眠。穆梵回去後,滿腦子都是這個青年,那時候他就明白,這次不是什麽感興趣,不是什麽好聞的氣味,而是他穆梵真動心了,真動情了!
打開家門,屋子雖然關了好幾天,卻并沒有任何味道,可見通風做的還是相當好的。
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唐晚啪啪啪把整個一樓的燈都打開,帶着兩人介紹了道:“穆大哥這邊是客廳和餐廳酒櫃,穿過廚房的門就到後面的衛生間和洗澡間,要走樓梯。二樓從書房那邊過,還是這個衛生間,雖然有扶手,你們還是要小心點,別摔了。”
接着就帶兩人來到二樓,唐晚指着小白樓唯一的大主卧開口道:“晚上你們兩個就睡前面這間主卧,我睡右側這間副卧,左側這間就是書房了,穿過這裏的走廊,就能夠通到衛生間,老房子,改造起來不容易,只能這麽弄弄能住人就成。”
穆梵看了一眼身邊的秦雷,秦雷立刻自覺的大聲道:“還是我來睡副卧,我這人睡相差,要是提傷了老大就不好,好累,我先去休息了。”
深怕唐晚沒有聽到,沒有聽清楚,這家夥一說完,立刻用行動表明了決心,直接開門鎖門,動作一氣呵成,直接把唐晚和穆梵關在門外樓梯平臺處。
唐晚翻了個白眼,穆梵表示很滿意,他的手下,果然還是個有點眼色的,要是秦雷在沒有眼色,他就準備把秦雷發配到西伯利亞守冰原去。
打開房門,唐晚指着主卧開口道:“既然秦雷把幅卧占了,那晚上我們就睡這一間,我告訴你我睡相也很差的,被我揍了你不許找我算賬。衣櫃裏有我的睡衣,你要是不介意,就拿去換洗。衣櫃下的抽屜裏還有未拆封的內褲,自己去拿,浴室我已經告訴你,自己去。我還有點事情,你随便喝酒看電視上網都行……”
唐晚一口氣說完,也不管這位來自京城的大爺怎麽想,他自己蹬蹬蹬的跑回到一樓。
拿着剛發現的寶貝疙瘩,去屋外水池那邊洗涮起來,那股子興奮勁兒別提了,就好似中了五千萬大獎一般。
穆梵看着跑走的青年,也沒有在意,他打開主卧,四處打量了一下,很是不錯,冷色主體裝修,軟裝全部用的暖色系,相互輝映非常和諧,瞧不出一點色彩沖突,看着很順眼,沒錯就是很順眼。
一張超大豪華床鋪靠右邊,左邊對着門幾個布藝沙發随意擺放着,酒櫃和小吧臺,僞裝成酒櫃的衣櫃占據了整個左邊牆壁。
左邊門側牆壁上,超大屏幕液晶屏電視懸挂着,想來放松的時候,還是相當不錯的。右邊和左邊有一道布藝簾子,若是覺得空間過于空曠,直接拉上布藝簾子,和休息區就能分成兩個互不幹擾的空間。
走進酒櫃挑了瓶紅酒,穆梵到了一杯酒,從主卧出來走向書房,穿過書房的走廊就來到屋前的陽臺,陽臺的樓梯延伸到衛生間和浴室。
走到浴室邊上的陽臺,穆梵低頭就能夠看到青年此時正在起勁的刷刷刷,那聲音非常有規律。
看着青年那股子認真勁兒,穆梵盯着青年手裏那個小石鍋,他心理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這小子,不會為了折騰他,準備用這喂過雞的石鍋,煮東西給他吃吧?
到時候他到底是吃呢!還是不吃呢?穆梵那張堪稱完美無暇的臉上,皺起深深的眉頭。
對于他的接近,青年的抗拒穆梵清清楚楚,但是他的已經心遺落在青年身上,他就不可能做到放青年快樂奔向美好的未來。
青年的未來,必須要有他參與,要不然穆梵肯定是無法接受,也拒絕接受。
換掉四五次水,刷子刷完換清潔球搓,洗衣粉用過後換上洗潔精……
五六遍後,這小小的雲石鍋,總算露出了一絲絲屬于雲石的紋路。但是這個小小的石鍋,不知道被姑姑喂了多少年的雞。即使唐晚這麽費勁的刷了以後,他依然能夠聞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看來還得想辦法繼續清理,至少要把那股子不讨人喜歡的味道清除掉。
穆梵喝掉杯中的紅酒,低頭看着沉思的青年,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晚你拿着這麽個東西做什麽,你要是喜歡石鍋,我可以給你買成千上萬個。這個喂過雞的,即使你刷的在幹淨,你不覺得它還是喂過雞的,還是沾過雞屎的。我看還是還給你姑姑比較好,你在怎麽喜歡這個石鍋,也不能和你姑姑家的雞搶不是!”
突然的聲音把正在想辦法的唐晚給吓一跳,他擡頭就看到京城來的這位大爺,不知道在浴室陽臺上站着盯了他多久。手裏拿着個高腳酒杯,悠閑的站着陽臺上,居高臨下光明正大的看着他。
一定是他剛才太興奮太認真,完全沒有察覺到,要不然憑着他唐晚現在的五感敏銳度,絕對不可能被只大色狼盯着,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唐晚哼了一聲開口道:“你懂什麽,你即使送我成千上萬個,也沒有我手中這一個好,說了你也不明白。行了大爺,不早了,你洗洗睡吧,我想辦法把它弄幹淨,等以後你就知道,這玩意是個什麽寶貝。對了,你別小晚小晚的叫,聽着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又不是女人……”
說完後不在理會頭頂上的大爺,唐晚很快就想出了個辦法,他跑進山壁邊上的雜物房,那邊還有不少木柴。只要把這小石鍋放在火中燒上一燒,既能消毒,又能夠把那些最細微的污垢都燒成灰,沒有比這樣更能弄幹淨的了。
他的領域內,現在有老山參,有變異山溪蝦,還有變異山溪螺,雖然無法做成正在的血食,但是有這雲石鍋,加上白骨火,和領域內的清蓮露水,至少也能夠從中萃取出一些,有利于人體激發血脈的神秘物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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