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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望舒在一品居從上午坐到下午,微博上也有了關于顧某某的審判結果,被告人顧某某構成強奸罪,被判有期徒刑15年。
顧家的法律顧問和辯護律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如果李某某被判有罪,堅持無罪辯護的辯護律師和被告家屬一定會上訴。
于是後面還會有二審,算算日子沒有三個月也消停不了。
店老板持續關注着這事,渾身正能量的在和別人聊天,于望舒腦子裏一團漿糊,心口脹痛連平日喜歡的蝦仔飯也喪失了吸引力。
他付完錢出去,路過一家海鮮店時買了幾斤小龍蝦,走到徐璈家門口還在猶豫該怎麽開口,門卻在這時打開了。
徐璈一身清爽的居家打扮,前幾天病态發白的臉此時回歸正常,只是嗓音還帶着抹沙啞:“站多久了?”聲音不大,于望舒拎着袋子進去,支吾說,“我剛學會做蝦仔飯,你不是生病麽,正好給你做。”
“怎麽突然想起來做這個了。”徐璈有些意外并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于望舒回頭看到的就是他揉鼻子的情形,面無表情的回頭打開塑料袋,裏面都是活蹦亂跳的龍蝦,“蝦仔飯吃起來還蠻貴的,我現在廚藝還過得去就想自己學,以後什麽時候想吃就什麽時候做,一品居的老板說你訂了好幾天的外賣,我尋思着你應該也喜歡吃,這段時間我挺麻煩你的就當是感謝吧。”
本應該是充滿感謝的話,結果一字字從他嘴裏蹦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于望舒洗了手就打算刷蝦,這時從身側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握住了手腕。
“我對蝦過敏。”
“早不說?”于望舒想罵幾句,但擡頭被男人眼中的歉意吓得忘了開口。
徐璈把那袋子蝦當透明物,領着于望舒坐到沙發上,老大病情緩和正窩沙發上休息,初春的陽光溫暖帶有令人懶散的魔力,于望舒擡手遮了遮眼,在這奇怪的氛圍中居然覺得很舒服。
桌上散落的都是徐璈辦公的文件,客廳暖白的色調在一定程度上減壓不少,于望舒摸了摸老大頭,手心傳來被舔的濕意,輕聲說:“我們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家庭不同,興趣愛好也不相同,這樣的相處會很累,他只要想想都覺得很累。
徐璈任由小東西爬上自己的腿,伸手過去也摸了摸老大,在離開時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指腹緩緩撩撥了幾下于望舒的手背,看他猛地收回淡淡說:“不說是因為沒必要。”
“那你不是還吃了?”于望舒心裏憋屈,“你真的很煩。”
徐璈忍不住笑了,眉梢也沾染上笑意,他靠近這個渾身炸毛的男人:“于望舒,你對我的印象有沒有好一點?”
他這話一問出口,就在視覺能察覺的範圍內看到對方撸毛的手頓了頓。于望舒垂下頭狀似摸貓,實則內心亂成一團,眼底的掙紮和懷疑在相互碰撞,最後他不得不佩服徐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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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依舊很差。”
徐璈一點也不介意,笑吟吟的看着于望舒直到把人看的不好意思,他打開電視撥臺,狀似不經意間問:“你最近有伴?”
于望舒摸不透他什麽意思,猶豫說:“沒有,不過就快有了。”
“哦這樣。”
男人的眼神帶着穿透力,于望舒一聲不吭的抱着老大,半晌的功夫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稍顯弱勢。
徐璈見他沒出聲,勾勾唇說:“今個這飯就算我的。”
那袋小龍蝦全部放了冰箱,徐璈自己撸起袖子,當着于望舒的面下了廚房。
徐璈下廚房,在于望舒眼裏比登天還難,因為前有徐蓉的驕縱在前,後有徐璈的壞印象追趕。這一刻,他感覺才認識徐家公子。
徐璈一開始給他的印象是好看,學生時期是冷冷清清的冰美人,身材不美但看着有安全感,步入社會後氣質就像是醇香的後調令人回味無窮,不得不承認有自信的男人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于望舒開始檢讨自己以前不受別人歡迎的原因,可能大家都愛徐璈那款。
徐璈背對着于望舒都能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視線,不用回頭都能想象的出對方不解又氣憤的眼神。
這人啊就是吃軟不吃硬,有時軟硬兼吃得看是什麽場合和關系,于望舒的性子深得他的心意,智商還行但情商稍有不足,聰明起來的時候能上天,蠢起來又讓人無力吐槽,偏偏就是這樣的人居然是個純情種。
如果于望舒有了伴,他絕對不會糾纏丢臉子,關鍵是他沒伴而且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放不下就是一直記着。
其中有恨,他知道。
修長有力的手拿着一顆雞蛋,對着碗的邊緣敲打,徐璈的目光跟随雞蛋的攪動而變得冷靜,他等着身後人說話但遲遲沉默,沉聲道:“于望舒,我剛剛也給過你機會了。”
于望舒懷疑自己剛剛選擇性失憶了,小心問:“剛剛怎麽了?”
徐璈勾了勾唇:“等着吃飯吧,吃完飯一起去上課。”
于望舒琢磨着他們上課的含義可不一樣,抱着貓到廚房問:“它帶嗎?”
男人沒回頭:“不用帶,學校的事你看了沒有。”
這一問把于望舒問住了:“什麽事啊。”他一把年紀了不像年輕人喜歡聊天,手機除了作為通訊工具外,對他這個老宅男來講就是游戲機,解鎖的頁面還停留在和杜大磊的對話框。
班級群難得點開一回,原來是粉紅宿舍開始撕逼了。
宿舍裏的事情特別是女生宿舍,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火藥味,當時女生直接供出是孫曼玲撿到的貓,而王維然他們的口風是:有詢問孫曼玲,但是她說沒有。
孫曼玲一直沒有出聲。
王維然就是個小色鬼,本來對孫曼玲有點觊觎,如今出了這事算是被她刷新了三觀,和幾個死宅好友一起比中指,沖動之下在本班級群說了兩個字:“小偷。”
班長班長,一班之長。
班級和班級撕了起來,說到底這是關乎道德人品的事,當事人一直沒有發言,因為沒法發言。
本來受人追捧的美女突然遭受他人唾罵,現在這場鬧劇在于望舒眼裏,有點當年自己的影子。
牆倒衆人推,不就是這樣麽,但性質卻不一樣。
“小屁孩就會搞事。”他摁掉手機也不準備發言,有時臉不能當飯吃,人品不好那臉再好鬥沒卵用,“孫曼玲還真沒打算還你這貓。”
徐璈看他一眼:“現在不是被你找到了?”
于望舒看向趴在桌旁的四只小祖宗,小公舉差一點就找不到了,他感慨良多的蹭蹭它臉:“聽說品種貓多多少少都優點遺傳病,像折耳不是都活不長麽。”
徐璈說:“你知道什麽叫高級後院麽。”
于望舒不知道,但他看着徐璈一臉‘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賤樣就來氣,所以脖子一梗:“我當然知道了。”
徐璈笑笑沒去戳破,只是催着:“快點吃吧。”
徐璈的菜偏淡但勝在可口,于望舒本來想保持矜持的态度,可開吃沒幾分鐘就把矜持抛擲腦後,對徐璈的印象是噌噌往上漲了一點,就漲一點,不能再漲了。
這份腸胃帶來的滿足讓于望舒很長時間都飄飄然,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慢慢回味。
徐璈見他衣領上沾染了貓毛,在進電梯後伸手幫忙,眼中波光暗湧片刻沉如深潭,他撩了撩對方耳邊翹起的頭發:“于望舒,有沒有人說你蠢。”
于望舒飛過去一個白眼:“我媽天天誇我帥,天天誇我聰明。”
“嗯。”電梯開啓,徐璈嗯了一聲往後退,無意間碰到了于望舒的手,感受到對方在往回縮,他慢慢湊過去撓了撓。
于望舒一愣,扭頭正對上一臉無辜的男人,茶色的毛衣沒換只是在外面穿了大衣,氣質清爽竟然比大學生還大學生,不過……
“啪!”
他打掉了在自己手背作祟的手,以一種嫌棄的态度說:“你摸我手幹嘛。”
進來的老奶奶耳背聽不見,徐璈逮住那手摁着然後塞在自己口袋。
“操你媽,你還有這癖好,都奔三十了丢人不丢人。”
徐璈:“你閉嘴不就完了?”
于望舒想了一會:“你現在是在倒貼對不對?”
徐璈揚起下巴輕飄飄的落下一個眼神,饒有興趣的說:“不要錢。”知道于望舒短時間接受不了,或許他已經接受了但心底的坎讓他放不下面子,徐璈在他将要出口前發自內心說了句,“既然你最近身邊沒人,我身邊也沒人,咱們就湊合着試試吧。”
出了電梯門迎面一陣冷風,于望舒抽回手,面色凝重的看着徐璈,而徐璈也靜靜的等他回複。
“我……”
“于望舒。”男人突然開口并且向前一步,因為生病而有些沙啞的嗓音如今帶着濃濃的蠱惑,“老大挺喜歡你。”
于望舒:“有屁直接放。”邊說邊往後退。
“你沒有直接拒絕,而且表情除了無措之外也沒有厭惡,你答應不答應?”
臺詞很熟。
于望舒咽了口唾沫,當年那個夜晚發生了什麽,他往後挪了挪直到靠上牆:“我……”我還沒說完全,徐璈就摁着他的後腦勺親了上來,輕輕觸碰唇慢慢吮着,他的心跳特跟着漏了半拍。
其實他當年恨的不過是自己不争氣,就像是普通玩家碰上人民幣玩家只能慘敗。
徐璈扣住了他後腦勺,一吻結束流連于耳垂低語。
于望舒愣在他的懷裏,聞着日漸熟悉并且接受的氣味,擡起頭笑了一下:“我怎麽感覺進了你的坑。”
“這坑挺深,專門就逮你這種不聽話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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