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于望舒拗不過徐璈,和他鑽在一個被窩裏怪怪的。關了燈只有從窗戶透出的一絲微亮,于望舒看了大半天:“那個……你靠我太近了。”

徐璈裝模作樣的往旁邊挪了一公分:“行了,早點睡。”

這一晚他失眠了,枕邊好幾年沒出現過人,突然多了徐璈的呼吸覺得很不習慣,但話是他自己說的,松口了。

扭頭看到的就是徐璈睡着的臉,眉梢舒緩呼吸綿長有序,睡熟後的雙唇緊抿成了一條線,微弱的月光下不得不承認這張臉是得了老天眷顧,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片陰影,沒有的人前的淡漠感令人覺得賞心悅目。于望舒慢慢翻了身,略有不甘的撇撇嘴:同人不同命啊,

眼睛一閉一睜,于望舒醒來的時候又在某人的懷裏。

徐璈感到肩膀濕漉漉的,嘆了口氣起床去洗澡,這次倒是沒消遣他。

事實上于望舒還沉浸在自己的睡夢中沒醒,昨晚到很晚才睡,現在眼皮重如山都擡不起來,好不容易坐起來,眼前的徐璈都像是會分身術的孫悟空,他擺擺手:“不行了,我再眯5分鐘,就5分鐘。”說完往後一倒再也沒起來。

春游七天轉瞬即逝,杜大磊在這七天裏和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打了個火熱,在去機場的車上都還在打撲克牌,不過除了愛挑戰的男生估計沒有女生願意過去,于望舒一上車就昏昏欲睡,嘴裏啃着肉包半死不活:“年紀大了大了,李董,我回去能不能請半天假。”

李磊慷慨的笑笑:“不成,七天累積還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我們,我就不給你請假。”

徐璈老神在在的看手機,見于望舒一副困得要死的樣子,把他的頭放在自己肩上:“睡。”

于望舒說:“醒來後脖子疼。”

“那你到底睡不睡。”

于望舒這才靠了上去,想來也是屈服了,手裏拿着包子和豆漿,沒過5分鐘就有滑下去的趨勢,徐璈手快接住慢慢抽出來放好,扭頭看于望舒,入睡極快。

杜大磊本來以為可以把于望舒抓出來再遛一遛,但看他和徐璈在一起而且還靠在了對方肩膀,身為女人的那點敏感讓她在心底‘哦~”了很久,嘴唇上揚心情非常好,注意到男人看了過來,她比出手槍的手勢在空中打了一下,和徐璈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後轉身繼續打牌:“哈哈大王!誰敢要!”

于望舒全程一直在睡,在飛機上還做了一個打牌的夢。

公司通知第二天開始上班,于望舒回到京都才覺得自己又活了下來,和同事道了別,程昱打的回魅色,杜大磊則是有李磊送,他敲了敲車窗:“李董,我這磊哥就交給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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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叫我。”

也怪于望舒反射弧太長,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們名字裏都有‘磊’這個字,當即一拍腦門暗叫這就是緣分。

“我要去接老大它們,你要不要一起來。”徐璈說完又加了一句,“晚上去我家吃飯。”

于望舒總不能說自己不好意思,都去過好幾回了。

去的時候老大正和三只小貓靠在一起曬太陽,寵物醫院有一面落地窗,落地窗前是類似小陽臺的設計,人們可以從外面看到裏面的情形,老大和三只小貓就窩在這供人觀賞,初春的陽光帶着催人懈怠的惬意即使是貓都沒放過,老大眯着眼直到見到徐璈終于來了精神,穿過一道道阻撓來到男人身邊,對着他喵喵叫了兩聲,又看到旁邊兩眼放光的于望舒,歪頭在兩人腳邊不斷轉圈。

徐璈很淡定,但是于望舒嗷的一聲蹲下了,抱起老大就是一頓猛蹭。

“這幾天好多人都來問可不可以賣,回絕他們回到嘴冒泡。”小護士走來也摸了一把老大的頭,“真好看,也有人問能不能配種,我說已經絕育然後他們都好落寞的走了。”

“你這麽受歡迎?”對上一雙水汪汪的藍眼珠,于望舒的一顆老宅男心再次化成水。

徐璈事先把車停在了醫院旁邊,接完貓直接去超市買菜,于望舒還思量着要不要回家和于媽一起吃飯,正猶豫着,于媽的電話就來了。

“今天我班上有學生出事了,不回家,你要是回來了就自己解決晚飯。”

“啊行,正好朋友約我吃飯來着。”那現在就不用內疚了。

徐璈推着購物車,看他電話挂了才問:“朋友?”

“要不然呢。”

徐璈心裏有絲怪異的情緒在流轉,心裏有聲音告訴他不能太急躁,于望舒現在好不容易松口要是再把關系搞僵,後果不堪設想。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于望舒軟硬皆吃,看人看事決定怎麽辦。

不過今夕不同往日,他說:“你選菜。”

比起選菜,于望舒更想逗貓,看它們扒着貓籠可憐,中途拴着繩子全都放了出來,身後跟着貓隊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徐璈說:“你明天有什麽課?”

于望舒似乎沒想起來,說等一下随後打開備忘錄:“周五下午滿課,有兩節還是你的。”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突然發問,“我不太明白你怎麽想起來當老師的?”

徐璈的目光停在他臉上:“你想知道?”

“emmmm……”感覺很不妙。

“當年學校裏有兩個老教授中飽私囊,以學位脅迫學生被我撞見,我沒理他們就打擊施壓。”

這麽猛,于望舒還是頭一次聽到明大的窩囊事,在他心裏明大這所百年老校是純潔神聖的殿堂。

八成是他臉上的驚訝太明顯,徐璈伸出大拇指摁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他們就被炒了。”

“這麽簡單?”

徐璈反問:“和我鬥,需要怎麽難?”其實也有江宇的幫忙,他覺得兩老師作繭自縛沒想搭理,江宇倒是很氣憤,找私家偵探調查出他們的醜事,把照片洗出來直接寄到他們老婆家,于是小三小四在學校被當衆毆打,老婆們攜帶娘家人怒怼倆教授,他們身敗名裂在明大待不下去。這事也牽扯出其他的人,有了他的關系,明大的污水被扯的一幹二淨,“學校聘請我,我看不是很累就答應了。”

“我還真不知道……”

徐璈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這些事都是發生在于望舒休學後,那一年他心情糟糕連網都不想上,錯過了很多信息,于望舒牽着貓跟在後面感覺噼裏啪啦幾道雷從頭劈到腳,想到明天要上課,迅速把話題再繞回去:“我缺席一周肯定有作業,你看能不能幫我一把。”

“怎麽,不是信誓旦旦要好好畢業。”

于望舒臉發紅,話是這樣說沒錯,但工作那邊也夠嗆了。

好在徐璈沒刁難:“憑着我們的關系……”話沒有全部說完而是重新抛給于望舒,順便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只有于望舒懂他是什麽意思,他眉頭皺起感到不簡單,主動權似乎變了。

“徐璈,我還沒承諾你什麽。”這要上天的姿态是怎麽回事。

徐璈眼裏全是戲谑:“別耍嘴皮子了,老大它們都餓了。”

晚飯是兩人一起準備,因為于望舒不好意思當閑人,四只貓吃飽喝足就繞着他們轉,搞得他都不敢亂動生怕踩上哪個小寶貝的尾巴,老四比起之前活躍很多,于望舒炒着菜問:“他們三只也絕育嗎?”

“當然絕育了,等過幾天就帶它們去。”

于望舒有些同情,從此四只都是小太監。

絕育那天他也在,徐璈去外校有個講座就把貓托付給了他,眼見和醫生預約的時間到了,于望舒領着四個祖宗去醫院,老大見到手術臺就拼命往後退,他沒辦法就先讓它進貓籠。

絕育的醫生說:“這貓的蛋蛋是我見過最小的了。”

于望舒看向老四,眼裏盡是同情:“它也是四只裏面最小的了。”他發誓自己沒想笑。

氣候還沒進入三伏天,正是給貓咪做節育手術的好時節。于望舒在醫院聽了很多術後注意點,方知做個鏟屎官是真的不容易。

三只貓清醒後就神情恹恹,老大窩在它們身邊舔腦袋。于望舒同情了幾秒然後說:“回去後給你們吃好的。”徐璈把家裏的鑰匙給了他,寓意不用多說。

三只裏面屬老四最難過,于望舒估計自己也是偏愛老四就想摸摸他,看了看前面一路暢通就伸出手,摸到腦袋了心滿意足的擡頭,哪知前面人行道有小孩闖紅燈而且距離已經非常近,“卧槽!”手立馬轉着方向盤躲,耳朵裏聽着刺耳的剎車聲開始慌了,眼前一片混亂随着‘嘭’的一聲撞上了路邊的石墩,安全氣囊跳出保護了他,也保護了副駕駛上的貓籠。

于望舒喘着氣冷靜,下車看了看車,車頭被賺出一個深深的凹槽,這是一個除非徐璈眼瞎不然肯定會看見的凹槽,他打開車門看了看副駕駛上的貓,幸好做完手術在貓籠下面墊了很多軟墊,老大護着三只小東西沒事也沒出血。

“你們大人怎麽回事啊,紅燈沒看見嗎?帶着小孩還敢闖紅燈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小孩被大人牽引着過了馬路,老太太一聽他的話就炸了,叉腰擺臉子大罵:

“你個狗咯滴自己沒得長眼睛看路怪哪個,沒車我不過馬路是不是傻,活該被撞,呸!”

突然被罵而且還是用方言,于望舒眨眨眼回想了一下自己沒有說髒話,捂住嘴無奈的笑笑,他掏出手機給保險公司打電話。

“老太太,要是我今個撞上你孫子了,這責任是在你闖紅燈呢還是在我。”

老太太往前啐了口口水:“你敢撞我孫子,我就跟你玩命告到你傾家蕩産。”說孫子發現孫子不見了,老太太趕緊找。

于望舒也沒注意這麽個小東西,直到老大的叫聲大了起來,他猛地回頭。

CNM,小孩什麽時候鑽車裏的!

老大護着三只小的反被揪毛,始作俑者趴在座位前墊腳尖要抓,孩子個子小的緣故所以才沒被發現,于望舒本來心裏就有火,現在看祖宗被欺負當即把小孩推開,臉色鐵青的關上門:“你這小孩怎麽回事,家裏人怎麽教你的!”

小孩被他這麽一兇,哇的一聲大哭,老太太見狀抱住孫子也開始哭:“我們爺孫倆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被人欺負啊。”

于望舒眼裏全是憤怒:“你們什麽素質!”

周圍也有目睹全過程的人,看這事特別頭疼就勸道:“算了算了自認倒黴吧,就怕碰上胡攪蠻纏不講理的。”

“是啊快走吧,每天都有闖紅燈的,什麽時候真出事兒了才會知道錯。”

“就是啊。”

于望舒給自己來了好幾個深呼吸,上車檢查了老大确定真沒問題才離開,送去車行維修給徐璈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是可怕的沉默。

“……徐璈?”

“你沒事吧。”

于望舒懷裏抱着寶貝疙瘩貓籠直搖頭:“我一糙老爺們什麽事都沒,老大特別英勇的護着仨,我也不知道小屁孩怎麽跑車那去了,估計是我車門開着的鍋。”

聽到大人沒事,徐璈放了心:“我回去再說。”

其實于望舒還想說,車壞了肯定得修幾天,這幾天他的出行咋辦,不過車庫裏倒是還有一輛車。

X馳的,舊款卻十分新,看得出徐璈并不開它。

等徐璈回來的時間裏,于望舒和杜大磊開了視頻,社會磊哥一聲靠:“死老太太沒素質。”先把事情問清了,然後透露了一個大消息,“我和李磊确定關系了。”

于望舒蹲着看貓,被這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麽快。”

女人轉眼間敷上面膜:“快什麽啊,老娘都快30了,要是和小年輕一樣談上好幾年的戀愛,我連孩子都難要,你知不知道女人過了35歲就是高齡産婦了,我喜歡小孩的。”

“行行行你高興就行。”

女人不滿:“什麽叫我高興就行,李磊是你們公司的,說說他的為人呗,我也思量思量。”

于望舒摸着下巴尋思了兩把,認真說:“李磊這人吧沒有不良愛好,很老實而且有事業心,公司裏要是有什麽事都是他第一個緊急趕到,對員工也是有幫忙争取福利,聽說是之前忙着創業失敗了,人胖又窮的叮當響所以才耽誤了,不過他現在健身減肥下來了,你要是和他在一起,我不反對。”

“那我就放心了,我和他處了處覺得愛好啥的都一樣。對了,你和徐璈那個了吧。”

什麽叫那個那個,‘那個’的意思可有很多種。

“哪個哪個啊,我和他是純潔的。”抱着老大來個麽麽噠,但人家今天只注意自己的三個幹兒子,不搭理他,“春游回來我們就各忙各的,有時一起吃吃飯什麽的,大家都挺忙的。”即使是這樣,他們見面的機會還是很多,但也就是經常見面所以內心毫無波瀾,只是他們多了一層羁絆罷了。

“你馬上記得接收文件,我發你幾個好東西。”

于望舒秒懂:“什麽類型的。”

“島國畫風美如畫,我看了一下絕對勁爆。”

于望舒回想了一下之前看的漫畫,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你這樣,我好難做。”

“屁!指不定你心裏怎麽樂呢!”

杜大磊斷了視頻,于望舒手機就‘滴滴滴——’顯示多個文件,連的wifi不怕,全都接收,他背對着老大做賊似的點開,捂住心口想,樂也分好多種,我這是帶着難過的樂。

徐璈回家沒在廚房找到人,于望舒蹲在小角落裏自己樂,他走過去反而把手機藏起來了:“你蹲這幹嘛。”

有着被徐璈逮過兩次的慘重經歷,于望舒支支吾吾:“我看它們啊。”

男人心想:你用屁股看?

“老大絕育後也是這樣,自己蹲在一個角落裏,我們不要去打擾也不要強制它們吃東西喝水,貓的自身的調節能力很強,等它的狀态好一些後就會自動吃的。”

于望舒幹巴巴的哦了一聲,跟在徐璈屁股後面進了廚房,切菜的時候問:“車送去修了,你開下面那輛?”

徐璈洗淨手把肉剁沫,聞言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沒看你開過。”

“開這個車去學校有點不合适,就沒開,以前買的。”見他發愣,徐璈伸出滿是油的手捏起對方,“回神回神。”

于望舒把頭挪開順便踢了他一腳:“少跟我動手動腳。”進度太快了他心裏發慌。

肉丸放油鍋裏炸,發出了‘噼哩噼哩’的聲響,徐璈抵着冰箱雙手抱肩,切完辣椒手裏還竄着沖鼻子的辣味,他笑着把頭伸過去:“我可以理解為害羞?”

害羞你個大屁眼子。

多了一層關系在學校見面還正常,每到了單獨相處,于望舒就想撓頭抓腮喊別扭,他能感受到徐璈的目光帶着侵蝕,仿佛散發香氣慢慢吸引獵物然後等獵物進入全套才露出真面目,此時獵物已無法再逃脫。

雖然他并不想把自己理解為蠢蛋。

要是徐璈知道于望舒心裏把他想成奸詐小人,他會把人扛起來扔進卧室裏那張大床做些該做的事,既然壞就壞到底吧。

于望舒嚼着徐璈做的飯望向一邊,老大還陪着幹兒子,想去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中途接到了于媽的視頻電話吓得他丢掉筷子趕緊站在牆面前,朝徐璈做出手勢‘閉嘴’。

“媽你怎麽想起來跟我視頻了,你兒子我今天還沒洗澡,看起來不帥。”

“跟你媽能不能要點臉。”

于望舒抿嘴:“哦,太後有什麽吩咐。”

“就是看看你,這幾天學校的事忙的夠嗆。”

話都這麽說了,當然是順着往下接:“學校出什麽事了。”

于媽連聲嘆氣:“現在大學生啊。”

原來是學校門口有放飲料的轎車,兩個女生開玩笑說敢不敢拿,其中一個女生就把水拿了舉手:“你看我敢不敢拿。”示威完就把飲料放了回去,她們還找的沒有車主的車來拿,然而這一幕被其他人看見了,女生拿飲料的事先是在班級裏傳播,然後全系散播開來對她的聲譽造成惡劣嚴重影響,女生急的大哭因為所有人都說她是個女支女,學校裏的女表子。好友一個個去問是誰傳播出來的,花了好幾天查清源頭去理論,人家氣勢洶洶的說:“怎麽,自己做的醜事還怕人家說啊!”于是乎三人大戰,在學校鬧的不可開交。

于媽帶了兩個班,接到電話就去處理了,女生哭哭啼啼甚至是找來了車主索要視頻記錄,哭着說自己是無辜的,當初只是開玩笑。

學校最後的處置是把傳播謠言的人記了大過,并且全院通報。

于望舒聽的一愣一愣的:“真會玩。”

“那天晚上我回去的遲,就看到路邊好幾輛名車還有跑車。”

于望舒吸吸鼻子:“大學怎麽樣還是靠她們,自甘堕落怨誰啊,媽你做好班主任的工作別替她們瞎操心,省的她們還說你多事。”

“媽認真問你個事,你最近電話打得少,回家次數也少了,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這口氣……還真像質問外面是不是有狗了……

于望舒幾乎是瞬間接收到來自桌前某人帶笑的目光,敢發誓那是幸災樂禍的笑,他說話連氣都弱了:“媽你別這麽問啊,我要是有人了,那不得告訴你啊。”

“我不管怎麽樣,你得回來給我看看,我兒子要娶男媳婦得過親媽的關,你敢給我在外面私定終身就試試,我打不斷你的腿,到時你爸那就自己搞,我管你怎麽樣。”

于望舒就差舉起手指發誓了,好不容易送走老太後,還被徐璈笑了一通。

“賀老師倒是沒變。”

“笑笑笑笑屁。”于望舒拍拍屁股坐回位置上吃飯,有了一通電話的發酵,他吃飯都自在很多,“聽見沒有,我媽說娶男媳婦,是‘娶’。”他也就指望着這個來膈應徐璈了。

哪知徐璈神色未變,忽然笑了,對他說:“我們這才破冰多久你就想着見家長了,于望舒你這麽心急其實我也不介意,你什麽時候跟我求婚?”說完連飯都不吃了,胳膊支在桌上饒有興趣的看着于望舒,看着他的臉慢慢漲紅最後一拍桌子,指着自己的鼻梁罵。

“臭不要臉!”

結果徐璈一把握住于望舒的手指,低頭十分紳士的親吻,漆黑的眼眸子裏像是有團火:“你快點求婚,求婚之後就該洞房了。”還覺得火不夠大,加一句,“怎麽在外面幾年就變的有些野性了,沒事,我就喜歡做有挑戰性的事,下次別伸出手指指人,指我倒是可以。”

于望舒被手背上的吻惡心的不行,抽回手往身上擦擦,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表面的正兒八經下是一副下流臉孔。

“學校裏怎麽有那麽多眼瞎的女生暗戀你。”這世界變了,變了變了。

于望舒直到離開都沒給徐璈好臉色,臨走之前親了親老大和它的幹兒子,徐璈則是拿出另一把車鑰匙說送他回去。

開玩笑,大老爺們還會有人猥瑣不成?

“去年吧律師所就接過一起案子,一個長相幹淨的男人在地鐵裏嗯……被老大叔猥亵。”

“謝謝你誇我長的好。”于望舒往前走,手受力一拉,回頭看時徐璈沒了之前的不正經,眉梢間帶着淡笑,手也順着他的手臂下滑直到牽住手,用力之大讓他沒有掙脫的可能,于望舒糾結道,“都一把年紀了,你怎麽比我還幼稚。”

“大幼稚和小幼稚在一起,誰更幼稚?我得先宣誓我的主權,你是我的所有物,讓你記在心裏,下次別再想跑了,我也沒有那個精力了。”

話說到最後,語氣愈發平淡鎮定。

于望舒心口像是被撞了一下,他屏住呼吸靜靜的看着徐璈,其實他以前很少和徐璈對視,因為年紀輕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是兩個男人。

可是現在,從他的眼裏只看得到自己,仿佛一抹深潭能将人吸入。

“以前我覺得,錯過就是錯過了,老馬不吃回頭草。”

徐璈說:“你又不是老馬。”

完了,氣氛就這麽被說沒了,于望舒深深的嘆口氣:“和你說話好累,想發火。”

“你見過我這樣帥、受人歡迎的草?你要是再遲出現一段日子,這草就是別人的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徐璈注意到他掙紮的力度變小,揚起相握的手:“過獎過獎。”

出去時還碰上幾個鄰居,于望舒‘嗖’的一下抽出手,徐璈笑笑也沒再繼續。

路過一所大學,于望舒想起于媽的話就注意了點,門口是有放飲料的車,于是問:“你說我們學校有嗎?”

徐璈目視前方:“有,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就在于望舒感嘆現在世道變化的時候,估計沒想到自己會很快的碰上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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