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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望舒覺得無所謂,問了句:“去哪裏見?”

徐璈說:“咱們家裏。”

于望舒有點搞不懂他想幹什麽了,這不是主動把他們的關系曝光在老幹部面前嗎,可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怕,曝光就曝光吧,于媽那關都過了。

請一個故人來家裏并非大事,于望舒很快就把它擱置在一邊,因為暑假來了,放假後的第十天登錄學校教務系統,他查詢自己的成績發現可以沖擊獎學金,自己一把高齡了還能拿獎學金,他想想都刺激。

徐璈不厭其煩的給他科普:“班級獎學金算的是綜合成績和德育分,系部沖擊總分,都是老規矩。”

“呦……那我得懸了。”現在不比當年,他顧着上班很少參加學校活動,比別人少很多學分,“算了,反正我是工作黨要獎學金幹嘛。”

“你這是拿不到後的自我安慰。”

于望舒睨他一眼:“哥不缺。”

徐璈一笑,爪子就摁住了他的腰:“你缺愛。”

大家都不是純潔的人,于望舒哪能不懂‘愛’的深層含義,晚上給老大洗完澡抱床上不撒手,徐璈難不成有抱着貓做的惡趣味。

徐璈權當調情不是非做不可,相比一場暢快淋漓的性事,情人間的暧昧相擁未必不能深刻人心,他把下巴抵在于望舒肩膀,蹭了蹭然後抱緊:“明天我回家一趟,晚上就不回來了。”

“去吧去吧最好別回來,天天睡覺硌着我。”大夏天的抱一起騷不騷,穿着背心褲衩睡着還能出一身汗,都是被捂的,于望舒把建議提了,沒想到徐璈二話不說開了空調。

“熱的話就開空調。”

于望舒宛若一條鹹魚癱在床上,撩起背心摸肚子上的汗,感覺洗澡都是白搭:“诶蔣書記那事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逐一擊破吧,正面肛沒用,咱們得慢慢來。”

于望舒有點懂了:“你是說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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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不可洩露,徐璈笑了笑又把人鎖住,這邊摸一下那裏摸一下就把燈關了。

于望舒已經習慣床上的小動作了,徐璈每天晚上不來幾下就跟手癢似的,不是挑起人欲望的小動作但就是讓你氣的牙癢癢,偏偏自己還沒有太大的生氣想法。

完了,他可能淪落了、堕落了。

在一股深深的懊悔中入睡,于望舒又覺得自己睡在火山口。

早上起來一身汗,徐璈居然也親的下去,他真是覺得對方越來越惡心了,幸好自己沒腋臭什麽臭毛病。

說來也奇怪,徐璈說了今晚不回來,于望舒産生了父母不在家的小孩心理,用歡呼雀躍來形容也不為過,卧室洗浴間的門半透明磨砂材質,徐璈在裏面洗澡,他在外面刷牙,刷着刷着眼神就飛了。

好像徐璈腿挺白的,而且還直,那……

于望舒望向正站在地上扒他褲子的老四,粉色的小裙子呢,腦子裏閃過社會磊哥給的寶貝書,他嗷的一聲想起來還有好多本資源沒看。

有些不正确的想法也在腦中迅速消失,笑話,他還不想死。

“于望舒,我不在家,你就這麽高興?”徐璈戴上袖扣,看人站在陽臺扭腰還哼歌。

“你懂什麽啊,小別離可以增加感情甚至穩固它。”當然高興了,但是他不能說晚上打算去酒吧浪。

明明以前很少去酒吧,現在去就像是回娘家,這種奇葩感從何來不得而知,當他坐在吧臺前點了一杯‘初戀’,調酒師風騷的敲桌面:“你可好久沒來了。”

“忙啊,都沒空來,上班上學的哪有空。”自從和徐璈同居,早上再也沒缺過早飯,更別說自己的業餘生活了,扒着指頭數數都在和徐璈呆一塊,小日子般的瑣碎感也油然而生。

“诶程昱呢。”

調酒師說:“回美國了啊,他又不是常常呆在這裏,唉,酒吧裏少了兩個人,幹活都不來勁了。”

于望舒當然知道他說的‘兩個人’裏面有阿鬥的名額,喝口酒,他聽着音樂說,“阿鬥走的匆忙。”

“是啊,一轉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這些年的相處也不是白處的你說是不是。”

于望舒沒接話,手撐着腦袋看舞池裏的年輕人跳舞,那身段真火辣,扭得很帶勁,他想起一句話。

男人騷起來,那真沒女人什麽事了。

“哥們,你說忙但我看你臉色不錯,滿面春風的有喜事?”

喜事嘛……

于望舒也沒藏着:“是有一點喜事,咱們不是單身狗了。”

“怪不得呢,連這都不來了,原來是怕家裏那位吃醋。”

“拉倒吧,他吃醋?”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怎麽,徐璈今個沒來?”

于望舒掉頭看,看見是江宇,很不在意的坐回去懶的去搭理。他們打過幾次架,有些事不能扭轉時空更改,那既然不嫩更改就忘了吧,忘不掉就擱小房間裏鎖着。

“沒來,回家吃飯了。”

聽着不鹹不淡的回答,江宇嗤笑:“我聽說他爸最近在和紀委書記呆一塊,好像是為了今年的反腐大動作吧,XX大就要開了,管的特別嚴。”

這個時候提反腐,于望舒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所以呢。”

江宇表示就這一個意思:“我還以為他會把你帶回家,真是……停停轉轉這麽些年,你們還在一起。”

調酒師見話頭不對,拿着抹布就走人,将位置留給兩位大佬。

于望舒哼一鼻子,把酒一口幹,趁着心情好:“你嫉妒吧,老子不care你。”

“老子一點都不嫉妒你,也就你能和他在一起,我以前傻逼幹了那麽多事。”

江宇能這麽說話,于望舒打了個酒嗝,慢慢說:“當年想殺了你的心都有。”

人分等,權分級,仗勢欺人的事無論在什麽年代都有。

“那真不好意思,我現在活的好好的。”可能他和這人天生反沖,說話不過仨就要怼,總之就是開心,江宇朝着舞池裏跳的正嗨的男孩吹口哨揮手,對方回複他的是一記挑眉的媚眼,還未長開的身體如同散發危險氣味的罂粟,這一款有很多人喜歡,當然包括于望舒。

不過他的眼光和臺下充斥色欲的人不一樣,誇則是誇:“舞真勁爆,人也好看。”

“喜歡的話就去約啊。”

于望舒回了句傻逼,“你以為我和你一樣管不住下半身。”要說江宇也有故事,“方學文呢,之前後悔的死去活來,現在就和人家……”

“于望舒,咱們不一樣,生活圈子不一樣這腦子裏想的東西也不一樣。”江宇擡頭沒了表情,手裏把玩着透明杯帶着不屑,“也是你好運碰上不偷腥的徐璈,這個圈子裏,誰能找得到真心人,在約之前你都不知道他和多少人滾過床單。”

“有的人呢走了就是走了,我可沒你和徐璈的心思,從小玩樂到大的指望我突然間純情起來,算了,讓我回爐重造還差不多。”

于望舒聳聳肩:“你家裏人知道你這麽會玩嗎。”

“他們。”江宇轉了個圈,後背倚在吧臺上和人家打飛吻,“過幾年找個人結婚,生個寶寶繼承家業就這樣。”

“你是雙。”

江宇看向他:“不然呢。”

于望舒不說話了,彎了就是彎了還能帶這樣操作的?

“你心裏是不是想,我人這麽混還去糟蹋女人,挺讨厭的。”

他沉默了會:“我不是你,你的經歷我也沒有體驗過。”江宇這樣的情況一定是政治聯姻,為了兩家的生意将兩個人綁在一起,于望舒按着額頭,“不好說。”

江宇忽然笑了出來,拍着于望舒肩膀:“祝你好運。”然後穿過人群走遠,調酒師辦完事回來見大佬走了一個,八卦說,“他來的頻率也少了,有時就是坐坐。”

“哦。”

“其實啊很多老人都來的少了,不過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大家都找到了可以過一輩子的人。”

聽着很美好,于望舒笑着要再來一杯酒,就在他喊出名字的時候電話響了,11點都快淩晨了,誰這麽沒眼緣打電話,“你等會,我接個電話。”

“喂蘇琴,什麽事啊。”

“于望舒,你可以借我點錢嗎?”

借錢?于望舒走到安靜的角落問:“你怎麽了啊,要借多少。”

“我要借……5萬。”

于望舒一下子就懵了,怎麽說,5萬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積蓄了,錢是有但借錢這事得看交情,他和蘇琴交情不深最多算是公事上合拍的同事,一開口就是5萬,他還真有點猶豫。

“你是不是出事了啊,人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懷孕了,我們上次春游那晚的孽種,你給我5萬我就去打胎,現在立刻馬上!”

如果說剛剛是一臉懵逼,那現在,于望舒撓着頭在旮旯裏轉圈:他媽孽種?春游那次都和徐璈睡一起,他和蘇琴怎麽睡的?

“不是,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說到後來忍不住了,他甚至笑了出來,“我們不可能啊,蘇琴你是不是喝酒了,或者在和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你快把電話給他們,我要扣他們工資。”

然而電話那邊沒有嬉戲聲,蘇琴怒吼:“于望舒你這個禽獸!”

嘟嘟嘟——

“有毛病?”他要是敢睡女人,于媽第一個不饒過他。

喝酒心情消失的一幹二淨,于望舒和調酒師揮揮手就打算回去,出去迎面一陣熱氣,他眨了眨眼剛準備進車,路燈将他照出了長長的影子,于望舒看着車窗上自己的倒影,腦子回放蘇琴的話。

蘇琴這人辦事能力強,平時不愛攀比,花錢手腳也不大,李磊甚至有提拔她的打算。

于望舒掏出手機摁下110,可是報警後說不出蘇琴的具體地址被吊兒郎當的警察抱怨了一頓,他越想越懷疑,他和徐璈睡在一起的事大家都知道,想到些不好的畫面,他顧不得深更半夜有多打擾人,翻着通訊錄打給和蘇琴交好的同事。

同事迷迷糊糊說了地址,離這很遠。

于望舒就開着車在路上狂飙車,闖了幾個紅綠燈他記不清,到那時發現警車已經來了,他下車去找蘇琴:“蘇琴?”

裹着外套的女人聽見他的聲音立即轉身,長發淩亂,嘴角還帶着血跡,蘇琴忘記了周圍有人撲進于望舒懷裏,嘴裏說着謝謝:“于望舒謝謝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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