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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望舒從微博首頁翻到那個人的ID,私信一問起初還不承認,後來說了自己的名字大家夥都尴尬了,是樓下部門的一小姑娘,怎麽說都是自家的小東西被人平白無故的發到外面,有點小情緒,他也不想火就讓她删了。
那條博到晚上才删除,于望舒覺得大家算是同事了不能太過分,想了想決定對她屏蔽朋友圈。
可是删了也沒用,各類公衆號早就發了,于望舒在辦公室嗑瓜子嗑的吧唧吧唧響,啐了一口決定視而不見,因為看見太鬧心。
扣扣——
“進來。”
蘇琴從門外進來,手裏還蹲着一個紙盒:“我媽說一定要來謝謝你,這是老家那邊的特産剛到,給你。”
“真不用,多大點事啊,再說了我們是同事。”
“該走的禮數還是要的,你就當是我的一份心意。”
推脫不過收下,于望舒看了看還是滿滿的一大盒櫻桃,櫻桃最近好像才上市,他道:“謝謝你了。”
蘇琴笑得溫柔很多,沒了在外的飒爽之氣:“應該是我謝謝你,那天要不是你報了警,我恐怕就不知道在哪裏了。”
“那三個混蛋怎麽樣了。”于望舒問。
“蹲局子,不過在他們蹲之前得把弄壞的家具給賠了,一毛都不能少。”
于望舒伸出大拇指點贊,蘇琴嗤笑一聲:“我先出去忙了。”走到門口突然轉身,“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讓新員工讨厭的事。”
“我?”于望舒反笑,“我這三點一線的能幹什麽事,前些日子在朋友圈發了家裏貓的圖,哪個員工來着發網上說是自己的貓,我讓她删了外加屏蔽朋友圈,就這檔子破事。”
蘇琴繃着臉哦了一聲,說着:“今年進來的都是什麽人。”關門聲是與說話不符合的溫柔,于望舒咬着筆帽對這話表示贊同,新員工和他差5歲結果就像相隔一個世紀,網絡上的追捧的确能讓人滿足,但現實裏得是生活成什麽樣子才會這麽期待,他年紀大了心态反而愈加平靜,年輕時覺得沒網就沒法過日子,現在單機游戲都能玩的嗨起來,這世上就沒太絕對的事,說的太絕對最後反而被打臉。
于望舒嘴裏塞根牙簽,把兩只短袖撸到肩膀那夾好,翹着二郎腿給櫻桃拍了張照片,徐璈說你在辦公室裏脫鞋?
這人的注意點有點怪。
“怎麽了,天氣太熱了我就放松一下。”
徐璈回過去:“這是張有味道的照片。”
“屁,我是讓你看櫻桃。”
櫻桃吃不完放冰箱,于望舒回去的時候懷裏趴着貓,它們吃一個自己吃一個,完了就問:“它們會不會拉肚子。”
徐璈在邊上看着書眉毛也不擡:“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實驗證明一個都沒拉肚子,于望舒讓它們站自己肚子上踩,然後翻個身繼續看手機。
蘇琴這幾天剛出了事,明天又要去分公司做考察,另外班上約了一個燒烤party,他看了時間正好周末就合計着到底去不去,徐璈穿着睡衣出來,伸手将他撩起的背心拉好,聽到嘀咕聲說:“同學一場是緣分,有空就去反正你拼命吃。”
于望舒搭上那只手爬起來,把貓抱下去,他仰躺在床上:“這幾天忙死了,想休息還是不去了。”說完往床裏一滾,“你這睡衣看着就熱。”
“就你穿背心涼快,要不你還是別穿了,裸睡多涼快。”
于望舒神色平靜,指着徐璈鼻子:“你居心不良。”
徐璈看着于望舒,忽然握住那只手,吓得于望舒使勁往後縮。
“都老夫老妻了搞什麽居心不良,大家都一肚子壞水,難不成你就好……強你那一口?”捏着櫻桃往他嘴裏送,于望舒一時說不了話,嘴裏嚼着,眼裏瞪着,徐璈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手指撩着他頭發是說不出的高興,明明也沒怎麽樣,就是覺得有股歲月靜好的意味,而于望舒被他看得汗毛倒豎,這人不去演深情劇真可惜了。
通常這種悄無聲息的畫面适合做些浪漫的事,他想也沒想,上前撈住徐璈的後腦勺翻身,還帶着櫻桃味的嘴吻了上去。
徐璈手摩挲他的後背,另一只手探進背心裏,嗅着洗完澡後的沐浴露味,他眼底暗沉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相濡間,于望舒頭皮發麻,手也當仁不讓的去摸,火越摸越大燒着兩個男人度過一個櫻桃味的夜晚。
于望舒覺得自己這會有理由說不去了,第二天從枕頭裏掏出手機發了一個遺憾的表情,老叔叔沒空赴宴改天請喝飲料。
昨晚玩的太狠,腰疼屁股疼,他癱在床上看一眼旁邊睡相正經的徐璈,深灰睡衣下隐藏的是一具富有力量感的身體,像是一頭沉睡已久的猛獸,睜開眼的時候通紅要把人拆之入腹,領口處松着慢慢起伏,修長結實的手指搭在被子外一副貴公子姿态,于望舒瞅着瞅着就沒勁了,自己脖子以下看着就不正經,活生生在心底自編自導了一出‘王子與野獸’,很好,他就是那只野獸。
他在床上不老實,徐璈醒來事意料之中的事,打量了片刻後一把撈住,下巴蹭着于望舒肩膀,眼睛半眯:“怎麽了。”
于望舒瞪着窗簾:“覺得憋屈。”
徐璈擡起一只眼皮說:“你這是早上起來犯病了。”口氣一轉把人打包在懷裏,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捂着,“睡覺睡覺,才幾點啊。”
不過是多睡了一個小時,于望舒癱在床上覺得腰千斤墜,被徐璈拽着起床後神情恹恹:“咱們以後規定一下一周只能做兩次,分別在二四。”
徐璈給自己打着領結,含笑看着他:“那我不是虧了,一三五吧。”
“不成不成,一三五我要上班。”
此時,徐璈穿上西裝,西裝革履一絲不茍,垂眼看着于望舒一步步靠近,就在他想逃的時候一把抓住:“昨天是周三,你主動的,上上次好像你猴急猴急的,也是單數,我這是照應你滿足你。”
于望舒耳朵紅的能冒煙,一拳上去開架:“一大早就開黃腔,披着羊皮的狼!”
徐璈抛了媚眼:“明明是披着狼皮的老虎。”
老虎你個大屁眼子!
昨晚兩人浪導致起床太遲沒準備早飯,徐璈在早餐店買給于望舒,于望舒還惦記着男人出門前的媚眼,真是既好看又惡心。
徐璈當然不知道于望舒是怎麽想的,等他把車停在離對方公司不遠的路邊,拉住于望舒的手:“來個臨別吻?”
于望舒覺得這人有時就特別賤,親來親去的一點神秘感都沒有,倆男的就不能留點激情嗎?
可他這麽想着,眼睛往旁邊轉幾圈,嘴還是乖乖湊了過去親了一下,然後宛若觸電渾身都不自在。
“你這哪裏是離別吻。”徐璈說完勾着他的脖子來了個法式舌吻,舌頭捕捉到對方立即變得強烈起來,纏綿悱恻,深情至極。
“以後就這麽吻知道嗎?不會就問我,憑着我們倆的關系給你免費‘補課’。”視線往他身後一瞥,徐璈嘴角露出輕不可見的淡笑,眼底輕蔑帶着不以為然,對方年紀小,看到這雙眼瞪大仿佛見到了兇殺現場。
于望舒腦袋發沉,覺得自己當年那麽多的小漫畫都白看了:“誰稀罕你教,男人的本能天生就會。”他想起第一次接吻,他把徐璈嘴啃破皮了……
回憶往事總是帶有些許心酸和人比人氣死人的惆悵,于望舒背着公文包往公司走,嘴裏念念叨叨晚上給老大買什麽新玩具,完全沒注意身後懷疑的眼神。
只是下午唔茶水間倒水覺得大家怪怪的,于是摸着自己臉問:“我今天,臉上怎麽了?”
另一個部門的員工忙搖頭:“沒有,只是不常看你來茶水間,我們八卦習慣了怕被上司抓。”
“這有什麽的,茶水間不就是休息的地方嗎,你們随便聊。”
“是是是,于經理。”
于望舒眉頭一皺:“你們怎麽突然這麽見外了。”茶水間怪怪的,他随便說幾句就出去繼續幹活,蘇琴去分部考察估計明天回來,李磊是股東不用常來上班,部門經理間混的都比較好但離得比較遠,想來想去連唠嗑的人都沒有。
幾天班下來,于望舒覺得辦公樓裏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他立在玻璃窗前看員工在外面忙碌,伸手拉了窗簾。
莫非是他太敏感了?
茶杯裏的水很快變少直到沒有,他卷起袖子去往茶水間,裏面女聲的笑聲不停,于望舒剛想敲門,裏面傳出了幾聲尖銳刺耳的聲音。
“真的,文慧親眼看到他和一個男人親嘴,親的難舍難分的。”
“于經理看着不像是那種人啊,工作認真人也好,蘇琴前些日子出了事還是他去救的,蘇琴在部門裏是多麽強悍的人你們也知道,她都被逼哭了可想當時的場面是多麽嚴重。”
“好人壞人從來不是能通過眼睛看到的,你們不知道吧,現在同性戀怕被家裏人知道就會找女人結婚,這種女人可憐吶。”
“我知道我知道,是同妻嘛。”
“啊,那真的是好惡心了,于經理居然是這樣的人,虧我之前還誇他帥來着。”
于望舒垂着眼皮站在門口,一只手将落不落的舉在門邊,手裏的水杯攥緊隐約冒着怒火。
我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女人的事你少出面。”
下一秒從旁邊冒出一道女聲,于望舒還沒看清是誰就被推到了一邊,只見蘇琴一身幹練的職業裝,擡腳把未關嚴的門踹開,趁着裏面人還發愣,她鼓鼓掌:“怎麽,我在外面考察幾天而已,你們就把話頭轉到我身上了?轉到我身上不算還要牽扯上于經理,我本人就在這,你們倒是說說怎麽個情況。”
帶頭說話的和蘇琴本來就是死對頭,屬于那種你吃塊肉我都覺得不舒服,你要是升職了看我不咬死你的情況。職場鬥争向來都是暗裏你争我搶,現在好了直接放在明面上。
其他人職位上不能和蘇琴她們比,紛紛拿上自個的東西往外跑,可溜到外面呢?
于望舒神态自若的坐在一邊,手裏把轉空着的水杯,椅子是特地搬到茶水間門口的。
背光坐的男人露出側臉,嘴唇抿着讓臉部線條看着硬朗不少,慢慢站起來佯裝整理襯衣,手插在西裝褲裏一步步向前,他抵着椅子。
“有話好好說,別把誤會憋心裏,我不喜歡和人鬧誤會。”
語氣還是平日那般溫和卻沒有看着她們說話,在場的人都平白感受到了冷氣,其中還夾雜着說人家壞話被當場逮住的尴尬。
說的不是別人,是她們的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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