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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執意讓他離開似乎并不想有過多的牽扯,陸晨抿了抿唇,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樣:“一定會好的。”飯菜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他走的來無影去無蹤,神情淡然和當初的嘻哈已是天壤之別。
目光随意的劃過男人的左手,那枚戒指早就随着車禍消失,随着那場車禍一并消失的還有一個年輕的高中生,他不屑于把死人當敵人,再恨不過早點死,人家早就死了。
于望舒手指間夾着煙,是李磊給的,吸了幾口就不再吸更像是做樣子,他撐着桌子吐出口中的煙霧,道:“你變化挺大的。”
陸晨忍俊不禁:“是不是沒法把第一次見到我的場面和現在放一起對比?”
“是啊,以前是個妖孽,現在……像是從良了。”于望舒說着将煙頭抖抖灰,加一句,“我可沒有低看你的意思。”
其實大家都在變,陸晨看着那只修長的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點綴讓它看起來更加順眼,透着一股冷靜與安寧,這都是第一次見于望舒所沒有的,“我記得你以前的手挺糙的。”
“男人在外面幹活誰注意手啊,回京都的工作沒以前累,老繭也就下去了。”
陸程附和:“以前不知道死是那麽近的事,現在我貪生怕死了,想好好活着,當年要不是碰上你和徐璈,我現在應該在家裏等死,然後一輩子就這麽過去,哪裏會像現在去念設計,對了,方學文在紐約,活的很潇灑。”
“之前我們去紐約找徐蓉,正好碰上他了,徐璈有句話說的對,要不是因為生活誰會甘心委身人下。”
徐家的事早就不是秘密,陸晨幫着程昱聯系私人偵探時就清楚這個女人要完了,京都圈子裏的風言風語縱然徐家不在乎,但她一個女人家……聽說正準備去澳大利亞上班,“她走了,你們在這過的更舒服吧。”
“有她沒她都一樣,不過說真的要不是她,我和徐璈哪能在一起。”
錯誤的告白帶來正确的關系,于望舒想起以前的事都覺得心裏鬧騰:“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當然是呆在程昱身邊了,除了我還有誰能這麽對他,當然,我是為了他的錢。”說到最後不忘調侃,于望舒怎麽可能會真往那邊想,只是覺得陸晨一頭嗑死在了岩石上。
“他有本事就現在站起來把我趕走,不然我是不可能離開的。”
不遠處的程昱、徐璈被李磊展示自己的孩子,陸晨淺淺的笑着,當看到手機裏的短信時眼底顯露陰霾,酒杯靠在唇上慢慢摩挲,叫人看不透情緒。
于望舒明白了,陸晨就打算守在程昱身邊,他一個大男人忍不住咂舌但不好說什麽,陸晨和他聊了幾句又跑到程昱身邊。李磊沒了孩子就沒了炫耀的資本,搓搓手坐到他身邊:“我看你是我兄弟才跟你說的。”
“有屁快放。”
李磊神神秘秘的:“你也知道咱們是家上市大公司,我們之前簽的律師所作為我們的法律顧問,可是那個律師所太他媽差勁了,要解除合同關系就拿條款壓我們,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合同到期了,哥們,你想不想撈這個外快?”
于望舒被他撚錢的動作吓到了,突然開口:“你不是這行的我不怪你,我現在還算個學生知道不,想要走公司的法律顧問這條陸,我首先得先通過司法考試,通過司法考試後還得在律師所實習一年方可拿到律師資格證,你也真不怕我給你處理散喽,我的經驗可是為0啊,你是不是想我沒飯碗。”
“那你問問徐璈,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用着放心。”李磊有些懵,“不是,你怎麽還沒考啊。”
于望舒一臉無所謂,擠出個笑容說:“我現在有正兒八經的職業,司法考試今年的早就過去了,明年6月報名。”
李磊聽了一臉的沒想到:“我還以為你考過了。”
“呦,那我得是個天才。”說實話他自己心裏都沒底。
“那成,我和徐璈說說。”
于望舒彈掉煙灰,拍着李磊肩膀:“說吧說吧,反正都一樣。”一年律師費十萬具體的還要和律師所商議,他沒記錯的話,徐璈今年也有一個合同要過期了。
李磊今個一提司法考試,于望舒腦子裏又想起了被考試支配的恐懼,幾十套真題加法條,他得背到什麽時候,扒扒日子離明年也沒幾個月了,他再不撿起書來好好背,估計得被王維然他們笑死。
打算着将日程提上來,這邊杜大磊喊他過去合影,說好讓他做自己孩子的幹爸爸,于望舒懷裏硬是塞着奶娃娃,女孩眼睛很大正咬着手指,他揉了揉不敢用力,一個小生命在懷裏,于望舒激動說:“幹爸爸給大紅包。”
杜大磊做完月子和以前相比有些豐腴,也多了幾絲女人味,然而動作依舊狂野,左勾拳将男人勾的直喘氣,她慢慢說:“沒事,我這次生了倆孩子,你準備好紅包一個都不能少。”
徐璈把人救下來還被取笑疼夫夫,于望舒撓着頭往窗外看,老臉分不清是被杜大磊勒到漲紅還是被衆人開玩笑的原因,忍了又忍決定抱孩子玩,徐家本來就有個小孩所以再抱已然有了經驗,而這時孩子嗷嗷大哭,杜大磊說八成是餓了,于望舒對孩子哭有點怕,馬不停蹄的交出去:“真是小祖宗,餓了就吃,吃了就睡。”
陸晨接過孩子試着喂奶,嬰兒張着兩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他,他抱給程昱看,程昱紋絲不動的坐在輪椅上,看見孩子的同時露出笑容:“小孩的眼睛看着特別有神。”有神也幹淨,因為初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體驗人心的險惡和現實,那眼神純淨清晰。
“程哥,你也要個孩子吧。”這話是陸晨悄悄和男人說的,意料之中的遭到對方的拒絕。
他看得出來程昱喜歡孩子,而家裏太過冷清也需要一個能讓大家快樂的生命存在,陸晨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他想的辦法都走着極端陸線,要麽生,要麽死。
他準備了一些助興的藥,想要得到一個程昱的米青液不是難事,更何況程昱現在雙腿站不起來。
陸晨思慮了幾天,那藥物一直在口袋裏揣着,有賊心但手都打開了包裝袋,他顫抖了起來,因為不敢。
他強迫程昱反而會讓對方恨自己,甚至兩人的關系會走向不可挽救的局面,一個孩子的後遺症太可怕了,于是手心裏被捂的發熱的藥丸被扔進垃圾桶,連同那些說明書一起。
聯系的醫生也在和他确認時間,陸晨幹脆利落的回複:“不要了。”
程昱一個人在樓上呆着,他上樓問要不要帶些什麽回來:“今天保姆家裏有事,我來做飯,我在外面上學有學廚藝。”
程昱面對這漸漸轉涼的陽光,低聲道:“沒什麽要帶的。”
“程哥,今天天氣好,你等我回來帶你出去逛逛。”
男人嗯了一聲作為回應,手指摩挲着文件邊緣直到發毛,等到太陽落山都沒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在外面響起。
“老王,陸晨去哪裏了?”
“老板,陸晨本來要回來了,陸上碰上幾個人硬是拉扯到某個西餐廳了。”
程昱轉着輪椅的手頓住,疑惑問:“什麽人。”
“我不知道,只是依稀間聽到女人叫兒子。”
程昱差點忘了,陸晨的父母還健在,他上頭還有一個哥哥。挂斷電話,程昱坐在輪椅上動也不動,屋內沒開燈除了皎潔的月光就是電腦的屏幕光,銀行的流水賬顯示今天下午有人分兩批共取走了五十萬。
陸晨開銷不大也不愛買奢飾品,五十萬對他程昱來說不算什麽,關鍵是一筆一千多萬的賬直接攔在他的面前,時間就在晚上。
程昱拿出手機摁下鍵:“陸晨在哪,你帶我過去。”
司機把人帶到了某房産中心,擡頭一看還是自家的産業,嘴邊的笑沒憋住溢了出來,程昱擡手示意自己進去,門口的售樓員不認識他還想介紹房子,“不用介紹,我是來找人的。”
陸晨身材高瘦,在人群中受人矚目,程昱來到那五人面前,陸晨的媽媽還在問:“這卡怎麽刷不了了。”
“因為這卡是我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猶如平地炸起的一道雷,驚着了那對眼神閃爍的四人,兩對夫妻一對是陸晨的身生父母,另一對則是他的哥哥嫂子。
陸晨左臉腫着,雙手背在身後,胸膛從見到男人起便開始起伏,最後卻很乖張的叫了聲:“程哥。”
程昱沒說話,擡手摁住陸晨哥哥陸友隽手裏的卡,對方的力氣很大似乎是不想還,他也不撒手,笑着說:“這我的東西怎麽成你們的了。”
陸程媽這時才打了兒子一下:“你給我撒手。”
程昱神色未變,将卡放在口袋裏轉向陸晨:“說說吧,怎麽回事。”
身後的女人擡起下巴踏出一步:“我兒子想孝敬我們,給我們買一套房子。”
樓盤經理見老總來了,吓的額頭開始狂冒汗,指着售樓小姐罵有眼不識泰山,擺着笑臉趕緊把幾位大爺迎進休息室,陸家人昂頭挺胸,陸晨想上前推程昱哪知被拒絕,手被推開的十分果斷,利落到還未來得及反應。
“我們也不知道小晨用的你的卡,他非要給我們買房子,這不他哥哥今年剛結婚,你說結婚了還租房子算什麽事啊,我們啊也就是一說,這孩子孝心可嘉,我們難以拒絕。”
陸晨抽抽嘴:“你們說話講講良心。”
“當年是你們不要陸晨這個兒子的,現在左一口兒子,右一口兒子,陸晨現在不是你們家的陸晨了。”
“可他是我懷孕十月生出來的啊。”陸母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小聲嘀咕着,走旱陸的惡心鬼,“這麽大人了孝敬父母沒錯吧。”
程昱道:“這是我的錢。”
“你的不就是他的,他的不就是你的。”
女人胡攪蠻纏,陸父老臉鐵青估計也不是很情願坐在這,程昱扭頭讓陸晨說,“你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逼我給陸友隽買房子,提了五十萬說給首付,後來說幹脆全款吧,說陸友隽在京都工作不容易。”
程昱又問:“臉是誰打的。”
“陸德達。”
陸晨連一聲爸媽都不願意叫,當年是他們捆着他要送去特殊學校改造,絕望下是程昱救了自己,他突然跪在地上讷讷的看着程昱:“爸,就是他打的我。”
這一聲爸真把程昱叫住了,陸父聽了騰的站起來直接脫掉鞋甩過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老子當年就該把你打死,叫誰爸爸呢!”
陸母走過來憤怒的推他一把:“你叫他爸爸要不要臉。”
誰特沒料到陸晨面色平靜的站起來和她對視,環視一圈道:“我不要臉,我就是不要臉。”
“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我們家的臉都給你丢光了!”
陸晨看着這個男人,冷哼:“你們還有什麽臉。”
場面一度混亂,陸友隽穿着襯衫西褲規規矩矩的老實人樣,眼睛骨碌轉來轉去:“爸你別生氣,小晨還說孝敬你們來着。”
什麽是孝敬?
陸母想起那套一千多萬的房子立馬鎮定,掐着老伴胳膊直接開門見山:“我兒子被你玩了這麽多年,我們做父母的心裏難過。”
程昱順勢接話:“想怎麽辦?”
想怎麽辦呢?幾個人相視無言,陸母膽子大又跑了出來,嗓門扯得老大:“要點損失費不為過吧,小晨長的那麽好還不是我們家的基因好。”
程昱捏着眉心,只問了陸晨一件事:“你要跟他們在一起,這卡裏的錢全部歸你們。”
“爸。”
程昱愣了愣,随後安排保安直接把面前四個人打包進警察局,陸家父母都是村裏的人力氣大,保安怕傷着人沒敢用力:“這要怎麽辦。”
“送進警察局,剩下的我會讓律師和他們聯系。”
律師就是多年的好友徐璈,又不是真打官司只是吓唬一下,程昱通完電話看向蹲在地上的陸晨,他當年救下陸晨的時候,陸晨就縮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極度缺乏安全感,就像是瘦骨嶙峋的流浪狗,面對世人有着說不出的懼意。
“回去再說。”
一陸無言,空蕩的屋子驟然一聲關門聲,程昱皺着眉:“既然你都叫我爸了,那就說說今天的事,你們什麽時候開始有聯系的。”
“就在回國後不就,陸友隽在京都找了工作剛結婚,我那天車壞了就開的你倉庫裏的保時捷。”陸晨面露異色,“路過你經常去的小攤發現還有包子,然後……他就認出我了,這幾年我們變化很大,陸友隽和我留了聯系方式轉身告訴了他們,接着他們就堵住我了,程哥我錯了,不該用你的卡。”
男人失笑,搖頭道:“你哪裏錯了,你聰明的很,怎麽不叫爸爸了?”
陸晨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試探的叫了聲:“爸?”
“我哪裏來的二十幾歲兒子。”
程昱的反應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陸晨呆呆的站在一邊不知道是進還是退,轉眼間又變得有些局促不安,在一陣沉默中他開始胡思亂想。
“冰箱裏有冰塊也有雞蛋,自己解決。”程昱轉着輪椅去客廳,望也沒望身後的陸晨。
陸晨沒有煮雞蛋的心思,随意的取出冰塊用毛巾敷着,像往常那樣坐在沙發上畫圖,卻怎麽也畫不出東西。
“你是不是希望我和他們走。”
程昱笑:“選擇權在你,我沒有想法。”
陸晨稍稍靠近,蹲在男人腿邊像是可憐蟲,毛巾放在手裏半天都沒想起去敷臉,程昱接過毛巾靠了上去,随後手背被傳來一陣冰涼,陸晨握住了他的手,眼底帶着試探一如當年的小心謹慎。
瞧瞧,這就裝不下去了。
“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但我不希望別人再來試探我,你明白?”
陸晨眼眶一熱:“我知道了,程哥。”
程昱将毛巾轉交給蹲在自己腿邊的青年,默默的看着天上被烏雲遮掩的月亮,過了一會說:“早點睡。”
陸晨手指微微用力,嘴裏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周圍靜谧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他無力的撐在地上,單手捂住臉如同落幕下的小醜,背影蕭索。
只要程昱不趕他走就行,這就可以了。
……
徐璈受人委托去裝模作樣的處理破爛事,于望舒有點好奇但他開始準備答辯了,答辯後的幾天開始拍畢業照,這是他名義上的第一次拍畢業照。
據說評委是一位特別嚴肅的老頭,在他手上不過的人,幾率是百分之十。
“我有點怕怎麽辦。”
徐璈穿着一身黑色西裝正經範,松了松領帶貌不經心道:“我當年就是在他手裏過的,還行吧,只要你态度認真沒瞎糊弄,肯定讓你過了。”
于望舒坐立難安,挑了首舒緩的歌聽着試圖緩解心情:“我高考都沒這麽緊張過。”
“那時有真才實學,現在你肚子裏全是肉,墨水都被漂白幹淨了。”
“就你肚子裏墨水多,徐教授你真厲害,咱們明大就你牛逼最大。”逮住機會跑,結果書包帶被身後人抽住往後仰,腿在車外亂蹬着,徐璈的臉就在他的面前放大,一手撐住他的腰順理成章的吻了下來。
車門沒關還是在校門口,于望舒腦中警鈴大作,可是來不及呼吸深思就被帶進濕潤的吻裏,口舌交融似是活物,他聞着撲鼻的淡淡男士香水味感到頭暈腦脹,心口怦怦直跳緊張到毛骨悚然。
分別時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于望舒頭重腳輕的站在明大校門口,百年老校威嚴尚且還在,他抖了抖連話都說不齊全。
“徐璈,你有病。”
男人坐在車裏向他揮揮手,擺出君子姿态偏偏說話欠抽:“你說我是明大最牛逼的人物,我總得證明給你看對不對,不然名不副實,你在外面也不好誇我,好好上學,答辯不通過,我回去單獨給你‘輔導’該怎麽過關。”
至于怎麽個單獨輔導法,于望舒喘着氣,同手同腳的扭頭就走。
徐璈在後視鏡看人離開,唇邊的笑漸漸消失,車開往警察局,他拿着準備好的文件和陸家人商談。
程昱的意思是可以給五十萬,就當他們生陸晨的補償,陸晨從小就沒過好日子,五十萬已經是翻了天的價格,假如陸家人不接受也沒關系,那就法庭上見,行內人忽悠行外人,這事不地道但也不見得陸家人幹的事有多地道。
陸爸當年把陸晨吊在樹上當着全村人的面抽打,逼他說自己是怪物,剛被程昱救下的時候身上滿是鞭痕。
五十萬對陸家來說不是小數目,陸友隽看律師是徐璈當即就慌了,電視裏經常看見徐璈,他也沒想到程昱找的是這麽個名律師,名律師出手哪裏還有活路。
不出兩個小時,陸家人在協議上簽了字。
那一千多萬的房子出在羊身上,怎麽花都無所謂,徐璈和警局的人握了握手,給程昱發了短信後前往律師所,秘書上前貼心的拿西裝外套,他頭也不回:“過幾天明大有運動會,我最近沒什麽事吧。”話是這麽問,徐璈自己已經拿起了日歷表翻看,有一天的假期就在運動會的前一天,是某家媒體的采訪。
“幫我聯系一下挪到前一天。”
“好的,我現在去聯系。”
明大的運動會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場地,于望舒被王維然拉着報名,本來不想報名畢竟一把年紀了,他在同學眼裏還挺優秀的,問啥都會,要是沒跑過小年輕怎麽辦。
他不要面子的啊!
“于叔你不是總說自己去鍛煉,這是你表現的機會,你看技術宅那個肥人都報了兩千米,兩千米對咱們血性男兒來說不是小菜一碟的事麽,于叔你覺得對不對,再說了,徐教授是頒獎嘉賓。”
“他頒獎和我有什麽關系。”因為是徐璈頒獎,于望舒心裏反而覺得怪怪的,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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