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叁拾陸

應付完黃總後，紀昀粵上了二樓，看到林向闵優哉游哉的模樣，淡淡道：“回去了。”

林向闵不動如山，聲線平淡：“為什麽要自己出手？”

他以為紀昀粵會選擇利用宣邯打擊肖齊，借刀殺人；可是紀昀粵親自出來了，這可不是上策。

紀昀粵不語，也懶得回答。

但稍稍一想也能明白，林向闵溫潤一笑：“你就那麽喜歡你的小女友。”語氣帶着調侃。

紀昀粵進房的腳步微頓，側眸過去，滿是輕佻：“呵，你也當過五年的情聖，好意思說我。”

林向闵笑不出來。待紀昀粵進房，林向闵舉起酒杯在自己面前撒了一地，酒香濃郁撲鼻，在空中微微散開。

過去了。

換好衣服出來的紀昀粵發現林向闵手臂輕輕搭在桌沿，酒灑了一地。

鎖骨下方送了兩顆紐扣，搖身一變紀昀粵穿的非常休閑随意，配上他俊美的容顏，實在賞心悅目，用許卿的話來說，看一眼，就能讓人心情愉悅。

“許卿跟我說，明晚簡言跟宣邯吃飯。”

以為會內心泛起漣漪的林向闵，意外發現自己毫無波瀾，他反問：“然後呢？”

紀昀粵勾唇微笑，眉目朗朗：“要不要跟你與他們來一場極致浪漫的偶遇？”含着幾分欠揍的意思，林向闵看着他，心想，這麽好看的臉被人揍了可不得了，雖然他打不過紀昀粵。

第二天夜晚降臨之至，他們還是來了，卻被許卿攔在門口，她剜了紀昀粵一眼：“想我死嗎？”

如果不是林向闵在這裏，紀昀粵一定先捏捏她鼓起的臉，然後抱着她狠狠地親一口。

紀昀粵攤手：“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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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沒好氣瞪着他，如果他們出現在這裏，宣邯又不是傻子，腳指頭都知道是她通風報信，就算真不是她做的，宣邯也不信。

林向闵低頭看了看腕表，是吃飯的點：“來都來了，進去跟我們一起吃頓飯？”

本來此行宣邯不會讓許卿跟來，但是許卿比較擔心他們會來，結果真來了。

許卿說：“裏面的東西不好吃。”

林向闵跟紀昀粵相視一笑：“這可是B市最出名的酒樓，不去嘗嘗可惜了。”

許卿恨鐵不成鋼：“真的不好吃。”随後腦海裏閃到一些畫面，許卿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然後他們三個，都穿着正裝來到了油煙之地深重的大排檔吃火鍋。

大排檔這種地方比較多穿着随便的人下來吃，注重穿得舒适随随便便一雙拖鞋都可以來，所以他們三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

老板招呼着三人進來，一看就知道是大財主。

三人落座後，許卿看了看菜單，眼皮都不擡問：“你們要什麽鍋底？”

紀昀粵問：“有什麽鍋底？”

許卿一一讀來：“清湯，藥膳，麻辣，椰子雞。”

林向闵蹙眉：“這些聽起來很淡。”

許卿解釋：“你剛出院，最好吃清淡些。”

結果點了鴛鴦鍋，許卿跟紀昀粵比較能吃辣，但畢竟是南方人，吃辣也有個度，太辣他們也受不了。

許卿跟紀昀粵吃東西速度賊快，林向闵就慢吞吞的，他們吃完了一大盤肥牛，林向闵才開始第二塊肉。

許卿推了個盤子過去：“最後一塊給你。”最後一塊生牛蛙，看得出林向闵比較喜歡吃這個。

林向闵被火鍋的蒸汽弄得雙頰紅紅，他點點頭夾起，結果手滑，生牛蛙生生掉進了隔壁紅油油的湯底。

過了一會兒，紀昀粵夾起，語重心長：“學長，你不能吃。我來，我來幫你承受。”

林向闵陰森森的看着他：“……”

許卿吃飽餍足後，看了下時間，心裏默念差不多了。接着，就收到宣邯的消息，紀昀粵看着許卿對手機注目，就猜到幾分。

“他讓你過去？”

許卿點頭，将手機放入包包裏：“嗯，你們買單吧。”

紀昀粵：“等等。”

宣邯跟簡言駐足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服務員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帶路，宣邯身材颀長，眉骨凸起，深邃的眼窩永遠蒙着黑霧，讓人看不清摸不透：“合作愉快，簡小姐。”

簡言因為之前方鶴鶴的打擊導致知名度下降商業價值已經掉入前三了，宣邯此時提出巨大的誘惑，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事情未下定論，握手等下次。”簡言冷冷的掃過他修長的手指，心中微動。

宣邯淡定的收回手也不在意，走到門口道：“我讓人送你回去，不許拒絕。”

簡言也沒打算拒絕：“好。”

許卿将車開來門口，她彎腰下車道：“宣總……”

宣邯瞥了她一眼：“先回去。”

現在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何況簡言在此。

宣邯走了之後，許卿松了一口氣，生怕他看出車上有誰。簡言饒了另一邊車門，躬身上去，車廂內一股子的火鍋味撲鼻而來，她微蹙眉。

一擡眸，發現林向闵靜坐裏面，她以為是幻覺，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林向闵側首，火鍋氣蒸的臉紅到現在也沒散去。眼神淡漠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簡言心裏一窒，正襟危坐的垂眸，掩去眸裏的失落。

許卿上車後，林向闵道：“小卿卿，麻煩你送我跟簡言回公寓。”

小卿卿……

紀昀粵扶額，學長的惡趣味；許卿倒沒多大的反應，紫晴也這麽叫過她：“那你呢？要回去嗎？”她問紀昀粵。

紀昀粵：“我想跟着你，你給嗎？”

許卿搖頭。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到了新頌傳媒下的公寓樓，林向闵跟簡言下了車後，紀昀粵側身雙手撐在座椅，親親的點了她臉蛋，柔軟的唇碰到溫熱的臉，不舍放開。

紀昀粵剛離開，許卿便乘勝追擊的點住了他的唇，他唇形不薄也不厚，但飽滿，吃起來有股他身上的木質調香的味道。

紀昀粵低低的說了一句：“這是宣邯的車。”他不屑，不然……

許卿紅了紅臉，推他下車：“可以了，你別勾引我。”

紀昀粵輕笑，許卿含羞的模樣就是可愛，雙頰紅彤彤的；正想下車，側目瞥見許卿的包裏微微打開，裏面有一盒煙。

他伸手拿起，不解的問：“你的？”

許卿心裏一咯噔，面不改色：“宣邯的。”

紀昀粵略微嫌棄的丢回去。

“別學着宣邯。”下車前紀昀粵說。

許卿握緊方向盤，淡淡的嗯了一聲。

B市的路燈明亮的照射地面，将人的影子拉的賊長，簡言小跑了幾步才跟上林向闵，微微抿嘴，最後道：“那個，今天……”

林向闵停頓，問：“怎麽？”

“宣邯找我，說他有幾個代言想讓我來，還還有……”

林向闵沒聽完就打斷了：“你簽給了新頌傳媒，接活動代言由方經紀人來決定，私下接活動，是違約。”

簡言忽然感覺呼吸困難，走到他身側，風吹得散發飄在臉上：“你……之前不是說……”

林向闵腳步一旋，正面對着她說：“我之前說的，現在為止不作數。”

簡言不敢相信，眼眶感到濕意，眼睛一眨一眨濡濕了睫毛：“向闵，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答應你，以後不跟宣邯有來往，之前是我錯了。”

她說着說着，抓住林向闵的手臂。

林向闵定定神，緩緩的擡起手臂，抽出來，身子挺直，幽幽道：“錯了就是錯了，你不累嗎？但是我厭了。”

簡言閉上眼睛：“……”

許卿回去的時候，宣邯的房門是緊閉的，她在門前踱步，想去敲門，手指還沒動，就有人開門，許卿擡頭發現是肖齊，臉色瞬間變黑。

肖齊只是擦過她肩膀走了出去。

許卿在原地，還是宣邯喚了一聲，才反應過來。

許卿：“簡小姐已經回去了。”

宣邯：“嗯，你覺得肖齊怎麽樣？”

許卿：“……還好。”

宣邯輕笑：“跟他合作，比跟紀昀粵合作要來的好嗎？”

許卿讪笑：“這種事情，不是我過問的。”

宣邯卻不肯放過她，勢要一個答案：“如果我非要你的答案呢？”

許卿硬着頭皮說：“肖總吧，畢竟關系與宣總尚好。”

房間內充斥着濃重的男人香水的味道，許卿蹙眉站在原地，宣邯坐在沙發上，享受着醇厚飄香的紅酒，許卿認得出，一瓶要好幾萬。

“今天剛得知，肖齊的一個項目黃掉了，是紀昀粵做的，這事你知道嗎？”

許卿微愣，又馬上隐藏起來；宣邯當然沒錯過她臉上一瞬的錯愕，他輕輕的笑着，長眉舒展：“你說得對，跟肖齊合作，或許能挫挫紀昀粵的銳氣。”

許卿心裏默念，那麽宣邯就坐收漁翁之利了。

臨走之前，宣邯發了一份郵件過去，許卿澡都沒洗先點開一看，居然是關于剛跟黃總簽下開發地産項目，這個項目因為方數小，用途不大，所以是個小項目，不是很賺錢。

但宣邯初來報道，又第一次涉及房地産，自然從小做起；許卿也沒想到的是，宣邯打算給肖齊分一杯羹。

沒多久，宣邯來了信息：做一份方案，找個時間聯系肖齊，若他同意，帶他見我。

天和日麗，萬裏風清；三月過去一半，春日悄然而來，雪融化的季節，是刺骨的冷。

紀昀粵翌日出門，遇上了傅糖，她似乎有目的而來，笑容滿面的站在公寓樓下，紀昀粵微微笑走到她面前：“你來B市工作？”傅糖常常出差，所以出現在這裏，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傅糖點點頭，伸出手：“恭喜。”

紀昀粵不太懂，傅糖道：“聽A市的同事說，你設計的網游一開服就取得不錯的成績，連銀行的員工也有玩。”

原來是這事，紀昀粵伸過去握手：“多謝。”下一刻就放開了：“我猜你這一趟不只是為了要恭喜我吧。”

傅糖撩起垂落在胸前的頭發，輕輕的笑着：“當然不止這件事，我發現在銀行裏你還有一大筆錢在，為什麽還要借錢？”

也不知道是因為陽光的刺眼，還是此刻的冷冽，紀昀粵眯了眯眼：“你查我？”

傅糖擺擺手：“是同事整理資料的時候告訴我，我跟你的關系，也不是普通的客戶關系，小池還在你那邊工作，多多了解也不是壞事。”

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地停在門外，林向闵下車後，走到保安亭內，紀昀粵在遠處就已經看到他的身影，拍了拍傅糖的肩膀就離開了。

“有些事，還是不要管太多。”

林向闵嘴角挂着笑跟紀昀粵打了聲招呼。

傅糖轉身，看着兩人離開，新頌傳媒的林向闵？紀昀粵還挺多秘密的，傅糖自己也有點感興趣了。

上了車後，紀昀粵看到車廂躺着一份文件，拿起來打算丢到一旁，林向闵便道：“你要的資料。”

說到此，林向闵忍不住開口：“當初你要是來B市發展，說不定，能爬得更高。”他本身不差，雖然出了父親那檔事，但有的是本事讓所有人閉嘴。

紀昀粵嗤笑：“你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林向闵将他手中的文件抽回來：“那你現在在看什麽呢？”

紀昀粵沒好氣的拿了回來，安置在自己大腿上，紙上印着關于肖齊的消息：“如果有人一直煩你，你會不反擊嗎？”

并不想跟林向闵扯來扯去，紀昀粵直接進入正題：“肖齊還沒死……跟他合作的是誰？”

林向闵搖頭：“信息斷了。”

紀昀粵并不在意，拿出手機道：“那我去查。”手機屏幕剛亮起，就被一只手覆蓋了。

紀昀粵側眸望着林向闵沉默不語。

林向闵：“你出手，宣邯知道，你在A市的東西就沒了。”宣邯跟紀昀粵處于勢均力敵的範圍，宣邯可以出手因為有許卿還有郭曉琳，紀昀粵沒有後盾。

“你的小公司，靠舒宿不行，宣邯在A市留有一手。”

紀昀粵知道，是葉氏。

“我知道，肖齊跟對方約在什麽時候。”

林向闵收回手，正襟危坐：“月華餐廳。”

紀昀粵：“……我問的是什麽時候。”地點上面有寫。

林向闵輕咳：“……中午十二點。”

許卿并不是直接跟肖齊在月華餐廳會面，而是肖齊心急，直接到了酒店樓下接許卿。

“看不出來，肖總也有心急的時候。”

肖齊緊了緊腮幫子，走到車門開了，讓許卿上車：“事成之後，照片的事情我不計較。”

許卿噗的一聲笑出來：“這是在威脅我嗎？肖總。”

肖齊臉色一暗，印堂發黑似的：“你不要得寸進尺。”之前在談判會上，許卿給了郭曉琳的聯系方式，肖齊百般讨好，最後才發現宣夫人根本就沒有實權，而且郭家早在三年前就破産了，不管是靠着哪一邊的勢力，郭曉琳都無力幫忙。

不過是頂着宣夫人的頭銜狐假虎威罷了。

許卿躬身上車，腰身挺直，眼裏帶笑：“得寸進尺又如何，就在此地把我殺了？”說着，許卿将文件袋解開，抽出裏面的方案，打算撕掉。

肖齊眼一紅，猛地扯過那張紙，上面被扯掉了一個小缺口。

許卿手裏還拿着那紙碎，輕飄飄的丢在他身上，随後落在地上：“撿起來，丢進垃圾桶吧。”

肖齊僵在原地不動，額頭青筋都蹦出來了，許卿來了一句：“我心情好，你就一定能成。”

兩人來到月華餐廳，選了靠窗邊的位置，綠葉掩映下的雅座，許卿坐落，打開文件：“其實不用談，你昨晚也跟宣總談妥了。”

肖齊冷笑。

他不知道，不代表許卿不知道，宣邯在給許卿做選擇，答應了，肖齊跟紀昀粵就正式對抗，不答應，得罪的是宣邯跟肖齊。

昨晚宣邯跟肖齊說，只要許卿答應了，這事就能成，拿下黃總的一個小項目，地産再小，也是所有行業最賺錢的項目。

只要徹底打開了B市市場，那麽不管是宣邯還是紀昀粵，都不足為懼。

許卿将文件轉了個方向，點了點右下角的位置：“初步方案，看過沒問題就直接簽字。”紀昀粵對上肖齊也好過直接對上宣邯，宣邯背後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網，在B市也是識人過江之卿。

肖齊看都不看直接簽字，然後丢回給許卿。

“還有事？”肖齊冷冷地說。

許卿笑了笑：“肖總有事可先走。”

肖齊冷哼，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直接離開，剛打開門就撞上迎面而來的紀昀粵，他得意的笑，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戰績：“紀總，你似乎來晚了一步。”

紀昀粵看都不看他，直接走進去。

肖齊臉色一愣，随後狠狠地甩了大門大步流星的離開。

紀昀粵進去後一眼鎖定許卿的位置，感覺到對面有人落座，許卿扭頭，看到來人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服務員上前，問：“請問要點餐嗎？”

紀昀粵看見許卿還未點餐：“兩杯檸檬水，還有一份酒心巧克力。”

服務員離開後，許卿紅唇輕勾：“你脾氣真好。”哪有人真的不問理由又不生氣的男朋友。

紀昀粵歪歪頭：“嗯？”

許卿伸手過去，覆上他輕搭在桌面的手，骨節分明白皙的手背：“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亂了你的計劃。”

原來是這事，紀昀粵：“能猜到，宣邯哪裏會讓我這麽順利，他除了讓你出手，也沒其他了。”

他這樣說，許卿更加無地自容。正想縮回手，被他抓住了，緊緊地握住：“阿姨在A市很好，弟弟也很好，你這個做姐姐的，可以開心點？”

其實紀昀粵還想說，許卿家裏欠債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不過他選擇埋在心底，給許卿一點尊嚴，既然她不說就有她的理由。

紀昀粵繼續問：“宣邯是不是威脅你？”

兩杯檸檬水送上來，許卿松開手，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算吧，反正離開了宣邯，你只能包養我。”

紀昀粵忽然笑出聲：“不錯的提議。”

許卿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如果沒有背債，說不定還能考慮一下。扭頭看向窗外，隔着玻璃窗看到外面廣場的大屏幕上放映着廣告，是簡言代言某個奢侈品牌的化妝品。

笑容滿面，肌膚滑膩。

許卿問：“簡言她，跟林向闵如何了？”

紀昀粵稍稍有些感慨：“林學長人不錯的，不過簡言太世故了，盡管他護着，也管不住有人非要逃出去。”

許卿點頭，贊同這番話。

而且，現在的簡言已經配不上林向闵了。宣邯好手段，拆散了一段好姻緣。

想到此，許卿臉上僵住，垂眸黯然，當時她一時沖動去找紀昀粵，如果良人不是他，那她可能也……

“想什麽？”紀昀粵的聲音将她拉回思緒，許卿搖頭。

巧克力上來後，一股酒香芬芳撲鼻，許卿笑了笑，美食當前，壞心情一消而散：“你不吃嗎？”

一頓飽餐後，許卿拿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紀昀粵道：“你還要去哪？”

許卿道：“找方鶴鶴。”

既然許卿順理推章的将紀昀粵推進火坑，那麽做個小間諜也無所謂了，她跟紀昀粵邊走邊說：“宣邯來B市兩個目的，一個是簡言，一個是在B市立足，他那段時間見了許多上層社會的人，連警局也認識不少，他打點的不錯，人脈基礎鋪墊好，接下來是收獲果實了。”

紀昀粵一字不落的講這番話記住，這些信息，在林向闵也聽過，只不過沒有許卿直接來的清晰。

“他現在有了個新的目的，那就是你。那筆資金，宣邯知道了，可能會在B市的事情完成後，對付你，小心點。”

這些紀昀粵都知道，只不過這是許卿第一次将這些話一次性的說清楚，他很高興。伸手繞過她背後，緊緊地擁入懷中：“你不怕宣邯啊？”

許卿低眉：“還好，更怕你。”她抓着他的衣領，扯下來，在他唇邊輕咬着：“更怕你勾引我。”

許卿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

紀昀粵捏住她下颚，觸感柔軟滑膩，微微用力，都能滲入骨頭裏：“這話怕不是反了。”

他眼裏帶着暧昧的興致，許卿沒好氣拍開他的手道：“這裏是停車場。”說完後，她逃離他的懷抱，跨步前進。

紀昀粵在後面笑眯眯的喊着：“又不是沒試過！”

許卿頭也不回直接道：“你敢！我把你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