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肆拾肆

紀昀粵一夜未眠，但小孩子跟老人撐不住，許澤早早睡去了，許母因為擔心許卿一整晚都不肯睡。

還是在紀昀粵哄聲下，快日出那會兒才肯休息。

日出在遠方，紀昀粵站在灰暗的巷口，安撫他們後，紀昀粵怎麽也無法安慰自己，他抿嘴隐忍，額前的青筋都蜿蜒出來，他一刻也等不了，一拳砸在牆上，忍下平複不了的心情。

掏出手機：“舒宿，去電信公司查一個號碼。”

舒宿都還沒醒：“誰的？”

紀昀粵吐出兩字：“許卿。”

什麽時候睡着的許卿不知道，但是醒來的時候還是一片絕望，門是打不開了，而且她昨晚發出那麽大的響聲都沒人發現就證明這處應該是很偏僻的。

簡言撇嘴嘆氣，她童星出道以來，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走在唯一的窗口透氣，十幾個小時未進水粉唇幹涸：“咱們爬窗呗……”

她是因為絕望才說這句話，畢竟窗口也是被焊死了。

許卿走到窗前，伸手抓住窗杆，明知道被焊死也要試試，她猛地一扯，啪的一聲，是被扯掉的聲音。

簡言：“……”

許卿挑眉：“……”

紀昀粵收到消息，許卿在車禍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了宣邯，他直接找上門去。想知道內容，電信公司說關乎個人隐私問題，他們不是警察沒有權利知道。

依舊是萬雅在接待：“紀總？今天宣總好像沒有預約啊。”

紀昀粵掃了一眼：“我要見宣邯。”

萬雅被他那眼神登時就吓得腿軟，她顫悠悠的從櫃臺走出來，站在他面前如同螳臂當車：“那個，你不能進去，宣總正在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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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萬雅頭皮發麻，她很少感受到這種壓迫感，就算是宣邯都是深不可測，很少對着秘書發脾氣的。

紀昀粵二話不說，直接繞過她走近長廊裏；萬雅一愣，轉身追着他的背影：“哎，你不能進去，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上來了。”

長腿一跨，三四步就到董事辦公室門口，宣邯忽然打開門，看了紀昀粵一眼，對着萬雅道：“先出去，不礙事。”

紀昀粵進去才發現，宣邯所謂的客人是紀蒼隐，他眉間明顯皺起，視若無睹。

宣邯走到他身後：“要喝茶？”

紀昀粵身子微側，直接問他：“許卿在哪？”

“許卿？我也找不到她。”宣邯也有打電話過去，簡言的也有，全是關機狀态，看紀昀粵現在的樣子，估計是出事了。

紀昀粵：“你昨天跟她說了什麽？”

宣邯不太喜歡他這種審問的口吻：“這是我的隐私，也是我跟她的事，你沒資格問，有本事你就直接問她。”

紀昀粵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領，腳步往前一挪，宣邯撞到後面的牆上，他臉上絲毫不動。

紀蒼隐從沙發站起來：“紀……”

紀昀粵狠戾道：“你閉嘴！”

“宣邯，她不是你能動的人。”倏地他松開手，眼神恢複平淡：“你非要玩，我給你膽，你可以過火一點。”

他向後瞥了眼紀蒼隐，笑了笑：“憋着對腎不好，宣總。”

宣邯眼神微暗，暗火輕動。

紀昀粵走後，紀蒼隐：“宣總，你……”

宣邯輕笑：“他不是放了那兩塊地出來，我覺得也不必畏畏縮縮的，直接用我的名義買下來。”

紀蒼隐不太建議，錢一旦折現完全就是虧本了：“你這是跳入他圈套了，宣總，我覺得……”

宣邯打斷：“呵，不好嗎。”

紀蒼隐瞬間沒話說了。

窗口開了個小洞，不大但能鑽下一個人，許卿身子嬌小，底子比較好，很快就像一條泥鳅一樣鑽了出去，但窗戶離地面有些高度，落地時整個人摔在地上扭到手了。

她起身活動右手臂，還能動。

“簡言，直接出來吧，外面沒情況。”黑屋子裏沒有燈，外面是白天，許卿被刺的眼睛都睜不開。

簡言上半身鑽了出來，但是臀部的位置被卡住了：“我……許卿幫我。”

許卿聞言上前拉她，但是一用力，手臂扯着筋骨就發疼：“你被卡住的位置可真性感。”

簡言身材好，前凸後翹，上鏡來說，她完全碾壓其他的女星。但是到這裏，前凸可以後翹要命。

“別說了，我腰疼……”簡言咬牙，終于出來了，因為太用力整個身子因為慣性往前沖，許卿再一次被壓到了右手。

她痛得叫了一聲。

簡言馬上起身，看着她慘白的臉：“許卿，你沒事吧！”

許卿緩了一陣才沒事的：“不要管這些事，知道這裏是哪嗎？”

簡言擡頭繞了幾圈：“廠房啊……先出去再說。”

這裏廠房的面積就目測來說有幾千平方，現在她們也不知道在哪裏，一直往前走。

走了快一小時，還能看到保安亭。

許卿心中一喜，馬上走過去，裏面沒人，但是她看到有座機。

簡言拉住她：“我們就這麽随便進去會被人發現的。”

許卿回頭，簡言沒有口罩，頭發也淩亂，嘴唇裂開整個人都不太好看。如果這樣的簡言被人拍到，的确挺麻煩。

“打電話回去，叫人來接我們。”

簡言也沒辦法了。

但是她們對着座機卻開始苦惱了……

“許卿，你不知道家裏的號碼嗎？”

之前為了躲避債款，母親手機換了新號碼她沒背過，此時此刻記不起了。她只記得自己的號碼……

“簡言，你能記得起朋友的號碼？”

簡言：“開什麽玩笑，我能記得自己的，就很好了。”

許卿從衣服的口袋掏出一張名片，簡言湊過去一看：“這是你的名片，有什麽用。”都是自己的聯系方式。

許卿指了指下面一行固話號碼：“這是宣邯辦公室的。”

簡言的表情一下子蔫了：“不是吧，又是他。”

現在哪裏能管這麽多，有熟人電話號碼就不錯了。

許卿打過去的時間，剛好是宣邯送走紀蒼隐的時候。

所以沒人接起，許卿挂了電話，簡言趕緊問：“怎麽樣？”

“沒人接，再打一次。”

宣邯回到辦公室還跑去洗手間一趟，許卿悲哀的放下電話：“難道這個時間不在公司……”

簡言從一開始的緊張變得不緊張：“再打吧，我們就只有他的聯系方式。難道我們要打自己手機的。”

許卿：“別傻了，要是手機在對方手裏，那不就是自動暴露位置了。”就差沒舉個旗子對對方說，來呀，抓我啊。

許卿锲而不舍的打第三遍，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磁性的聲音從電話傳來：“喂。”

許卿激動了，但一想到對面是宣邯，又開始小心翼翼的：“宣總，我是許卿。”

宣邯蹙眉：“你在哪？簡言呢？”

許卿正在考慮要不要把被人綁架的事情說出來，但想到是因為照片惹的禍，她就覺得算了。

“出了車禍，剛醒，不知道宣總方不方便，叫人接我們回去？”

宣邯覺得這是小事：“把你們的定位發過來。”

許卿：“額，手機都撞沒了。”

宣邯：“那你們現在在哪？”

許卿打了眼色讓簡言跑去外面看看這是哪裏，簡言秒懂，跑到外面的廠房看到：“臨海詞料廠。”

許卿複述過去，宣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們等着。”

在飼料廠裏不覺得，一出來，許卿發現身上都是飼料的臭味。她扶着右手嘆氣，簡言瞅見問：“你手怎麽了？骨折了？”

許卿覺得像脫臼了，疼。剛才打電話都是左手發力的，現在一放松，痛感席卷而來。

簡言知道是自己撞的，心有歉意，幫她扶着手：“別逞強了，慢慢走吧。”

許卿：“多謝。”

臨海飼料廠離A市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她們沒吃飯沒喝水，站在馬路邊上等，兩人都站的虛晃。

許卿看到的畫面都開始晃起來，她眨眨眼又恢複迷糊的視線，她摘掉了隐形眼鏡，實在是幹的戴不下。

簡言：“車來了。”

另一邊，紀昀粵直接自己去調查，許卿在哪沒查出，倒是查到了肖齊跟劉穎身上。

剛想繼續下去的時候，舒宿忽然火急火燎的說：“許卿找到了。”

許卿不見的事情紀昀粵誰也沒告訴，連曾紫晴也不知道，就是怕他們會擔心，然後亂的一團粥。

“哪？”

“仁愛醫院……”

紀昀粵直接扔下所有的事情，沖了出去。

其實宣邯他們都還在去醫院的路上，第一眼看見她們的時候，還以為她們被人賣了。

不管宣邯怎麽問，簡言跟許卿似乎都說好了一句話都不透露。

下了車後，簡言趕緊扶着許卿的手，宣邯見狀走上去，握着她右手臂，微微用力，許卿倒吸一口冷氣。

宣邯淡淡說：“脫臼了。”

許卿點頭，她也猜到了，只是宣邯扶着她的手臂，怎麽看都覺得很詭異，她剛想一動，宣邯道：“先別動，我看你沒及時固定好，好像骨頭移位了，就這麽進去，讓專業的來解決。”

宣邯：“一步一步上去，待會兒讓簡言扶你，我還要開會。”

紀昀粵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宣邯扶着許卿上樓梯這一幕，心情瞬間墜入深淵。

他這一天算是經歷過所有的心情，傷心擔憂憤怒激動驚喜到現在，他忽然有點想哭。

直到他們的身影從樓梯轉角消失後，舒宿才趕了過來，紀昀粵跑太快了他追不上。擡頭看見他定定的站在醫院對面，喘着氣問：“你怎麽不進去？”

紀昀粵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舒宿愣了：“紀大哥……”他沒再喚出聲，紀大哥的背影看着有些……可憐。

紀昀粵沒有回家，去了商場買了點日常用品，然後回到許卿的家裏。

許卿的房間被賊弄得一塌糊塗，桌面的鏡子還有一些女孩子的小飾品都碎了爛了，紀昀粵重新買了點補上去。

知道許卿喜歡深沉色的東西，但是像發夾之類的，五顏六色什麽都有。

“還有零食，給弟弟吃的，巧克力不要吃太多。我幫你放進冰箱。”

許母道謝，這天如果沒有紀昀粵，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小粵啊，我實在不好意思，許卿到底在哪……”

紀昀粵輕笑撫慰：“不用擔心，她很快就回來了。”

有他這句話，許母便放心了：“那，今晚留下來吃飯吧，給你煮了喜歡吃的。”

紀昀粵嘴角微勾，長眉舒展：“阿姨還知道我喜歡吃什麽？”爺爺去世了，這世上再也沒人知道他喜歡吃什麽了。

“你不吃肥膩，喜歡清爽的，但又喜歡牛排紅肉，這麽簡單還看不出來嗎，你也不挑食，就是吃東西很高級，像我。”許母說着說着就沾沾自喜了。

紀昀粵抿嘴微笑。

恍惚一瞬間，許母的笑容讓他切換到許卿的臉上，他斂了幾分笑意。

“還是不了，我今晚要上班。”今晚，許卿大概可以回家了。

許母又忽然心疼起來：“你們啊，真辛苦，白天晚上都要上班。”特別是紀昀粵從昨晚開始到現在就沒休息過。

紀昀粵沒說什麽，也不想說話了。

這兩天真是将他耐心消耗殆盡，現在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動不想說話。

許卿是晚上十一點才回家的，她一路上已經想好借口理由；今天去醫院的時候，她手臂的關節的确移位了，被接了回來，疼的許卿咬唇，咬出血了。

而且因為有脫水現象還跟簡言一起打了葡萄糖針。

折騰來折騰去，醫生建議留院觀察，許卿拒絕了，再不回家，許母就該懷疑了……

拖着累垮的身子回去後，發現客廳還有燈，許母在沙發上打着瞌睡，聽見門口有動靜就立刻醒來。

她看見許卿的手臂後，差點哭出來：“你擔心死我了，一個電話都不打來！”

許卿賠笑安慰着：“對不起媽，手機被人偷了，我明天去補辦一個，弟弟呢？”

許母睨了她一眼：“這都幾點了，早睡了。”

許卿推了推她：“那你也快點睡覺。”

許母拍了拍她的手：“別急，我還沒說完，昨天家裏進賊了，把你房間弄得一團亂。”

許卿啊了一聲：“什麽東西不見了？”

許母：“沒有，你零花錢都在，就是你的筆記本跟平板砸的稀巴爛，桌上的小飾品跟你的小禮物也沒了，不過小粵全給你買回來了。”

許卿忽然心中一動，有點甜蜜是怎麽回事。

“好吧……”砸了電腦跟平板，許卿很确定是肖齊做的。

真是陰魂不散……看她回去工作崗位上搞死他。

幸好宣邯跟他還有合作關系，不然她還找不到路子。

“媽，你是不是還有個沒用的手機？給我，我今晚用着。”

許母拿過去給她，還訓斥了幾句：“快點睡，還玩！”

“是的，母上大人！”

許母的手機是幾年前的，有點卡，微信跟企鵝也還在，許卿登錄上去，但是很可悲她不知道微信密碼，誰會記得啊！

都是用手機驗證碼的。

但幸好企鵝還記得密碼……她先登錄上去，之前因為傳輸文件加了紀昀粵的企鵝。

她打開鍵盤，反而不知道該輸入什麽了。

小粵？在嗎？睡了嗎？

最後，許卿打了一行字上去：紀昀粵，你睡了嗎？

許卿等了十分鐘，沒有消息，她先去洗個澡，出來已經十二點了，依舊沒有回信。

幸好母親要了他的電話，她潛入許母的房間，拿去打電話了……

她今晚實在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喂，阿姨？”

許卿張了張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紀昀粵根本睡不着，只是在床上躺着看書而已，越看越累，最後就坐着看了……

“怎麽了？許卿沒有回家嗎？”

許卿鼻子一酸，聲線輕顫：“我，回家了。”

紀昀粵微怔，随即蹙眉，嗓音平淡：“回來就好，先休息吧。”

許卿咬唇：“我今晚過去？”

紀昀粵斂眉看着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別折騰了，休息吧。”

許卿忽然有些不安，但又說不上哪裏有問題：“對不起，之前……”

紀昀粵：“嗯，我知道了，我累了要休息。”

許卿啞言：“好吧，晚安。”

許卿手臂傷了不緊張，去不去公司也不緊張，她緊張紀昀粵的态度，昨晚實在有點不對勁。

第二天早早的她就去昀宿找紀昀粵了，但人不在，只有舒宿跟曾紫晴。

曾紫晴托腮：“啊，他今天沒來，天天來就今天沒來，也是奇怪，哎，卿卿你這幾天去哪了，都不聯系我，打電話都沒接。”

許卿讪讪一笑：“我手機壞了，卡也不見了，等會兒打算去補辦，你們知道他會去哪嗎？”

舒宿咬着吐司，囫囵吞棗：“沒有，前段時間太忙了，估計累壞了，今天在家呢，他剛跟我說的，發燒了。”

許卿緊緊握着包的背帶：“這樣啊，我先去補辦卡，你們繼續。”

丢失補辦很快就解決好了，因為急用手機，許卿直接買了新的；接着跑去吳醫師那邊撿藥。

“男朋友發燒了？最好來探熱，不然我也難開藥，如果不嚴重你買這個退燒貼，先退個燒。”

許卿不确定他會不會來，還是先買再說。

紀昀粵裹緊棉被，把頭都塞進去了，只留了幾條頭發在外面，他只是低燒，但頭疼，也暈眩，想給自己弄點吃的，都沒力氣。

所以只好在床上躺着，等情況沒那麽嚴重再說。

許卿換了鞋走進去，屋子裏似乎關了暖氣，冰涼的瓷磚透着寒，許卿走到房間，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團。

紀昀粵感覺棉被被人扯開了，他蹙眉睜開眼，發現是許卿，心情複雜不言而喻。

嗓子啞着：“你怎麽來了？”

許卿将冰冷的手背探了他額頭。發現探不出，本來她手就是冷的：“舒宿說你發燒了，吃東西了嗎？”

紀昀粵翻了個身背對她，低低地說：“沒有。”

許卿起身：“那我給你煮粥吃。”

紀昀粵回了頭：“你還會煮粥？”

許卿：“……應該不難。”她看過許母煮過，就是用電飯煲的事。

只不過她右手臂傷了，不太方便。

一個小時後，紀昀粵被她猛地拉起身，還開了暖氣，他低頭看着眼前的一團粘稠物。

用勺子很艱難的舀了幾下：“這是粥？”

許卿心虛的低頭：“水放少了……”

紀昀粵想笑，但他又很生氣，結果就忍着。他還是吃了兩口，但是吃不下了。

許卿：“你先睡一會兒吧……”

紀昀粵擡眸看她：“那你去哪？”

許卿：“我就在這裏。”如果晚上還沒好轉，她就帶他去吳醫師那裏。

紀昀粵安心了，躺回床上。

許卿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刺啦刺啦的特別刺耳，新換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換鈴聲。

她低頭一看，是宣邯。

“宣總？”

紀昀粵本來醞釀的睡意全然沒有了。

許卿神情凝重：“我可以考慮留下，不過還需要幾天，可以嗎？”

紀昀粵眼神一暗。

挂了電話後，許卿看着紀昀粵眼睛還睜開：“不困嗎？我媽說你這兩天沒睡過。”

紀昀粵卻答非所問：“你要回去？你辭職好不好？”

許卿有些為難：“這事你讓我來處理吧，你不用管。”

他忽然起身，看着她：“我可以當做什麽都看不見，但是你有事，第一時間找的居然是宣邯，不是我，誰才是你男朋友？”

許卿眨眨眼，解釋道：“不是，那時候我手機不見了，而且……我只有他的聯系方式。”

紀昀粵抿着唇，臉色蒼白的出了冷汗：“我可以背下你的號碼，你不能嗎？”

許卿啞口無言……

“好，我不介意，我只有一個請求，你可以辭職嗎？”

許卿咬唇，神色搖擺不定：“太急了，你給我找工作的時間……”

紀昀粵忽然笑了：“你不能，那算了。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我很忙，所以……”

許卿忽然擡眸，被紀昀粵這番話愣住：“你什麽意思？我跟宣邯是清白的。”

紀昀粵沉默了一陣，忽然伸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幾張照片，放在她面前。

許卿低頭一看，是宣夫人叫人拍下，她出入宣邯酒店的那些照片。而且還是她沒見過的，宣夫人那會兒應該沒有全部拿出來。

“我……”

紀昀粵垂簾，嗓音沙啞低沉：“你就當我，我需要時間冷靜，我們的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追夫火葬場，其實就是讓卿卿圍着火葬場走一圈，走走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