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輪回海

姜妙妙看到蘇憑淵， 面上一愣，接着便有些驚喜，“你怎麽在這兒？”

蘇憑淵瞥了她一眼， 望向海面， 淡淡道：“來找你。”

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姜妙妙噎了一下。這句話在她耳邊反複回響， 似長出了手般撓了撓她的心，心跳不禁微微加快。

察覺到這一點， 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找了個話題，“你也通過了前面那關？”

“嗯。”

“你那關是什麽？”姜妙妙好奇，是不是選擇不同的鏈橋，見到的場景就不同？

“墓。”

“什麽墓呀？是在墓裏面？”

“嗯。”

“你是如何通過的？也是參悟了生死奧義？”姜妙妙一問接着一問。

“嗯。”

“……”姜妙妙站到蘇憑淵面前有些氣悶， 這人怎麽回事兒，明明是來找她的， 還一副不願意搭理人的樣子，“這麽不願意理我？”

“沒有。”蘇憑淵微微一愣，擡起手指了指輪回海，“過關要緊。”說完便徑直走去。

背對姜妙妙， 他微微皺了皺眉， 輕嘆一口氣，頭發下的耳朵通紅。其實為什麽會沖進來他也挺莫名的，在廣場上看到姜妙妙被吸進來，他腦子一熱直接就跟進來了。

剛才他不是不想理她， 而是…不好意思。

他活了這好幾萬年， 從來沒主動說過這麽直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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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說一說，習慣就好了， 他想。

“怎麽多了一架橋？”姜妙妙走上前，看着面前一模一樣彼此相鄰的兩架木橋，微微皺眉。

“我來時就是兩架。”蘇憑淵出聲。

什麽？姜妙妙皺眉，她明明記得，剛才是一架。

“怕是不能兩人走一架。”她微微思索，說出心中猜測。

“嗯。”蘇憑淵點頭。

“這橋怎麽過？”姜妙妙問道。

蘇憑淵沉思片刻，皺了皺眉，“不太清楚，只知此輪回非彼輪回。聽聞需過橋人明悟過去，不畏未來，洞悉己身，方可過橋。不然便會永遠陷入海中。”

姜妙妙沒太聽懂，“這要如何做到？”

蘇憑淵搖了搖頭，“不知。”

輪回海寂靜美麗，幾縷風吹過，姜妙妙竟感覺到一絲寒意，二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過去…未來？她沒來由地感覺到一絲害怕。

“我還是…不去了。”姜妙妙退了一步。

就這一步，她消失在原地，直接出現在木橋中央。

二人大驚，姜妙妙眼神一冽，心慌感更甚，似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心髒。一個聲音在心中響起。

不能呆在這兒。

快離開。

她鬼使神差地擡起一只腳就要後退。

“不可退！”見狀，蘇憑淵連忙出聲提醒，情急之下，幾步踏出。

聞言，姜妙妙猛地一頓，腦中稍稍清醒了些，驚出了一身冷汗。就她擡起腳的功夫，海面上冒出數個猙獰的黑色頭顱，虎視眈眈地望着姜妙妙。

她僵硬地放下腳，扭頭卻愕然地發現蘇憑淵出現在她旁邊的木橋上，一臉凝重。

一切靜得可怕，“滴答滴答”兩聲水滴落入海中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漆黑的輪回海以二人為中心漸漸變白。

不過幾瞬，海天皆化為白色，只餘下兩架木橋，與站在木橋中央的二人。

“這是…”姜妙妙瞳孔微縮，心中恐懼被無限放大。

“別怕。”蘇憑淵看着姜妙妙，安慰道。

“嗯。”他的話似是帶了魔力，姜妙妙心中微定，攥了攥拳，盯向前方。

那裏一團混沌翻滾，一個人影漸漸成型。

與此同時，蘇憑淵背後也緩緩出現一團混沌，其中人影閃現。

“別掉下去。”蘇憑淵轉身盯着那團混沌，眼神幽深，“掉下去便會迷失在輪回海中，再也無法上岸。”

似是驗證他的話一般，海面開始出現漣漪，無數氣泡在純白的海面上翻湧。

姜妙妙面前的海面上長出一顆參天大樹，粗壯的枝幹上長滿了翠綠的枝葉。它不停地生長，愈發龐大，漸漸地擠滿了姜妙妙的視線，樹下的那團混沌也緩緩彙聚成人形。

“什麽？！”姜妙妙見到樹下之人，大驚失色。

那樹下站着的，赫然是一個姜妙妙！

一個身着灰衣的姜妙妙！

與此同時，蘇憑淵面前的海面化為一大片黑色的泥沼，橋面上的混沌也化為了人形。

見狀，蘇憑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因為他面前也站着一個他自己。

一個一身黑衣的蘇憑淵！

二人對視一眼，皆是臉色難看。眼前異狀迥異，泥沼出現在木橋前半段，而參天古樹卻是出現在木橋的後半段，其中緣由，二人一時想不明白。

可輪回海也不容他們深思，黑衣蘇憑淵與灰衣姜妙妙動了，他們亮出手中武器，殺向本尊。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