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雖然知道聞延在吃醋,但宴禹不打算點明。他捂着自己的後頸,說要去打狂犬。聞延看了眼那牙印,确實挺狠,冒了點點小血珠。宴禹看了眼指腹上沾到的血色,小聲抽氣。聞延咬了又後悔下嘴太重,皺眉掰着他脖子看了會,詢問宴禹:“去我那上點藥吧。”宴禹推開他的手,說:“別折騰了,我上班要遲到了。”說罷牽了小司回去換衣服。
直到晚上下班,程楚讓他去一個酒吧,他在那處等他,宴禹看了短信暗忖是否借聞延車子一用。怎知上了樓,聞延不在家。致電對方,聞延說在外有活,暫時回不去,讓他自己進門拿鑰匙。他今天恰好沒有騎機車走,開的是SUV,工作需要,攝影那些吃飯家夥運輸時颠不得。
于是宴禹輸了密碼,他也沒在沒有主人的家中到處亂逛,只拿了鑰匙便離開了。等到點赴約,見了程楚。程楚将耳環遞還給他時,一眼就看到宴禹後頸的血痂,頓時大驚小怪:“哪位妖豔賤貨,竟然敢膽大包天地咬我宴宴!還咬的這麽狠!”
宴禹端着個杯子,含着杯沿眼睛斜了程楚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麽,你要幫我咬回去?”程楚立刻捂着喝到微紅的臉,嬌羞道:“不要,你勾引我也沒有用,我早就不為你美色所動!”程楚一邊貧嘴一邊不忘拉宴禹下場跳舞。
可惜宴禹今晚注定矜持,先是低調地跳了會,連顆扣子都沒開,就坐回吧臺,安分喝酒,老實得很,半點電流都不帶往外放。等時間差不多,他就打算起身走人。本打算找程楚說一聲,怎知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宴禹拿出手機,才發現程楚十分鐘前發來求救短信,連帶後頭跟着五個感嘆號。雖然一向知道程楚萬事皆浮誇的性子,可宴禹還是急了起來。程楚說自己被堵在廁所右邊第三格,宴禹匆匆往那處趕。
等找到地方,他先是對着廁所門喊程楚名字,沒人應聲。宴禹皺皺眉,估量了一下門板的厚度,擡腳一踹。幸好他常年健身不曾斷下,兼之偶爾和大學室友踢踢球。門很給面子地伴着巨響被踢開了,差點砸到裏頭交疊的兩個人。
宴禹看到程楚嘴裏塞着手帕,一雙眼睛紅通通的,被人抓着雙手抵在牆上,俨然是一副即将被強上的模樣,宴禹眼神當下就變了。他逮住那男人的領子,就把人往後拖。那人顯然不是善茬,力氣挺大,宴禹逮住人時,還差點挨了一下。
程楚雙手解放了,掏出嘴裏的東西,就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從廁所裏蹿了出來,撲在宴禹懷裏,嗚嗚嗚地喊着宴宴。罷了還怒瞪那個男人,罵道:“都和你說我有男朋友了,不要臉的強奸犯!”
那男人一頭短寸,長得還挺帥。然而就目前為止,宴禹怎麽看那好面容都覺得是個禽獸。男人被程楚的一句強奸犯怼得身體一個搖晃,繼而臉色極差,像是想反駁一般,張嘴來了一個你字,怎知程楚并不想聽,反手拖着宴禹就往外跑。直到一路狂奔到停車的地方,程楚才一副逃出生天的模樣。
宴禹一本正經,像是訓小孩一樣彈了把程楚的額頭:“哪兒招來的,老實交代。”程楚捂着自己的額頭,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的家教對象……”宴禹頓時一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難以啓齒道:“大學生?”
程楚依然一副可憐模樣,搖搖頭:“高中生,未成年呢……也不知道怎麽混進酒吧的。”
宴禹:“……”
程楚抛下驚人之語,又挂回宴禹身上,撒嬌賣萌要去宴禹家睡。按程楚的話來說,保不定那兔崽子堵在家門口,為了不被辣手摧花,他只能去宴禹家避難。宴禹嘆了口氣,點頭同意。他帶着程楚走向聞延的車,直到将頭盔遞給程楚,程楚的八卦雷達才慢半拍啓動起來。
只見程楚膛目結舌,指指車又指向宴禹:“你!他!你們!”宴禹長腿一跨,騎在車上朝程楚肆意一笑:“怎麽?”像是領悟到了什麽,程楚繼續一臉詫異地指着宴禹:“你脖子上的???”宴禹沒回答他,只道:“再不上車,我就先走了。”
程楚連忙上了後座,摟着宴禹的腰身唠唠叨叨:“不得了不得了,你們兩個這麽搞,有考慮過我們廣大受衆的性福嗎。哎呀,這個消息我怎麽說的出口,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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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管身後的程楚胡言亂語,宴禹帶人回家,下車時他擡眼看了看樓上,那處一片漆黑,主人還未歸家。他帶程楚進門,讓人和狗一起玩,自己先去洗澡。等到了第二日,門鈴響起,宴禹還躺在床上,半夢半醒。
身旁程楚咕哝地起身下床,塔拉着拖鞋去開門。宴禹皺眉在床上翻了個身,等他意識到,只有聞延會早上來找他時,他才猛地睜開眼,快速地坐起來,匆忙地套了件短袖,他奔出房間,一眼就看到程楚那白得發光小身子亮在外頭,只穿着一條四角褲立在門口那裏,與來人面面相觑。
宴禹揉揉額角,幹咳一聲,打破門口那兩人之間的寂靜。他看向聞延,發現聞言臉上沒什麽表情,只靠在門框處,上下打量程楚。程楚就更別提了,一雙眼睛緊勾在聞延身上,就沒有撤下來過。宴禹上前幾步,将程楚往後拖了拖,命令道:“去把衣服穿上!”
程楚諾諾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卧室。而聞延依然雙手抱胸,盯着程楚進了卧室。宴禹有些煩躁,回頭跟着看了眼程楚,心裏不大高興。程楚雖然人傻了點,但身材還不錯。聞延又不是沒見識過更好的,有必要這麽盯着看嗎?
他看了眼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于是他問:“來拿車鑰匙?”聞延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我要出差一段時間,車子放你這。”宴禹點點頭,沒明白聞延特意上門說的原因。怎知聞延伸手攬住他的腰,将他帶了過去。在鼻息相臨前,宴禹連忙捂住嘴。
這可太尴尬了,他才剛起,可禁不起熱情洋溢的晨吻。他嗅到了聞延臉上淡淡的剃須水的味道,很清冽,還有沐浴淡香,幹幹淨淨地。只聽聞延低聲笑笑,不甚在意。沒有親到嘴,便轉而親在手背上,甚至還在他手背關節處咬了一口。濕漉漉的,帶着點點暖意。
他聽見聞延說:“我陽臺上的花草,你有空替我澆澆水。”宴禹還是捂着嘴,甕聲甕氣道:“你要走幾天?”聞延低聲道:“看情況。”
宴禹想了想:“等你回來,我請你吃宵夜。”聞延摟在他腰上的力道重了重。繼而撒手将他松開,轉身往外走。宴禹關了門,回頭就見程楚從卧室哪裏探出半個腦袋,一雙眼睛盯着宴禹,幽幽道:“怎麽回事,你們這是已經成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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