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他看着那照片,不多時臉就熱了起來。不過是一張手的照片,卻擁有道不盡的旖旎,細嗅還有未盡的色意。他絕不認為是他手的問題,只能說淫者見淫,聞延将他拍的太色。不知道該怎麽回這張照片,于是宴禹回了一串省略號。
他沒有立刻回家,致電程楚在家後,便驅車前往。程楚難得沒出門浪,也不知是不是前夜厮太晚,起來開門還迷迷糊糊,見宴禹來,恨不得挂在宴禹身上撒嬌自己餓得心慌。
宴禹有些嫌棄,将人推開後,自行去沙發上坐下。他這次來有事要辦,程楚也收起了老不正經的模樣,抓了抓頭發也坐了下來,将手攤開:“東西呢?”
宴禹從口袋裏掏出耳環,遞到程楚手裏。程楚對着光打量了會耳環:“應該沒有問題,能洗掉的。”宴禹盯着那耳環一會才道:“能做到就算用發光氨,也不會出現反應的幹淨嗎?”程楚點點頭:“我一個師兄研究這些,應該沒有問題。”
得到肯定答案,宴禹臉色終于浮現笑意:“謝了,請了你吃飯。”程楚将耳環收起,撲倒宴禹懷裏,腦袋在宴禹頸窩裏一頓亂蹭:“吃飯就不用了,以身相許吧!宴宴!”程楚剛染了一頭紅色頭發,發質很差,紮得宴禹脖子微疼,于是被宴禹再次嫌棄推開。
程楚是個不錯的朋友,沒有多問耳環來歷,看似沒心沒肺,實則大智若愚。他和宴禹有着過命交情,也算是宴禹能信任的人。總算将心頭之事解決,宴禹松了口氣,給一直喊餓的程楚做了頓飯,他這才離開。
等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回程路上,宴禹一直覺得脖頸奇癢,也不知是否對程楚剛染的頭發上殘餘化學劑過敏,他又抓又撓,依然擋不住那鑽心的癢。好不容易捱到家裏,宴禹下了車,進了院子裏。
他低頭摁車鑰匙上的遙控器,鎖上車門。忽地,他嗅到了淡淡煙味。擡眼看去,樓梯拐角的陰暗處步出一人,是抽着煙的聞延。宴禹沒有說話,聞延也沒開口,兩人很是沉默。
他看着聞延換了一身舒适衣服,只是眉眼有些陰郁,咬着煙的下颔線些許淩厲。在院子外的路燈,暗黃的光線下,顯得面色不善。他看見聞延盯了他有一會,才郁悶地呼出口煙,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眉頭更似打結一般,看起來竟有些兇狠味道。
宴禹不知道這人發什麽瘋,只防備地盯着聞延,無聲對峙許久,只見聞延不耐地啧了一聲,轉身上樓,沒有和他說任何一句話,直接結束這場微妙,略帶硝煙的戰場。宴禹被這麽一弄,心情也不太好。等他進了浴室,準備洗澡睡覺,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才明白了聞延究竟看到了什麽。
他脖子上一片斑駁紅痕,深深淺淺,看起來挺像事後痕跡,再聯想他是送宣哲回家,有幾個小時後回來,會想歪是非常正常的。
宴禹明白過來後,卻覺得怒火中燒。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強壓怒意。拿起手機,他想給聞延電話。如果現在上門質問,他覺得太掉價,也怕自己動手。手機屏幕剛亮,就見宣哲一個小時前發來信息,問他到家了沒。忍下沖動,他決定給宣哲撥了個電話,等接通過後,卻又一時語塞。
宣哲電話那頭有些迷糊,半夢半醒,卻沒怪他,只語氣微軟笑道:“你們今晚是怎麽了,一個兩個的,都給我打電話。剛剛聞易還過來問我,到家了沒有。”
聞易也打過電話?聞易背後肯定是聞延。那撥這個電話的意思是對前任的查崗,還是對他的不放心?宴禹心不在焉地回了宣哲幾句話,就說了再見。
聞延既然靠聞易知道了他不在宣哲那處,那為什麽還那麽大火?左右都是誤會,可這個誤會卻讓他心情平複許多。宴禹握着手機搖搖頭,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笑出了聲。沒想到還能見到聞延吃醋的一天,這是不是說明革命有成功的希望?
等到了第二日,宴禹起了個大早。他帶着小司出去溜達,溜完狗回來就發現聞延在院子裏澆花,眼下兩抹青黑,就差沒把沒睡好三個字标臉上。本來他就買多了一份早餐,這下人也在,就沒必要送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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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雲淡風輕地和聞延打招呼,并把手裏的包子豆漿遞了過去。聞延低聲道謝,将東西接了過來,便蹲下身子,摟住小司的脖子,親小司腦門。小司熱情地晃着尾巴,恨不得挂在聞延身上。宴禹站在那處,低頭看着聞延的發旋,他忍不住上了手去揉。
聞延的發質意外的軟,涼涼地在他掌心裏,有幾縷俏皮地漏出了指縫。聞延擡手回握他的手腕,在陽光下,仰起一張臉瞧他,一雙眸子被晨光染成了漂亮的茶色,看起來溫柔極了。宴禹心跳漏了半拍,情不自禁地,就着揉發的姿勢,宴禹俯下身,一點點逼近聞延。
他沒有閉眼,聞延也沒有移開視線。直到雙唇在極近的距離,他清晰地看到聞延眼睫顫顫,繼而合上眼,蓋住那醉人的琥珀色。他的唇沒有落到實處,只在柔軟的臉頰蹭過,是聞延避開了臉。這是聞延第一次不配合,宴禹彎着腰,有些錯愕。
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聽見聞延沉沉地嘆了口氣,轉過臉,抓住他的下巴吻了上來。力道即重又狠,像報複一般拉扯着他的雙唇,不多時就宴禹就嘗到了些血腥味,他的下唇被咬破了,疼得他眉頭微皺。
好不容易聞延松開他,宴禹直起腰,捂着嘴,瞪着聞延,不太高興。聞延還是用昨晚那種有些焦躁的眼神看着他,沒多久,聞延卻訝異地站起身,手摸上他的脖子,疑惑道:“怎麽沒了?”
宴禹捂着嘴不搭話,心裏卻翻了個白眼,過敏塗點藥膏,再吃幾顆藥,一晚上就能恢複了,更何況他過敏的也不嚴重。宴禹低喊一聲小司,我們走。本來就是來送早餐,既然送到了,也該走了。卻不料聞延突然從後方摟了上來,狠狠地,在他後頸的地方咬了一口。力道非常重,疼得他不行。
宴禹這下真惱了,他想推開聞延:“別瘋!”聞延不撒手,卻松了牙口,在他被咬的地方,仔仔細細,來來回回,舔了一遍。即留了印記,也留了氣味。這種像留标記一樣的行為,又可愛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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