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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過後才知當時荒唐,一地文件,淩亂的化妝桌,還有些許文件被糅上了精斑。單反被孤零零地遺棄在棚內,連同那停靠在中央地機車一起。聞延換了條褲子,宴禹光着屁股将自己完好的衣服件件穿上。腿有些合不攏,他走路姿勢不得勁,還得提醒聞延剛剛他身上穿的那條內褲,在激戰的時候不知道扔哪了,得找出來。要不然被工作室的人發現,聞延要丢臉丢大發了。

宴禹慢條斯理地找了張椅子,底下塞個坐墊,別別扭扭地斜着屁股,叼起煙笑看聞延勤勤懇懇收拾殘局。只聽聞延頭疼道:“完了,明天小宣非得撕了我不可。”小宣是聞延工作室的化妝師,風風火火的一位妹子,化妝風格卻一反性子細膩精致。

聞延這次打碎了兩罐東西,一白一粉,還有一管口紅。宴禹仔仔細細看了上邊英文,嬌蘭、SK、YSL,不由連連搖頭,據他所知,弄碎女生的化妝品或者口紅堪比殺父之仇。聞延對着地上的東西琢磨一會,只好拿出手機致電小宣,詢問價格才好賠償。

不意外小宣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揚言不要以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撕了你。聞延苦笑連連,耳朵被震的生疼,連聲道歉,說一定會給她買全新包好了仔仔細細妥妥貼貼交到她手上。得來具體牌子,宴禹走過去看了眼價格,一陣牙疼:“女人的東西太貴了,有這筆錢總統套房都可以開。”

宴禹把嘴裏的煙塞到聞延嘴裏,讓人抽煙解愁。聞延抓着他的手,讓人挨着自己的臉,取下煙在宴禹的手掌心親了親:“還不是你撩撥的我,回辦公室坐吧,這裏熱,我收拾完了去找你。”宴禹順手掐聞延的嘴巴,捏捏那兩片軟肉,好笑道:“這裏我們倆一起搞亂的,哪裏有我坐着你收拾的道理。”

說罷他順着聞延的臉摸到這人的發頂揉了揉,觸感很不錯。卻莫名觸動了聞延的某些回憶,只見聞延擡頭問他:“你是不是說過我像小司。”宴禹故作無事地抽手離開,一本正經的否認,說沒有,他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聞延怕不是做夢,夢見他這麽說了。

然而并沒有用,還是被聞延追着抱上來,在沒耳洞的那邊留了個牙印,宴禹耳垂一下就紅了起來。兩人鬧了會,還是将東西整理好了。聞延拿着單反回辦公室,取出存儲卡要回家處理。宴禹将自己的領帶束緊了,坐在沙發上,帶着情事後的慵懶:“我開車來了,去你家吧,我還沒去過你家呢。”

他想了想,又道:“還是得去我家一趟,把小司捎上。”聞延将東西收好,提着包過來拉宴禹,牽着他的手:“不急,再等我幾天吧,到時候你直接住過來就成。”宴禹也不勉強,說剛好照片承諾履行了,他要把照片挂哪,聞延都得從他。

話音剛落,手就被聞延重重的握了握,只聽聞延淡淡道:“除了別人能看到的地方,其他的随你。”宴禹反手纏上聞延指關節:“那你家除了我,可不能讓別人進了。”聞延好笑望他,搖搖頭。他們倆都有那麽點小心思,你懂我懂,沒有說穿,都是情趣。

等出了工作室,才知這天下起了小雨。雨聲漫漫,聽起來挺舒服。天氣漸漸轉涼,大晚上的從熱意騰騰的辦公室走出,竟也受到了那股涼意。不知不覺冬天将至,看着穿外被雨水切割的斑駁景色,宴禹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他和聞延都不喜自拍,聞延喜歡發人在途中遇到的美景,張張構圖完美,景色動人。而他是壓根不怎麽發朋友圈,除了轉些工作上的相關資料。宴禹瞧着自己剛拍的照片,有點自得,覺着自己被聞延影響了連帶拍照技術也好,他拿着照片問聞延,卻被指導這重新拍了張。他對比了一下,于是打開萬年不更新的朋友圈,把兩張都傳了上去。

宴禹開了音樂,才懶洋洋舒展在副駕座上,開始進行讓聞延留宿的勸說。然而聞延明天要去另外一個地方,早上五點得起,收拾好東西就要去機場。宴禹嘆了口氣:“要不我養你吧,你每天把小司伺候的毛順皮靓等我回來。”

聞延倒沒順着宴禹的貧嘴說下去,他沉默一會才嚴肅道:“我的工作會導致我沒法經常陪你,也許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不能恰好出現,這是我的短處。我沒辦法很好權衡工作和感情之間的平衡。比如今天我遠在D市,而你有事需要我的時候,而我并不能抛下我的工作來找你,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那些跟着我的人。從責任上,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任性妄為。”

宴禹有些驚訝,他斟酌道:“這不是正常的事嗎,如果我出差去勘察工地現場,累死累活你讓我馬上從另外一個城市趕回來。我也不會願意,除非真是大事。”繼而宴禹放軟話音:“你別怕啊,這事好解決,別那麽緊張。”

聞延漸漸舒展開眉心,抽空瞟了他一眼:“所以有意見你別憋着,哪怕打一架都好,悶聲搞事情要分手,我會把你鎖起來。”這話說的宴禹樂的慌,怎知看看聞延,卻發現這人認真極了,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上了心。宴禹小心地打開微信,想和宋劍唠唠嗑,問問聞延這突如起來的,讓人毛毛的話,卻莫名讓他很高心是怎麽回事,他是不是被戀愛燒壞了腦子。

才剛開微信就被消息提醒吓了一跳,基本都是圈裏人,約過的沒約過的通通炸了屍,宴禹點開最開頭的一條消息:你和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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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問號瞧的宴禹眉心一跳,他點開第二條,是程楚的:宴哥真猛,這就和全天下宣布了。宴禹莫名其妙,回道:你說漏嘴了?程楚表示冤枉,順便給宴禹指路朋友圈,那張剛發的照片。宴禹再看圖片評論,這才明了怎麽回事。

夜晚的車窗不但映出窗外的景,也反射了窗內的人。在照片裏宴禹瞪了半天才找出上面兩個人的臉,第一張聞延坐他身側,第二張指導的時候臉挨臉,湊得很近。他一心一意專注窗外景色,燈下黑,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和聞延入了鏡。

舉着手機他想了想,轉頭和聞延說:“我好像幹了件壞事。”聞延頭也不回:“什麽?”宴禹暗忖:“你可能不會高興。”這時聞延才認真起來,再次問了聲,宴禹就把事給說了,然後瞧着聞延臉色說:“這事怪我考慮不周。”聞延臉色不變,左手扶着方向盤,車身緩緩停了下來,是紅燈。他右手接過宴禹的手機,随便拍了一下自己,遞了回去:“發。”

宴禹莫名地嗯了一聲,就聽聞延說:“剛剛那張不夠鐵證如山,發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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