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衛韻眼皮沉重, 身子骨仿佛是被馬車狠狠輾軋過一遍,渾身酸痛, 尤其是下邊……
她靠着軟枕, 勉強支撐着眼皮。
衛廣軒和衛Z并未受過重刑, 回府後已沐浴更衣,只是消瘦了不少, 身子并不異樣。
父子二人已知, 衛韻這陣子跟在了賀子初身邊。
一時間,衛家父子對賀子初的态度,冰火兩重天。
沒錯,是賀子初救了他們,救了衛家。
但也是賀子初乘人之危、趁虛而入, 把衛韻當做了外室!
一看到衛韻紅豔豔的唇,和她蔫蔫的樣子, 父子兩人恨不能将賀子初千刀萬剮了!
衛父, “阿韻啊, 你若有什麽委屈, 一定要告訴爹爹, 是爹爹不好,沒護好咱們阿韻。”
衛Z也說, “阿韻, 你既喜歡美男子,那這輩子就不要嫁了,阿兄給你買幾個好看的面.首回來!”
他眼眶赤紅。一想到是衛韻委屈了她自己, 才求得賀子初出手相救,他恨不能扇自己幾個耳光。
衛韻實在支撐不住,迷迷糊糊聽見了爹爹和阿兄說什麽要給她買全京城最好看的面.首……
她此刻什麽都不想,只想趴在被窩睡上幾天幾夜。原本還覺得用一.夜不夠還賀子初的人情,但此刻卻是覺得,一.夜太夠了!
“阿韻?”衛Z喚了聲。
衛韻長而曲卷的睫毛顫了顫,只是睜了一下就又垂下去了,随即就發出低低的鼾聲。
衛韻睡覺從不打鼾,若非是累到極致,不會這般。
衛家父子,“……”
小厮幾步而來,因着衛家父子脫罪,衛家的那些家奴也一并放了回來,“老爺,公子!武安侯來了!”
衛廣軒與衛Z對視了一眼,父子二人交換了眼神,意見一致。
衛廣軒對秋蟬吩咐道:“扶着小姐回去歇着。”
總之,不能再讓賀子初接觸衛韻半分了!
衛韻還未及十六,賀子初都三十了,他也僅僅就比衛廣軒小了幾歲而已!
秋蟬努努嘴,很想幫賀子初說幾句好話,但老爺和公子正在氣頭上,她只好暫時作罷。
衛韻被攙扶着離開,衛廣軒才示意下人将賀子初領過來。
按着官位品級,自然是賀子初在上,可衛廣軒明擺着不想給賀子初面子。
他一個不留神,他家嬌花兒就被賀狼狗給叼了,怎叫他不氣憤?!
饒是賀子初權勢滔天、年輕有為、俊朗無雙,可在衛廣軒眼中,賀子初就是一個采了他家嬌花的老男人!
衛Z還稍稍理智一點。
賀子初此人不可小觑。
若非是因為賀子初,妹妹的處境更是難堪。
但他沒法違心的感激賀子初“收”了他的妹妹。
衛廣軒坐在堂屋上首,衛Z臉色也不甚好看,倒是賀子初“彬彬有禮”,他抱拳作揖,已是深秋,但男人身上只着雪色錦緞長袍,身段挺拔修韌,單是看身形便可知,他穿的極少。
肝火甚旺啊!
相比衛廣軒和衛Z“橫眉冷對”,賀子初倒是一派從容,半點沒有誘拐良家少女的羞愧,他這人本就儀表堂堂,相貌俊美,年紀的增長只是給他原本出衆的氣度,添加了沉穩。
賀子初道:“恭喜衛大人與衛公子無罪釋放。”
衛廣軒,“……”
衛Z,“……”
講道理,伸手不打笑臉人,衛家都是讀書人,和武将不同。而且這次衛家能脫罪,一切皆是賀子初的功勞。又見賀子初一副謙謙君子、俊逸儒雅之态,衛家父子二人即便心中有火,也不便當場爆發。好氣啊!
這是什麽勞什子對手?!
讓人無從下手啊!
衛廣軒瞥了一眼賀子初,胸口堵悶。
衛Z礙于眼下形式,只好應付一下賀子初,抱拳違心道:“多謝侯爺此番出手相助,衛家記下這個人情了。”
賀子初面色帶笑,未來岳父和大舅子,不是他能得罪的人,雖然……他很想得罪!
深更半夜從他府上将衛韻帶走,他自然不悅!
尤其是篤定了衛韻就是他已逝十五年的發妻!
賀子初磁性的嗓音低低一笑,“都是自己人,不必言謝。”
這下,就連衛Z也快繃不住了。
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
年紀大了就能這麽不要臉麽?!
賀子初和衛韻才剛剛.歡.好.過,他知道自己今夜失控了,還沒和她好好說會話,此刻比以往更想她,也不知道小女子現在如何了。
衛Z到底年輕氣盛,沒憋住,沉着臉道:“侯爺,衛家對侯爺大恩,永世不忘。但我衛家的姑娘……容不得踐踏!還請侯爺自重。”
可能文人便是如此吧。
賀子初腦子裏都是衛韻,無心與衛家父子置喙,“衛大人,衛公子,我會盡快準備聘禮上門提親,衛韻只會是我賀子初的正妻,武安侯府的女主人,何來踐踏一說?”
衛家父子,“……”
二人再次啞然。
武安侯府的門第,的确不是那麽容易高攀的,何況是正妻呢。衛韻若是嫁過去,那就是一品诰命夫人,身份逾常。
賀子初不是來商議的,他知道今日恐怕是見不到衛韻了,不過沒關系,他和她之間已經做了夫妻,按着衛韻的性子,絕對不會再嫁旁人。
他今日過來,只是想親自當面表個态。
衛家父子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衛韻——他非娶不可。
賀子初坦白過後,又待了片刻才離開。
衛廣軒和衛Z父子二人沉默了半晌。
衛廣軒考慮的頗多,衛Z年輕氣盛,昨夜便知道了一切,更是得知褚家那邊不顧任何情面,此前甚至落井下石,不顧衛韻安危,直接單方面退了兩家的婚事,褚家行徑,着實讓衛Z極為不齒。
“如此一來,倒是解氣!”衛Z一手拍在了案幾上。
沒法嫁給褚辰,那就直接給褚辰當舅母!
光是想想這畫面,衛Z就覺得狠狠地打了褚家的臉。
若是衛韻真的嫁給賀子初,她日後可就與褚夫人同輩份了,地位更是高于她!
衛廣軒動了動嘴,一身文人的傲骨,在這次磨難之後徹底消磨盡了。
什麽朗朗乾坤、天道輪回,只有權勢與能力才是王道!
父子兩人不知在想什麽,先後沉默着。
**
賀子初離開沒多久,衛家又來了一人。
他的到來,讓衛家父子更是吃驚,畢竟,衛家與燕王府此前從未有過任何交集。
燕王姬響态度甚好,除卻是親自登門之外,還捎帶上了諸多補品賀禮。
衛家父子面面相觑,完全不明所以時,姬響寒暄了一番,抱拳作揖道:“衛大人,衛公子,不知本王可否見衛韻一面?”
衛家父子,“……”又哪來的惡狼?!而且依舊是個老男人!
他家小嬌嬌才多大,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禽獸麽?!
衛廣軒絲毫不給面子,“王爺請回吧,我家阿韻不見外男。”姬響,“……不是,本王……本王與衛韻之間有……有淵源!”
“!!!”
一個賀子初就難纏了,又來一個燕王,衛家父子突然覺得,買面.首之事,迫在眉睫!
于是,姬響被逐客後不久,衛家父子就開始着手這件事。
**
京中又激起了一陣流言蜚語。
“衛小娘子被武安侯遺棄了,我表哥家馬夫的侄兒的姨娘親眼所見,衛小娘子已經連夜被驅出侯府大門!”
“啧啧,衛小娘子好端端的京城第一美人,如今卻成了遺棄婦,這今後還怎麽嫁人?”
“武安侯正當年盛,身邊不會缺美人的!就是可憐了衛小娘子了……”
“不過,你們聽說了沒?燕王登門了衛家,好像是對衛小娘子有想法了。”
“……”
賀子初對京中流言蜚語置若罔聞,就在三日後,他就大張旗鼓帶人送了聘禮登門了衛府。
若非是不想敷衍,他大可立刻下聘迎娶。只因聘禮數目過大,侯府足足清算了三日之久,才将聘禮單子整理了。
所以,才等到了三日後正式登門提親。
**
枝頭垂滿碩大橙黃的柿子,鳥兒時不時叽叽喳喳從頭頂飛過。
衛韻坐在花廳,神情呆滞。
她面前站着是三位俊朗少年,皆與她年歲相仿,是父兄花重金給她挑選的上等面.首,因着此番衛家是被冤枉,脫罪之後,聖上賞賜了不少金銀財物,故此,衛家父子二人為讓衛韻開心,恨不能一擲千金。
衛家父子讓衛韻盡快忘了賀子初。
用阿兄的原話來說,便是“天下之大,無數秀木,又何必在賀子初一棵樹下吊死。”
三位少年很是腼腆,也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貴女,他們皆知,日後他們就是衛韻的人了,能伺候好衛韻,哄了她開心,他們才能過上好日子。
何況……
小娘子當真很好看啊。
跟着衛韻,總比被肥大醜陋的老悍婦買走的好。
“娘子,要聽曲兒麽?”
面首之一的少年輕聲問了句。
衛韻回過神,方才腦子裏還浮現出那晚賀子初摟着她作弄時的畫面,他逼着她看他,一口一聲威脅,“不要離開我,否則我讓你天天下不了榻!”
衛韻身子一僵,不明白怎麽就突然想起了這個事。
聖上晉了父兄的官職,她也不再是無依無靠的罪臣之女,更是與賀子初“銀貨兩訖”了,從今往後,她便是一個自由人,可以不用婚嫁的自由人。
父兄說,會養她一輩子。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秋蟬疾步走來,一臉興奮,“娘子!娘子!侯爺帶人過來提親了!”
衛韻一怔,“……”
賀子初……他提親?
衛家只有她一個姑娘,當然是來求娶她的。
可侯府有那樣多的替身,他根本就不缺她一個。
衛韻的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說不清言不明的情緒。
秋蟬卻甚是高興。
她家娘子如何能養面.首?!
這三個毛還沒長齊的少年,那有武安侯那般英偉俊朗?!
這陣子一來,秋蟬已經把賀子初當做了自家姑爺,當然了,當着衛廣軒和衛Z的面,她不敢表露出來,方才聽前院說,賀子初登門提親,她倒是歡喜極了。
她家娘子這般容色才情的女子,放眼整個京城,也就只有武安侯賀子初能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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