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就是發燒

晨曦從洞口外直射在雁北的眼睛上,雁北只覺得眼皮沉重,如何也沒辦法睜開,喉嚨出奇地幹澀,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發熱的……

“雁北?雁北你醒醒!”迷迷糊糊中聽見霜雪着急萬分的聲音。

他大概是發燒了?雁北想要扯出一絲笑,安慰一下他的小狼狗,可惜現在他并沒有多餘的力氣控制面部表情。

“好燙……”霜雪說完這句話便跑走了,雁北猜想他大概是去弄水了,不過他們身上并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用來裝水。不多時,他便聽到了不規則的腳步聲——對了,霜雪一邊腳還是扭到的,昨晚他給自己扭回去了,不過還是腫得像塊饅頭似的。

感覺到自己被扶起身來,緊接着有溫熱的東西覆上了他的唇,于是乖乖張開口,任由霜雪将水渡到自己口中。

混合着二人唾液的水順着他的喉嚨緩緩流入,緩解了火燒般的幹燥,雁北哼哼兩聲,突然含住了霜雪剛想撤離的嘴唇,但他現在沒有力氣發揮他的技術,只是含着,伸出舌頭舔了幾下。

“小狼狗……難受……”察覺到霜雪并沒有排斥反應,也對,做都做過了,不就是個吻,之前又不是沒吻過。

霜雪還在想着雁北是不是把他當成哪個女人,卻忽然聽到雁北夢呓般呢喃一聲,整個心頓時軟了下來,蹭了蹭雁北的臉頰。

他過去發燒時,師父一般就是給自己喂了藥,就将他晾在那兒了。對,藥!霜雪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找,除了昨日用過的傷藥外,白鳶果然備了退熱的藥。

回去一定給白鳶加雞腿!霜雪感激淋涕地想着。

正想用手給人把藥丸塞進去,卻被雁北一巴掌打飛,“這東西……要化在水裏的……”于是感覺到那人又将自己輕輕放下了,向外面走去。

努力扒了扒自己的眼皮子,終于能睜開一點,不過眼睛果然還是幹澀的,雁北又閉上了。

不過這次霜雪似乎找到了東西來裝那藥丸和水。罷了,便是個吻,下次再向他讨。雁北喝下泡化了藥的水,便賴在霜雪身上不肯躺下。霜雪似乎格外有耐心,任由他躺了一會,又把他扶正,“傷口好得很快啊,萬花谷的藥真是不錯。那為什麽會發燒?”

“你試試光着膀子,吹一晚上風……”雁北控訴道。實際上雁北發燒還是有多方面原因,傷口是一個,其次就是昨夜水汽重,風也大,偏偏霜雪怕自己睡姿不好,會不小心碰到雁北的傷口,便故意同雁北拉開了距離。

“還難受嗎?”霜雪用手摸了摸雁北的額頭,還在低燒。

“上次我上了你,你還介意嗎?”雁北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一句。他的頭埋在霜雪胸前,霜雪沒法看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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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頓時一囧,“被男的上,你試試不介意?不過那天……”

見霜雪猶豫了,雁北立刻抓住機會,一下擡頭湊近了霜雪,眯着眼睛,問,“不過什麽?”

這算什麽反應?霜雪有些不爽,擡手将人又壓了下去,“老子還不樂意告訴你了。都說了那天是個意外,做完還是一條好漢!”

此時是打不過霜雪的,雖然知道霜雪也不會在這時候打他,雁北還是很識趣地閉了嘴。過了半晌,才故意小聲道,“我還想說如果你一直芥蒂着,現在我就讓你上一次……聽說發燒的時候,那地方……又熱,又軟……”雁北使壞地在霜雪耳邊吐氣,霜雪瞬間紅了臉,氣結到說不出話來。

剛想說我不介意滿足你,雁北卻撇撇嘴,

“但是算了。”

霜雪:“……”

不知怎麽的,霜雪的目光便順着雁北靠在他胸前的腦袋向下滑去,雁北身材不似肌肉突出的健碩狀,線條流暢優雅,薄薄一層緊韌的肌肉鋪在淺色皮膚下。雁門關的太陽從來不是毒辣的,加上雁北總披着厚重的玄甲,如此一來竟将皮膚養得近似白皙——這是一具甚至能夠令男人動心的軀體

如今這軀體正微微發熱,以一種極乖順的姿勢依偎在他身上,這樣的認知瞬間讓霜雪的大男子主義氣概爆發,他揉了一把雁北的頭發,沉聲道,“我總會讨回我應得的,你記住了,回去乖乖躺平讓我上。”

“看你本事,扛起你的槍,回去好好打一場,你贏了讓你上。”雁北挑釁地一笑,用食指挑過霜雪漂亮的唇線。

霜雪揚眉,順手抓起放在一旁的長戟。

雁北轉頭,盯了那長戟幾秒,忽然道,“你的長戟上是不是少了什麽?”他記得,初遇時候霜雪跟瘋狗一樣朝他沖過來,不是為了那個女人,而是為了他不小心撿到的……同心結?

果然霜雪呼吸一窒,猛地站起來,雁北及時撐住自己沒讓自己倒下去。

然後便是瘋狂地開始尋找那消失的東西,雁北淡淡看着他将整個洞穴搜遍,神色中的焦急是一點也不假。看來那真的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也許是落在了逃命的路上……”雁北聲音還有些沙啞,小聲說道。

轉遍了山洞後,霜雪懊惱地又坐回去,有些粗暴地将雁北拉過去抱住。

“那個同心結,很重要?”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了。”霜雪嘆了口氣,神色中是淡淡的失落。

雁北摸摸霜雪的頭,“到時候我們沿路找回去,一定能夠找到的。”

只是那東西那麽小,又很輕,在偌大的山林中懸崖中尋找那一個褪了色的同心結,無非是大海撈針。

剛剛還勃發的興致現在一下被打蔫了,雁北只瞧見霜雪那耷拉在身後的狗尾巴,心中默默決定了些什麽事。

“诶,大男人的,我還是不要傷春悲秋了。”霜雪好似是說給自己聽,面前咧開嘴笑了笑。

“難看。您別笑了,想傷心就傷心吧,這裏又沒別人。”雁北蹙眉,把霜雪嘴角拉下來。

眼見霜雪的嘴角都快被他扯成向下彎着的弧度了,霜雪一把拍掉雁北作怪的手,“見過勸人別傷心的,沒見過叫人不要笑的,你是不是幸災樂禍啊!”

雁北純良地眨眨眼睛,一雙桃花眼因為發燒的原因泛着點點水光,又有些微紅,“怎會,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

霜雪抿了抿唇,扭過頭不想再理會這人。

作者有話要說:

快在一起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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