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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牧眉心一蹙,掙開對方的牽制,“雲青!你幹什麽?”
“放心,有人想找你辦些事情,只要你乖乖聽話配合,他不會傷到你的。”
雲青死死拿捏住他的肩膀,眼神越發狠厲。
下一秒,他就拿起酒桌上的玻璃花瓶,狠狠砸在了雲牧的頭上。
後者受到重擊,當即軟倒在沙發上。
黎卿聽見這聲動靜,心頭一驚。
他剛準備掀簾而出,就聽見了外面又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磨磨唧唧的,搞定了沒有?別讓老板等急了。”
黎卿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步伐,他屏住呼吸,透過簾子朝外看去——
又進來兩位彪形大漢,身材體格更勝于雲青。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人還持着一把手-槍,短短幾步間已經上了膛。
看那神态,也是見慣了刀槍血色的人。
黎卿眼色一沉,不得不穩住性子。
一個雲青尚且還能解決,但以一抵三,特別是對方手中還帶着槍,那這贏面就沒這麽大了。
他是想要出手救人,可同樣不能呈匹夫之勇,拿自己的性命安危開玩笑。
不然到最後,救人不成,連自己都要‘陷’進這場未明了的漩渦中。
“亞蒙,你拿着槍做什麽?老板是要留活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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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掃了一眼暈死在沙發上的雲牧,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我早說過了,這人單純好騙,只要我一出現,把他騙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這不是怕你動了恻隐之心,和他一起溜走嗎?我這槍裏的子彈可是老板囑咐過,特意為你準備的。”
被稱為亞蒙的男子,回答聲同樣冰冷。
很顯然,他們都受控在同一個人的指令下。
“再說了,這人很重要,老板怕你初次辦事不利,才找了我們協助。”
雲青面色一僵,不說話了。
“行了,快走吧。店主已經被我們擊暈在後廚了,雖然沒有監控,但也免得他醒來報警。”又一人說道。
“車子呢?”雲青扛起雲牧。
“已經準備好了。”
“你們兩人先走,我得看看這裏有沒有漏網之魚。”亞蒙摩挲着自己的槍,眼神殺過每一個被布簾遮住的包廂位。
雲青一直看他不順眼,哼笑道,“多此一舉。”
說完,他就帶着雲牧和另外一人先走了出去。
亞蒙慢悠悠地走近鄰座的包廂位,一把掀開簾子。
——唰!
空餘一人的包廂,連桌子上放置的菜單都沒移過位置。
“這槍都上膛了,不用白不用。”亞蒙喃喃了一句,直接朝着沙發座上打了一槍。
——砰!
駭人的槍聲響起。
幾秒後,周圍仍是一片寂靜。
亞蒙往別處包廂又掃了一遍,見四周都無異樣後,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幾秒後,黎卿才有些狼狽地從狹窄的沙發底下挪了出來。
他看着對座皮質沙發上殘留的、被燒焦的黑洞,心有餘悸地松了口氣。
剛剛那幾秒,簡直就是拿命在賭。幸好,他的運氣還算不錯。
…
外面響起汽輪聲。
黎卿提起十二萬分謹慎,走了出去。很快地,他就瞄到了從巷子口鑽出去的四輪小皮卡,以及那一抹車牌號。
——系統,使用技能點,幫我實時跟蹤。
【——叮!已收到宿主請求!正根據路口監控,為你實時播報車子行駛路徑。】
黎卿得到系統的答複,緊張的眸色沒有絲毫的緩解。
從剛剛雲青和亞蒙的對話來看,他們幕後的老板似乎很‘看重’雲牧,甚至還特意交代了要留活口。
這一時半會兒,他們應該不會對雲牧下狠手。
最重要的是,他見過兩年以後平安無恙的雲牧。
黎卿想起自己和雲牧的初見,對方根本就不認識他。換句話說,這次的危急情況,他沒有直接出現在對方面前。
如果,他這會兒貿然選擇出手相救,會不會改變未來的某些軌跡?
黎卿腦海中思緒紛亂,一時竟覺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恰時,口袋中傳來手機的震動。
黎卿回神,接起電話,“喂。”
“到住處了沒有?”厲淮深問話,聲線暗藏一絲擔憂,“怎麽隔了這麽久,都沒給我回消息。”
“……還沒。”
黎卿依舊記挂着雲牧,輕嘆了一口氣。
忽然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急忙追問,“淮深,我遇到點事情,你在本州有人脈嗎?我需要聯系一個人。”
厲淮深聽出青年壓抑的語氣,立刻緊張起來,“誰?發生什麽了?”
“我、我意外撞上了一場綁架。”
黎卿沒辦法将緣由一一說明,只好長話短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一個叫迪烈的人?要快!”
“……迪烈?”厲淮深聽見這個名字,語氣一頓。
“嗯。”黎卿點頭,“等我回去再和你詳細解釋,有個叫雲牧的人已經被歹徒帶走了!”
目前對方的動機還不明确,他不能冒失報警,也不能獨自一人孤身前往。
黎卿思來想去,救雲牧這事還是由迪烈出手最合适。
“我有辦法弄到歹徒的最終定位,我現在跟上去看看情況!我們保持手機聯系。”
“卿卿!別胡鬧!”厲淮深厲聲叮囑道,“我來想辦法聯系到迪烈,你把定位給我就好,聽到了沒有?”
“好。”黎卿應下,朝着路口走去,随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放心吧,我不會逞強的。”
都是在火災裏‘死’過一次的人,他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只是在迪烈等人找上來之前,他得想辦法确定雲牧的情況。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雲牧看見自己的。
……
雲牧醒來時,受擊的後腦疼得像有密密麻麻的針在紮。
他費力從地毯上撐起身子,迷茫地環顧着周圍——裝修奢華的廳間裏,充斥着一股迷離的藥香味道。
“他醒了,去請老板過來。”有看守的人喊道。
雲牧還不清楚目前的處境,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地,房間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個坐在輪椅的中年男子被人推了進來。對方他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慢悠悠地移動到了雲牧的跟前。
“下人辦事不利,下手重了點,讓雲先生受驚了。”
兩人視線相對,對方又笑着說道,“來人,還不趕快把雲先生安置在沙發上。”
“是。”有人應話,上前将雲牧生拉硬拽地甩在了沙發上。
粗暴的舉止,完全不像是口中說的待‘客’之道。
“……你是誰?”雲牧極力穩住心緒。
“自我介紹一下。”中年男子老神在在地坐在輪椅上,“我叫倫特斯,換句話說,我是迪烈的舅舅。”
“迪烈的舅舅?”雲牧眉梢微蹙,立刻明了對方的身份。
迪烈的外公敦本是本州乃至整個a國,都大名鼎鼎的珠寶商。
老爺子先後有過兩次婚姻,大女兒蒂亞,也就是迪烈的生母。
眼前這坐在輪椅的倫特斯,并不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只不過跟随母親,一起投靠了後者。
倫特斯高中畢業時,腿部意外遭到車輪輾軋、落得殘疾,再加上不是親生孩子,完完全全失去了繼任家族的資格。
老爺子向來偏愛自己的大女兒蒂亞。因此,後者和厲二先生結婚時,老爺子給予的嫁妝是十分駭人的數字。
只不過,蒂亞生下迪烈沒多久,就去世了。
厲二先生為了年幼的迪烈,主動從厲家脫離、搬到了敦本家族。
這麽多年,家族的珠寶業務,一直由厲二先生和敦本老爺子一起打理。
至于倫特斯,一直以‘安心修養’的理由,被老爺子隔絕接觸了家族一切事物。
很早之前,雲牧就對這位倫特斯有所耳聞,只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我那位姐夫對我故去的大姐一片情深,獨自一人熬過了二十年。怎麽臨死前,還會想着和雲先生成為合法夫夫?”
倫特斯嘴角泛起一抹輕蔑,“雖然雲先生的年紀比我小了不少,但論起輩分,我們還能以平輩相稱?”
“……倫特斯先生不必拐彎抹角的說話了。”
雲牧弄清楚了目前的形勢,淡聲反問,“你大費周章救出雲青、抓我來這兒,是為了得到我名下的礦産?”
“還是為了對付迪烈?想要逼他把家族的掌控權給你讓出來?”
“難為你潛心忍了這麽多年,現在是覺得時機成熟,可以動手了?”
倫特斯神色有了一瞬的變化,他推着輪椅靠近雲牧,輕笑,“看來厲仁臨死之前,和你說了不少?”
自從厲仁重病死後,年事已高的敦本老爺子只能重新操持着家業,身體每況愈下。
去年深秋後,整個家族的重擔暗地裏落在了迪烈的手裏。
後者表面上看着和往常的富家少爺無異,實際上已經全力鋪開自己的勢力。
只可惜,迪烈以前肆意玩樂、根本就沒有繼承人的做派,現在家族旁支對他的議論聲可不是零星半點。
反倒在倫特斯暗中收買了不少人,呼聲日漸高漲。
只不過,他的手中始終缺了權和財。
“誰不知道,迪烈對我這位‘小叔’很厭惡……”雲牧瞳孔深處鑽出一絲痛意,“你拿我來威脅他,是行不通的。”
“是嗎?”
倫特斯一手鉗住雲牧的下颚,逼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我得到一個消息,我們家族三分之二的礦石資産,都被厲睿過繼到了你的名下?”
“你們還敢聯合欺騙老爺子,說遺産都已經交到了迪烈的手上?”
“那些都是我大姐當年的嫁妝!即便厲睿死了,他也該把資産過繼給迪烈!”
“再不濟,也要還給我們家族!你一個外人湊什麽熱鬧?”
“還給你們家族?”雲牧額間滲出熱汗,唇側蒼白得有些發顫,“然後再被你狼子野心一口吞掉嗎?”
“笑話!我是外人,難道倫特斯先生不是?”
他答應過厲二先生,這些礦石財産,除了迪烈,任何人都不能從他的手中奪走!
倫特斯的手往下一移,直接掐住了雲牧的脖子,“還沒看出來,你這性子看着溫和,對我到也有幾分刺。”
“雲先生,我很好奇,聽說你當初和迪烈談得好好的,就因為對方受了槍/傷昏迷不醒,就抛棄了他?”
“直接攀扯上厲仁,和他成了法定意義上的夫夫?”
雲牧反握住倫特斯的手腕,試圖掙脫對方鉗制的力道。
“這、這不是多虧了你?當初,你要不是不設計槍/殺迪烈,我怎麽能有機會,在醫院裏遇到厲二先生?”
“迪/烈這個做兒子的,性命垂危沒了指望,我當然要靠上厲二先生這顆大樹。”
因為缺氧,雲牧的面色顯示出不正常的紅,“我一個從貧民窟出來的人,怎麽可能不拜金?”
“巧言令色!”倫特斯手中的力度隐約發重,“說!你和厲仁私底下做了什麽交易?”
厲仁對迪烈這個兒子,可是發自骨子裏的心疼。
怎麽可能會橫刀奪愛、搶了兒子的戀人?而且還是在自己重病臨死、兒子重傷昏迷的時候!
迪烈昏迷了近一個月。
他從鬼門關回來之後,不僅得到了父親去世的消息,還得知了雲牧成了父親法定名義上的‘伴侶’。
在這雙重打擊下,迪烈性情大變,瘋了好一陣。
冷靜下來後,迪烈表面上是越發誇張玩樂,但暗中卻跟敦本老爺子學習管理起了家族事務。
要不是這一鬧,就憑迪烈那種只知道玩樂的富家少爺,拿什麽資本和他争?
“要麽配合我,轉讓你名下的礦産。要麽殺了你,我再僞造你的遺囑。”倫特斯終于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有、有本事就殺了我!”
因為過度缺氧,雲牧的眼角已經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淚,大腦轟隆成一片。
“我反正是孤兒,要是意外死亡……留遺囑把財産給你?誰、誰會信!”
再說了,這消息要是傳到迪烈的耳中,只會激起對方更為強烈的恨意和針對,倫特斯休想一點一滴的好處!
倫特斯氣得牙癢,警告,“雲牧,你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
雲牧扯開嘴角,嘲諷的笑意更明顯。
他掙紮的手漸漸沒了動靜,生理性積蓄的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意識泛白間,腦海裏只剩下厲睿臨時前和他說過的話。
——雲牧,我知道你和迪烈對彼此的心意。今天找你來,我是想懇求你幫我一個忙。
——我這病來得突然,沒辦法再長期護着迪烈。等我死後,如果他還是像現在這樣安于現狀,境遇只會越來越危險。即便這次他能從死神手裏回來,也還會有下一次。
——退一萬步講,就算迪烈放棄了繼任權,敦本家族那邊虎視眈眈的人,特別是倫特斯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迪烈其實是個能做大事的人,只是需要一個契機醒悟。只僅憑我的死,還遠遠不夠……
——厲二先生,你、你想讓我幫忙什麽?
——我想把我和他母親的所有資産,表面上都轉移到你的名下,但請你私下立一份遺囑,把這一切過給迪烈。
——讓我替他吸引針對的火力嗎?
——我知道這樣的做法很自私,對你也很不公平……
——厲二先生,不用說了,我按照你說的做。
迪烈是他這輩子除了母親,恩師之外、最重要的人。
他是和平凡的普通人,沒有家族沒有根基,但他眼睜睜地看着戀人卷入危險。
迪烈年輕還淺,是需要歷練和成長。
與其說是交易,但不如說他和厲二先生設了一個局。
兩人利用‘假關系’激起迪烈的恨意、不甘和奮進,然後,他再代替後者成為衆矢之的的‘活靶子’。
他們在反向刺激迪烈。
旁人議論、争對雲牧,雲牧的處境越危險。
迪烈越會想盡一切辦法,擴展自己的勢力,讓自己強到足夠站穩腳跟、保護好前者。
雲牧知道,這個局對于他們雙方都是一種傷害。
誤會也好,憎惡也罷。
只要他能陪着迪烈身邊,替他遮住一些危機,那就足夠了。
等到對方穩穩控住了敦本家族,這‘交易’的真相早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賭贏了,那這個局就成功了。
但如果是像現在這樣,代替最愛的人死去……他也不會覺得可惜。
…
跟在倫特斯身邊的助理看見雲牧的情況,低聲提醒,“老板,要不你先消消氣,這樣下去會出事。”
老板還沒拿到想要的東西,雲牧還不能死。
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一陣轟然巨響。
作者有話要說:迪烈x雲牧就是狗血檔的[誤會虐戀]哈-
包括後來——雲牧誤會迪烈開始玩(性-趴)放縱、失望誤會升級,再加上外公暗中找過雲牧,要求對方離開迪烈、想要讓迪烈聯姻更加穩固權勢等等……反正小可愛們自我合理腦補~
因為不是副cp,不會展開大篇幅描寫!
現在寫到關于他們的劇情是必要,一是為了攻受之前之後的發展,二是為了把先前的伏筆合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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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