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瑤池盛宴二

古小年是偷偷溜回聖殿的，因為人手不夠，湘竹回來照應印花，只能将古小年安置在酒池中将酒水一杯杯舀在白玉酒壺中。古小年看着眼前酒壺一個個消失在自己眼前，終于等到仙女們将千年酒釀全都帶走，她才伸了個懶腰，小睡了一會兒後被肚子的叫聲驚醒，酒池中陳列的都是酒水，無任何填充肚子的果實。她喝了幾口酒水，依然餓得慌。借着幾分酒意，她背着湘竹的意願溜到了聖殿。一路上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發現的模樣。

聖殿裏此刻正是琉璃交映，觥籌交錯的模樣，古小年順着跳舞仙女的寬敞裙擺溜到殿內，索起身子蹲在地上一步一步往擺放酒食的宴桌上踱去。

“哎呦！”聽得靈翼仙君一聲叫喚，周圍的仙人們漸漸好奇地向她飄來好奇地目光。

“青兒，發生何事？”西王母問道。

靈翼仙君略顯慌亂，片刻後笑着回答：“額，額，不小心将酒水灑在了衣袖上，并無大事。”

“嗯，無礙便好。”西王母定神望她一眼，目光從靈翼仙君的腳底隆起的裙擺處略過。

這廂愛湊熱鬧的龍王爺也插上了話，“小青兒，如今怎變得咋咋呼呼的啦？”

靈翼瞪他一眼，笑道：“比起你這個老頭子，青兒差着遠呢。”

“嘿，小青鳥，離開了龍王爺爺我，翅膀又長硬了是不是？”

靈翼斜睨他一眼，冷哼一聲，不理他，撚起酒杯就是一口酒水下肚。

龍王叫着西王母，“妹子，你瞧瞧她，也不管管！”

西王母見怪不怪，青鳥自小就愛與龍王鬥嘴，安撫過龍王，又與天帝喝着酒水共賞歌舞。

靈翼見周圍無人再看向她這邊，撩起裙子一腳，便見到古小年嘿嘿傻笑的模樣，她小聲喝道：“小年仙子，你踩着本仙君的腳，怎還往我裙子下鑽？還有你一介瑤池仙子，不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作甚？”

“我肚子餓，可是湘竹姐姐只讓我看着酒池中的酒水，不讓我來聖殿。所以我只能偷偷來啦。”

靈翼丢給她一顆粉紅仙桃，問道：“你口中的湘竹姐姐待你不好嗎？”

古小年吃着桃子搖搖頭，含糊說道：“印花和湘竹姐姐待我極好的。凡是好的都給我，也不差我做什麽事情。”

靈翼聽後，也估摸明白湘竹為何不讓古小年來到聖殿做事了，這般搗鬼，又與明澤神君的事情在三界傳的沸沸揚揚，想着便看了一眼明澤神君所處的方向，他們坐于正對面，恰巧撞上明澤凝神往古小年方向看着的目光，對方半晌收回目光，擡杯飲酒。靈翼心中頓時萬分疑惑。

“仙君，仙君！”

聽見古小年的叫聲，她忽的回神，“不要叫我仙君，以後見着了，與印花湘竹一般喚我青兒姐姐就好。”

“青兒姐姐，青兒姐姐。”古小年點頭，美美地叫着。

“小年，你瞧那兒的明澤神君，你可識得？”

古小年伸頭，看到她念叨已久的月華仙人，“是明澤！”她不注意間提高了聲調，吓得靈翼趕緊把她噻回裙擺中。

旁邊的司命仙君聽到聲響，看到靈翼仙君不似說過話的樣子，便問道：“靈翼仙君，你方才說了什麽話語了嗎？”

“我方才在看仙女舞袖，并沒說什麽。”靈翼佯裝驚訝，轉而笑道：“呵呵，司命，你何時耳朵開始幻聽了呀！”

司命平時都是個嚴謹的性子，但與靈翼平日交好，溫和一笑，這句調笑便過去了。

靈翼再低首，卻發現裙擺已經貼在地面，古小年已然沒了身影。她暗叫不好，四處巡視也沒發現古小年的蹤跡，隐隐看見明澤那一方桌子上滴下的幕布有流動的痕跡。縱是她想要拖走古小年，卻也無計可施了。

古小年想着怎樣才能讓明澤看到他，卻不要驚動其他仙人，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法子來，在桌底爬來爬去，就這麽再次鑽入了淡黃衣擺下，她頭鑽了進去，身子還在桌子底下，被銀色桌布遮擋住。

龍吟正在品酒賞舞，倏得小腿被撞，手中的杯盞傾倒，全數灑在了下衣裙，看來像是泌尿過的樣子，他氣極，一手将衣裙掀開，看見古小年滿面驚吓的模樣。

“小傻子！”龍吟怒喝，他此刻也顧不上百花盛宴衆仙的探視，一把揪起古小年。

古小年自動忽視了他怒聲下的小傻子，一個勁地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見龍吟像是要把她活生生扔出去的樣子，她連忙起身跑到明澤身後躲避。這時，宴會中的歌舞皆停了下來，全場嘩然，睜大眼睛看着這場前無古人的盛宴鬧劇。

“小傻子！有本事別躲！”龍吟向她挑釁。

“你才是傻子！”古小年依然躲在明澤身後，只探出個腦袋不甘示弱地大叫。

“小傻子！你欠揍是嗎？今個爺非得把你揍成大餅臉！”說着就往古小年方向追去。

“你是大傻子！大傻子！”古小年罵他，兩人就這麽你追我打，在明澤周身跑來跑去。

印花湘竹早已急紅了眼睛，百花盛宴迄今為止是第一次見到瑤池仙子與遠到仙人當衆毆打互罵的情形，看着王母娘娘也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們沒轍了。

這突發事件好似就那麽一瞬間而已，眼見龍吟手中焰色火光就要打在古小年身上，一陣疾風吹過，焰火登時熄滅。明澤收手将古小年護在懷中，冷淡的眸子看着龍吟，說道：“不過是誤撞而已，小龍王何必跟一個瑤池仙子計較。”

這番景象均已落在衆仙人的眼中，各有所思，看來前段時間明澤神君與前掃塵仙的故事并非空穴來風了。

“明澤神君倒是心善。”龍吟陰陰說道，他停止對古小年的追打，看着古小年縮在明澤懷中的模樣，更加想要狠狠扁她一頓，他強忍着怒火，想着日後再見定不會輕易放過古小年。

古小年嘚瑟地瞪了龍吟一眼，後又沖明澤嘿嘿笑着，明澤亦還她一抹微笑。若是旁人仔細觀察，兩人卻是有點你侬我侬的意味。譬如近處的玉瑤仙子，目光陰狠，天岚太子喝酒品劇，樂得很。

良久，龍王爺親自從上位下來，扭着龍吟的耳朵将龍吟拖走。印花湘竹看過西王母的眼色，厚着臉皮将古小年從明澤神君的懷中拉出來，繼而離開聖殿。随之明澤神君也沒了品酒的興味，跨步離開聖殿。

見狀，天帝起身，沉聲說道：“各位卿家，龍吟與古小年二人，破壞盛宴，定不會饒恕，此事已過，莫要再放于心上，明日之後還有更多的事物要你們完成，且趁着今日盡興吧。”

衆仙趕緊起身，齊向天帝行禮，再沒人要離開聖殿。西王母向天帝投以微笑謝意，二人便又嘗起了酒水。

美酒佳肴不斷入殿，美妙歌舞繼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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