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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男子總一身黑衣,頭也被黑布蒙着,沒有人看清他們的樣子,山下時常有挑戰的人,這兩個人也曾來過不少次。
他們二人總是相攜而來,相攜而去,而且和別的人不同,別人都是從第一關開始過,而他們卻提了個條件,“只過金光陣。”
沛安想了想,反正哪關都不好過,随他們吧,然後開了那關,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那二位傷痕累累的出來了……
一來二去的,她對這個男子的身形多少有了點熟悉感,不過僅僅限于熟悉感~~~
後來,他們八個人在山底下看着曾經的家園一點點的被烈火吞噬的時候,有一個男子來找子籺。
天色已晚,那位男子一身黑衣,頭也被黑布蒙着,還是沒有人能看清他的樣子,沛安卻有點印象,就是那個“只過金光陣”的其中之一
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将子籺叫到一邊不知說了些什麽,子籺當晚便決定回晉國,當時阿宗還勸子籺,那是一片傷心地。
可子籺卻執拗說,“我必須回。”
世子麟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他號準了子籺的脈,他知子籺六哥單純善良,當晚在他面前表演了一番兄弟情深的戲碼,子籺真的信了,便跟着他回了南華。
話說回他們剩下的七個人,處理完這裏的一切,沛安的師兄師姐們想着先去各自的家鄉看一看,沛安也想着要不要去宋國看一看呢?可是她實在沒有感情,而且宋國現在已經是晉國的,去不去真的沒什麽意義!
猛然間,她想起了山腳的村子,她去過幾次,那裏的人對她都很好,她也很喜歡那裏,于是她便又先回了那裏,在村子的日子很太平,周圍總是圍繞歡聲笑語,偶爾想起以前的日子會到山下溜達一圈,想着那些快樂的時光,還會發笑,只是看到現實中的那一片焦土,不禁黯然神傷,默默悼念,淚水潸然。
半月有餘,六師兄的信到了:“吾妹不知,吾自從回了南華,飽受欺淩壓榨,可憐命不久矣。吾妹收到此信,謹記兄之遺願,他日兄卒,吾妹必仇之,取世子麟和魏符之首奠于吾靈前,弟方可安息。”
沛安,???
沛安不容遲疑,收到信的下午便即刻動身,前往了晉國,由此便開始了一段波折起伏的路途~~~
她最初本想買匹馬,一路騎到南華,但是這一路并不太平,晉國現如今正與一骁勇善戰的游牧部落西兀與打的熱火朝天,但是這個時候的晉國的不太平……不太一樣。
晉國百姓依舊安居樂業,吃得好,睡的香,繁華喧嚣,唯一能看出發生戰争的便是,長街上熙熙攘攘,偶爾能看到有穿着盔甲的士兵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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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沛安在一顆大樹下正閉目養神,一隊晉國士兵經過,沛安驚醒,他們走後,沛安又閉上眼睛,結果又有一隊士兵經過……一來二去了幾次,他們着實影響休息,沛安頭疼,便換了水路。
一路行船多有無趣,船上天南海北的人自上船後開始攀談起來。
這時正中央站着一個來自衛國的小販,他講着這一路的新鮮事兒。“前幾天,晉國在世子麟的領導下打贏西兀。”
在晉國與平國夾縫中生存了這麽久的西兀被晉國收服了,似在情理之中,一船的人并無多麽驚奇的反應,根本算不得大新聞。
而且人家晉國百姓早就知道這場戰争,開戰前,世子麟發出了布告。“不費晉國一兵一卒,吾将拿下西兀!”
試想,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敢放這樣的狠話。
沛安想了想,如果晉國與西兀這場大戰若是驚天動地,勞民傷財,如今大戰結束,晉國百姓自然歡呼雀躍。
可是這一場戰争在晉國百姓眼中,就好像是世子麟帶着一大幫士兵去西兀游玩,回來的時候,順道收服了西兀。
看着這一船人的反應,那個小販的熱情很顯然被打擊到了,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聽他說自己是衛國人,沛安便想到了師兄和師姐,唏噓一聲,便坐了過去。
她湊到小販身邊,恭敬道,“現如今衛平開戰,大哥可知道衛軍現在打到平國哪裏了”
她可算問對了人,衛國一向好戰,上至君臣下至百姓,每個人骨子裏都流動着那躁動不安的血。
這個小販撓撓頭,他也是萬分不解,一顆心開始躁動起來,他比壤城郊外的衛軍還着急,心急道,“自打到壤城邊,衛軍一直沒動過……哎呦,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啊……唉,這衛軍是吃了什麽東西,怎麽就不開打呢……”
蘇允也想打,他研究了一下地形,他好不容易想到了一條絕妙的計策,若雲一封加急信件自衛國送達,蘇允只好連夜返回衛國,為此,整個衛軍一直按兵不動,停在了壤城附近……
唉!
小販和沛安雙雙一嘆氣~~~
不過,沛安這一聲嘆和小販的這一嘆不同,沛安嘆的是,師兄和師姐這對有情人剪不斷理還亂~~
蘇允清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眉宇間一股淡淡的詩意,顧盼流連,讓人不忍側目的容顏,他低低一笑,霎時間陽光明媚,仿佛冬日的暖陽,又仿佛山間送暖的和風細雨,他長沛安五歲,他一笑,沛安總覺得一切美景都将黯然失色。
聲音如他本人那樣的溫暖,每每與師兄交談,沛安總是受益頗深,沛安問蘇允大師兄,“師父願意帶我上山,是不是說明我天資聰穎,與他有緣?”
蘇允道,“小師弟啊,那是因為師父不喜歡她們。”
唉!
沛安不禁黯然神傷,“這裏一共十個人,無論琴棋書畫,還是十八般武藝,我沒一項是不是最末的,每年還能安慰自己,總也比別人強,如今,我還自豪個什麽勁兒呢。”
蘇允師兄安慰道,“師父說過的,人生在世,不一定要樣樣出類拔萃,萬事做到滿意,對的起自己,對的起天下就好。”
沛安微微一笑,恭敬道,“師兄說的極是。”
“那麽,師兄的夢想是什麽?”沛安又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蘇允深情的目視遠方,眸中閃爍着千灼萬灼的光芒,一切的一切就如他想象的那樣的美好,而沛安也是這樣認為的。
師兄蘇允和二師姐柳若雲是天生一對。
當時在山上的日子,極為清閑,每天除了上午的固定習武之外,下午睡覺,而她的的師哥師姐大部分願意繼續刻苦練武。
沛安在把山上險峻的美景浏覽之後,在無興趣。便開始跟着師姐,蘇允師哥從小青梅竹馬,一直傾慕的若雲師姐,互相切磋一些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她這樣做,僅僅只是為了避免師父她老人家說她游手好閑。
她一度認為蘇允是天下間最完美的男子,若雲是天下間最美的女子,當真比畫裏走下來的還要好看,她肌膚勝雪,容顏晶瑩,最是百花間最美豔不可方物,剪水雙瞳一颦一笑間,猶如碧波蕩漾。
每每看到師兄含情脈脈的眼神,在看看再風中起舞的佳人,總忍不住輕嘆一聲,“好一對璧人啊!”
這樣的日子平靜的過了十年,沛安想,這樣一輩子也是可以的,她沒多大的志向,亦沒多大的抱負,只想一壺清酒,兩袖清風,一個人走到哪兒落到哪兒,她既然重新活了過來,只是想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罷了。
可是一切從三個月前下山遇到的那個男子起,開始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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