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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沛安睜開眼睛,吸了口涼爽的空氣,頓時神思清明,一陣舒暢。
“你醒了!”
沛安這才注意到屋子裏還有人,風華絕代的魏烨正臨風窗下,整理着自己的衣冠……
“你給我的酒裏摻了什麽?”
魏烨還未反應過來,一把冰涼的劍刃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魏烨擡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一眼,繼續低頭攏着衣襟,慢慢道,“你真的感染了瘟疫,那是救你的藥酒!放心吧,你沒什麽問題了!”
“不好意思啊!”
沛安抽回了劍,“我待了一會兒就感染了,那麽你呢?”
“也感染了,不過……”
魏烨突然擡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就快死了的時候,是你救了我!”
沛安,???
她救過他麽???
魏烨這時走到了棋盤旁,“你會下棋嗎?”
沛安謙虛道,“學過一點點。”
實際上,她不僅愛下棋,而且十分會下棋。
于是三局過後,倆個人不相上下,分不出勝負,平局多多,魏烨問,“你真的學過一點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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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安,“……還可以吧!”
……他們二人便這樣認識了,并相約着一起下棋聊天,經常性的以棋會友,畢竟道觀中的日子挺無聊的,但這位魏烨兄弟當真是讓她捉摸不透的。
他們可以從大自然的萬水千山聊到了家國政治,只是到了家國政治,沛安發現,這位魏烨不願聊太多政治,不是不感興趣,而是一分真,九分假……
有一次他們二人從西兀的風土聊到了政治,想到這兒,沛安突然莫名感嘆,“西兀最後所保留的文字,早晚也會消亡,畢竟夾縫中難以生存的。”
那人卻眼角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哀傷,不過還是被沛安捕捉到了,那人淡淡道,“我現在只想過太平日子,你說的西兀的命運,離我太遠了。”
也是從此之後,她發現,這位魏烨兄弟在也不會跟她提太多的家國政治,更多的時候,他們二人是在默默的下棋。
沛安想,“下棋的時刻安安靜靜的,不至于會一不小心說點別的。”
十天後,他們二人又來到了一片紅紅綠綠的走廊上。
沛安問,“這裏都是你弄的?”
她其實想問,為什麽弄得這麽的……不講究???
魏烨點點頭,“心情不好,弄點鮮亮的裝飾一下。”
沛安,“……也就是說,這裏……都是……”
轉念一想,又換了一個委婉的表達方式,“其實有時候略加一裝點,可以弄拙成巧,化腐朽為神奇。”
一邊說着,沛安便拿來了筆墨,在就近的一片紅紅綠綠中,添色加彩的繪了幾筆,一副孔雀開屏躍然與梁柱上。
魏烨看着這栩栩如生的畫,更由衷的佩服和……喜歡,摸着梁柱,微微道,“可惜了,我不能帶回南華……”
南華!!!
此話提醒了沛安~~~
“哎呀!”
沛安腦門一拍,恭敬作揖道,“和魏公子相處之久,我今日才知你竟是南華人,你我可真是有緣吶!”
魏烨問,“莫非,姑娘也是南華人?”
沛安擺擺手,然後将她去找子籺的事情給這位魏烨公子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其中包括那兩個人,天殺的世子麟和魏符。
甚至為替她那善良的六哥報不公,引起魏烨兄弟的深切的同情,還添磚加瓦的杜撰了一下,這舅甥二人是如何之可惡透頂!
“……”
說的沛安都激動了,可那位魏烨兄弟,竟然還面色平靜,似笑非笑的靠在梁柱上聽完了沛安為她那可憐的六哥唱的一曲一曲的悲歌。
沛安想,“這位魏兄弟,就沖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他日必有所成就!”
“……”
說罷,沛安對魏烨躬身作揖道,“我看魏兄談吐氣質定是南華名門望族,如果有可能的話,你一定要幫幫我的六哥脫離苦海啊!”
“這個……”
魏烨面帶微笑的看着沛安,為難的回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賣香料的商人,能力不濟,恐怕惹不起。”
唉~~~
沛安又一聲長長的嘆息,“我這個六哥啊,怎麽就那麽的單純的信了那個世子麟的鬼話啊,這可好,他現在被世子麟的人監視着,又被人欺負着,想走都走不了,唉!”
魏烨呷了一口茶,“姑娘也不要太悲觀,我雖然一介商賈,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磨推鬼,我家裏有點小錢,讓你這位六哥在世子麟的府邸暫時過的痛快點。”
說到這事兒,沛安不禁又一聲嘆息,“也不知道瘟疫何時能過去?咱們何時能去南華,才能救我的六哥脫離苦海……”
魏烨眉頭一皺,“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南華城中瘟疫是由水中屍魚引起,自然是封了水路,但可以走陸路,咱們可以從平國繞一下,然後到達南華。”
沛安,“……”
她真想垂死自己這個破腦袋,早知道如此,月前,她就該搭那位姑娘的便車~~
沛安知道了這件事情,再也不能耽擱,而她新認識的這位魏兄弟因為道路相同,便結伴而行。
沛安卻一道疑慮湧上心頭,“魏兄既知此路,為何非要等到今日?”
魏烨答,“因為沒意思!”
沒意思???沛安一點也不信。
既然魏烨兄弟不願多說,沛安也不好問些什麽。
不過有魏烨一路同行,沛安還是非常樂意,一來旅途有個伴,二來,這位魏烨兄弟非常有錢,這一路不必飽受風霜與雨露。
但是她忘了,這位魏公子有錢,也未必是件好事情~~~
他們騎着馬行至平國和西兀交界的一處峽谷,二人正在此處小憩,忽的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黑衣人手裏拿着細網便朝他們二人撲來,他們二人見狀,掏出随身的長劍,雙方便打鬥了起來。
可是,到底是寡不敵衆,那群黑衣人武功不弱,無奈之下,沛安只好掏出了毒香。
毒香一燃,三尺之內,必然見血封喉!
可是沛安手裏的毒香對那群黑衣人根本就沒有效果,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怕。
沛安怔怔一愣,眉頭一皺,“過期了?”
正愣神間,一把匕首橫在了她的脖子上,而一旁正打的如火如荼的魏烨見她被抓,嘆了一口氣,扔掉了手中的長劍,就這樣他們二人被五花大綁的抓進了一個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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