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伏

鄭小舟手一抖,尿差點逆流回膀胱裏,他咬着牙撒完了抖了抖自己的鳥,提了褲子邊扣腰帶邊往那隔間走去。電光火石間想起前些日子的垃圾短信,鄭小舟腦子氣得發漲。那死變态在他轉身一瞬間就藏起來了,鄭小舟擡手撐住隔間的門,發現下面門縫只有馬桶底座,直接氣笑了。這狗逼把想必蹲到馬桶上了,連腳都不敢露出來。

鄭小舟在隔間外面踱了兩步,猛地一腳踹向隔間門,一聲巨響在洗手間回蕩開來。鄭小舟怒道,“我操你媽的你他媽沒長幾把啊?偷窺你媽呢?”

裏面突然響起沖水的聲音,一聲悶哼。

鄭小舟愣了一瞬,這個逼不會一邊看着自己一邊……想到一半,鄭小舟火一下子上來了,他發狠地又踹了兩腳他的隔間,聲音氣得發抖,“你媽逼的你給我等着……我不整死你的,你可真他媽敢……我操你媽的……”

鄭小舟耳朵尖,他聽見裏面傳來喘息的聲音,很小聲,還有水漬摩擦皮膚的聲音。

噗叽噗叽。

“我操……”鄭小舟整個人被雷劈了似的僵在那兒了,他感到一陣幹嘔,眼睛下面潑色似的紅了,“你他媽……”

鄭小舟緩了許久,牙齒裏擠出一句,“你跟我耗是吧?行,我他媽今兒就擱這兒這等着了,你能耐你一輩子別出來。”

裏面喘息聲更甚,水聲咕叽咕叽的,抽插聲套弄聲不絕于耳,鄭小舟在外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等着,下課鈴都打響了,廁所馬上要進人了。隔間裏面那人還在臭不要臉地喘着,喘個不停。

突然,鄭小舟看到隔間門與地板的空隙黑了一下,他反應迅速地蹲下來湊過去看,心裏想就算是記住鞋子和褲子也好。眼前卻驟然一白,冰涼滑膩的四指從空隙探出來,飛快又用力地把一手白液抹到鄭小舟臉上,從鼻尖到口唇,再雞蛋清一樣慢慢流到下颌。

鄭小舟嘗到一嘴腥鹹。

那手迅速地撤了回去,還有腳。它們乖覺地重新回到了馬桶上,可能是雙手抱着雙腿,正天真地蹲在馬桶上。

人在極度憤怒震驚的時候反應是滞後的,鄭小舟甚至潛意識裏還閃過這個逼飲食應該很清淡沒什麽異味的古怪念頭。幾秒種後,鄭小舟暴怒地吼出聲來,一邊瘋狂幹嘔一邊拿手被擦臉上的濁液,踉踉跄跄地跑去洗手池嘩嘩開水,用嘴巴接水龍頭裏的水,一遍又一遍地漱口,濺起的水打濕了他的深藍色衛衣,他用手反複扣着自己的喉嚨,但願剛才沒有咽口水下去。

男學生嘈嘈雜雜地進來,鬧哄哄地上廁所,鄭小舟沖了一會兒,看到滿廁所的男生,心下一涼,急急地撥開人群去正數第三個隔間找,發現門微微晃動着,顯然還有人。鄭小舟用力一拽門,竟然發現門沒鎖,他目眦欲裂地把門打開,看到一個胖得屁股蓋住馬桶的男生正在用力地大便,幹燥細小的生殖器在腿間顫巍巍地軟伏着,他一臉驚恐地看着怒氣沖沖的鄭小舟,屁股一夾,馬桶裏面咚地一響,胖子痛苦地癟着嘴皺起眉頭。

鄭小舟沉默着替他關好門。

回到班級,他端起那碗冷掉的方便面,翻了翻桌格想找個垃圾袋裝着,側趴在桌上支着下巴看書的同桌看到了,從書包夾層裏抽出一個折疊環保袋來,伸手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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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舟接了,努力打起精神來說聲謝謝,這個同桌雖然有時候像小孩似的呆了吧唧的,總體來說還是很友好的,生活習慣好話又少。

鄭小舟接過袋子的時候碰到了沈斯容的手指,微涼濕潤,泡澡時間長了似的起了皺,指甲幹淨粉亮。

鄭小舟有點鄙夷地想起他做題時喜歡把指節放到嘴裏吸/吮,說話時候還帶點溫軟的奶腔。他把泡面一裝,打了結系好,飛快地旋着下了樓梯。

沈斯容側趴在桌子上,開始情不自禁地吮咬自己的手指,撕上面那些泡軟的皮,他盯着鄭小舟椅背上的駝色圍巾,角落處是淺淺的YW。他的目光滑到桌角挂着的黑色書包,拉鏈磨砂的刻痕,YW。他搭在衛衣裏面的高領衫,布料錯落露出喉結處的咬痕,YW。

YW.

YW.

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YW.

喻微哥在他身上。

喻微哥在他身上無處不在。

喻微哥每晚都會上他。

鄭小舟自以為自己瞞得天衣無縫,可是被操熟的男孩子也太好辨認了。他的腰是韌的,眼睛是潤的,他的骨子裏滲出一種靜悄悄的腥甜,毫不自知又肆無忌憚,新鮮花朵浸泡在熱帶雨林不見天日的泥沼裏,他生長在一池精/液裏。

喻微哥的精液也曾射到鄭小舟嘴巴裏嗎?那張紅色的嘴巴。

鄭小舟的性器好長。細膩又紅潤,倒三角的尖頭,握在手裏肯定像一條富有生命的肉蛇。他會被喻微哥操射嗎?他的精液是什麽味道的?他總在兜裏放玉米糖,那種小小的像真正的玉米的硬糖,他一天能吃空一個衣兜。他的精液很有可能是帶甜味的。

那種又騷又甜的液體。

好想嘗。

喻微哥舔過嗎?

好想舔。

沈斯容的臉開始呈現出一種大面積的紅。隐秘又複雜的欲望在每一顆神經元之間高速穿梭,他右眼角到左唇角印上一道從窗外折過來的天光,被他高挺的鼻梁折斷了,眉骨下的眼窩很深,光影交錯讓他臉上的幼态片刻間消失殆盡。

他不斷地咽着口水,看起來亢奮又饑餓。

像一個病人,也像一匹獸。

像天光,也像蝼蟻。

評有無?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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