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皮
請各位乘客做好心理準備,本次航班不太一般。
鄭小舟醒來的時候,發現眼前一片被布料擋住的暗紅。他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身在何處,擡手想抹把臉清醒清醒,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很柔軟的絲綢綁在了床兩側。他怔了一下,記憶慢慢回籠。
他在沈宅二樓樓梯口……被人綁了?
操?
鄭小舟覺得不可思議到好笑。他有什麽可綁的?沒錢沒勢就有張臉能湊活看看……他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不出來了,腦中閃過一雙暗中窺伺的眼睛,還有那些不堪入耳的水聲。
狗逼?
那日之後他消停了不少,除了動不動總用僞基站給他發垃圾短信,沒什麽特別動作,至少鄭小舟沒發現。
一想到那只冰冷黏膩的手,鄭小舟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胃裏又空,立刻起了反應一陣幹嘔。
狗逼怎麽會出現在沈家?難道是沈家的親戚?或者,就是沈家的人?
鄭小舟越想越恐怖,腦子裏電光火石地一閃,一個人的面孔赫然浮現出來。
沈斯容。
怎麽可能?
他背後出了一層冷汗,仔細回想着這兩年和沈斯容的相處經歷。高高瘦瘦的極優生,看着低調得很,其實是根本沒把自己當成班裏的一員,整日不是趴着睡覺就是趴着……看着自己發呆。
鄭小舟以前根本沒把這當回事。就覺得可能就是因為自己坐他旁邊了,少年天才對平常人的生活有點好奇,就盯着瞅瞅,和小孩蹲地上看大黑螞蟻似的,沒什麽可懷疑的。
後來遇到沈譽一,那小子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痨,每回中午都要坐他旁邊一起吃飯,有時候也會提起他的雙胞胎哥哥,語氣不乏豔羨,但主要針對沈斯容的個頭展開,其他的幾乎一字不提。鄭小舟隐隐感覺這對兄弟好像和正常的兄弟不太一樣,因為他從來沒見過他倆一起出現過,沈斯容也從未提過他有個雙胞胎弟弟,而且沈譽一家裏對他的态度也頗耐人尋味。雖然沈譽一絕口不提這些,但是他能感覺得到,這孩子在家裏應該不太好過。
鄭小舟強迫自己的思維集中起來,長時間的昏迷令他腦子有點混亂。他凝神想了一會兒,發現那個看起來最不符合他心裏預期的答案已經浮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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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而易舉出入沈家綁他的人,那個手指涼膩的偷窺變态,總發匿名情色短信的人,就是沈斯容。
鄭小舟心髒狂跳起來,一半憤怒一半惡心,他想破口大罵,但是嗓子卻啞得說不出話。
四肢被絲綢呈大字型綁在一張中式木床上,身下很軟,像是疊了很多層細絨被,空氣涼絲絲的,有股奇怪的草木味熏香,隐秘處有膏體暗自融化的滋滋聲。暗紅的光從遮眼布外面透進來,隐隐綽綽能看到半封閉式床欄上立着的數根紅燭,燭焰輪廓放大發虛,淡金色收攏不住一樣往外洩。
突然,頭頂傳來軟濡的觸感,細如蛛絲的東西微微掃過他的下颌內側,鄭小舟大驚,剛要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脖頸也被柔若無物的絲綢束縛住了。
他沒想到沈斯容竟一直坐在床頭,靜靜看他醒來。
“……咳咳,沈……斯容,”鄭小舟強忍着喉頭幹澀,怒道,“你他媽有病吧?媽了個逼的好玩嗎?咳、偷窺你爺爺感覺爽嗎?爽嗎?你爺爺雞巴是不是比你大?問你話呢,老狗逼!”
沈斯容也不吱聲,就那麽靜靜挨着罵,濕潤唇瓣窸窸窣窣沿着鄭小舟的剖面曲線往下走,像狗似的嗅聞,再溫存地舔舐。
“咳、哈,你耳朵被屎堵上了?你他媽綁我幹嘛?媽的以為自己演電視劇呢吧?別和狗似的老聞我你個傻逼……操,讓你他媽別舔我,舔你媽逼啊?……操!沈斯容!”鄭小舟胸口悶得厲害,他最痛恨這種聽不懂人話無法交流的東西了。他好像把自己的衣服扒了個精光,就這麽一路嗅下去,手指跟着滑下去,搔得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癢。
鄭小舟感到腳趾一熱,竟然被一個溫熱潮濕的東西吸吮住了,像蠕蟲的口器,裹住他的大腳趾,一點一點往旁邊移動。
鄭小舟特別後悔自己沒得點什麽灰指甲、腳氣之類的好病,退一萬步講,一個月不洗腳也行啊。便宜這狗逼了。
“……我昨天可沒洗腳,我兩天沒洗澡了。”鄭小舟掙紮道。
沈斯容停下了動作,撫摸了一下鄭小舟的腳背,輕輕笑了一聲。
“昨天?”
“你在這呆了兩天了。”沈斯容軟軟地說道,“你的身體內外,已經洗得很幹淨了。”
“我見到你的第一天,就開始着手為你布置這個地方。”
“家裏的房子太舊了。這裏很漂亮,很襯你。”
鄭小舟腦子轉的有點慢了,他停滞了一會兒,絲毫不信的樣子,“別放屁了行嗎?我兩天沒回去,肯定有人會找過來的,”他頓了頓,嗤笑道,“你也別擱這兒裝逼了,我……家人要是知道你做出這種惡心事,不整死你的。”
拉抽屜的聲音響起來,然後是木塞彈開的聲響,一絲異香鑽了出來。鄭小舟感到自己腿心處湊近了一個毛茸茸的熱源,下一秒沁涼的手指便像寄生動物一樣附了上來。手指上面不知抹了什麽易融的脂膏,潤的淌水,在細嫩的褶皺處磨了磨,那口兒就咕咕啾啾地把汁水吞吃了進去,那手指一次性地進了兩根,小口卻絲毫不覺滞澀,像是被玩熟了,已經知味了。
鄭小舟額頭上冒了一層紅汗,他用力掙紮着,勁瘦的腰腹銀魚一眼彈動起來,兩條馬甲線瞬時深邃起來。
沈斯容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毫不猶豫地埋頭,伸出粉色的舌頭舔那條馬甲線,從小腹處一直舔到人魚線。口涎晶亮地伸向鄭小舟的細長性器,淡粉色的嘴唇抵上馬眼,牙齒細細蹂躏那塊兒細肉,舔他稚嫩的尖端,吞冰棒一般吞進去,感受那根肉棒在口腔裏的異動。他一邊吃着,一邊摳弄鄭小舟的後穴,三只手指送進去一起翻攪,大有把整只手掌都探進去的勢頭。
鄭小舟被逼的幾乎崩潰,想合攏雙腿,卻掙不開那些柔韌的絲綢,只能清醒着意識,雙腿大張地受人亵辱。沈斯容的手法很熟辣,把他磨得洩了兩回身子,前面一次後面一次,噴出來的水液被沈斯容湊上來舔吮個沒完。那處後穴被手指扒開,沈斯容探着舌頭進去沒命地鑽,剛被擴得厲害的小穴口禁不住磋磨,抽搐起來,鄭小舟被激得直挺腰,啞聲罵他,沈斯容舔了一會兒,狠狠咬了一口那處穴肉,鄭小舟悶哼一聲,罵的更起勁了,一副用嘴能把他祖宗操出墳的架勢。沈斯容悄悄地聽他罵完了,開始拿自己的東西去蹭鄭小舟的腳。
鄭小舟勃然大怒,腳踝綁着動不了,但腳指頭是可以動彈的,他使出吃奶的勁用大拇指二拇指狠狠一夾,拼命地上下一搓,想把那根東西直接夾斷。沈斯容奶聲奶氣地叫了兩聲,磨得更起勁兒了,鄭小舟甚至聽到有噗嗤的水聲溢出來,和上次隔間裏的一模一樣。
他那只手……剛才插過……還帶着水。
鄭小舟心如死灰。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結束了。
鄭小舟說,“把我眼睛上的布解開。”
沈斯容喘了一會兒,聲音有點濕,“喻微哥舔過嗎?肏過你的腳嗎?”
鄭小舟聽到這兩個字,腦子裏嗡了一聲,卻強作平靜,簡潔道,“解開。”
沈斯容擡手摸了摸鄭小舟綢布下的眼睛,像撫摸水中的游魚。摸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看來是沒有。那真好。你看,現在我和喻微哥的交集,就是你。”
“喻微哥把你操的很好。你很好。我和你操的很好。我也很好。”
鄭小舟眼睛上的布被摘下來了,他緩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沈斯容抱着膝蓋,眼神木木地盯着自己的下身看,看了一會兒,把頭慢慢地低下來了,肩背不堪其負地松下來,一米九的身子努力蜷起來,看着有點倉皇。
“鄭小舟,”沈斯容的聲音輕的像不存在,“你去過喻微哥家的地下室嗎?”
“喻微哥從十六歲開始有了第一個情人。他把他從小到大所有的情人都鎖在畫布裏,挂在他的地下二層。”
“喻微哥喜歡收藏美的東西,尤其是不超過二十歲的小男孩。他把那些小男孩帶回家裏操,給他們煮東西吃,像養孩子那樣養他們。”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養熟小孩的同時,也操熟他們。”
“和喻姨一樣。”
“大家都知道,喻姨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兒子一點點養大,也……”
“……操熟他。”
沈斯容自顧自地說下去,“喻姨嗑東西,也帶着喻微哥嗑。喻姨死了,喻微哥沒有。”
鄭小舟心跳驟停。他看到沈斯容突然把頭從膝蓋裏擡起來,圓睜着眼露出大面積的淺色瞳仁,沖他詭谲一笑,嘴角誇張地裂開。
“喻微哥真厲害。”
鄭小舟把眼神飛快地移開。正常人見到令人不适的東西都會把眼神移開。沈斯容在燭光下的面容神似那種精工細作的洋娃娃,由于過于完美,顯得不太像人。如果一個洋娃娃沖人露出這樣一個笑容,沒有人會選擇繼續盯着它看。
沈斯容見他躲避,神色突然陰郁下來。他傾身撲過來,頭埋在鄭小舟的肩骨上,牙齒撕咬他薄薄的的斜方肌。
“你害怕?”沈斯容奇怪地問道,“怕我還是怕喻微哥?”
鄭小舟睫毛都在發顫,卻咬緊牙關,一字不吭。
沈斯容的神色肉眼可見地麻木下來,他面無表情地盯着鄭小舟,慢慢地說道。
“你不可以怕他。”
“誰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鄭小舟掀起睫毛輕輕看他一眼,發現沈斯容的神态已經有點不對勁了。
他臉色發僵,身體開始發抖,眼睛頻率很快地四處亂看,牙齒漸漸開始格格地打顫。他嘴裏一會兒嘟囔着“不行”、“不可以”,一會兒又帶着哭腔呢喃着“怎麽”、“不是”。他臉色蒼白,瞳孔發散,看起來時而亢奮時而膽怯,嘟囔了一會兒突然開始用手反複地摸索自己的臉和脖子,好像上面有軟體蟲子在爬似的。隔了一會兒又低下頭看到下身濁跡,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鐘,突然爆發出一聲極短促的哭叫,在空氣中打了一個彎兒,徒然地折斷了。
鄭小舟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恐懼。
鄭小舟看到他飛快地從抽屜裏抽出一把漂亮精巧的柳葉小刀,然後極其用力地往自己下身用力一插。
時間混沌起來。
鄭小舟聞到一股濃郁噴熱的血腥氣,那血蓬勃地濺起來,直直地噴向鄭小舟頭臉,來不及閉眼,左眼一片血紅的疼澀,滲進去,又流出來。
突然,窗簾後傳來一聲巨響,玻璃稀裏嘩啦地全碎裂了。緊接着窗簾被粗魯地拽了下來扔在旁邊。鄭小舟模糊地睜着右眼,依稀看到地板上一雙沾了血的深棕色皮鞋。
鞋尖在燭火下發着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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