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刺猬
鄭小舟站在沈家大門前,氣喘籲籲地給沈譽一打了個電話。
他沒想到沈譽一還是個小少爺。家裏雇的傭人悄無聲息各司其職,像影子似的,你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他們,鄭小舟的臉在監控裏一掃,門開了又關了,鄭小舟進門了上樓了,沒有一個人擡頭。
沈宅的主基調很冷,是那種微微發紅的檀木色。那種上了點年頭的老宅,沒有層臺累榭、峻宇雕牆,卻隐隐透出一種世家做派。那是幾輩子沈家人沉澱下來的半舊,連樓梯的扶手都潤的含澤,很鎮得住人。
鄭小舟不怎麽敢出聲氣兒,也沒去扶那扶手,三步并兩步地上了樓,徑直走到長廊盡頭的房門口,門關得緊緊的,鄭小舟停頓了一下,還是拍了拍門。
沒有稀稀拉拉的腳步聲,門後悶悶地傳來沈譽一的聲音,“小舟同志?”
鄭小舟氣笑了,“除了老子還能是哪個傻/逼?”
門猛地開了,沈譽一穿着一身奶牛純棉睡衣,赤着腳站在光潔的實木地板上,紅着臉水着眼,低頭看他。
鄭小舟震驚了。
“你背着我吃生長激素了?”鄭小舟一邊推着他往床邊走,一邊五味雜陳地問道。
沈譽一的骨架長開了不少,整個人有種抽拔舒展的少年感,頭發茸茸的,有點韓漫臉,眉骨優越,單眼皮圓眼,看人的時候心事就洩出來。
沈譽一把力氣倚在身後的手上,手藏袖子裏去摸鄭小舟褲兜。
“我/操幹嘛?”鄭小舟把那手抽出來,把人強硬地往被子裏一塞。鄭小舟穿的休閑短褲布料很薄,鳥正放在右檔,沈譽一這崽子沒什麽分寸,羽毛似的亂鑽,燙乎乎的手剛才一把撈住他鳥,癢得厲害,剛剛平息的晨勃差點複蘇起來。
沈譽一不客氣地撅起了嘴。憤怒的鄭小舟張開雙臂把被子抖開,包粽子一樣把他裹在芯兒裏,倒三角的開口露出兩撮淺毛,一雙亮眼睛。
鄭小舟環視一圈,看到地上躺着一枚顯示着39度的電子體溫計。他煩躁地彎腰,在那個四敞八開的醫藥箱裏翻類似撲熱息痛的東西,沒有,夾層只有一瓶酒精,還揮發了小半瓶。
鄭小舟也不太會照顧人,但也知道點物理降溫,命令道,“衣服脫了,有毛巾嗎?”
沈譽一眼睛一轉,虛弱地搖了搖頭,“都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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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舟嘀咕了一聲小祖宗,把白T恤反手脫下來,抄起櫃子上的壺往衣服上一倒,又均勻地撒了酒精上去,擰幹了。沈譽一乖乖地在床上等着,眼睛又濕又亮,像兩顆水裏的星星。
鄭小舟脫了人字拖,一擡頭沒氣死過去。
“我/操/你媽的你光腚?看着長雞眼不知道?”
沈譽一鼻翼翕張,眼內水汽集聚,嘴巴以光速癟下去,一頭倒紮進枕頭裏,光溜溜的翹屁股鴕鳥般露在外面,對着鄭小舟鐵青的臉。
鄭小舟嘴裏念叨着“媽的反了天了小逼崽子”,一邊上去揪他後頸子,扳過他的臉用力擦他額頭,沈譽一熱潮潮的眼淚就啪啪落在他手背上。鄭小舟被這幾滴答眼淚一砸,登時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了,手勁輕下來,給他擦後背。
沈譽一卻絲毫沒有長成大孩的自覺,咻咻地就要往人懷裏拱,鄭小舟尴尬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要知道這小子可不是去年那個毛頭小崽兒了,長手長腳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大臉光着身子往他這兒鑽。
鄭小舟被他搞得臉都紅了,硬着頭皮把他按到床上,給他擦胸膛和四肢。
沈譽一的胸溝很深,腹肌薄薄一層,體毛很淺,但是很多。它們濕淋淋地反着光,像是被舔過了一樣。
鄭小舟擦了一會兒,擡手要摸他額頭試溫,卻一把被他擒住手腕往一處帶。
沈譽一臉上的紅已經燒到鎖骨了,他嗫嚅道,“這裏燙得慌。”
鄭小舟面無表情地看到自己的手被按到一根硬的厲害的性/器上,它故作可憐地貼着那些金光閃閃的恥毛,頂端吐着水,微微打着肉顫。
鄭小舟用力一掙,揚起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抽了那東西一個巴掌。
“哈……啊!”沈譽一大叫出聲,嗚嗚地哭了起來,背過身子去,看起來像是再也不要搭理某位同志了。
鄭小舟站起來抹一把臉,冷笑道,“老子看你精神得很,雞兒都要戳我臉上了,您快自己養着吧,好生睡一覺,夢裏啥都有。”
鄭小舟把那件皺巴巴濕漉漉的衣服往身上一套,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走到樓梯口時,鄭小舟突然聞見一股怪味,他剛想回頭看,口鼻就被人濕漉漉地捂住了,一雙冰膩的手環住了他的腰,鄭小舟意識一散,只依稀知道自己應該被人拖進了房間裏。
那個人落了鎖,把他的人字拖摘下來,冰涼的手握住他的腳趾,輕輕揉/捏了一會兒。良久,耳邊傳來一聲纾解似的喟嘆。
“你好像一只刺猬。”
“很愛紮人。”
“卸下防備的時候,你會露出足尾。”
“它們是粉色的。”
“我喜歡粉色。”
“非常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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