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哥哥
“吃你媽。”鄭小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別他媽過來煩我,看着你就惡心,懂了嗎?”
沈斯容睫毛一顫,茸茸的淺色眼睛瞬間灰下去,沉默一會,仍軟聲道:“可是我也想吃。”
鄭小舟說:“你媽骨灰大放送,買一盒贈一盒,就是有點糊,你吃嗎?”
沈斯容不說話了,怯怯地看了鄭小舟一會,突然把頭低下來,用一個對人體而言很詭異的角度歪湊到他耳邊,濕熱熱地吐着聲氣兒:“吃你的。”
“我真是操了。”鄭小舟畏癢得很,耳朵像是要被他含在嘴裏,立刻往前挪去。他惡心的利害,使勁用手摩擦自己的右耳朵,試圖消除沈斯容留下的粘膩觸感,然後往右面挪了一個座位。鄭小舟心裏煩躁得很,還沒辦法馬上走,只好打開手機給沈譽一拍了幾張照片。
左耳垂悄無聲息地一熱,沈斯容低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耳洞了。”
鄭小舟心頭火起,上下排牙齒磨锉得一響,單手握了一下那只腕子,使了個巧勁,那腕子便焦脆地折了。鄭小舟把那脫臼的腕子往旁一掃,平淡道:“之前那事還沒算你的賬,別太過分。”
沈斯容虛虛握着自己左手腕子,疼得哆嗦着嘶氣,被喧鬧樂聲掩飾掉了。他緩了好一會,才把汗津津的鼻尖蹭過來,貓似的呢喃道:“喻微哥跟你說的麽,不要再找我。”
鄭小舟沉默片刻,壓着怒火道:“再靠過來,把你鼻子打斷。”
沈斯容嗬嗬笑了幾聲,右手手指摸摸他黑漆漆發尾,喟嘆道:“你好聽他的話。開始喜歡他了麽?為什麽不喜歡我?”
?舞臺燈光滅掉,沈斯容悄悄伸手過去,精準地找到那枚耳釘,把手上一粒細如針尖的東西輕輕一貼,又靜靜收回了手。
燈光驟亮,鄭小舟撓撓耳朵,手機屏幕顯出一條微信來,是阿然的。
阿然:小舟哥哥,我緊張。
鄭小舟有點想笑,他快快地打了字過去。
z:緊張就掐自己,轉移注意力。
阿然:掐了一下,還是好緊張。手指在抖,怕彈不了琴。
Advertisement
阿然:小舟哥哥來後臺,好不好?
z:等着。
阿然:擁抱】擁抱】。
鄭小舟低着身子擠進靠牆的過道上,一溜煙鑽進人來人往的工作間,卻和沈譽一碰了個正着。沈譽一滿頭是汗,帽子摘掉了,露出亂蓬蓬的腦袋來,瞪圓了眼睛看鄭小舟,笑道:“呦!來接我?看看,小舟同志這自覺性,長官獎勵你一個親......”
“起開起開,找你哥玩去。”鄭小舟看見他就想起沈斯容那副陰陽不散的死樣了,一手撥開他往後臺走。
沈譽一被他冷落,愣了一下,狗皮膏藥似的貼在他身後,噘嘴嘟囔道:“他來了?你和他說話了?幹嘛不理我?你找誰去?又是那個娘們兮兮的......”
鄭小舟推開門,裏面亂糟糟的,化妝的化妝,試音的試音,好不熱鬧。他巡視一圈,果不其然看到角落裏乖乖坐着一片人影,高高瘦瘦的,縮着脖子,一把弓似的盡力藏着自己。
“.....小白蓮花。”沈譽一被鄭小舟輕飄飄看了一眼,氣得眼皮都紅了,從牙縫裏逼出來幾個字,每一個都說得字正腔圓。
“阿然,”鄭小舟壓根不理他,徑直走過去撸了一把他的頭頂,“還緊張呢?”
朗灼然看了看他身後的人,把頭往鄭小舟手心裏頂了頂。
沈譽一的臉耷拉下來,眼睛也不圓了,靠在牆上冷笑一聲,自語道:“上個臺還緊張,裝什麽柔弱呢?惡心死了。”
朗灼然耳朵唰的紅了,低下頭,聲如蚊吶地說:“小舟哥哥,對、對不起。耽......耽誤你......”
沈譽一越看越起雞皮疙瘩,龇牙咧嘴地翻了個白眼。鄭小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在朗灼然身邊坐下來,從包裏掏出水來遞給他,安慰道:“和我客氣啥?喝點水就好了。”
朗灼然有點開心地握着水,剛要擰開,就聽到頭頂有人陰陽怪氣道:“要不要小舟哥哥幫你擰開啊?”
鄭小舟看朗灼然動作停下來,心裏有點惱了,話音帶了點戾氣:“他第一次上臺,你他媽別在那兒逼逼叨叨的。”
沈譽一沒少挨他罵,這次卻矯情得要命,眼圈一紅就扭頭走了,嘴裏仍帶着哭腔疊聲念着:“我逼逼叨叨?我逼逼叨叨?”話音漸漸遠了,休息室的門被嘭地甩上,卻沒幾個人注意到他的動靜。
朗灼然擰開水喝了一口,不太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鄭小舟,低頭抿嘴笑了。
鄭小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笑,問道:“這回好了?手指頭不抖了?”
“......抖、抖的。”朗灼然以為他要走,急急開口道。
“喔,”鄭小舟瞄了一眼他藏在口袋裏的手,了然道,“你第幾個節目?”
“第......第五個。”朗灼然怕他不耐煩,補充道,“快了,馬上。”
鄭小舟“奧”了一聲,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寒假有什麽打算沒?”
“練、練琴。”
“這麽喜歡彈琴啊?”鄭小舟有點驚訝地看着他,“你平時除了練琴是不是都不幹別的啦?”
朗灼然沉默一會,抿抿嘴,小聲道:“喜、喜歡。”
鄭小舟啧啧兩聲,心裏覺得佩服,除了牛逼無話可說。他這種幹啥都三分鐘熱度的垃圾青年,從小到大唯一的愛好也就是胡亂唱唱歌,雖說唱的也能入耳,卻沒什麽為之奮鬥的決心。好像活了二十年完全沒有什麽能一腔熱血非做不可的事,只是在晃晃蕩蕩地,過一天是一天。
“哥真羨慕你,”鄭小舟由衷地說道,“你說你以後是不是也能成為那種國際大師?就,那什麽,彈《克羅地亞狂想曲》那個,叫什麽來着?馬克......”
朗灼然有點臉紅:“馬克西姆。”
“對對對,就他,我有回看到別人彈他的曲子,聽着特震撼,然後一搜他的演出,嚯!真帶勁!”鄭小舟想起那條視頻,眼睛有點興奮,眉飛色舞地抓着朗灼然肩膀,熱情道,“你這小子一看就有出息昂,以後牛逼了可別忘了你哥我啊。”
朗灼然看了一會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白,瘦,長,骨節有粉紅色的息澤,指甲修的圓潤,底端有小小月牙。它就那麽毫不在意地搭在他肩膀上,指頭散散地叩上幾叩,随後便若無其事地撤了下去。
?“......不會的。”朗灼然說,“小舟哥哥,別、別忘了......我。”他想了想,似乎覺得沒什麽說服力,又補充道:“會,變得,很、很厲害。”
鄭小舟笑起來,還是兩三年前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時間在他身上好像留不下什麽東西。
朗灼然的節目到了,鄭小舟回觀衆席給他拍照錄視頻,他看到一束冷光打在漆黑的鋼琴上,朗灼然背脊挺拔地坐在琴凳上,微微低頭彈一首沒有名字的曲子。他沒什麽面部表情,微微抿起的薄嘴唇顯得平靜克制,他的手指卻出人意料地具有豐富的感情。它們跳躍、流轉,琴鍵很強烈地打在指腹上,情緒全部吞沒在音符裏。
所有人漸漸沉靜下來,大多數人都不懂音樂,但聽音樂似乎是人類自原始社會就具有的本能。長着猿猴耳朵的人赤身裸體,聽着聽着便安靜下來。剝咬堅果的停下了牙齒,交頸纏綿的止住了射精,吸吮母乳的縮回了舌頭,河邊飲水的直起了後背,群聚捕食的仰起了頭顱,瀕死低喘的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耳朵都短暫地逃離了他們的身體,不約而同地完成一場盛大的偷情。他們尖嘯、戰栗、感知,時不時嚎啕大哭,為一些似懂非懂的缥缈情緒,為一些超越認知的抽象音符。
沒人聽得懂那些沉降跳躍的手指究竟想表達些什麽東西,即使他能裝模做樣地努力表述他們确實聽懂了些東西,(就像語文教案上的古詩詞解析那樣),也掩飾不了藝術一旦誕生便瀕臨滅亡的事實。人創造藝術,如同用芥子去容納須彌,試圖用有限的手指創造無限的可能。然而無限一旦被創造出來,便沒人真正懂它——藝術就是虛無本身,一旦出生注定孤獨,從此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朗灼然很熟悉這種孤獨。
他自知笨口拙舌,又沒有一副聰慧大腦,每日沉默的時間自是比旁人多些。小時候便悶頭坐在院子裏,不聲不響雕一整日木頭,唯有和這些死物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沒有那麽的笨。
他常常能夠敏銳地發覺一段木頭裏隐藏的是什麽東西,被繁厚纖維包裹着的是怎樣一顆靈魂。它們在聲嘶力竭地向他苦苦求助。他喜歡把它們身上那些密密匝匝的死物一寸寸剝離開來,由繁到簡,由死到生。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但他很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些什麽。
搬到新家來,他第一次見到鋼琴。黑白相間的光滑身體,他看了一眼便感到目眩神馳。他喜歡這種感覺,坐在它面前呆上一整天,什麽都不想,什麽都想,腦子裏光怪陸離閃過無數畫面,夢境一般绮麗綿邈。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略略忘卻一點那種隐在心口處的鈍痛,那種無法消除的、時刻折磨他的、綿綿不休的鈍痛。
他看見至親渾身腐爛地死在床上,他看見無數嗡鳴的綠豆蠅搓着絨細的手呼嘯而來,白嫩蛆蟲張着小齒,在潰爛的臀背處扭着身子鑽出來。成群結隊的褥瘡瞪着空空蕩蕩眼睛,凝視他、詢問他:為什麽這麽蠢鈍無能?為什麽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人一點點死去。
朗灼然不知道這個腐爛的屍體是否還是自己的爺爺,他記得這個貧窮的老人給他做的每一頓飯。那些藏在湯面下的雞蛋。他粗糙變形的手指,身上枯木似的的年邁味道,太陽穴上一塊破碎的老年斑。
他小的時候還仔細摸過那塊斑,問他為什麽這麽像一只羊,為什麽太陽穴上面會長出一只羊的影子。他小的時候問題那麽多,說話磕磕絆絆,爺爺從未表現過一點不耐煩。他會盡己所能地回答自己的問題,答不上的就老老實實說自己不知道,一點也不會故弄玄虛,他的爺爺質樸得像一面新糊好的水泥牆,坦誠地給你看他擁有的一切。
他一邊掉眼淚一邊往外踉踉跄跄地走,一如既往地在學校的圍牆外等他的小舟哥哥,可是小舟哥哥沒有來。
?中午他又去等,小舟哥哥還是沒有來。
他找去那家飯館,他記得的,“啓明小吃”,爺爺講過啓明是什麽,啓明是一顆星,“東有啓明,西有長庚”,啓明是一顆星。
飯館門鎖着,鎖上一把薄灰。他蹲在側門前,天邊光影變幻,遠雞戎曉,他漸漸換成了坐姿,又變成側躺。他不想回家,他知道自己在逃避,但他不想回家,不想承認,不想接受。
他想要一個人,過來抱一抱他。摸一下頭也好,怎樣都好,他不想一個人待着。
為什麽沒有人。
朗灼然看到一群人趁着天光微明,氣勢洶洶地砸碎了那把門鎖,撒了一圈圈的刺鼻汽油。他沒做什麽思考便沖上去撲倒了那只點火的手,卻被一群人圍起來拳打腳踢,躺在肮髒的地板上看火苗舔上屋頂。
好沒用。朗灼然心想着。一點用都沒有。
他掙紮着,像一條蟲似的手腳并用爬出去,呼吸到新鮮空氣的肺大力翕張着,他劇烈地咳起來,想到爺爺的肺部。像痰盂一般的肺部,風箱似的翕張。那個時候他躺着起不來,也拿不動別的,手裏攥一塊破布,費大力咳出來的濃痰啪地吐在上面,幹了就再吐,到了晚上朗灼然就一聲不吭地拿去清洗。
小舟哥哥去哪了?
朗灼然心裏一點點冷下來。他感覺自己身上已經有一塊爛掉了,是肺嗎?他不知道。只覺得又疼又絕望,好像自己身上也長出了大睜着眼睛的褥瘡,燠熱的夏天裏發出腐爛的肉味。
恨他。給了希望又收回去。恨他。
恨他。
恨他。
恨他。
想見他。
朗灼然很厭惡自己的軟弱無能。他想忘記那個人,想解脫,卻止不住的想念他。他一邊想念他一邊恨他,軟弱無力又心懷鬼胎,想懲罰他,想讓他絕望,想讓他痛苦。
見到他,卻一句狠話也說不出口,怪他天生口拙,恨意永遠抵達不了舌尖。
他說:阿然,哥給你道歉。
朗灼然心裏發笑,垂着眼睑,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下一句卻聽他大大方方開口:你要實在煩,哥把錢退給你,以後......
朗灼然聽見自己很平靜地說:不。
不可以反悔。
哥哥總是這麽随便。他已經很難過了,哥哥總是離開他。永遠是他目送哥哥離開,哥哥幾乎從不回頭。
哥哥的世界裏有很多人。哥哥總是很忙,看起來并不缺他一個。
可是他只喜歡哥哥一個人。
太不公平,這并不好。
朗灼然一曲彈完,起身行一個禮,燈光暗下來,他的眼睛開始發熱,在一片昏暗中感知到一點紅茸茸的溫度,那是他的小舟哥哥,坐在最左側觀衆席正數第三排最中間,舉着手機漫不經心地錄着視頻,眼角可能還有一點打哈欠打出來的眼淚。
他微睜着眼睛,看起來有一點神志不清,但是有一點是很好的。
小舟哥哥的眼睛永遠和鋼琴一樣黑白分明。
浪裏舟之前被舉報隐藏了,我修改了一下文案和作話,以後要是有不合規的地方,也請大家提醒我一下哈。禁言一周沒法上來和大家說明情況,并沒有斷更,一直在更新的。
怕再次失聯,仙女們可以關注一下我微博,小叔叔我2019,主要功能有:放梗放圖,放仙女評論,推文更新提醒。
謝謝大家!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