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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 褚焉知道了她媽韓妙要給她的大禮究竟是什麽。
早上八點不到, 宋平安一直在打褚焉的電話。
他們原本約的時間是九點,她沒想到才八點宋平安就一直在打她的電話了。
褚焉接通, “怎麽了?”
她還沒徹底睡醒,說話聲音還有些慵懶迷糊。
“出大事了。”
宋平安張口就來了這麽一句。
褚焉還以為是昨晚被拍到梁澤跟她, 本也不是事實, 褚焉沒往心裏去, 她從床上撐起來, 靠在床頭,随口道:“什麽大事值得你這麽慌張?”
宋平安沉默了會:“你跟明光集團什麽關系?”
褚焉愣了:“沒有關系, 怎麽說?”
宋平安:“我發給你你自己看吧。”
話才落,宋平安發的東西已經到平板上了,褚焉打開宋平安發的鏈接。
鏈接打開是一個視頻, 視頻上明光集團的股東韓妙接受采訪, 在采訪中有記者提問問到了褚焉跟明光集團的關系。
從褚焉出道以來,因為她的姓, 便經常有人懷疑她跟明光的褚家有關系,但是這麽直白當面問的,這記者還是第一個。
韓妙含笑說:“我只有一個女兒, 女兒現在在國外讀金融的研究生,前兩天才跟我通過視頻電話, 說了一些在國外的生活。”
閑話幾句後,記者讓韓妙評價一個褚焉,韓妙思索了會, “我對這種猖狂的人沒什麽感覺。”
說完這句,她臉色都有些不耐,記者直接轉入了下一個問題。
只有短短一句話,但微博上熱搜已經安排上了,明光集團老板娘內涵褚焉猖狂。更有甚者,扒出了褚焉所謂被人包養的黑料,照片裏放出了褚焉跟梁澤被拍到的照片。照片并不止一張,也不止一個角度,從上次去梁澤的院子吃飯,到很久之前她參加選秀節目的時候梁澤去接她,照片按照時間線放出來,更有前一晚梁澤送她到樓下的照片。
褚焉邊看邊皺眉,太詳細了,按照這個照片的順序,別說外人,就連她自己幾乎都要信了她真的被梁澤包養了。
後面有人扒出梁澤的家世,都說梁澤是圈內有名的富二代,還順手把梁澤在二環上那個院子也扒出來了。
這條微博下一些帶節奏的評論用心實在險惡。
“難怪我說就褚焉除了跳舞還行之外居然也能被投到C位出道,還一直通稿宣傳自己是富二代,虧我還真的以為她是富二代,原來是這樣的富二代。”
“這個梁澤的瓜還有姐妹沒吃過嗎?據說他是圈內有名的二代,一直都很高調,還把二環那邊一個老四合院改成了私菜館,順着這條線說不定還能扒扒他爸到底是誰。”
“蹲一個後續回應。”
“同蹲。”
......
褚焉把評論翻了翻,沖着她來的有,沖着梁澤去的也有,但無一例外都在等她這邊的回應。
她心裏有些煩躁。
她給宋平安打了個電話,宋平安問:“這件事情不是真的吧?”
褚焉搖頭:“當然不是,梁澤是我青梅竹馬的朋友,怎麽可能包養我,這個照片根本就錘不實。”
宋平安嘆了一聲:“我當然知道。”
他今天嘆氣嘆得異常多,說話聲音也硬不起來,完全不是平日裏的他。
褚焉下意識覺得不對,她問:“公司決定怎麽處理?”
宋平安:“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
他頓了會,才繼續:“你的料是早上七點爆出來的,原本我想緊急公關,但朱長青叫我過去,說明光集團那邊直接要接盤公司。朱長青現在正缺錢,誰能給他錢他叫人爹都行,所以朱長青停下來了,不許團隊這邊給你做任何公關,除非你現在跟公司解約,但就算解約,原來談好的綜藝和代言朱長青都給你撸了,而且你還一分錢撈不到。焉焉,現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褚焉聽明白了。
果然是一份大禮。
先是在采訪中公開踩她,在公衆面前坐實了她跟褚家無關,再是爆她的料,最後從公司層面斷了她的綜藝代言。如果她要解釋跟梁澤的關系,那勢必得說清楚跟褚鶴鳴的關系。但是她親媽才否認了她,這個時候她要是說出來,公衆未必會認,同樣,公司層面已經拒絕不給她做公關了,意思再清楚不過,放棄她了,雪藏她了。
她只能孤軍奮戰。
她懂了韓妙的意思。
她既然喜歡跳舞喜歡舞臺,那韓妙就把她的舞臺全方位給她斬斷,所有的觸角都給她斬斷。
現在的褚焉像極了被韓妙丢在曠野上的獸,曠野上只有她一個人,面對四面吹來的風,而韓妙,在天上俯視着她在地上掙紮。
只要她道歉,她依然是韓妙最乖的女兒,依然是褚家的女兒,依然能擁有這些全部的資源。
韓妙的意思,是這個吧?
褚焉抿着唇,手機捏得死緊。
她哪裏不明白,但越明白越讓她厭惡。韓妙這就是在馴獸,養個孩子讓孩子只能按照韓妙圈定的行為規矩來生存,讓她只能依附韓妙。
她冷冷笑了笑。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褚焉看了一眼,韓妙打來的。
她靜靜看着來電上沒保存的一串號碼,冷冷看了半響,接通,“媽媽,這就是您要送我的大禮嗎?”
韓妙在電話那頭笑得溫和又慈愛:“你看,我早跟你說過,人活着必然是要依附一些東西的,你不願意依附我卻願意依附褚鶴鳴,可如今呢,褚鶴鳴幫不了你。”
褚焉默了幾秒。
她問:“媽媽,接下來您還準備做什麽?”
韓妙:“你要是還學不乖,還不回家的話,那媽媽只能把你從褚家從媽媽手裏得到的東西一點點剝下來了。”
褚焉挂了電話。
韓妙突然逼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麽。
很有可能,是褚鶴鳴那邊的事情出了變故。
她當即給褚鶴鳴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沒通。
褚焉心裏一緊。
難道褚鶴鳴真的出事了?
她在家等得有些心急,又打開微博刷實時消息。
褚焉看了一下平板,平板上微博熱搜還挂在第一位,公司沒人花錢去撤,那這條熱搜會在微博上呆上一天。
她又點進去看,實時爆料又有一個新號發了內容出來。
@娛爆料:剛吃到一個精彩的瓜,稍後整理證據發出來,據說褚焉出道選秀是背後操控投票的,節目組居然為了捧她C位出道把投給其他選手的票都劃過去了。
什麽叫雪上加霜,這就是了。
被包養,操控投票,被公司雪藏,這條爆料發出來,接下來等着她的就是公司的巨額違約金。
褚焉呼出一口氣,她這媽,行事作風太狠辣了,對親生女兒都是如此,不難想象她會怎麽對付褚鶴鳴。
這是要奔着毀了褚焉去的。
不聽話,就毀了。
想了想,褚焉決定問下她爸爸。
褚父應當是不知道韓妙做的這一切,不然的話不會看着韓妙這麽胡作非為。
她打了電話過去,電話接通,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你好,褚先生現在在休息,您是哪位?請留下姓名,稍後我會轉告褚先生。”
竟然是褚父的秘書接的電話。
褚焉沒說話,挂了電話。
她收拾東西,準備去見一見宋平安。
這些事情宋平安是公關的好手,他能把事情處理得很完美,前提是宋平安準備幫她。
她剛收拾好東西,門外竟然傳來門鈴響聲。
她從監控裏看,門外的走廊上擠了一堆記者,正拿着長槍短炮等着她。
褚焉狠狠皺眉。
這小區的保安竟然放了記者進來。
現在形勢逼人,褚焉強迫自己盡快冷靜下來。
出門見宋平安是必須要做的,還不能驚動記者。
她腦子急速轉了起來。
她收拾好東西,從入戶電梯下了車庫,自己開車從家裏跑出去。
路上還接到了梁澤的電話。
梁澤問她:“熱搜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褚焉冷靜地開着車,正好遇到一個紅綠燈,她停下車,回答梁澤:“這個事是我媽做的,她想逼我回去,牽連你了,抱歉梁澤哥。”
梁澤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展,他卧槽一聲,驚訝反問:“你确定你是你媽親生的?”
褚焉能說什麽?
她只得苦笑一聲:“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梁澤沉默了會,問她:“需要我幫忙嗎?”
褚焉抿着唇,紅綠燈時間到了,她重新挂擋,從街道上開出去,“不用,現在已經把你牽連進來了,你那邊院子得處理幹淨,不然輿論起來對梁伯父不好。”
梁澤:“焉焉,我的事你放心。但我不放心你。”
梁澤拿着這件事也很棘手。
如果是其他人做的,他能把人往死裏整都不留手,但是這個人是褚焉的媽。
他們行事到底要投鼠忌器。
韓妙是個瘋子,他們沒辦法不管褚焉的感受。
褚焉長長嘆了一口氣,她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媽。
她說:“梁澤哥,現在需要你幫我做兩個事,第一是把熱搜撤了,我媽對我公司施壓,公司停了我所有的活動,公關的事情你幫我,重點是操控投票結果,這個很重要;第二是你查一下褚鶴鳴在法國遇到什麽事了。”
梁澤一淩,“鶴鳴不是在北極嗎?”
褚焉搖頭:“不在,在北極都是假的,褚鶴鳴去歐洲談生意去了,去北極是我跟他一起瞞我媽的,怕我媽給褚鶴鳴談生意的事情使絆子。”
梁澤:.....
他用他僅有的智商理解了半天,終于從靈魂深處發出一聲感嘆:“焉焉,你家這真的是,現代宮心計啊。”
褚焉苦笑。
誰說不是呢?
她爸就是那個纏綿病榻的昏君,褚鶴鳴就是那個立儲了一直沒實權的苦逼太子,而她,就是聯合褚鶴鳴要向她媽逼宮的那個奸臣。
她挂了電話,開着車到公司。
她之前少有開車來公司,公司的人不認識她車牌,等看見她的臉,保安才放她進去。
宋平安接到她電話才知道她來了。
他從公司辦公室下來,趁沒人注意,上了褚焉的車。
褚焉開的是輛黑色超跑,敞篷一拉,基本沒人會注意到車裏是誰。
宋平安神色複雜:“我知道你會來。”
褚焉手撐着太陽穴,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一片清明:“朱長青确定放棄我了是吧?”
“是。”宋平安說:“我跟他重複說了你的重要性,可現在,對方來勢洶洶,而我們連誰做的都不知道。要給你擺平這件事情,公關費至少需要七位數,朱長青舍不得出這筆錢,他現在就想把公司甩盤跑路,不可能再花錢在你身上。”
“呵。”
褚焉冷笑一聲:“我知道朱長青蠢,但沒想到他能這麽蠢。我這一年多,至少給他賺了八位數,現在說丢就丢。”
宋平安看着她。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她臉上殊無焦灼,神色雖緊繃,但眼底卻清明,還沒急到丢了腦子的地步。
宋平安心裏嘆氣,這麽好的苗子,要是在其他公司手裏,絕不會就這麽荒廢了。花費七位數做了公關,但是後續收益絕對能賺回來,怎麽算都是一筆不虧的生意。
奈何朱長青就是這麽短視,他能有什麽辦法。
宋平安抽出煙,問了她一句:“可以抽吧?”
褚焉點點頭,“給我一支。”
宋平安詫異地看着她。
她有鼻炎,從不抽煙,除非是遇到心裏實在氣狠了的事。
這還是宋平安第一次看見褚焉抽煙。
他遞了一支煙給褚焉,兩人一起點燃了煙,任煙味在車裏盤旋缭繞。
宋平安也很煩躁,最可怕的就是敵人來勢洶洶,他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更有甚者,還有不知道來自哪方的人在背後踩了他們一腳。
沒有敵人才是一場仗最大的敵人。
他呼出一口煙霧,問褚焉:“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誰要對你動手了吧?”
褚焉轉頭看着他,桃花眼裏無甚慌亂,甚至更加清厲,她笑了笑,“是我媽,明光集團的老板娘。”
宋平安皺着眉:“可她不是才在采訪裏說跟你沒關系嗎?”
褚焉嘆了一聲:“這事一句兩句說不清,我媽跟我出現了分歧,她想逼我回家,所以斷我所有的路。”
宋平安詫異極了。
他也問了跟梁澤同樣的問題:“你确定你媽是你親生的?”
褚焉吐出一口煙圈,看着前方黑沉沉的車庫。
車庫前面燈沒亮,裏面黑得像深淵,也不知道深淵裏究竟住着什麽。
就像她那個媽,誰都不知道她媽心裏究竟住了頭什麽樣的獸。
宋平安松了肩膀,他開始分析目前的局面:“最好的辦法是你媽出來替你解釋.....”
他看了眼褚焉嘲諷的眼神,頓時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那現在必須要做的兩個事,第一,公司這邊雪藏确定了,綜藝代言廣告全推,你只能力保操控投票這個事不能在你身上,要不然你承受不起粉絲的反撲。至于你媽在采訪裏暗暗踩你,那無所謂,這個影響不大。就連包養這個事,只要梁家公子站出來給你擺平基本也不是事。接下來你要做好準備的,公司跟你打解約官司,朱長青這個蠢貨接受了明光集團的注資,這個解約官司打定了。”
褚焉點點頭,“按你說的辦。”
她轉頭看着宋平安:“那你怎麽辦?”
宋平安無所謂地呵了一聲:“我早就不想在朱長青手裏幹了,現在正好,我今天已經遞交了辭職報告,等一個月交接完成,再換一家就行了。”
褚焉看着他,不能說不感激。
宋平安這個人,又摳門脾氣又暴躁,家裏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女兒,雖然兩個人之前十天裏總有九天是在吵架的,但此刻,他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已然足夠了。
她笑了笑,開口:“謝了。”
褚焉最終沒去見朱長青。
沒必要。
朱長青這個人短視又膽小,近來公司投資失敗了幾個項目,他不敢繼續呆着,只想盡快套現跑路,沒點老板該有的擔當。
這樣的人,跟他談也談不出結果來。
梁澤那邊的速度很快,才跟她打了電話,便撤了熱搜,宋平安更快,迅速用其他人的料上來沖淡了熱搜上的注意力。
梁澤需要處理輿論對梁父的影響,然後再出面給她解釋,剩下的,都是褚焉和褚鶴鳴與韓妙之間的問題,他們插不上手。
褚焉開着車跑了一圈。
她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地方可以去了。
褚鶴鳴不在國內;她的房子外面全是記者,這個時間點記者不可能散,說不得,還有她的黑粉在門口等着她;褚家有韓妙在家,她也回不去;褚父那邊......
她嘆了口氣。
梁澤家更不可能去。
她還能去哪?
正好,這個時候南安給她打了電話來。
她接通,“姐妹。”
南安今天一早就看見了熱搜,打了褚焉幾百個電話都打不通,急得她想馬上來找褚焉。
“姐妹你還好嗎?”
褚焉哀嚎一聲:“我找不到地方去了。”
南安:“我看了熱搜,吓死我了。”
褚焉自嘲一笑:“你可定猜不到是誰做的。”
“是誰?”
“我媽。”
“......”
南安也從靈魂深處發出疑問:“你媽真是你親媽嗎?”
南安已經是今天第三個說這個話的了,跟別人褚焉不好說,但跟南安,她沒什麽不能說的。
她語氣冷淡:“我真的服我媽,她是不逼死我不算完。”
南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嘆了口氣:“你今晚去我家吧,我爸媽在家,我跟着老師出來了,下周才能回來。”
褚焉默了會:“不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她這時候才覺得,狡兔三窟實在是個真理,她都後悔之前沒再買一套房子了,不然何至于現在到這個尴尬的地步。
她的手機還開着跟褚鶴鳴聊天的微信界面,褚鶴鳴一直沒回她。
她又打開了鹿笙的對話框,鹿笙也沒回話,連朋友圈都三天沒更新了,她跟鹿笙最近的聊天記錄還是鹿笙發霍栩之家裏的地址給她。
等等....
霍栩之家的地址?
褚焉手指在這行地址上停了停......
梁澤給褚焉打電話的時候,霍栩之也在場。
挂了電話,梁澤看着霍栩之,“都說你爸行事狠,看了鶴鳴這後媽,我才知道你爸對你都算心慈手軟了。”
霍栩之輕輕皺眉,“這事因你而起,你處理幹淨。”
梁澤點頭:“我知道了。”
可梁澤本就不擅長處理公關這些事情,他沒接觸過,公司裏雖有專門的公關部,但是處理起來還是不夠好。
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霍栩之的辦公室裏轉着圈的想辦法。
霍栩之皺着的眉一直沒松開。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助理叫了進來,交給梁澤:“許秘書擅長處理,你把事情說給他,按照他說的辦。”
梁澤霍然回頭,一臉震驚地看着他:“老三,你居然連你的得意秘書都交出來了,看來我們果然是好兄弟!”
霍栩之:......
這個白癡。
等下班後。
他把梁澤送回家,路上還拐去了褚焉小區。
在小區裏赫然見到一堆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
梁澤不敢下車,使喚許秘書去褚焉家看,許秘書回來的很快,上車便交代剛剛看見的:“家門口全是記者,還有一些粉絲混雜在裏面,人不在家。”
梁澤十分擔心:“這孩子是去哪了?”
直到他到家,他都還在安排人找褚焉,還沖霍栩之交代:“老三,你上點心,也幫我好好找找,焉焉萬一出事怎麽辦?”
霍栩之心裏些微煩躁。
他揮揮手,趕走了梁澤。
直到回家路上,他也還在想這個問題。
人究竟是去哪了?
霍栩之住的是市中心高層公寓,司機去停車,他從公用電梯上去。
一路上,他眉頭都是皺着的。
出了電梯,公寓門前的燈沒亮,霍栩之一步踏出電梯。
他剛準備開門,忽有所感,他轉頭,電梯外的側後方蹲着一個人。
是個姑娘。
他剛剛還在挂念的姑娘。
他剛轉身,姑娘擡頭,一雙桃花眼楚楚可憐的看着他:“霍老師,我沒地方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是這樣的,我本來打算今天只寫3000就更新的,結果,我停不下來,寫多了......
我好苦嗚嗚嗚。
明天我修一修這章。然後我周三上夾子,明天不更新哈,周三晚上十一點會有一章更新,六千字還是三千字目前說不好,看我明天狀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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