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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焉翻身從床上爬起來。
她拿拐杖支撐左腿, 咔噠咔噠往外走。
等她下了樓, 客廳裏一左一右坐着兩個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十分劍拔弩張。
她滿屋子掃了一圈, 沒看見霍栩之的身影。
褚焉微微松了口氣,看來霍栩之已經出門上班去了。
她向南安走去。
南安坐在客廳南側的沙發上, 而她的對面, 正北方向的沙發上坐着梁澤。
兩人眼神互相來回拼殺, 隔他們幾米遠褚焉都能感覺到殺氣。
她有些懵, 這兩人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怎麽就能一見面就恨不得撕起來?
褚焉站在南安身邊, 拐杖輕輕捅了南安一下,示意南安給她騰個位置出來。
南安一愣,看了她一眼, 氣勢頓時松了下來。
南安:“哼!”
她往旁邊挪了點位置, 等褚焉坐下。
褚焉先跟梁澤打了個招呼,而後, 附在南安身邊,疑惑問她:“這是怎麽了?見面就想撕逼?”
南安冷哼一聲:“姐妹,你上哪認識的這麽個花花公子?你知道我最讨厭纨绔子弟的。”
褚焉:???
她一腦袋問號。
她一直都知道梁澤有些貪玩, 但還不至于用纨绔子弟來形容他,這兩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一見面就恨不得打一架。
她還沒說話,那邊的梁澤已經暴走了,“你才是纨绔子弟, 我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我都說了不是故意濺你一身水,你這女人蠻不講理。”
南安:“我就是蠻不講理怎麽着。”
梁澤被她一句話堵得話都說不出來。
但他也着實冤。
他也真的不是故意要惹南安,只是事出偶然。
他跟南安都是來看褚焉的,不同的是,南安走着進來,他是開着自己的騷包跑車進來的。
南安前一天跟褚焉約好今天要來看她,一早,她便坐車到了別墅區外。
南安在別墅區門口下車,準備步行到霍栩之家。
五月底快六月的天,已經開啓了夏天的序章,天氣極熱,步行進來就是找罪受,南安偏偏還是一步一步走進來的。
這條路周圍兩邊都有別墅,但明顯都不是霍栩之家。
早上剛下過雨,路上還有些積水,南安便站在路邊看手機上褚焉發的地址。
她真的錯了,她一開始就不該拒絕門口保安說的送她,她萬萬沒想到,這些土豪能住這麽遠,還是住在山腰,進個小區如同爬一次山。
南安呼了一口氣,手裏拿着扇子扇了扇,扇出來的盡是熱風。
她瞬間感覺自己快要崩潰。
正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轟鳴聲從山底下一路飙上來,一聽就知道是好車。
熱成這樣的天,別說是豪車跑到她面前,就算是頂級帥哥出現,南安都不會有半點波動,甚至還覺得有些煩躁。
實在太熱了。
她垂下頭,認命地繼續走自己的。
可下一秒,從山上下來一輛車,正好跟從山下上來的車走了對面。
兩車相讓,從山下上來的車正好碾壓過有積水的地方,而就是不巧,南安正好被車激飛的水濺了一身。
這輛車,大紅色的車身,敞篷開着,碾過積水之後全無停下來的意向,呼嘯開過,直奔山上而去。
南安:......
她咬着後槽牙,記住了從身邊擦身而過的車,還有車裏駕駛座和副駕上戴着墨鏡的兩個男人。
等南安終于爬到霍栩之家門口,也正好,居然看見剛剛那輛騷包的跑車停在了霍栩之家院子裏。
南安冷笑一聲,上前按響門鈴。
而跑車裏只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這男人戴着一副墨鏡,倒是長了一個好身材,但是身上穿着件花襯衫,怎麽看怎麽騷包。
在南安按響門鈴的瞬間,兩人終于四目相對。
那個男人似乎也認出了南安,他停在原地,看着進了院子的南安,張嘴就來:“嘿,剛對不住了小妹妹,我趕時間送人。”
南安呲牙一笑,“沒關系——”
說着話,她站在這男人面前,猛然上前,一腳踩在他腳面。
南安長期跟着導師在外面跑,體力比一般的小姑娘都好,這一腳下去,踩得人當場慘叫。
她笑了笑:“一報還一報,你不用跟我道歉了。”
模樣十分潇灑。
等齊奶奶來開門,一眼便看見跳着腳慘叫的梁澤,以及身上被泥水弄髒了上衣的南安。
而南安,也才知道她踩一腳的人竟然是褚焉的朋友梁澤。
這一段過程聽得褚焉忍不住拍掌。
這兩人的相遇,可以說是标準的偶像劇劇情了。
她拍了拍南安的肩,贊嘆道:“姐妹,不愧是你。”
梁澤在她們對面冷哼一聲:“焉妹妹,你可別被人帶壞了。”
南安翻着白眼看他:“別被誰帶壞,直說。”
梁澤:“當然是你,我焉妹妹乖巧又可愛,你別帶壞我們家孩子。”
南安看了褚焉一眼,突然笑了:“姐妹,他說你乖巧又可愛,那他這腳不冤,瞎成這樣。”
褚焉:......
她并不是很想參與他們之間的戰争。
雖然她是真的不乖。
她看了眼南安身上,她步行上來,又被梁澤開車濺一身水,看着多少有些狼狽。
她問南安:“要不要先去洗漱一下,收拾收拾我們過去?”
南安磨着後槽牙,“當然要。”
褚焉站起來,又單腿蹦着往樓梯口走,“上樓吧。”
南安跟在後,經過梁澤的時候,南安睨了他一眼。
南安:“哼。”
梁澤:“哼。”
異口同聲同頻同步。
默契得像是約好一般。
褚焉:這兩人是什麽幼稚品種?
她剛蹦上一臺階梯,便聽齊奶奶沖着地下室的樓梯口喊:“栩之。”
就連沙發上的梁澤都招手,“老三。”
褚焉頓時懵了。
他不是去公司了嗎?為什麽還在家?
她忍不住探頭往地下室的樓梯口看。
一眼,便看見霍栩之雙手插兜,站在樓梯口淡淡地看着她。
褚焉霍然收回頭,瞬間拽着南安的手,“我靠他怎麽在家啊。”
南安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極品霍老師。
只一眼,南安也不由贊嘆,的确是個極品。
男人站在樓梯口,正好能看見臺階上的褚焉。
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襯衫,襯衫的扣子每一個都規整得扣着,從南安的角度看過去,只覺得他身段挺拔板正,只是周身氣質淡漠得很,像是對任何事物都不關心的樣子,淡得像冰山上終年缭繞的雲霧。
并非是寒冷,只是淡漠,像神,淡淡地俯視這個人間。
人間的紅塵悲歡半分沾染不到他身上。
也只看一眼,南安便知道,這個人跟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他身上跟褚焉身上有種異樣相同的東西。
南安收回眼神,“怎麽了?”
褚焉:“我以為他已經走了,要不然我就不下樓了。”
褚焉沒回頭看他。
南安瞬間明白過來,她這姐妹是在躲她的極品霍老師。
南安有些想笑,終日追逐鷹的人終于反過來被鷹啄了。
她又看了一眼霍栩之,霍栩之動了,他從樓梯口往上走,視線卻不時落在褚焉身上。
她頓時明了。
這兩人,真是有意思。
南安側頭看着她:“那我們上去吧。”
褚焉嗯了一聲。
南安扶着她,她便靠着南安跟拐杖的力量一步一步往上走。
沒爬兩步,南安捂着肚子看着她:“姐妹,我突然想去個衛生間。”
褚焉心裏一聲卧槽,她問:“姐妹,還能再憋憋嗎?”
南安搖頭:“不能,人有三急。”
說完,她往樓上褚焉睡的客房奔過去。
語氣誠懇神态焦急,但是演技實在拙劣。
褚焉:......
她都氣笑了,姐妹居然在關鍵時刻棄她不顧,枉費她今天還想拄着拐杖都陪她去手撕渣男。
真的好氣。
梁澤癱在沙發上,手裏捧着齊奶奶做的飲品喝,間隙還不忘揚聲嘲笑她:“焉妹妹你是不是上不去了啊?要不要我幫你啊?”
褚焉同樣磨着後槽牙。
這一刻,她真的不奇怪南安踩梁澤了,她都很想踩兩腳。
這個白癡。
她咬着牙,認命地爬自己的樓。
沒事,她可以,不就是霍栩之這男人在背後看着她嘛。
她褚焉,江湖有名的渣女,這種場面沒問題的。
褚焉爬了一臺階梯,拐杖先行,單腿跟在後蹦上去,有點像個小青蛙,一步步在蛙跳上去。
梁澤這個白癡在沙發上哈哈大笑,“焉妹妹你真的好像個青蛙哦。”
褚焉:!!!!
她今天一定要錘死梁澤!
遠遠的,她聽到一聲輕不可聞的喟嘆聲,輕到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下一瞬,她感覺到一雙手從她身後伸過來,同時伴随一股清淡的木香味襲來。
這雙手伸在她腿彎和脖頸,把她打橫抱起。
她只聽到他輕聲嘆息:“我來吧。”
轟。
褚焉只覺得腦子裏轟鳴一聲,一把火燒過,燒得她只能愣愣地盯着霍栩之看。
看他線條分明的下颌線,看他菲薄的唇線挺拔的鼻,耳邊聽他有力的心跳。
這種感覺,意外的不賴。
她竟然有些貪戀、享受。
“感謝我今天目睹了這一幕,不然我還不知道你的霍老師能這麽男友力爆棚。”
南安從廁所出來,笑盈盈看着褚焉,嘴裏啧啧稱奇。
褚焉沖她翻了個白眼,“關鍵時刻抛棄自己的姐妹,人幹事?”
南安無所謂嗨了一聲:“我這不是為你創造機會嘛。”
褚焉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反問她:“你覺得我是怕沒有機會嗎?”
南安坐到她身邊,有些好奇:“那你是顧慮什麽?往常你想撩其他人的時候也不見你這麽瞻前顧後的。”
褚焉沉默了。
良久。
她抿着唇,看着南安:“我媽。”
南安也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褚焉:梁澤跟南安這對狗男女!我一定要錘死他們。
(梁澤跟南安是cp哦)
ps:今天基友問我跟着搞不搞斷更,我瞬間就心動了,你們知道吧,就是那種心動的感覺擋都擋不住。畢竟斷更的快樂真的難以描述。但是,我痛定思痛後覺得不行,還是要更新,于是我還是更新了。嗚嗚嗚我好難,現在連斷更都覺得飽受良心譴責,這還是我嗎?還是那個江湖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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