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夫夫聯個小手
“所以,墨勺打算去仙界搬救兵。”溫濃輕撫着枕在大腿上呼呼大睡的龅牙輕聲同路刀說話,“但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生死未蔔。”
路刀靠在他旁邊,修長的指尖撥弄着龅牙的頭發:“我比較相信仙界有事拖住了他。”
溫濃微怔,想了想輕啐了一句靠。
“可能都是泥菩薩過河吧。”路刀閉着眼睛試着運轉本源靈,“照墨勺所說,現在魔界幾乎被紅招他們掌控,白搖和藍霄下落不明,長黎殿裏只有我們一家三口準備和對方抗衡。”
溫濃沉吟。
路刀擡眼看去,湊過去叼住他的耳廓低聲:“溫哥哥怕麽?”
溫濃輕聲回:“多怕都愛你。”
路刀呼吸一屏,剛要啵他一口,又聽見他嚴肅地說:“再說仲魔這事嚴重得很,不管怎麽說我們都得對剛,回避不了的。”
路刀:“……嗯。”
溫濃立即就感應到了他內心的落差,不由得失笑,騰出一手去摸他額頂:“安啦,你分量最重。”
路刀靜靜看着他,腦袋輕輕往溫濃掌心裏一拱,頭上緩緩冒出了角。兩束靈流火花似的繞着犄角而上,兩角發出了瑩瑩的藍光,像從前一樣卡住他的手,散發着某種熟悉的依賴與眷戀信息。
溫濃凝視着那犄角,路刀的呆毛從他指尖的縫隙裏頑強地鑽出來,額發下是一雙純粹專注得異樣危險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瞬間無比想哭,卻又由衷地感覺到劫後餘生的幸福。
路刀輕手撈過他,捂着他後腦勺平靜綿長地親吻。
兩個人定契的識海泛着同步的漣漪,兩個溫柔的聲音重合成兩個斬釘截鐵的字:“別怕。”
“一條龍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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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刀護着你。”
“我們永遠在一起。”
溫濃的手下移到他眉目間,帶着大難面前越發濃重的愛意摩挲他的眉角。
路刀緊貼他的手:“長黎殿還能堅持,我們還有時間應對。”
然而話音剛落,長黎殿就震動了起來。
“瞧你這flag立的。”到了這個關頭,溫濃還揩他的鼻子笑,惹得路刀驚疑不定要擰起的眉頭頃刻放松。
剛睡了會安穩覺的龅牙猛然睜開大眼,紅毛根根炸起:“他又來了!”他一手拉一個爹,火紅翅膀一張就飛上半空,嘴裏嚷嚷着:“爹你們別怕!地下的大家夥就是頂一下大陣,待會就沒力氣折騰滴。咱們家裏頂多就是家具挪一下角角,待會就啥事沒有嘚……”
然而這話還沒完,長黎殿周圍一大圈的細密護陣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玻璃爆/破聲音。長黎殿偏角燙火鍋的大鼎直接被靈流掀起來,咕嚕嚕地在地上翻滾,借着自身重量搞得所到之處家具屍橫遍野。
龅牙傻眼:“嘎?!”
路刀碎碎念叨“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撈起妻兒就往長黎殿外飛去,虛空一躍直上這大殿的尖尖頂。而後腳面在空中一踏,藍色的陣法像電路線板一樣瞬間鋪開,給一家三口提供了落腳地。
溫濃稍微有些站在高處的暈眩敢,路刀環着他腰身,兩人目光相接,點過頭同時往下眺望。
龅牙的視線還局限在腳下的長黎殿,看着那尖頂被地下震動影響得抖起來的危險模樣,炸毛垂了下來:“搞、搞啥?怎麽這麽大動靜?”
溫濃掌心運起靈流,在小正太眼前拂過:“看魔都。”
龅牙循聲而去,因為站在最高處,這才借着溫濃的靈力在狂風中看到了魔都的全貌——地面有一個泛着銀光的巨大複雜的圓陣,它像是打過無數次補丁,陣線脈絡重重,鋪疊得像塊巨大的銀色貼片。
但再仔細看,他發現那些陣法裏的陣線正在一根根斷裂,速度越來越快,數量越來越多。
此消彼長,這意味着地下的大家夥越來越難以困住。
龅牙的翅膀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羽毛簌簌,連帶着獙獙也瑟瑟了起來。
路刀随意地在兒子頭上揉了一把,眼睛掃了一眼天邊,感應出輸送到守護陣來的靈流濃度減弱。
“朱雀和白虎他們出了點麻煩。也許是沒有了力氣,也許是因為白搖藍霄受制影響。”溫濃擡手向高空攝入靈氣,狂風刮得長發淩亂,而聲音沉穩:“剛才海上做的不夠牢固,我再給三方守護陣打個補丁。”
“你剛回來不久,我幫你輸出。”路刀低頭親了他額頭邊上的斷角,也擡起一手,扣住了溫濃冰冷的五指。
魔界高空的靈氣濃度飙升聚而成雲,烏雲中電閃,轟隆的雷鳴聲逐漸加重,隐隐夾雜着渾厚的龍吟聲。
兩人盡最大可能攝收了高空的靈氣和魔氣,忽然異口同聲喊:“龅牙保護好自己!”
他們的手緊握,面容上全龇出了靈紋,都把運靈用到了極致,不惜命地祭出本源靈。大片的烏雲中出現了一把兇刀的虛影,路刀仰天長嘯,赤藍交雜的戮古巨刀在雷電中聚了形。濃重的烏雲中傳出回應的龍吟,銀白色的巨龍破雲而出,盤上戮古刀身的剎那,龍鱗由純銀化成了蒼青色。
溫濃和路刀齊吼,高空的戮古刀铮鳴,青龍長嘶,極強靈力聚成的一刀一龍自不詳的烏雲轟然而落,同步咆哮着砸向地面。運靈過度使靈竅劇痛和視覺短暫封閉,溫濃一瞬看不見周遭,老腰麻得堪稱斷掉。好在身邊有個結了契的伴侶,視線不至于堕入一片黑暗。
魔都地面瀕臨撕裂的守護神陣被這兩道從天而降的本源靈力轟了個正面,無數斷裂的陣線藕斷絲連地重新連接,借着驚人的轟擊飛速壓平了被頂起的亂陣。就像一只大手,把妄想鑽出潘多拉之盒的魔物再次摁了回去。
沙土卷地,建築崩塌徹底成塵泥,魔都在靈力轟擊的硝煙裏瞬間核平。
溫濃發完力就軟了腿,耳朵和唇角溢出了血,被路刀撈進了懷裏。
地底爆出沉悶的怒吼,沙啞的聲音充斥了天地間:“爾等困不住我!”
路刀抱起透支過度而昏過去的溫濃,冷冷地朝地下高高在上地宣告:“有我在,你的結局除了不見天日,就是死路一條。”
他腳下流轉的陣法由藍轉赤,在半空中擴大降下,再施行了一道魔鎮壓魔的加封。
躲到一邊的龅牙立即展開翅膀飛來抓住脫力的兩人,将他們運送回長黎殿。
路刀抱着溫濃踉跄着地,拜托了龅牙去敲開地面的封印,要帶溫濃進地下的漱神水之地。
“爹……”
“沒……事!”路刀大喘氣,“爹本源靈很強,這點損耗不算個……球!你……你在上面幫我們看門就成,我們待會就出……出關!”
一句話嗆得頭暈眼花,龅牙滿臉的憂心忡忡,路刀回頭沖他揚了揚下颌,轉身抱緊溫濃直往地下去。
直到階梯上的陣門關閉,路刀才咳出了聲,連瞬移的力氣都沒有了,跌跌撞撞地抱着溫濃來到漱神水邊。他試過熱泉,攢着力氣抽出一半的水騰空,才把溫濃送進去靠坐着。
做完這些他仰躺在地上虛脫地喘息,呼過幾口氣,又像塊煎餅那樣大翻身,趴在邊沿輕輕晃着水裏的溫濃,輕輕喚他。
溫濃癱坐在水裏,熱泉來到他胸口,整個人不一會便發起光來。
路刀看了他許久,蠕動過去吻了他一下。這一吻不知是起了什麽反應,溫濃整個人突然嘣的一聲,變成了一條白龍,委委屈屈地盤在池子裏。
路刀楞了好一會,這才手忙腳亂地把懸在半空中的漱神水放下去,控制着流淌過白龍周身。他看着這尾龍忍不住鼻酸,踟蹰了半天,終于伸出了一只鹹豬手貼上白龍的大臉瓜子。
他雖消耗過度,但靈脈強勁,半個神格的本源靈正在靈脈裏滲透修補着。他這一只手剛觸碰到白龍,源源不斷的本源靈力便在頃刻間轉到了白龍身上。
昏迷中的白龍忽然顫栗,睜開了一雙剔透清澈的龍瞳,在水中與陸上的路刀相視。
那本源靈中屬于青龍的靈力湧進了如今的白龍體內,就像一把鑰匙,把那三千年過程裏因本源受損的沉封記憶打開。
龍瞳微縮,溫濃第一眼看見了風暴平息後的蒼穹,而後看見了三千年前玄武的臉。
“問!”玄武托着他,掌心源源不斷地往他靈竅上輸送靈力,即便他也到了力竭處。
溫濃——青龍費勁地轉動了眼珠子,看到了周遭一片漆黑的、地漿迸濺的瘡痍之地。而不遠處,他付出半個神格換回靈智的戮刀身纏無盡的鎖鏈跪在破裂的天之柱下。
青龍的呼吸劇烈起來,玄武點上他額頭将他定住,啞聲說:“別動氣。你本源和神格自毀,一身靈脈斷了八成,靈竅被毀,還有戾氣入體,此時別管任何事情,專注引靈入體,盡力治愈自己。”
伴随這話是知覺的回歸,痛苦鋪天蓋地壓下來,青龍連動一根手指頭都做不到,呼吸之間也全是血腥和疼痛感,疼到生理性的眼淚不住地流。
他調整着呼吸看向不遠處的戮刀,視線被淚水洗清,又看見離天之柱不遠的白衣亞神,還有諸神和被重傷的燭龍。
亞神似乎恢複了不少修為,擡手向燭龍一扣,龐大龍身的燭龍便被看不見的神力拘上了空中。
“你曾經是管理天地的龍神,但你以光明之軀踏進漆黑的魔窟。”亞神靜靜地凝望它,“你永遠贖不了叛天地毀世間的罪。天地給你的懲罰只有一條:此後你不得生,也不得死。”
他的手猛然收緊,空中奄奄一息的巨龍忽然變成了一尾兒臂粗的赤黑雜龍,在微弱的嘶鳴和痛呼裏慢慢化成了一柄手杖。
亞神并指劃過,手杖掉進了地縫裏,濺起了火一樣的岩漿。
青龍喉嚨中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仿佛含了一塊熱炭。
亞神處決完叛者,轉身走向跪在無盡鎖鏈中的戮刀。
“你出色地完成了天地寄予的任務,不枉為弑神之魔刀。”亞神的手放在了他頭上,周圍的靈流大幅度地波動,“然而天性已定,魔刀生來注定飲血,你與天道相悖,根本不能留存世間。現在,你該化回魔器形态,以戮古刀之身重新鎮壓天地之惡了——”
青龍幹裂的嘴唇顫抖起來,唇角湧出了觸目驚心的血。玄武按住他怒吼:“別動!”
被血潤過的喉嚨喚出了完整的字眼,在亞神動手毀刀的剎那,低頭跪在地上認命的少年猛然擡起了頭,髒兮兮的臉淚流滿面。
“路刀。”
但他卻不敢回一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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