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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等到蕭清晏的兩個側妃走了之後,許長安就叫上自己的兩個侍衛出門練習騎馬去了,而宮裏的蕭清晏卻無緣無故的被皇帝叫去了長生殿。
長生殿是供奉先皇後靈位的宮殿,被皇帝叫到這裏,可是皇帝本人卻一直沒有出現,蕭清晏實在想不通,他的父皇到底想要做什麽。
皇帝一直不出現,蕭清晏又不能擅自離開,只能徑自去了母親靈位前,一直跪在那裏,嘴裏和母親小聲念叨的也全是記憶裏小時候的事。
而一邊皇帝的太極殿裏,一身明黃色黃袍加身的皇帝,正對着眼前一堆的奏章發愁。今年可謂是他蕭家王朝多災多難的一年,從年初北邊戰亂開始,國庫便開始吃緊,偏偏還遇上江南大旱,糧食足足減産三成左右,要是明年繼續征戰,老百姓的日子……
“啓禀皇上,賢王殿下還在長生殿呢,現在正在慧仁皇後靈前跪着。”
“賢王昨日納妃,這才第二日罷了,卯時一到你便前去長生殿讓賢王回府吧。”賢王确實是自己吩咐留在宮中的,皇帝也并非是忘了這事兒,他只是……只是這個兒子如今有些讓他失望罷了。
“對了,賢王兩側妃父親都是朝廷重臣,你待會兒親自去賢王府一趟,朕有給兩位側妃的賞賜,你送賢王回府一并過去宣旨。”
“奴才遵旨。”
蕭清晏被皇帝留下卻又被無緣無故晾在長生殿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繼後那裏,如今繼後正為別的事情發愁,倒也沒空去計較這一件小事。
“父親,您說陛下這是什麽意思?給賢王賜下男妻,卻又将尚書侍郎的千金都給了那小子做側妃,兩位大人雖早已向父親投誠,可如今他們的女兒成了賢王側妃,您說……他們還會對二皇子一心一意嗎?”繼後擔心的還遠遠不止如此,他的二皇子雖還未及冠,可蕭清晏十六便已上朝堂,如今二皇子已然十九了,可卻被皇帝已還未及冠為由,打發去了一個不起眼的旮旯角,連上朝都不用。
“娘娘何必擔心?左右賢王已經沒了繼位資格,現在不足為懼。現在娘娘該擔心的不是賢王,而是在這後宮與您作對的周貴妃,還有不斷立下戰功的靖王才對啊。”自皇帝給蕭清晏賜下男妻,林國公便早已不把蕭清晏放在心上,如今他最擔心的便是靖王,如今朝廷裏早已分成了兩大派,支持靖王的武将世家,和以自己為首支持二皇子的勳貴人家。至于朝中清流一派……哼!他們支持的賢王已被皇帝厭棄,如今個個搖擺不定,就像一片牆頭草!哼!
“可是我總是覺得,陛下決定有些奇怪,這完全無跡可尋啊。”皇帝對大皇子的培養,完全是皇家培養未來天子的模式,這也是之前大多人認為蕭清晏是太子人選的原因,可是皇帝突然的決定,不止讓朝中衆人,就是皇後自己也是完全的找不着緣由,她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可還是隐隐有着一點擔憂。
“娘娘何必去想那麽多?您只要知道如今賢王已不足為懼便罷,至于陛下所賜的側妃……賢王畢竟是陛下疼愛的長子,或許是……是想要彌補賢王吧。”包括賢王這封號,不能給他天下便給他富貴榮華,陛下對賢王也是仁至義盡了。
皇後心裏的擔心被自己父親說服,便安心了,現在唯一該擔心的便是靖王了。
許長安帶着自己的侍衛直接去了京郊的空地,也就是自己之前住的那個莊子。那個莊子背後有一大片林地,前面地勢也比較平坦,在那裏學騎馬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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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許長安的兩個侍衛正巧還是兩兄弟,一個叫武仁一個叫武義,他們父親是個七品小官,如今他們雖在王府做侍衛,可是品級卻是比自己的父親還要高了。
“我從小就沒有接觸過馬匹,學起來可能有些慢,麻煩兩位了。”知道自己沒有一蹴而就的本事,許長安還特地交代了給他找一匹溫和矮小一點的馬,這樣學起來也能簡單一點。
許長安雖然成了王妃,不過身上倒是沒有一點女子的嬌柔之氣,為人也随和,加上經過布莊那日的事,武家兩兄弟其實對許長安同情居多,因此倒是真心想要與他幫忙。許長安身為王妃,他們還是王爺指給他的侍衛,什麽事情許長安只要吩咐一聲便罷,如今許長安這麽客氣,兩兄弟倒是不好意思了,趕忙說道:“屬下乃是王妃侍衛,王妃之事便是屬下兩兄弟的事,王妃有事只管吩咐,末将莫敢不從。”兩人領的是武将的職位,但得也是武将的差,可他們如今已經算是許長安的人了,所以對許長安自然自稱屬下。
“那日後兩位便多指教吧。”許長安之所以選擇這裏,除了因為這裏地勢平坦,想去看看自己母親之外,心裏還有個懷心思,那就是他要去吓吓之前欺負過他的仆人。按說那些人應該是母親的人,可是卻為了讨好柳氏,個個趨炎附勢,無端的為難自己,自己怎麽着也要讓他們嘗嘗自己種下的果子吧。
對于不會騎馬的人來說,剛開始的時候除了要性情溫和的馬匹,馬鞍的舒适度也很重要,許長安之前便和他們交代過,兩人準備的東西倒也充分。幫助許長安坐上馬,武仁在前面牽着馬匹走路,武義則在後面和許長安細細說着一些注意事項。比如,如何握緊缰繩,馬匹速度快和慢時,身體應該保持着怎麽樣的姿勢,萬一控制不住馬匹,該用怎麽樣的姿勢跳馬才會對自己造成最小的傷害之類。
現在已是深秋,處處都有了秋意,不遠處農田裏的糧食已經收割完畢,目及的山林樹葉也被染上了顏色,不再只是一眼綠意,泛黃的泛紅的都有。
許長安望向自己住了三年的那個農莊方向,心下嘆了口氣,對前面的武仁說到:“我想自己試着騎一下,如果可以我們今日就先到這裏吧,明日再繼續,今日我想去看看我母親。”
“是,王妃。”
王妃這個稱呼實在有些紮耳,可許長安知道,自己能有如今的日子都是這個稱呼帶來的,如果不是這個稱呼,自己如今還在那個莊子裏吧,而且還不知道小命哪一天就歸了西。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有天賦,還是武家兄弟找來的這匹馬太過溫順,許長安讓武仁放開牽馬的繩子之後,自己騎了好長一段都沒什麽事。而且,按照兩兄弟的指揮,他竟然可以操縱缰繩,讓身下的馬爾乖乖的按照他要前進的方向行路。
“我是不是有些學會了?”許長安之前害怕來着,秋獵将至,萬一他學不會可怎麽辦,沒想到騎馬比他想象的簡單不少,這才一下午的功夫,他都學的差不多了。
許長安心裏高興,不自然的就翹起了嘴角,眼角眉梢都帶着幾分笑意。武家兩兄弟跟着王妃也有些日子了,一直知道王妃長得好看,可如今見了王妃滿臉笑意,才發現王妃笑起來那才是好看呢。微微有些上翹的嘴角讓人很想親近,王妃在王爺面前就是太死板了一點,總是端着一張臉不肯露出一點表情,要是王妃能在王爺面前笑笑多好啊,王爺爺一定會更喜歡王妃的。
“王妃聰慧異常,學什麽東西都快的。”剛剛兩兄弟所說的東西,許長安都是一點就透,而且膽子還大,所以學起來自然也就快了。
許長安雖然沒有接觸過馬匹,可他畢竟不是養在深閨的小姐,他身為男子對馬匹刀劍之物自然也有向往。想到要學騎馬除了一點的害怕,更多的卻是興奮,自然他學起來也就十分順利了。
三人朝着不遠的農莊而去,而此時的農莊外面也正停着一輛馬車,上面下來一男一女,皆是十五六歲的模樣。許長安和武家兄弟到了莊子的時候,那一雙男女已經進了莊子,只留下馬車停在門口。
看着門口的馬車,許長安直覺這是許家人來了,想到那天的事,他吓的趕緊朝着自己母親的墳地跑去!他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是不是柳氏找不到發洩的途徑,到這裏來找母親的晦氣了,如今他們能欺負的也只有長眠地下不能反抗的母親了。
這個莊子裏一共有十幾個下人,一路上許長安也遇上了幾個人,不過他都沒有搭理他們,直接跑到了朝着母親墳地那裏跑去。
一想到母親竟然只能孤零零一個人躺在這破舊的農莊裏,許長安心裏邊難過不已。他的母親是許永年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被人害死之後許永年不止縱容兇手,還将母親随意葬在了這京郊的破舊農莊!他既不送母親靈柩回老家埋葬,也不為母親尋一處風水之地修建靈山,卻只是草草将母親葬在了一個破落莊子。
一捧黃土掩身,一塊石碑留名,方圓之地便成了母親的長眠之所!
“許永年!”總有一日,我要讓你加諸在母親的身上的苦百倍奉還!許長安心裏憤恨,想到自己可憐的母親,雙眼漸紅,他腳下步子又邁得快,一個不小心差點摔了下去,還好被就在身後的武仁快速護住。
“王妃小心!”
“我沒事,只是突然有些想念母親了,想去母親墳前看看。”知道今日許家定是來了人,許長安也只是擔心母親墳茔罷了,其他的他概不關心。匆匆趕去母親墳前,可那裏卻是空無一人,放下了心裏擔心之後,許長安讓武家兄弟遠一點候着,他自己則是跪到了母親墳前。
“母親,前幾日我替您好好的教訓了柳氏,日後我也不會再讓她嚣張,您放心吧,日後孩兒不會再被父親還有柳氏所欺了。”
知道母親一直一來對自己的期望,可許長安并無後悔。母親想讓自己有個好前途,希望自己娶妻生子安穩一生。可是就算自己如她所願又怎麽樣呢?自己的孩兒也是許家後人,自己恨極了許永年,怎麽還會惦記為許家傳宗接代之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回家太晚了,碼字碼睡着了就幹脆直接睡了,這是今早偷偷在辦公室弄出來的,還沒寫完就中午了,我要去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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