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兩個人之間的溫暖

“你在做什麽，你瘋了嗎？這樣淋雨會染上風寒。”

她濕得像剛從水裏澇起來一般，看上去那麽柔弱無助，又牽動到他心裏最柔軟的那塊，讓他又急又心痛。

聽到他的聲音，雲汐仿佛從失神的情緒裏恢複過來，她忽然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他。

如同經過百年千年的漫長等待所換來的擁抱……

冰冷窒息，又無法呼吸，她感受到自己溫熱的眼淚，遮蓋在雨水之下。而他的身體是如此溫暖，他也緊緊回擁着她，抱着她冰冷而透濕的身子。

“無痕，無痕……”她只是叫着他的名字。

雪無痕感覺到她的無助與顫抖，将她擁得更緊些。

他溫暖的體溫不斷傳到她身上，讓她覺得不是那麽冷了。他身上那迷人的氣息又萦繞在呼吸。讓雲汐空茫的心整個都放松安心下來，只想這樣置身在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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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無痕把她帶進屋裏。

“你等一下！”他很快命人準備熱水讓雲汐泡澡，又讓蓮羅拿來幹淨的布巾衣物。

遣退了侍女，雪無痕迅速地褪去雲汐濕透的衣裙，拿過幹淨的布巾，一下将她包裹在溫暖幹燥的布裏。

聽到雲汐“阿嚏”清脆的一聲噴嚏聲。

熱水很快備好，雪無痕将雲汐抱進了浴桶裏，一下她冰冷的身子被溫熱的水給包圍。

雪無痕吩咐門外的蓮羅去準備姜湯。

房間裏又暖又熱，升起了炭火。

雲汐安靜地躲在浴桶裏，看男人寫了張方子交給管家。

她有點為自己淋雨的舉動後悔起來，早知道會讓他這麽麻煩，她方才不應該放任自己去淋雨。

她只是無法平息自己煩亂的心情，前塵往事快要讓她窒息。

她想起慕長楓，又想起和雪無痕成親後這些實實在在的日子，她犯了太多錯，令她想要懲罰自己，她覺得自己應該清醒一點。

沒想到又做了一件任性的事情。

“對不起，”她輕輕的對他說。

雪無痕聽到雲汐的聲音，怔了下，回到屏風後，看着躲在浴桶裏那張寫滿犯錯表情的嬌麗容顏。

“怎麽了，為什麽一個人淋雨？”

雲汐咬了咬唇，不曉得要怎麽說。

“心情不好？”無痕問她。

雲汐點了點頭。

雪無痕嘆了口氣，“公主，下次不可這麽任性。”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任性，還是讓她有一點委屈，但是她點了點頭。想想自己的确無可辯駁。

雖然這任性的舉動多半是因為他。

“洗好了就出來，不然水要涼了。”雪無痕微微一笑，看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的模樣。

雲汐面頰生暈，在他的注視下從浴桶裏站起，忍不住伸手擋在胸前。

他低低一笑，拿過幹淨的布巾一下将她包住：“你身上有哪裏是我沒看過的，害羞什麽，快過來，不要着涼。”

她乖乖地走到他身邊，任他溫柔的大手将她像只蠶蛹一樣裹着擦幹。

随後他為她換上幹淨的衣物，包了好幾層，雪無痕示意她坐到炭火邊。

這時候蓮羅的姜湯也端了過來。

“乖乖喝下去。”他試了試溫度，遞到她面前。

雲汐不敢反抗，很配合的喝下那她并不喜歡的姜湯。

“阿嚏”又是一小聲噴嚏，令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雪無痕又好氣又好笑地看她似乎因為在自己面前打噴嚏而不好意思。

“公主，還冷嗎？”

雲汐搖了搖頭。

雪無痕嘆口氣，“明日宮中有宴會，你若是染上風寒不能去，皇上必然要為你擔心。”

“才不會，我身體沒這麽弱。”雲汐忍不住小聲抗議。

“等下喝下我替你開的方子，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雪無痕示意她把手腕給自己。

雲汐知道他是要給自己把脈，便乖乖照做。

雪無痕仔細診脈，一時間屋內很安靜。

雲汐忍不住悄悄看他的側臉，此時黃昏的光影照在他俊美絕倫的面容，濃密的睫毛覆下暗影，他的鼻子好挺，唇如同雕刻，顯示出他堅毅的性格。

想到那性感的薄唇如何親吻自己，在她身上烙下痕跡，便令她兩頰升溫，連心跳動劇烈起來。

“公主在想什麽，脈搏忽然變快了？”他低沉的聲音令她想捂住自己的臉，完全羞得不敢看他。

雪無痕自是無法知道她女孩家的心事，他擡起她的手腕，仔細查看她腕間那枚月牙痕跡。

她體內的素雪差不多清除了，果然他細看了很久，沒有找到那月牙的痕跡，已經淡不可聞了。

雪無痕心中一寬，替她攏好衣袖。

“無痕。”雲汐輕輕地喚他。

“嗯？”

“我肚子餓了。”她的肚子在這時很應景地叫了兩聲，雲汐又惱又囧。

雪無痕被她逗笑了。

“公主你想吃什麽？想不想吃我煮的東西？”他心念一動，柔聲道。

他的提議令雲汐胸口一澀，美眸望住他：“對哦，你煮的東西很好吃。”她想起那時在布衣盟時。

“那你稍等我片刻。”他笑得很好看。

“你煮什麽我都愛吃。”雲汐忍不住回應他，只覺此刻心裏像被灌滿了蜜糖，又暖又甜。

“傻丫頭。”他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

他離開以後她竟覺得失落了，仿佛帶走了幾分暖意，雲汐攏起衣衫，伸手在炭爐邊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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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汐輕聲走進膳房裏，一路上膳房的嬷嬷和仆人看到她，都十分驚訝。

雲汐向陳嬷嬷做了個”噓”的動作，陳嬷嬷會意的點頭，便吩咐丫頭們和她一起離開。

雲汐走到裏間，便看到雪無痕颀長的身影立于竈臺前，清澈的眼睛正看着一只小暖鍋。

“在煮什麽？”她從背後環住他的腰，好奇的打量。

雪無痕笑起來，深湛的眼眸有些癡迷地看着她此刻雲發披肩，穿着一襲淡藍色綢裙，衣帶未束的慵懶模樣。

“好香。”雲汐聞到了很好聞的美食味道。

想要去揭開鍋蓋。

“不行，現在還未好，揭了鍋蓋美味要下降一兩分。”雪無痕打趣她。

雲汐不由自主沖他吐了吐舌頭，扮個鬼臉，雪無痕都快被她如此可愛放松的模樣弄迷魂了。

他鎮定心神，暗想可莫要燒焦，叫她嘲笑才好。

雲汐纏着他繞了片刻，終于等到雪無痕把食物做好。

小砂鍋鍋蓋揭開那一刻，雲汐不由哇地贊嘆起來。

鍋中的顏色十分誘人，白玉般的豆腐，旁邊是一層晶瑩飽滿的蝦肉，另一邊鋪着一層碧綠的蘆筍，一股清香的食物氣息撲面而來，害她更饑腸辘辘。

“我從沒吃過。”雲汐沒有吃過這種燒法，把這幾樣食物放在一起，她發覺那湯汁的顏色瑩潤但濃厚，不似清水般，反而凝脂一樣的質感。

他是怎麽做出這種湯汁的？

“等下，這個要配飯吃，等下送到暖廳裏吃吧。”

“不要麻煩了，就在這裏吃。”雲汐可等不到那些擺放啊，而且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已經拿過筷子，發亮的眼睛盯着那香氣誘人的暖鍋了。

雪無痕拿她無法，笑着搖了搖頭，便将暖鍋從爐上端起，擺放到竈房旁邊的一張紅木桌幾上。

然後替雲汐盛上一小碗熱氣騰騰的白飯，“慢點吃，小心燙着。”他看她大快朵頤的樣子，不禁出聲提醒。

“哇，無痕，真好吃，你也來吃。”雲汐一口塞得滿滿，唇齒香濃，蝦肉滑膩有彈性，鮮甜又有鹹味，而且仿佛混入了蘆筍的清香，令她滿足地嘆息一聲。

雪無痕又将幾碟精致的小菜擺到她面前。

“這些是陳嬷嬷原本準備的膳食。”他笑着看雲汐吃得極香，暗想光這一小鍋可能滿足不了這丫頭呢。

兩個人對坐而食，雲汐替雪無痕布菜，雪無痕也會将又大又飽滿的蝦仁送進她碗裏。

“無痕，下次再做別的給我吃好不好？你做的東西和陳嬷嬷的味道完全不一樣，額，當然不是說陳嬷嬷做得不好。”雲汐還是很有良心的不忘本。

“這是鄉野的味道，和宮廷菜當然不一樣。”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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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食之後還是被雪無痕拖着慢慢散了會兒步，回到房中已經月上中天。

這時候雲汐聞到一股苦澀的藥味，就看到蓮羅端着一碗深色的藥汁走進來。

“驸馬，藥熬好了。”

“嗯，擺着就好。”雪無痕走過來，接過藥汁，示意雲汐過來喝下去。

雲汐皺着眉想要耍賴，“無痕，我不會染上風寒啦，這藥聞着好苦，喝下去一定更苦。”她從小便最讨厭苦味的東西。

雪無痕卻依舊含笑看她，雲汐見賴不過，只好苦着臉捧着那碗藥汁咕嘟咕嘟喝下去。

蓮羅拿着碗盤偷笑着離開了，雲汐皺着鼻子，“蜜餞也沒有。”

“下次準備好。”雪無痕淡淡一笑，有些寵溺地看着她。

“過來。”他向她張開雙臂，雲汐便坐到他懷裏，“現在還會不會覺得冷？”

她搖頭，他輕笑：“沒再打噴嚏了。”

“都說不會有風寒了，你定要我喝下那苦味的藥汁。”雲汐心念一動，捧起他面頰，就着他的唇吻下去，唾沫相纏間，要他嘗到自己舌間的苦味。

末了，她滿足的舔了舔他嘴唇，“怎麽樣，很苦吧。”

“你這壞丫頭。”雪無痕親昵的與她貼着額頭。

雲汐就着相纏的姿勢把他推倒在床上，整個人都撲到他身上。

她明豔的眉眼閃着光耀，細看他的樣子。

她伸出手指，撫過他的眼，他的眉，高挺的鼻，再到嘴唇。

“公主，你是在調戲在下嗎？”他低沉的聲音仿若從胸臆間發出，令她心神蕩漾，眼神有些迷離起來。

“雪無痕。”她輕輕喚着他。

他挑了挑眉看她。

“乖乖的不要動，這次讓我來剝你的衣服。”她咬唇，忍着羞意，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往日裏幾度親密，通常她神魂迷離，他偏偏還衣衫齊整極盡撩撥，現下她想要換位。

“那麽，待公主采撷。”他低笑出聲，溫柔的眉眼卻像要把她化了一般。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笨拙地解開男人的衣帶，外衫，裏衣，到最後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他的皮膚有一點古銅色，她想可能他從前經常勞作，才鍛煉出如此結實的身體。

他的身上沒有疤痕，她以前沒有留意過，除了胸前那一劍新近受的傷。

冷拓說他曾經被鞭打被淩虐，那些傷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