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強吻
雲汐有一點慌亂,她那點微末的功夫在他的鉗制下根本使不出來,而侍衛都在很遠的地方,這菊苑裏靜靜的,根本無人打擾。
她想不到今天到這裏來還會遇到這樣的事,畢竟在楚佟毅的管制下,又怎會跳出一個像這琴師這樣莫名危險的男人。
“我很想你。”他沙啞的聲音低聲道。
雲汐越發驚吓,這男人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麽。
而琴師的手指已經撚上她的唇,在她來不及驚呼的時候,他竟低頭攫住她的唇。
他的嘴唇滾燙熾熱,攫着她的唇深深汲取,想要在她甜蜜的嘴裏汲取芳香,她緊咬貝齒想要推拒他,無奈她與他的力氣懸殊,根本鬥不過他。
他終于撬開了她的唇,想與她一起共舞,呼吸間盡是陌生男人炙熱的氣息。
雲汐很不喜歡,他的氣息與雪無痕完全不一樣,雪無痕身上那股隐隐的異香會讓她神志迷亂,而男人這醇厚的男性氣息卻令她覺得心底反胃,醒悟到自己在被一個陌生男人輕薄,她只覺難以忍受。
“你……放開……”雲汐憑着求生的意志狠狠咬他,而她的腿也想頂過去踢他脆弱的部位。
無奈這男人靈活又強勢,居然桎梏住她讓她掙脫不得,而她咬他他也似感覺不到疼痛。
“你在做什麽?”身後傳到一道憤怒的聲音。
是楚佟毅!雲汐如遭救星,被桎梏的手腳還在對男人又踢又踹。
楚佟毅飛身過來隔開男人,與他打鬥了起來。
雲汐狠狠抹過自己的嘴唇,只覺惡心至極,等到她想要呼喚侍衛,那邊楚佟毅卻被男人亮出的武器抽中了面頰。
“阿毅!”雲汐驚叫一聲。
那琴師的武器竟似一根鎖鏈,甩出時力道雷霆萬鈞。
這時打鬥的聲音引來了侍衛,大批侍衛沖過來與那面具琴師纏鬥在一起,可惜男人的鎖鏈太過詭異,啪啪幾聲勁銳的聲響後,就見他飛起的身形翻牆而出,雪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菊苑裏。
而雲汐看着倒在地上不動的楚佟毅,失色地過去扶住他。
“阿毅!”楚佟毅被擊中的地方是頭骨,鮮血從他額頭流溢下來,整張臉都布滿了鮮血,竟十分可怖。
只見他面色慘白,呼吸微弱。
雲汐怕他出事,急聲道:“快去太醫院,請最好的禦醫過來!”
那些參加菊宴的貴族子弟何曾見過這種陣仗,都吓得面容發白,不敢靠近。
雲汐在這般焦急時刻猛然醒起頭部重傷之人不易移動。
她将楚佟毅放平,命人速去取保暖的被褥,而她用幹淨的軟布壓住楚佟毅頭部的傷口,減緩鮮血的流出。
現在只能焦急得等太醫過來。
雲汐心驚的回想,那神秘琴師的武功太過高深莫測,楚佟毅的身手已是不錯,竟被他重傷至此。
那些貴族子弟皆是面面相觑,好些人心裏覺得楚佟毅已經沒救了,心中同情這位俊朗的年輕将軍。
雲汐向門外喊:“禦醫還沒有來嗎?”
“禀公主,已經去請了!”
雲汐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劍離,你把王都裏最好的大夫也找過來,要快!”
她心想萬一禦醫不靠譜,民間大夫或許會有些不一樣的見解,如果無痕在這裏就好了。
雲汐心底想到那個名字,酸澀和委屈都湧起來,想到自己方才糟糕的經歷,她多想馬上就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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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汐命人按着楚佟毅的傷口,自己忍不住跑到雅築門口等大夫。
她心急如焚,知道楚佟毅危在旦夕,偏偏一個大夫都沒有來。
正思索間,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着雲汐看到一人騎着一匹駿馬奔馳而來。
“無痕!”看清那個熟悉的身影,雲汐忘情地朝他奔過去。
雪無痕一下勒住缰繩,躍馬而下,接住了向他跑來的雲汐,她嬌軟的身子一下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瞬間令她心安下來,他回來了。
她緊緊抓着他的手,“無痕,快跟我來,阿毅現在很危險!”
雪無痕剛從南方回來,剛巧在太醫院與胡太醫談話時遇到雲汐差人過來,知道了雅築這邊出事了,便立刻騎馬趕到。
雲汐牽着雪無痕的手,此刻她已心定了許多,方才那些忐忑慌亂似乎全都不見了。
衆人見公主牽了驸馬進來,也不敢多言,來到楚佟毅躺平的地方,雪無痕把背着的藥箱取了下來。
他查看了楚佟毅的情況,又見他身上蓋着保暖之物,他點點頭:“還好沒有移動他。”
“他怎麽樣?”雲汐焦急道。
雪無痕并沒有回答她,雲汐見他很快從藥箱裏取出一包銀針。
點亮火折子後,他将銀針在火焰中燙過,便一根根的插到楚佟毅頭部。
瞬間楚佟毅腦門上立着數根銀針,又是滿面鮮血,那情狀仍是可怖。
等雪無痕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時,那些原本圍觀的人更是吓了一跳。
女眷們已經暈眩得站不住腿,而膽子大一點的公子們則也蒼白了臉。
雪無痕一點一點輕輕摸索着楚佟毅受傷的地方,衆人見他手中那把小刀造型十分奇特,比匕首要小上許多,刀身很薄。
他如法炮制将刀身在烈火上燒過,竟對着楚佟毅頭上的某處猛插下去。
“啊!”有人驚叫起來,被他吓得昏倒過去。
而在雪無痕身邊的雲汐也是蒼白了臉,攥緊了自己的手,雖然不明白無痕要做什麽,卻不敢擾他分心。
他的舉動也是令雲汐驚得顫了顫,發白的俏臉望向自己的夫君。
雪無痕凝重認真的神情一直盯着刀身插下去的地方,見那裏鮮血如注噴出,他不若別人驚慌,竟是松了口氣的神情。
說來也怪,這股鮮血噴出後,楚佟毅的呼吸竟明顯起來,本已無人色的臉,氣色也分明比剛才好了許多。
雪無痕拔了刀,很快拿出各種藥粉,雲汐見他動作迅速又有條不紊,将藥敷在楚佟毅流血的洞口上,接着他又讓大家吃了一驚。
他竟從那藥箱裏取出類似女子針線的工具,竟将一枚繡花針模樣的細針拿了出來,那細針裏也不知穿了什麽類似絲線的事物,而雪無痕依舊燙過針具,又撒上藥汁,然後竟将那針穿梭在楚佟毅的頭皮,那些圍觀到這裏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雪無痕竟在縫方才那小洞,而且他的走針極快,片刻之後那小洞居然被他用縫的給密合起來。
衆人從未見過這般匪夷所思的醫術,呆震中,就見雪無痕處理好了所有傷口。
“好了,現下請人把他小心擡到床上,保持仰躺的姿勢不要動。等下馬上寫了方子去熬藥,晚上要小心他發燒。”
這時楚佟毅的氣色和呼吸明顯已經正常了,而趕過來的楚老将軍也只是見到了下半程,已經被雪無痕奇怪的手法給弄驚呆了,聽他吩咐後,他急忙拉住他的手,老淚縱橫的模樣:
“驸馬,請您今夜務必留在雅築,萬一小兒有什麽,還請驸馬相救。今日全靠驸馬救小兒一名,老朽在這裏謝過驸馬。”
初時他聽聞消息急急趕到,真以為兒子會這樣沒了,誰料這驸馬一手奇異的醫術,竟把他的兒子給救回來,現在他視雪無痕為恩公,也定要他守在身畔才能安心。
雲汐握住雪無痕的手:“無痕,我們今夜就留在這裏。阿毅是為了救我才受得傷,要見他無礙了我才放心。”
“好。”雪無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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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十多天,雲汐本有許多話要對雪無痕說。可現在與他依偎在一起,她安然的合上眼,只想這樣靜靜與他待在一起。
“無痕,你累不累?”她小聲問他,“蓮羅說你晌午剛剛回來,已經趕了兩天路。”
“還好。”他回答她,不冷淡也不熱情。
雲汐在他胸口輕輕劃着圈圈,回想他方才的帥氣舉動:“無痕,我有沒有說過,你救人的時候很帥。”
他淡淡一笑,那笑聲從胸臆震動着她耳膜,讓她心跳加快。
“你的醫術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我從未見過。”她輕輕的嘆,總覺得這樣的無痕讓她很自豪。她想到那些世家子弟昏倒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雪無痕見她忽然笑得像個小狐貍,不解問:“公主,你在笑什麽?”
“在笑那些昏過去的人,無痕你不曉得剛才你那一刀下去,好幾個人吓昏了。”
雪無痕擁着她,語氣中有些寵溺:“別人吓昏你就笑。”
“幹嘛,誰叫他們平日裏裝得自持甚高,看不起你,現下和你一比,優劣自現。”雲汐不由自主道。
她的話卻讓雪無痕心中一震,從未聽過她這般維護他以他為榮的口氣。
不過,他輕輕舒了口氣,拒絕自己再深想,無非是自尋煩擾罷了。
“公主,今日傷你的是什麽人?”
“就是那天在夜宴上表演的琴師,那個戴面具的。”提起這個人,雲汐心裏就有氣,她想到了自己被輕薄的事情,想着心裏就又有些惡心。
“無痕,我要刷牙漱口,你等我片刻。”
雪無痕迷惑地看着她起身跑出去,自然怎樣也猜不到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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