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招婿入贅
蒼梧山地處四國交界處,東臨霧國,西接風國,南為夕國,北踞齊國。空兮自蒼梧山出發,騎馬到華京要三四日的路程,而她們一路驅趕馬車,最快也用了近七日才到夕國皇城之下。
饒是夕國再風雨飄搖,夕國都城也依舊繁榮。空兮進京之前就已經戴上了面紗,畢竟在華京所有人眼裏,右相府的司空兮是一個貌醜無才的女人。而從現在起她便不是蒼梧山的雪衣空兮,而是夕國右相府的司空兮。司空兮掀起一截車簾,一雙眼睛淡淡的打量華京的變化。這條主街上依舊繁華,不知道還會以為夕國很是繁盛,卻不知只是空有其表罷了,這些衣着鮮亮的多生于商賈之家,許是因為當今帝王沉迷美色,這些富貴子弟更甚,整日無所事事便是泡在青樓,女子的嬌吟聲男子的淫笑聲更是不絕于耳。
司空兮收回目光,這些人如此享樂,卻不知還有多少窮人躲在角落裏舔舐傷口,又有多少人日出而作日落不息,只為養家糊口,不知挨餓受凍。
離水早就已經轉移到了馬車外面,看着街邊大大小小的玩意兒,興奮的看來看去,要不是司空兮說盡快回府,估計她早就跳下去不見蹤影了。
司空兮閉了眼睛倚在馬車裏消磨時間,不消片刻,便聽見遠處嗒嗒的馬蹄聲将近,馬蹄聲單一急促,看來只有一人。
司空兮微微蹙眉,此人來勢兇猛,在人數衆多的街道上策馬狂奔,卻是令人生厭。忽然又聽見一衆腳步聲随馬而來,不及細想便聽有人高呼:“閃開閃開,我家小侯出行,速速讓路!”
司空兮無意招惹是非,素手掀開車簾示意車夫将馬車停在一旁,等人過了再走。不想此人馬速極快,馬車剛剛停下,司空兮還未來得及放下車簾,來人便已經看見了她,缰繩一勒,馬驟然吃痛,嘶鳴了一聲便停了下來。
她這才認出,此人正是薛侯府的纨绔小侯薛榮。司空兮暗幸自己帶了面紗,祈禱不要被他認出來才好。
想當年,薛皇後召集百官之女為公主們甄選伴讀書童,十三歲的司空兮自然也在其列。她那時年歲尚小,話少孤傲。不想薛皇後的侄子薛榮也在場,見她長的粉雕玉砌,冰容玉格,不禁心生邪念,趁着薛皇後不注意,悄悄潛到司空兮身邊,眼神輕佻,肆意打量着眼前站得筆直的少女。司空兮礙于身處皇宮,本不想惹事,強壓制住惱意。而薛榮卻得寸進尺,竟然去摸她的手,司空兮本就在氣頭上,抽出手便給了他一巴掌,聲音響亮。不僅使內殿變得鴉雀無聲,更是打傻了薛榮。
薛榮撫着自己被打的左臉,眼中火星迸裂,反手拿起桌旁的熱茶就向司空兮的臉潑了出去。茶水是侍女剛剛添置的,此時與沸水沒有什麽區別,潑在她的臉上,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随後而來的便是火辣辣的疼。
薛榮看着司空兮已經脫了皮的右臉,也慌了神,此時薛皇後已經看向這邊,薛榮急忙撇開關系,指着司空兮說:“是你先打本小侯的,不然本小侯怎麽會潑你。”說完連步走到薛皇後身邊,不等薛皇後發問,便惡人先告狀:“姑姑,都是司空兮,把侄兒的臉都打紅了。”說完,還向薛皇後指了指自己的臉。
司空兮氣的臉都白了,卻也只能站在那裏不發一語。她知道薛榮的父親是薛皇後的親哥哥,以他們的關系皇後必定會護着薛榮不讓他吃虧。那麽自己辯解與否又有何不同呢?
薛皇後不過三十歲左右,很是貌美,一舉一動皆露出成熟妩媚的氣息。薛皇後玉手輕擡,拉近薛榮細細打量,語氣關切:“榮兒,給姑姑看看有沒有傷到?”
薛榮見薛皇後相信了他,便嘶嘶的抽着嘴角喊疼,司空兮站在下面,只覺得有臉已經沒有了知覺,薛皇後裝作沒有看見她,那麽她也就只能忍着。
最後薛皇後更是誇張的請來了太醫,太醫瞧了瞧給薛榮開了兩副藥,便退下了,在經過司空兮身邊時,狐疑的看了一眼燙傷的女子,并未言語。
後來甄選便開始了,琴棋書畫,德容女紅,層層篩選,嚴謹慎重。當司空兮拿着繡品跪在薛皇後面前時,薛皇後一聲驚叫,便從鳳椅上站了起來,指着司空兮語帶顫抖:“她是誰?怎麽長得如此……如此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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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一片靜默。
良久後,司空兮跪直身體,一字一句不卑不亢:“臣女是右相府的司空兮。”
薛皇後似是想起了卻是有這個人,聲音淩厲:“你既是右相府的千金,自是知道這次甄選的要求,你容貌不堪,是怎麽過了初選的?”
司空兮心裏暗笑,這是在說自己仗着是相府千金徇私舞弊麽?“臣女的容貌是剛剛被薛小侯爺毀的。”
薛皇後似是頗為驚訝:“榮兒所毀?榮兒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榮在聽到司空兮說話時,心顫了顫,随後薛皇後的文話讓他放了心,問他是怎麽回事,就是說明薛皇後是相信他的。
“回姑姑,方才我站在司空兮小姐身邊,卻是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子,侄兒剛想道歉,司空兮小姐就給了侄兒一耳光,姑姑也知道侄兒的脾氣有點倔,氣不過就潑了她一些茶水……”薛榮看着薛皇後微嗔的目光便停了下來,有些話說多了無益。
薛皇後了然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都是小孩子心性,你們也不要埋怨對方,你們兩個也都受到了教訓,着人把司空小姐送回右相府吧,這燙傷可不好治。榮兒你生性頑劣,待我叫哥哥關你一個月的禁閉,看你還不收斂收斂你的性子。”說罷走回了鳳椅,司空兮也就這樣被送回了相府。
但卻是因為她的傷拖延許久沒有得以治療,用兩年的珍貴藥材才痊愈,所以這兩年她都是帶着面紗的,也就落得個貌醜無鹽。而疾病纏身,無才無德,可能就是那次甄選傳出來的吧,當時她并不願去宮中伴讀,而甄選所用的畫作繡品皆是出自離水之手,接來兩年又持續用藥,想不到倒是自己給自己下了一個套。後來聽說,那次甄選,左相府的千金姚玉芯拔了頭籌,與吏部尚書之女岑傾一同進入宮中伴讀。
而所謂的一個月禁閉到底有沒有關,司空兮就未曾得知了。總之是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薛榮。只是想不到五年未見,剛一回華京此人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将她認了出來。
手執缰繩的少年已經長高了很多,只是那一雙眼睛依舊是邪念十足。馬上的薛榮一看見司空兮就認出了她,當年自己就是因為她被父親關了半個月的禁閉,那時薛府與右相府的争鬥還沒有白熱化,雖說是做給右相府看的,但也着實把他憋得慌。
“這不是右相府的小美人麽?怎麽多年不見不認識本小侯了?見到本小侯也不知道出來打聲招呼。”薛榮端坐在馬上,語氣輕蔑。
自薛榮将司空兮燙傷後,離水一提起薛榮就恨得牙癢癢,此時見到薛榮更是全身戰備,像是搭在弦上的箭,只要自家小姐號令一發,就要沖上去。
司空兮看着離水怒氣十足的樣子,悄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多事。随後看向薛榮:“薛小侯爺馬不停蹄的趕路,司空兮也不敢冒昧打擾,司空兮回府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多與小侯爺敘舊了。”說完便放下了車簾,示意車夫繼續趕路。
薛榮卻是不能這麽簡單的打發的,他翻身下馬,走向馬車探手掀開了車簾,看見司空兮帶着面紗正襟危坐在馬車裏。薛榮一愣,司空兮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平靜的看着眼前的薛榮,幽深無波。
如果不是看過她的臉,薛榮一定會以為司空兮很美,美的連華京第一美人岑傾都沒辦法相比。可惜她的臉是他親手毀的。
薛榮看着司空兮笑了:“司空兮小姐怎麽這麽着急,難不成是急着回家相親?難道右相爺給你找了許多上門女婿?”司空兮一直靜靜地坐在車裏,心無起伏。
薛榮見空兮無動于衷,又不甘心,放下車簾,翻身上馬,對着身邊的侍從大聲說道:“一會兒你們也不用陪我出城了,你們都去右相府相親去吧,你們要是不嫌棄相府千金的容貌,說不定就能入贅呢!哈哈哈……”說完不在看身後的馬車,大笑而去。
離水氣的胸腔強烈起伏,看着薛榮策馬奔跑的背影用盡全力喊道:“我家小姐是最美的。”剛喊完,就聽見周圍響起了輕重不同的嗤笑聲,使勁瞪了一眼圍觀的衆人,回身上了馬車,氣呼呼的坐在了司空兮身邊。
司空兮笑着安撫了離水:“不必理他們,我不在意這些。”
離水‘哼’了一聲不理她。
又走過了兩個街道,馬車停在了右相府側門。司空兮事先并沒有通知父親她要回來,想來此時父親上朝也沒有回來,而家裏面的兄弟姐妹們她自來也不與他們熟悉,下了車與管家打過招呼便回了自己的瑤兮院。
司空兮與離水從蒼梧山一路奔波,早已經累的散了架,所幸瑤兮院很是幹淨,無需打掃,兩個人早早就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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