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最後一夜
他被下藥了?司空兮忘記了所有動作,任由鐘離九不斷地親吻,他的話一直萦繞在她的耳邊。
他滾燙的身體,他噴薄的灼熱呼吸,無一不在敘述着他被下藥的事實。司空兮緩緩閉上雙眼,所有的過往一幕幕的浮現在她的眼前。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看向覆在她身上的英俊男子。
他明日就要離開了,而如今風齊兩國蠢蠢欲動,她也已經做好随時離開的準備。
也許這是他們的最後一夜了。
司空兮伸出手緩緩攀上了鐘離九的脖子,鐘離九一愣,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随即體內的積攢的所有似乎都要爆發而出。他迅速的将自己未脫下來的衣衫脫下,然後閉了閉眼睛向身下的女子壓了下去。
司空兮赤裸的躺在床上,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可當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傳來時,她緊緊的抓住了鐘離九的肩膀。
鐘離九似乎無知無覺,仍舊一個勁兒的索取。直到司空兮不知道第幾次感覺到體內他噴薄出的熱流時,鐘離九才緩緩的退了出來,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司空兮感覺全身都是酸痛的,看到鐘離九皺着的眉頭,又不敢叫他起來。強忍着痛意,将鐘離九扶倒在床上。剛要拾起衣衫的手,在聽到鐘離九輕聲的呢喃時頓了頓,嘲諷的弧度蔓延到了嘴角,眼中凄涼。
她聽到他說,傾傾!
傾傾?她一直以為他是知道她是誰,所以才來找她解藥,可原來不過是場水月鏡花罷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她早就知道,她叫岑傾。
手指顫了顫,然後便自然而然的拿起了衣衫,還不待往身上穿,門便被大力的推了開來。
夜晚的風帶着絲絲的涼意直達司空兮的心底,而岑傾卻是滿眼怒火的站在門口,看着全身赤裸的司空兮,眼底的寒意肆虐。
司空兮回頭看了看蓋的嚴實的鐘離九,鎮定自若的穿上了中衣。然後緩緩走到岑傾的身邊,語氣微涼。
“若是不想讓九殿下知道是我,皇子妃現在就把他帶走吧!”岑傾似乎沒有想到司空兮會這樣說,眼神雖然仍舊冰冷,但也緩和了不少,眉梢沾染了些許的疑惑。
“為什麽?你不喜歡殿下麽?”
“也許是喜歡的吧!”司空兮茫然的看着外面的夜色,笑了笑:“但那又怎麽樣?他喜歡的是你,就連剛剛叫的也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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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司空兮偏過了頭,岑傾收回剛剛仰起的手,寒光四濺:“賤人!”
司空兮輕輕的笑出了聲音,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門外。她似乎聽到岑傾向黑暗中叫了幾個人,然後鐘離九便被擡了出去。
她沒有回頭,她自己說過的話,又怎會食言呢?可是她沒想到岑傾卻是沒有走,而且就站在她的身後,不斷的大笑着。
司空兮皺起眉看着岑傾,岑傾卻是不收斂半分,片刻後勾着唇角走到司空兮的面前。
她微挑着眼角問道:“你知道我和殿下在一起多久了麽?”不等司空兮回答,便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十八年!我們相識了十八年。”
“你很意外吧?是的,從我出生開始,我們便整日呆在一起,我叫雲清不叫岑傾。”
雲清看到司空兮越發皺起的眉頭冷哼了一聲接着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回去夕國,為什麽做了岑傾?”
司空兮聽到她這麽問,忽然間便不想知道一切,她很怕那是她所承受不了的事情。
雲清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不已。
“我是去查當年容皇後的死因的,你不會不知道,容皇後便是九殿下的生母吧?她和殿下對我那麽好,卻死在了夕國。我怎麽會讓殿下自己查兇手呢?”
“呵,你不會不知道吧,兇手我已經查了出來,而且已經,滿門抄斬!”雲清語氣裏面的陰狠讓司空兮的心瞬間便涼了下來。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雲清,似乎怕從她的嘴裏面得到什麽可怕的真相。
“也許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父親,夕國右相,司空智!”雲清頓了頓看到司空兮驚恐的眼神時大笑着說:“他是兇手,九殿下已經上書夕文帝要求司空智滿門抄斬!就在你大婚那日,你全家就只剩下你一個了。”
司空兮的頭瞬間像爆炸了一樣,她看着雲清一張一合的嘴唇,親自上書,滿門抄斬,大婚那日,這些詞語便不斷着充斥在她的腦海。
司空兮對着雲清笑了起來。
雲清愣住了,她不知道司空兮為什麽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沒有傷心流淚而是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她只是嫉妒她,嫉妒她得到了鐘離九的第一次,然後便将鐘離九的囑咐忘到了腦後。
她忘記鐘離九說不要告訴司空兮這件事情,因為他的帝王之路還需要她的死心塌地。
雲清望着瘋了一般的女子,轉身回了清苑,在鐘離九的身邊睡了下來。
司空兮一直在笑,笑道眼淚都流了出來,她不想相信,可是雲清的話那麽真,她該怎麽辦?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幾個起落後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沈離雪此時正倚在窗邊看着書,司空兮的突然出現着實吓了他一跳,然而當他看到她滿臉的淚水時,皺起了眉。
他輕輕的擦幹了她的淚水,輕聲問道:“兮兮怎麽哭了?”
司空兮在聽到他說話後,才拉回了思緒,緊緊的拉着沈離雪的衣袖,聲音顫抖:“離雪,你說實話,我爹爹他們是不是,全都死了?”
沈離雪望進司空兮哀傷眼眸,嘆了一口氣,将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兮兮,你還有我!”
這樣的回答無疑便是在說那個殘忍的答案,司空兮愣了一瞬,随即抱緊了沈離雪,再也沒有落一滴眼淚。
鐘離九醒來的時候,看到懷中全身赤裸的雲清時,怔愣了一瞬然後閉上了眼睛,那一次次蝕入骨髓的纏綿,他如何能忘記?他本以為是她,卻不想原來是雲清。
鐘離九坐了起來,雲清似乎是察覺到鐘離九已經起身,便幽幽的睜開眼睛,拉着被子做到了鐘離九一邊,滿臉羞紅的說:“殿下,昨晚清清已經是你的人了,所以今日我跟着您去吧,也好照顧照顧您。”
鐘離九轉過頭看到床上那一抹刺眼的紅色時,瞳孔縮了縮,緩緩點了點頭。
司空兮天明時才回到桃苑,将昨夜的床單換了新的,便躺在一邊的軟榻上,任由應霖如何叫她,就是沒有說只言片語。
鐘離九離開前也沒有到桃苑去看一看司空兮,而司空兮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像是很有默契一般,誰也沒有見誰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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