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他被下藥

司空兮回到桃園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她讓應霖将廚房的燈燭點上,沒來得及換衣服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依舊是鐘離九愛吃的那些菜色,司空兮勾起唇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在九府白吃白住的,本是答應鐘離九要以做晚膳來替的,倒是去外面與離雪吃起了好的來,将他給忘得幹幹淨淨了。

司空兮想着便又做了兩道鐘離九愛吃的甜點,也罷,明日鐘離九怕是就要去婓城赈災了,這一去,她雖然相信他的能力,但是天災無情,也是不可小觑的。

鐘離九自易白走後,便回到了室內,岑傾正端正的坐在飯桌前,低着頭等待着他。他似乎一瞬間又想起了,容皇後走的那一天,她亦是如今天這般模樣,乖乖巧巧的站在一邊。

鐘離九走過來坐在了岑傾的身邊,岑傾似乎是才察覺,微微錯愕的看着鐘離九,随即眼裏露出了片刻的驚喜,然後她輕輕拉起鐘離九的衣袖,有些委屈:“殿下,清清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鐘離九拉起她的手,笑的寵溺:“答應與你一起吃飯的,怎麽會不回來呢!”鐘離九說到這裏頓了頓,又微笑着起來,拍了拍岑傾的額頭:“明日本殿便要前往婓城去赈災了,自己照顧好自己,簡臨會留下來照顧你,有事情叫他就好。”

岑傾震驚的微張了嘴巴,結巴道:“明日?婓城?殿下怎麽回去那裏?”

鐘離九漫不經心的夾起眼前的一道菜放大岑傾面前的碗裏,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才緩緩解釋道:“婓城水災,父皇派我前去!”

岑傾聽後眉頭蹙得更緊:“皇上怎會突然派殿下去?他不是一樣不願讓殿下去做事?”

鐘離九略帶敷衍的‘嗯’了一聲,便說了句‘吃飯’!岑傾知道此事自己不應該多問,也斂下神色,看向自己的碗筷,沒想到卻是看到了鐘離九先前給自己夾的那道菜。

岑傾微微勾起唇角,滿眼的笑意。她知道殿下對她的喜好一向記得清楚,沒想到這麽久他還記得她愛吃的菜。心下頓時說不出的甜蜜。

岑傾素手輕輕端起酒杯,款款的站了起來,舉向鐘離九妩媚一笑:“殿下,清清祝殿下明日一路順風,順利解決水災。”

鐘離九亦是拿起酒杯輕輕與岑傾相碰,兩人一飲而盡。

岑傾看到鐘離九空空如也的酒杯,幾不可聞的笑了 ,随即又坐了下來,給鐘離九添菜。

鐘離九吃了幾道菜後,卻慢慢覺得全身處灼灼的火焰像是要将他燃燒,眼前的景物似乎也不再清晰。他輕輕搖了搖頭,仍是不見緩解,而且那熱度似乎又大片的蔓延,他內心煩躁的似乎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迷迷糊糊的他似乎看到了那一天司空兮心蠱發作的時候,不自覺的嘴角便出現了一絲嘲諷的弧度,她發作的時候也是這般感覺的麽?不是的,那一定是萬蟻蝕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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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傾似乎是看出了鐘離九的不适,将手輕輕覆在了鐘離九的頭上,語氣焦急:“殿下怎麽了?頭怎麽這麽燙?”

鐘離九有些聽不清岑傾再說什麽,只是覺得她覆在他額頭上的手很是舒服,便不自覺的出手握住了那一只小巧柔軟的手,放在額頭上輕輕蹭了蹭,岑傾似是被握的有些疼,輕輕的嘤咛了一聲。

那一聲猶如一道閃電瞬間貫穿了鐘離九空蕩蕩的內心,他接着她的手猛的将她拉了過來,岑傾一個不小心便仰起頭重重的撞在了鐘離九的胸膛上。鐘離九也沒有顧忌她,順勢便将她壓在了桌邊,滾燙的雙唇便覆了上去。

岑傾眼角輕輕跳動,帶着得逞的笑意,任由鐘離九輕重不一的吻着。身邊的酒杯不知不覺便落在了地上,在這一片靜谧中越發的震人心神。

鐘離九聽到聲音後猛的站了起來,看着身下眼神迷離的岑傾,微微錯愕。他今日是怎麽了,竟然這麽沖動,差點沒在這裏要了她。

岑傾似乎也剛剛緩過神色,迷離未消之際,亦是輕輕張着紅潤的嘴唇微微喘氣,鐘離九別開視線,因為他在看到岑傾那嬌豔的紅唇時,全身一股股的熱流沖擊着他的理智,似乎腦海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嚣着,要她,要她。

鐘離九将手背過去悄悄的打了一手手勢,然後将岑傾扶了起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弄痛你了吧,吃飽了麽?”

岑傾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輕輕的點了點頭,鐘離九将她扶好,整了整她淩亂的頭發:“那便回去休息吧!”

岑傾有些錯愕,結巴道:“殿下,殿下明日便要走了,今晚不去我那裏麽?”

鐘離九忍着一陣陣的熱流,剛要開口,容暗便從一邊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岑傾乍一看到容暗,吓的尖叫了一聲,鐘離九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容暗走到鐘離九身邊,聲音無悲無喜卻是铿锵有力:“尊主,半弦那邊有些急事需要處理。”

鐘離九看了一眼容暗,然後回頭看向站在一邊聽的清楚的岑傾,歉意一笑:“清清,本殿本事打算與你一同回去休息的,但是今晚有事。”

岑傾亦是笑了笑,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眼中卻是有一些緊張:“殿下去忙吧,清清不用殿下擔心。”

鐘離九也不再多話,點了點頭,招來侍女照顧岑傾,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容暗早已經隐了下去,鐘離九走進夜色裏,回頭看到岑傾面色不佳的走了出去,他強忍住眩暈一手撐在了樹邊上,熱流越來越重,他按住太陽穴,瞬間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

司空兮做好了晚膳後便坐在飯桌前等着鐘離九。易白站在門外走來走去,司空兮暗笑着易白卻是是個孩子心性的,竟是半點都呆不住。随即便向門外說道:“易白,進來坐一會兒,你再轉我的頭都暈了。”

易白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嘿嘿的笑着:“那個……那個,側、側妃?”易白記起司空兮不願他叫她側妃,但是他也不知道到底叫什麽,便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來。

司空兮了然,便道:“叫我司空吧!”易白眨了眨眼睛便也不矯情:“司空,要不你先吃吧,殿下許是有事情呢!”

司空兮笑笑:“我早就吃飽了,不急,再等一會兒吧!”

易白在司空兮的不斷示意下,便坐了下來,也不再拘束,笑着與司空兮交談了起來。

鐘離九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司空兮穿着一身紫紗裙,正對着易白淺淺的微笑着。

他腹下的火氣越發的旺盛。

心底咒罵,該死的,她就是穿成這樣去見的沈離雪,她不知道她穿紫色有多麽迷人麽?

周圍散發的冷空氣,瞬間将正沉浸在司空兮溫柔語氣中的易白打回了原形。易白轉頭看向眸中波濤洶湧的鐘離九,嘿嘿笑了兩聲,便退了下去。

司空兮看向鐘離九,不明白他何以生這麽大的氣,索性便不再去想,靜靜說道:“晚膳做好了,過來吃吧!”

鐘離九只站在原地,聲音冰涼:“你吃過了?”

司空兮一愣,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眼裏攢了些許笑意:“在外面與離雪吃過了。”

鐘離九本是冷到極點的臉色更是下降了一度。

離雪?叫的倒是親近,她不知道她的身份麽?竟然還與別的男人一起出去吃飯,還穿成這樣。

腹下的火瞬間達到了頂點。他一邊大步走了過去,一邊揮上了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司空兮的面前,對上了司空兮錯愕的雙眼,瞬間屋內的燈便都熄滅了。

鐘離九一把抱起司空兮,便向大床走去。

司空兮愣在鐘離九的懷裏忘記了掙紮,直到落在柔軟的大床上,鐘離九全身壓了下來,她才發現今日的鐘離九似乎很不正常,她掙紮着推開鐘離九,奈何鐘離九竟然像是鐵了心一樣,重重的吻着她,撕扯着她的衣裳。

司空兮偏過頭,躲開鐘離九的親吻,鐘離九放棄了她的唇,轉移到了別處。

鐘離九早就已經沒有了理智,自他在岑傾面前失控時他便知道,一定是岑傾在酒裏面下了藥。

他忍着藥勁兒讓容暗找個理由将他帶了出來,不知為什麽他卻來到了桃苑,當他看到她正微笑着同易白說着話,他心中的怒氣便排山倒海的湧來。

他想起母後死前的淩亂不堪的身體,就這樣吧,沉淪吧!與她一起。

司空兮不住的掙紮,斷斷續續的叫着鐘離九的名字企圖讓他拉回理智,只是她不知他早就做好了沉淪的準備。

身上覆着鐘離九溫熱的身體,司空兮心中早已經冰涼一片,她一掌拍向鐘離九的後背,奈何鐘離九像是早就知道一樣,在她擡手的那一刻便輕輕制止了她,不費吹灰之力。

司空兮竟然不知他的武功何時這樣強大,不及細想,鐘離九的吻便落在了她的耳邊,她只聽到鐘離九忍耐的聲音:“兮兮,我被下了藥,救我好不好。”

------題外話------

明天應該會出真相,司空智的死因。給點鼓勵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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