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阮宵把車開進齊家庭院,留意到門前停放了幾輛車,卻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齊家人的車。
阮宵下車關上車門,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響指,然後有人喊他,“宵宵”。這世上喊他“宵宵”的統共沒有幾個人,更何況聲音也是不能再熟悉了。他往門口望去,就看到了齊煊。阮宵怔了一下,心髒忽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有時阮宵見到齊煊居家時邋裏邋遢,還像一只大型犬一樣粘人,賴在他身上的時候,就不禁會想,他究竟是為什麽能那麽招蜂引蝶的?看到齊煊下巴上新冒出的青黑胡茬,還有頭上頂着的自然卷,阮宵十分堅定地把齊煊的相貌劃分成了普通偏上一點點,又把齊煊的氣質判定成了全然沒有。他心想,就這麽一個人,那些前仆後繼喜歡他的人,是看上了他的哪裏啊?阮宵自認為自己也沒有那麽喜歡齊煊。
他穿着休閑西服搭配九分西褲,露出的一小截腳踝都讓人覺得性感。他對阮宵笑,牙齒潔白得像是貝殼。星目流轉,顧盼生輝。
他真的是一個出類拔萃的漂亮男人。
阮宵不太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道:“你穿得不倫不類,為什麽還要特地叮囑我穿得正式。”
“這是穿給你看的,每回我穿成這樣,你就比較容易有感覺。”齊煊壓低聲音對阮宵道,嘴角藏不住笑意。他雙目直視前方,一派正經的模樣領阮宵進屋。屋內正播放着華爾茲舞曲,薩克斯的音色圓潤飽滿,低沉悠長,即使在門口也能聽到人們的歡笑聲。
阮宵斜了他一眼:“我不會對你的任何穿着有感覺。”
齊煊低笑,從适應生端的盤子上端起兩杯香槟,遞一杯給阮宵。
“本來是想讓大家看看你長得多俊……可現在我後悔了,你一穿成這樣,我就只想扒你衣服。”說着,齊煊的話語裏多了幾分撒嬌的意味。他每回讨好阮宵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拿準了阮宵吃軟不吃硬。
阮宵還未回嘴,幾個正在攀談的貴婦人看到了齊煊,便喚道:“小煊。”齊煊俨然是主人的模樣,同她們寒暄了幾句,舉止得體有禮,卻不顯生分。阮宵也朝她們點頭致意,他隐隐覺得這幾位夫人面熟。
“在電影裏,許久未見的戀人,都要親一下的。”齊煊忽然輕輕在阮宵的耳邊說。好像沒有得到該有的吻,他有多委屈似的。
衆目睽睽之下說什麽呢?阮宵埋怨地瞪了齊煊一眼,道:“不過一周沒見而已,更何況我們并非戀人。”
齊煊看到他的耳朵尖都染上了蝦子紅,輕輕笑了一下。他不理睬阮宵的,繼續添油加醋:“還一般要在這種人多的地方,還要很激烈呢。”
阮宵權當做沒聽見。
齊煊在阮宵耳邊悄聲道:“正在跳舞的人,是自由黨主席和他的夫人。是不是在電視上見過他們?”
Advertisement
阮宵明白過來,今天在場的人,應該都是自由黨人士。阮宵稍一聯想,便問:“與叔叔的競選有關?”
齊煊的父親齊鵬獲得了自由黨黨內提名,要與和平黨候選人競選本市市長。很快,齊鵬就要在本市各區演講以獲得選民的支持和選票。
“是啊。等會兒讓他們大人商量大人的事,我們小孩子就玩我們小孩子的。”齊煊朝阮宵笑,眼睛都眯了起來。阮宵是搞不懂他,怎麽能快奔三了還把“我們小孩子”說得那麽理所當然,那麽順口。
“比如說,我就玩你。”齊煊又補充了一句,一說完就仿佛被自己的機智逗得不行似的,這回是眼睛都笑沒了。阮宵本想回他一句,“幼稚。”不過一想到自己不理睬他他都能自娛自樂開心成這個德行,那一和他說上話他豈不是更要來勁了?如此,阮宵才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假裝齊煊是空氣。
齊煊被無視了也不惱,同周圍的長輩們打招呼,寒暄,也介紹阮宵。他說阮宵是他高中和大學的同學,後來阮宵繼續讀S大的法學院,他則是讀S大的醫學院,兩個人很有緣分,是特別親密的朋友。
說得倒是一點也不錯,他們确實是很……親密。阮宵不知怎麽,竟還有些莫名的失落。這麽些年,除了現在還蒙在鼓裏,以為他們還在談戀愛的齊家一家子,就只有大學室友洛曦川知道他們兩個人談過戀愛。陸信澤知道他在大學時談過一段失敗的戀愛,但不知道對象是誰。本來他們都約好了要與阮宵的家人見面,可就在那之前他們分手了。第一段掏心掏肺的感情就仿佛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轟轟烈烈,阮宵難免會心有不甘。齊煊卻覺得感情是私密的事,沒有必要大肆宣揚。如果有必要廣而告之,那也是結婚之後的事。就像齊煊做事的習慣一樣,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刻,他絕不會提前把預計做的事或是還沒有做完的事講出去。齊煊在阮宵面前很多時候都很孩子氣,卻總在一些事情上十分缜密。
一曲終了,緊接着的是一首節奏韻律強烈的探戈舞曲。齊煊心血來潮要同阮宵跳一支舞,阮宵不肯。
“我不會。”
“我跳女步,”齊煊朝他眨了眨眼,“你就像畢業舞會時,和你學妹跳舞那樣,跳男步就可以。”
經他這麽一提,阮宵記起了大學畢業舞會時,被學妹邀請跳舞的陳年舊事。一開始只是一個膽大的學妹在衆人面前聲音洪亮的邀請,在一旁安靜坐着的阮宵被突如其來的邀約吓了一跳,愣了半晌,剛想拒絕,突然留意到了學妹眼中的淚光。阮宵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那麽激動,但也覺得在大庭廣衆之下拒絕人家,還把人搞哭了,實在是不怎麽合适。恻隐之心一起,他便應允了。阮宵并不怎麽會跳舞,只是随便跳了幾步,可卻被剛剛趕到的齊煊在一旁看完了整支舞。後來齊煊的表現有些古怪,說什麽都能繞到“和學妹跳舞”。阮宵想了想,雖然覺得以兩人目前的關系,齊煊大抵是不會吃一個性伴侶的醋,但也還是詢問了他。“我沒有吃味。”齊煊仰頭幹了一罐啤酒,這樣說着。
這個時候舊事重提,如果拒絕倒像是區別對待似的。阮宵拿他沒辦法。
結果阮宵一點頭,齊煊就貼了上去,前胸貼着前胸,沒有一絲縫隙。阮宵愕然。
“探戈就是這個樣子的,”齊煊說,“你還要摟住我的腰。”
作者有話說:
準備快樂地寫他們跳chi探dou戈fu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