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八條鹹魚

沈楚楚的小臉‘騰’的一下就竄上了一抹紅暈,狗皇帝胡說八道什麽,她只是怕他又耍什麽陰招,所以才問一聲太監他在哪裏。

她縮了縮脖子,将腦袋埋進錦褥中,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狗皇帝怎麽穿成這樣,好像勾欄院賣身的小倌似的。

司馬致見她那雙狡黠的眸子轉來轉去的,漫不經心的挑起眉頭,瞧她這模樣,便知道她心裏絕對又沒想什麽好話。

他揮手示意太監退出去,養心殿內的宮女也知趣的一同退去,殿內只剩下他和沈楚楚兩人,安靜的連燭火‘噼啪’的聲音都能聽清。

司馬致不緊不慢的走近寬大的龍床,她見他向她走過來,下意識的将身子往後退了退,卷着錦褥的沈楚楚,活像是一只巨大的毛毛蟲在蠕動。

“愛妃躲什麽?”他身子筆直的站在榻邊,聲線清冷無欲,眸光中帶着一絲譏笑。

沈楚楚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小心翼翼的停下動作,扯出一個假笑:“皇上說笑了,臣妾是怕皇上沒地方坐,這才想給皇上挪個地方……”

司馬致懶懶的眯起眸子,楚貴妃永遠是這般尖牙利齒,不管什麽時候,都能面不改色的胡扯。

他慢條斯理的坐在榻邊,擡手用純白的錦緞,随手擦着墨發間墜下的水珠。

半晌過來,她依舊窩在錦褥中一動不動,他側過身輕瞥了她一眼:“愛妃不出來,是等着朕進去嗎?”

沈楚楚的小臉又是一紅,進去,進哪裏去?

她不知所措的垂下頭,直到她的目光接觸到将她卷成一團的錦褥,她才知道他說的進去,是指進到錦褥裏去。

如果她現在身上穿着一套能蔽體的衣裳,聽到他讓她出來,她自然是願意的很。

但如今她身上就穿了層薄紗,她哪裏敢就這樣出去,萬一狗皇帝獸性大發,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可是若她不出去,只怕狗皇帝真會鑽進來,他向來喜歡與她作對,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麽事來。

沈楚楚想了想,将自己緊抓住的錦褥松了松,向裏側緩緩滾去。

等到錦褥完全松垮開,她動作迅速的将褥子往自己身上一披,只露出一雙如蓮藕般光潔細嫩的手臂。

“臣妾出來了!”她坐起身子,上下揮了揮手,眸中帶着一抹略顯得意的笑容。

狗皇帝想為難她,不可能!

司馬致擦頭發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他獸性大發?莫非她還真以為他要寵幸她不成?

先不說旁的,他守了二十二年半的貞操,怎會随意交付給她?

她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她配嗎?!

沈楚楚被他盯得發慌,她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為了讓他不再這樣繼續看她,她主動伸出手臂,從他手中搶走了白色錦布。

“臣妾幫您擦頭發。”她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小手拿着錦布覆在了他的發間。

司馬致眸光漆黑,他深深的望了一眼沈楚楚,而後不緊不慢的将身子轉了回去。

他感覺到頭頂有一只小手輕輕的擦着他半濕不幹的墨發,她的動作很輕柔,擡起的手臂似乎在微微打顫,也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恐懼。

榻邊的櫃子上放着一只鎏金雙耳香爐,香爐中燃着一塊珍貴的龍涎香,有一縷淡淡的白煙從香爐緩緩升起。

殿內放置了三四個火盆,每個盆中都燒足了紅蘿炭,就連空氣中都帶着一絲溫熱的暖流。

即便沈楚楚露出一雙潔白的藕臂,也絲毫不覺得冷,她盡職盡責的充當着洗剪吹的托尼老師,盡量放慢動作,一點點的擦着他的三千墨發。

她只恨狗皇帝沒有長滿一身濃密旺盛的毛發,好讓她擦完頭發,還能接着再擦擦別的地方。

最好能擦一晚上,這樣她就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侍寝了。

司馬致漫不經心的勾起唇角,原來她主動給他擦頭發,是為了拖延時間,妄圖逃避侍寝。

方才他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這便說明她和她的奸夫暫時還沒有實質性的身體接觸。

她不願侍寝,只怕是想給奸夫留住清白之身。

雖說他不屑碰她,可她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若是他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只怕她已經忘記自己是晉國的楚貴妃了。

司馬致慢裏斯條的向後伸出手掌,不緊不慢的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沈楚楚一怔,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臣妾弄疼您了?”

不應該吧?她以前給狗狗洗完澡,擦毛就這樣擦的,每次狗狗都舒服的露出肚皮給她摸。

她的手法可是一頂一的棒,連狗狗都覺得舒服,又怎麽會弄疼他呢?

司馬致斂住眸光,挑唇一笑,好一個楚貴妃,竟拿他堂堂天子和一條狗來相提并論,真真是活膩歪了!

他轉過身子,反手将她按倒在龍床上,不等她反應過來,便用大掌攥住了她一雙手臂,壓在她的頭頂之上。

沈楚楚只感覺到一陣冷風鑽進腰間,而後身子便不受控制的重重向後倒下,即便床榻上鋪了軟和的緞綢褥子,她還是摔得眼冒金星,半晌沒緩過神來。

許是榻邊的窗戶沒關,一陣冷風打着轉兒的吹了進來,凍得沈楚楚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被冷風吹的透心涼,沈楚楚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裹着自己的錦褥散了一榻,如今她身上只着薄紗,被狗皇帝壓在了龍床上。

她試着掙紮了兩下,手腕處卻傳來陣陣鈍痛,他的手掌像是鐵塊做的,不管她怎麽掙紮,他都不為所動,攥得她手腕通紅。

掙不動手,她便試圖用腿來反抗,這般想着,沈楚楚就擡起了腿,毫不猶豫的朝着他的大腿上踹去。

司馬致沒想到她膽子這麽大,竟然還敢不要命的擡腿踢他,即便他已經盡量去躲避她的攻擊,多少還是被她的腳尖踹到了一點。

感受到大腿上傳來的疼痛,他面色不改的眯起了細長的眸子,眸光中閃過幾分殺意。

是他這兩日對她太好了,讓她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他擡起左腿,抵在她的雙膝上,令她動彈不得,左掌掐住她手腕的力度又添了兩分,疼的她眼眶中一下飚出了淚花。

司馬致對着她濕漉漉的眸子不為所動,她總是喜歡這樣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騙取同情,他上過兩次當,又怎麽再被騙第三次?

他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愛妃喜歡欲擒故縱的把戲?”

沈楚楚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無力的倒在榻上動彈不得,她呼吸急促的喘了半晌,聲音斷斷續續:“疼……”

司馬致動作一頓,手上稍稍卸去了些力度,他神情散漫的垂下眸子,眸光在不經意間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襲烏黑的長發散落在榻上,襯的那瓷白的肌膚如羊脂玉般光潤,薄紗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淋漓盡致,美好的風景在眼底一覽無餘。

他的喉結上下輕輕滾動,望着她的眸光中染上了一絲微不可見的情欲。

沈楚楚擡起霧蒙蒙的眼睛,對視上他冰冷無欲的雙眸,他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壓迫感,猶如千斤墜一般沉重,令她的心髒猛地一顫,只覺得喘不上來氣。

不行,再這樣繼續下去,她今晚上定然是逃不過去了。

口脂!對,她還有添了桃汁的口脂!

沈楚楚拼盡渾身最後一絲力氣,努力的擡起下巴,仰着腦袋湊上了他的薄唇。

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令司馬致身子一僵,他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冰冷如霜的眸光變得有些混沌。

她的唇軟軟糯糯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香甜,她的身子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隔着一層薄薄的緞綢,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心跳聲。

即便她用膳的時候,已算是十分小心謹慎,但也難免會蹭掉一些口脂。

為了讓口脂更加深入,沈楚楚趁他失神之際,掙開了雙臂,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仰頭加深了這個輕吻。

沒吃過豬肉,她也見過豬跑,雖然沈楚楚是個母胎單身,可她身邊的閨蜜個個都是情場高手,耳濡目染久了,自然也就能無師自通。

司馬致感覺渾身像是着火了一樣,她無意間噴灑出的氣息,猶如致命的毒藥,令人身體酥癢難耐,有一股電流從血液中經過,引得人熱血沸騰。

他幾次試圖推開她,可她就像是一株緊緊攀附在喬木上的菟絲花,絲毫不給人一點喘息的機會。

沈楚楚見差不多了,才松開了他的唇,她的小手攥住了錦褥往自己身上一扯,動作迅速的鑽進了褥子中,裹着褥子往龍床裏頭滾去。

本想着若是狗皇帝不碰她,她就暫時先不用這桃子的口脂報複他,誰料到他看着人模狗樣,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斯文敗類,竟然還想對她用強,那她只好對他不客氣了。

再等一會兒,等到他産生過敏的反應,今晚上就算是糊弄過去了。

司馬致緩緩的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的覆在了自己的唇瓣上摩挲兩下,他漆黑的眸子中,染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怒火。

她早就做好了雙重避寵的準備,先是在衣裙上撒了令她自己過敏的花粉,又往唇上塗抹添了桃汁制成的口脂。

若是她那邊出了意外,那便犧牲一番色相,将口脂蹭到他身上,引得他過敏起紅疹子。

為了給她的奸夫留住清白之身,她竟這般費盡心思,甚至願意擔上謀殺聖上的罪名。

司馬致望着錦褥中那縮成一團的小人,神色冰冷的輕笑一聲,若真是如此,那他今夜就還要定了她!

他大掌一揮,輕松的扯開了那一團錦褥,将她從褥子中拖了出來。

伴随着沈楚楚的一聲驚叫,那一層薄紗在他手中化為齑粉,露出了瓷白一片的肌膚,他随手扯下自己身上松垮的緞袍,貼身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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