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十九條鹹魚
沈楚楚慌亂的向後退去,卻被他用手臂牢牢的桎梏住,根本動彈不了。
望着欺身壓下的男人,她吓得心髒都快驟停了,滿腦子都是狗皇帝怎麽還不過敏。
早知道她一進來就該親上去,那樣的話,算一算時間,此刻狗皇帝也已經過敏了。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只怕不能侍候皇上了……”她佯裝出痛苦的樣子,聲音急促道。
司馬致充耳未聞,專心致志的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種着草莓。
她不是想去見奸夫嗎?那他就讓她帶着一身吻痕去見她的奸夫,屆時且看那男人該作何感想。
本來他不願碰她,只想吓唬她一番,畢竟那道士說的話,雖然他不相信,可太後相信。
若是讓太後知曉他碰了女人,怕是又要對着他哭上三日三夜了。
可楚貴妃實在太過嚣張,竟然膽大到用口脂引得他過敏,借此來逃避侍寝,若是他不好好懲治她一番,指不定她下次就敢弑君了。
就算是被太後責罵也好,今日他定是要讓她吃些苦頭,她反複在他的底線上踩來踩去,他不做點什麽報答她,心裏都覺得過意不去。
沈楚楚急的快哭了,她明顯感覺到腿上頂着什麽異物,就算她沒談過戀愛,卻也明白這代表着什麽。
她已經襲擊過狗皇帝一次,別說第二次了,他警惕心強的不行,根本不會再給她一次動手的機會。
感受到他身上越發滾燙的溫度,沈楚楚咬了咬唇,他若是真的強要她,她也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難道她的清白,就要葬送在一個不喜歡的狗男人身上了嗎?
沈楚楚自暴自棄的挺屍,罷了,她就當今日是被狗咬了一口,誰讓她現在是狗皇帝的妃子。
對她來說貞潔固然重要,但她卻不會因為失了貞潔,就去抹脖子自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早晚有一天,狗皇帝會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慘痛的代價!
司馬致清楚的聽到她心态的變化,他嘴上的動作頓了頓,望着她潔白如玉的脖頸,思索着要不要狠狠咬她一口。
這已經是她今日第二次,将他和狗放在一起相提并論了。
他乃是九五之尊的晉國皇帝,被他寵幸理當是她的榮幸才是,什麽叫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正當他失神之時,門外傳來了楊海的聲音:“皇上,太後娘娘有急事要尋楚貴妃過去一趟……”
楊海的語氣有些虛,他守在殿外,又不是耳背,殿內那時不時傳來的低吟,他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不管太後有何急事,到底是打擾了皇上的興致,只怕皇上此刻要惱火壞了。
沈楚楚聽到楊海的聲音,像是聽到了什麽天籁之音,她從來不知道,那尖細中微微帶一絲粗啞的嗓音竟是這般的美妙動聽。
太後找她找的簡直太是時候了,再晚一會兒,只怕她就要被狗皇帝吃幹抹淨了。
“臣妾也想侍候皇上,只是太後娘娘似乎找臣妾有什麽急事……”沈楚楚一臉為難,眸中卻裝滿了劫後餘生的喜悅之色。
司馬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盯出一個窟窿來,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太後找她是因為聽說了他翻牌子的事情。
他捏了捏眉骨,如果他再繼續下去,只怕太後便要親自殺過來了。
罷了!算她今日走運!
若不是太後派人來阻攔,她今晚上就休想再下去龍床。
他慢條斯理的松開她的手臂,一得到自由,沈楚楚立馬像是野兔似的,竄起來扯住錦褥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的身子,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安全了,她高高提起的那顆心放了下去,便忍不住開始欣賞眼前美好的風光。
因為剛剛沐浴過的原因,他還沒來得及穿上亵衣亵褲,方才他扯開緞袍之後,裏頭便是真空。
他這個身材真是絕了,前凸後翹、八塊腹肌,可惜她剛才太緊張了,沒有看清楚他身前的大好風光。
在沈楚楚的眸光不經意間掃到他的後脊椎上時,她的神色一怔,那一片光滑的後背上,有一道醜陋的疤痕。
看起來似乎是被鈍器割傷過後留下的疤痕,若是仔細看的話,那後腰一側還有一個不規則圓形的疤痕。
狗皇帝好像也沒上過戰場,那他身上這疤痕從何而來?
即便司馬致側過了身子,也能感受到某人炙熱燙人的目光,他不緊不慢的拾起緞袍披在身上,聲音低沉微啞:“若是沒看夠,那朕便繼續。”
沈楚楚吓得連忙閉上了眼睛:“臣妾什麽也沒看見……”
司馬致冷哼一聲,穿好袍子下了榻,他走到門外,對着楊海吩咐道:“去取一套衣裙來。”
楊海知道皇上是給楚貴妃要的衣裳,他垂下頭恭聲應了一句,帶着守在殿外的碧月,去側殿取來衣裙。
側殿有專門一間屋子,存放各個嫔妃們的一套新衣裳和鞋襪,方便在養心殿侍寝過後,嫔妃們沐浴更換新衣。
楊海找到楚貴妃的衣裙和鞋襪後,交到了碧月的手中:“勞煩碧月姑娘給娘娘送去。”
碧月道過一聲謝後,雙手接過衣裙鞋襪,轉身回到了養心殿的正殿中。
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離去了,龍床上只有一個将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張臉的主子。
當碧月看到自家主子身上斑駁的紅痕後,她總算舒了一口氣,也不知太後犯的什麽病,大晚上的找主子過去作甚?
幸好沒耽誤皇上寵幸主子,若不然主子辛辛苦苦準備這麽久,甚至還不計前嫌收下嘉嫔的華服,這些為了争寵做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只盼着主子能通過這次侍寝抓住皇上的心,畢竟算起來,主子還是皇上的第一個女人,多少在皇上心中也該留下一些不一樣的情分吧?
沈楚楚生怕狗皇帝反悔,抓起來衣裳趕緊套在了自己身上,穿上鞋襪就風風火火的朝着殿外走去。
太後身邊的常嬷嬷在養心殿外候着,見沈楚楚出來,她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勞煩娘娘跟奴婢去一趟慈寧宮。”
沈楚楚連忙點了點頭:“辛苦嬷嬷跑這一趟。”
常嬷嬷見她還算識趣,并沒有因為侍寝被打斷,就面帶不悅或是不滿之色,這才勾起了笑臉:“夜裏黑,娘娘走路仔細些。”
沈楚楚應了一聲,跟在常嬷嬷身後,去了慈寧宮。
她前腳剛走,司馬致便從院外走進了養心殿,楊海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生怕自己被當做出氣筒撒氣用。
但凡哪個男人做事做到一半,硬生生的被打斷,只怕臉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司馬致陰沉着臉,指腹輕輕的摸索着薄唇,過了好一會兒,他皺起眉頭:“找個太醫過來。”
楊海一怔,莫非是皇上憋的太難受了,想讓太醫開個方子去去火?
司馬致擡起頭,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楊海,将楊海笑的頭皮發麻,連忙垂頭應道:“老奴這就去找太醫。”
與此同時,沈楚楚也跟着常嬷嬷到了慈寧宮外,她本想多嘴問一句太後找她有什麽事,可常嬷嬷一直繃着一張臉,看着怪吓人的,她根本不敢開口多說話。
沈楚楚在心中嘆了口氣,不管太後有什麽事都好,反正來都來了,她總不能不進去。
常嬷嬷似乎有什麽事,到了院子裏,便将她們扔下離去了。
慈寧宮外頭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不過上次她來過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因此也大概知道該怎麽走。
沈楚楚方才被狗皇帝壓得時間太久,這一路走過來,腿都直打顫,若非是有碧月攙扶着,只怕是路都走不穩。
慈寧宮外,有兩個宮人守着,她們見沈楚楚來了,便對着她行了個禮:“娘娘大安。”
沈楚楚點了點頭,算作回應,剛要邁步進去慈寧宮,宮人卻攔住了碧月:“太後娘娘只喚了楚貴妃一人,你在外頭候着便是。”
碧月為難的看着自家主子,只見主子拍了拍她的手:“等着吧。”
沈楚楚交代了碧月兩句,便自己進了慈寧宮。
雖然不知太後這神神秘秘搞的什麽鬼,但她和太後無仇無怨的,最近也沒幹什麽惹怒太後的事情,想來太後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不同于慈寧宮外的漆黑一片,殿內安置了不少夜明珠,将宮殿映的猶如白晝一般明亮。
沈楚楚揉了揉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适應了殿內的白光,正殿裏好像沒有人,她打量了半天,也沒瞧到太後人在哪裏。
“哀家在這裏。”太後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的手中拿着一串檀香佛珠,神色略顯清冷。
和常嬷嬷一樣,太後也常年繃着一張死人臉,像是面癱似的,很少能在她臉上看到表情。
沈楚楚從第一次見到太後之時,便知道太後不是什麽善茬。
太後沒有顯赫的身世,她原本只是狗皇帝生母陪嫁的媵女,能從一個滕女步步為營走到太後之位,想也知道太後的心機城府該有多深沉。
沈楚楚福了福身子,恭敬道:“臣妾參見太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太後并沒有讓沈楚楚起身,她緩步走到沈楚楚身旁,眯着冰冷的眼眸,似乎是在打量着什麽。
沈楚楚穿的是低領寬袖的短襖,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她白皙的脖頸上,那點點斑駁的紅痕簡直是一覽無餘。
太後死死的盯着她的脖子,太陽穴處的青筋隐隐鼓起,那攥着佛珠的手指下意識的收緊,捏的佛珠吱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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