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喜轎裏的嫁衣paly (1)

梁國軍隊忽然大舉進犯邺山,皇上意欲親征。就在這時,禦醫來報,小王爺有身孕了。

皇上面上抑制不住地浮現出一絲喜色,握着一卷奏折在禦書房裏徘徊了好半天,才開口:“多派幾個做事妥帖的老宮人去照顧斂兒,朕的皇長子可不能出半點差錯。”

方公公笑着應下:“老奴這就親自去交代。”說着要退出去。

皇上卻叫住了他:“等等。”

方公公停下腳步笑呵呵地等皇上吩咐。

皇上面上神情仍是淡淡的,卻已經高興得有些不知所措,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方公公,朕想快些立後。”

方公公笑得滿臉褶子:“立後大典所用的儀仗物件都是早早準備好的,陛下若着急,那咱就快些安排。”

皇上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斂兒可知道了?”

“按規矩,禦醫應該先來禀報陛下,才可告知小王爺,”方公公道,“不過禦醫面露喜色一路狂奔而來,小王爺心中大概也是有數了。”

許斂冷眼看着給他把脈的禦醫興奮地往外跑,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小腹,低頭讓垂落的發絲擋住臉,掩蓋嘴角那一抹得意的微笑。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一大群宮人鬧哄哄地沖進來,又是換床單被褥又是恭喜殿下,一個個笑得燦爛歡喜,活像有身孕的人是他們。

許斂在喧鬧的人群中沉默淺笑,腹中那個小小的東西隔着肚皮親昵地蹭在他掌心上。

方公公親自捧來一條紅色的緞帶,綁在許斂手腕上。這是許國風俗,未婚有孕的人便會由家中老人為他系上一條紅帶,既是祝福,也是“雖未行禮已為此家婦人”的意思。他說:“殿下,陛下急得很,立後大典就定在七日後了。”

許斂沉默着點點頭,面上并無喜色。

方公公看着兩個皇子長大,知曉他們彼此的折磨和心結,識趣地遣退了宮人們,讓許斂好好休息。

皇後的禮服早就做好,宮中衣匠是估摸着小王爺十八歲的身形做的,許斂現在穿可能大了點,只能加急趕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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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親自來看進度,衣匠的弟子忙把修改差不多的婚服拎起展示給他看。皇上看着那件大紅的喜服,金線繡了一朵一朵怒放的瓊花。斂兒肌膚若雪,又天生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穿上後一定好看極了。

他張開手指比劃了一下,輕輕皺眉:“腰這裏寬半寸,斂兒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再穿這麽緊的衣服。”

衣匠忙忙點頭,讓弟子鋪平衣服開始改。

皇上在這裏轉了一圈,擡頭眼中卻映入了一襲白衣。

李抒瀾正捏着一根金箔簪子,輕輕捏了下那只蝴蝶的翅膀。金箔做的蝴蝶頓時栩栩如生了許多,一旁的女匠高興地接過來,紅着臉對李抒瀾連聲道謝。

皇上有些失魂地看着李抒瀾,他神情太過複雜,方公公也未敢提醒李抒瀾。

倒是李抒瀾看到了皇上,不卑不亢地行禮:“參見陛下。”

皇上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你在這裏幹什麽?”

李抒瀾溫文淺笑:“替相熟的宮人畫幾張草圖,陛下可準?”

皇上心情複雜,他想問你可知道這裏的衣服首飾是為何人準備的,你入宮已有一年有餘為何仍是這般雲淡風輕。他想問抒瀾你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在乎,是不是永遠不會為別人難過。

可滿屋宮人垂着頭忙自己手中的東西。大庭廣衆之下,一國之君說不出這等小兒女的言詞。

于是皇上冷淡地說:“你高興就好。”

李抒瀾于是謝過陛下恩典,繼續去幫女匠看首飾上的金絲怎麽纏。

皇上看着他玉樹臨風的背影,有些絕望地想:他是真的不在乎。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斂兒。

李抒瀾修長的手指上纏了金絲,一圈一圈地繞在玉簪上。

女匠仰慕地看他靈巧的手指,皇上站在不遠處憋着氣盯着他的背影。

金絲整整齊齊纏在玉簪上,只有李抒瀾自己知道,他的心亂了。

許斂坐在蟠龍殿的大床上,這裏的被褥和床簾都換成了大紅色,垂着金色的流蘇。

宮門外停着朱紅的大轎,那巨大的方形箱子讓許斂忍不住想起父皇下葬時的棺木。也是這麽大的木箱子,挂着好多簾子,上百個奴隸弓着身子扛起木杆,擡着緩緩走進皇陵中。

宮女為他披上大紅的嫁衣,柔順的長發用玉簪绾起,玉簪上纏着平整的金絲,頂端一只金箔蝴蝶振翅欲飛。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斂覺得自己的小腹已經有些微微鼓起了,那個精力旺盛的小玩意兒總是在動。

婚服有三層,連脖子都嚴嚴實實蓋起來。下擺之中卻是完全赤裸着,許斂坐在床上晃着白皙耀眼的小腿,門口的侍衛眼睛餘光直往這兒瞥。

一只蝴蝶落在他腳背上,許斂愣住,忙環顧四周。他忽然察覺自己那麽不願意走上那頂轎子,忽然察覺自己其實一直在盼着……盼着……

可宮人們依然來去匆匆,在他腳下撲上長長的絨毯,一直接到轎上。

許斂苦笑着閉上眼睛。原來……他一直期盼着李抒瀾會出現,像那次一樣。蝴蝶蹁跹,白衣如雪,無關之人都陷入幻夢之中。李抒瀾從陽光中走過來,微笑着抱起他離開。

可李抒瀾沒有來,蝴蝶也消失了。

許斂雪白的足尖落在朱紅的絨毯上,一步一步,向喜轎走去。

向棺材般的喜轎走去。

魚咬在鈎上,李抒瀾把釣竿交給了一旁的侍人,看着遠方水天交接的湖面淡淡說:“我該走了。”

亭中人惋惜地長嘆一聲:“抒瀾,我若說我舍不得,你可願意再留半刻。”

李抒瀾只是笑笑,起身撫平衣擺上的褶皺,沿着朱紅的長廊緩步離開。

烏列接過侍人手中的魚竿,把魚放回湖中。他有些不解:“主人,你當真願意李抒瀾作陪?”

“烏列,”亭中人在簾後笑道,“你可知道我為何從不走出這道簾子見他?”

烏列以前只當主人身份隐秘所有不願以真面目示人,聞言疑惑地看過去。

“我不敢見他,”亭中人長嘆一聲,“只有不看他的臉,我才能保證自己并未墜入他的幻情咒中。世間為他癫瘋癡狂的人已經太多,我有自知之明。”

許斂坐在轎中,緩緩把雪白的裸足收回衣擺中。宮女放下珠簾紗幕,轎中便只剩下陽光透過來的朱紅色。

許斂竭力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滑稽的鬧劇,一切并不會有什麽改變。可轎中的光太紅,路旁百姓的歡呼聲太吵,然他惶恐得想要大哭一場。

于是一直溫暖幹燥的手輕輕蓋在了他的眼睛上,許斂的眼淚落在了掌心裏。他忐忑不安地拽下那只手,于是撞進了一雙如畫的眉眼中。

李抒瀾溫潤的眸中有幾分痛楚之色,他不等許斂看清就重新捂上了許斂的眼睛,輕吻上許斂的臉頰和耳廓,另一只手有些用力地摟住了許斂的腰。

“抒……抒瀾……”許斂如在夢中,緊緊抓着李抒瀾的衣領,“抒瀾……抒瀾……你來了……你要帶我走嗎……”

李抒瀾細細地吻着他的唇角,沉默不語。

許斂心口有些疼,可他顧不得了。轎子搖晃着向前,百姓的歡呼依然高得震耳欲聾。許斂緊緊摟住了李抒瀾的脖子,舌頭焦急地舔着李抒瀾溫熱的唇。

“刺啦”一聲,李抒瀾從他衣擺上撕下一條布料,在唇齒交纏間低喃:“斂兒,別讓我看到你的眼睛。至少今天,至少現在,別讓我看到你的眼睛。”

他在害怕,他不得不承認他在害怕。他害怕許斂眼中的水光,害怕那滿溢的依賴和眷戀,害怕少年眼尾的桃花色,像是心頭血一滴滴滲出來。

許斂于是緊緊閉着眼睛,讓李抒瀾用撕下布料蒙上了他的雙眼。

眼前是一片猩紅,許斂躺在了寬大的轎中,李抒瀾從他腳踝一直撫摸到大腿根部,把衣擺撩開露出那修長雙腿,肌膚在紅衣的襯托下白得耀眼。

被遮擋的視線和搖晃的轎子讓許斂如在浪中漂泊,不安地拽住了李抒瀾的衣角。

李抒瀾把他抱進了懷中,手指狠狠抓着兩瓣臀肉揉捏。

他床底之間向來溫柔體貼,從未用過這麽大的力氣。許斂伏在他肩上急促喘息,分開雙腿主動用臀縫磨蹭李抒瀾胯下硬物。他覺得李抒瀾在不安,于是下意識地想用自己的身體去安撫這份不安。

許斂主動掏出了李抒瀾已經硬起來的陽物,放在自己臀縫中扭動屁股來回磨蹭。小穴中很快流出淫液把陽物弄得又濕又滑。

“斂兒,”李抒瀾把他壓在絨毯之上,陽物捅進濕潤的小穴中,又急又狠地操幹着,“斂兒,斂兒……”

許斂有些日子沒被捅開的小穴有一絲痛意,但被填滿的感覺太過美好,他咬着自己的手臂才能壓抑住甜膩的呻吟聲。

李抒瀾操得很深。他以往照顧許斂的感受總會克制自己,今天卻像發了瘋一樣往深裏捅。龜頭碰到了一片格外柔軟的嫩肉,許斂悶悶嗚咽一聲,在自己纖細的手臂上咬出兩滴血珠。

李抒瀾心頭一痛,放緩節奏慢慢抽出來一些。

許斂卻抓住了他的手臂,牙關顫抖着說:“抒瀾,沒關系,我很喜歡。”

李抒瀾俯下身去吻他,輕咬着許斂豐潤的下唇呢喃:“難受嗎……”

“不難受……”許斂回抱住了他,雙腿纏在李抒瀾腰上,主動把屁股往前送好讓李抒瀾幹得再深一點,“是你的話,多深都可以。”

李抒瀾緩緩頂着花心那片嫩肉,小小的嫩肉像花瓣一樣顫抖着,被堅硬的龜頭強行頂得綻開了,露出向更隐秘之處前進的入口。

許斂高高揚起脖子呻吟。外面那麽吵,沒人聽得到他甜膩的哭泣聲。李抒瀾進得很深了,他甚至能感覺龜頭已經碰到了他肚子裏的孩子。他抽泣着在呻吟中小聲呢喃:“抒瀾……抒瀾……抒瀾……”蒙住眼睛的紅布被眼淚濕了大片。

“斂兒,”李抒瀾吻上他的淚痕,“我們的孩子,我感覺到了他了。”

被入侵的宮口在瑟瑟發抖,李抒瀾抽出半寸複又重新頂開那片嫩肉,一下比一下兇狠。

許斂不知道是歡愉還是難受地呻吟着,身子激烈地扭動着。

喜轎穿過宮門,百姓的呼聲被擋在了宮牆之外。寂靜中一聲震天鑼響,預示着皇上将走出宗祠來掀開喜轎的簾子。

許斂雙腿緊緊纏在李抒瀾腰上,嗓音沙啞甜軟:“射在裏面……抒瀾……最裏面……皇兄不會發現。”

侍人跪在路旁,低着頭把花瓣撒向路上。

皇上踏花而來,腳步一下一下都聽得十分真切。

李抒瀾解開許斂眼上的紅布,用力抽動幾下狠狠射在了宮口裏面。

許斂狠狠咬着他的肩膀嗚咽一聲,白液洩在喜服的衣擺中。眼前的紅色扭曲變幻,他無力地躺在絨毯上,大腿根因高潮而微微顫抖。

皇上掀開了車簾,許斂的樣子像是已經被好好操了一番。

可喜轎中不會有別人,皇上只會想這淫蕩的小混蛋是不是自己忍不住玩了。

作者有話說:綠帽子就戴在你頭上,你能把我怎麽樣~

第18章 這條路那麽難走,你為什麽要來(彩蛋是小斂兒光屁股陪父皇上朝

許斂又夢到了父皇的葬禮,那天飄着很大的雪,宮裏的紅梅探出了牆,滿樹繁花沉甸甸地墜下來。他在皇兄懷裏,伸手要去抓那些梅花,于是身後傳來了寵溺的低笑聲,一聲一聲溫柔喚着:“斂兒,斂兒……”

外面天光大亮,皇兄已經去上朝了。

許斂神情恍惚地任由宮女給他梳着頭發,忽然開口:“先帝是哪一年駕崩的?”

宮女愣了一下,低聲回答:“是景昌十九年春。”她心中奇怪,先帝駕崩時小皇子在皇陵前哭得幾欲昏厥,怎麽會忘了是哪一年?

不對……哪裏都不對……

許斂頭中隐隐作痛,他緊緊皺眉:“那一年是不是春天來得格外早,我記得宮牆邊的梅花都開了。”

宮女更是怔住,遲疑地說:“殿下……那棵梅花,景昌十七年的時候就已經被砍去了。”

許斂茫然地輕撫過已經微微攏起的肚子。裏面的小東西精力旺盛得很,總是動來動去。小怪物就很少動彈,乖乖地窩在裏面,以至于肚子都鼓起來了許斂還未察覺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到底哪裏出了錯?他明明記得父皇駕崩時飄着大雪,記得宮牆上的紅梅。皇兄呵在他耳後的氣息很燙,若不是嚴寒,人的呼吸不會是那麽燙的水霧。

他記得那頂巨大的棺材,奴隸們打着赤膊,麻繩深深勒進鼓起的筋肉裏,黝黑的腳掌踩在泥土中,踩壞了嫩綠的草葉。

許斂頭痛欲裂地急促喘息,那些溫暖的春光和刺骨的風雪破碎淩亂地交織在一起,在劇痛中揉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天氣漸漸炎熱,水榭中堆滿了冰塊。

亭中人仍垂着魚竿捉弄那些可憐的魚,懶洋洋地說:“斂兒如今有幾個月的身子了?”

李抒瀾在亭外沏一壺三生茗,香氣随水霧袅袅升起,把他如畫的容顏也擋在了水霧之後。他說:“三四個月了吧,已經有些顯懷了。”

亭中人欣慰地笑笑:“很快了。不用等到足月吧,我覺得七個月就可以用了。”

李抒瀾眉梢挑起一抹幾不可見的譏諷,淡淡道:“若是藥效不好,你覺得你還能騙許斂給你生第三個?”

亭中人低笑,未曾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悠悠道:“抒瀾,你覺得這段時間斂兒留在宮中好,還是在我身邊好?”

李抒瀾沉默許久,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着滾燙的茶杯。一只蝴蝶落在他肩上輕輕煽動翅膀,李抒瀾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亭中人笑說:“抒瀾,恭喜啊,你的咒術恢複得越來越好了。”

李抒瀾輕輕垂下眼簾,眸中暗沉的光芒,像是強行斬斷了什麽拴着他心髒的東西。他聲音冰冷:“我早就說過,我對人心并不精通,就算用幻術強行篡改許斂的記憶,也會漏洞百出,他早晚會自己察覺到。”

“哦?”亭中人仍是漫不經心地握着魚竿,“斂兒想起什麽了?”

李抒瀾握着那杯茶:“他今日問宮女,先帝是哪一年駕崩的。”

“如此這般,那斂兒只有在我身邊親自照顧,才能放心了。”亭中人掀開簾子看過來,早就駕崩入土的先帝許釋容顏如弱冠少年,在此笑語晏晏。

“我去安排。”李抒瀾起身要走。

許釋在他身後玩笑似的問:“抒瀾,斂兒肚子裏的孩子,你确定是那只始鸠的嗎?若不是,你我可要好生失望一場了。”

李抒瀾沒有回頭,走出了這片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宮中還是那個樣子,皇上在城外點兵未歸,許斂百無聊賴地在樹下仰頭看天。

李抒瀾路過此地,眉眼間都是溫柔的笑意。

許斂環顧左右無人,沖上去把他撲了個滿懷:“抒瀾!”

李抒瀾低頭迅速在他眉心親了一下:“走,我帶你看樣東西。”

許斂開心地點點頭,跟着李抒瀾躲開宮人們,到了李抒瀾居住的地方。

李抒瀾喜靜,他宮中灑掃的宮人收拾幹淨後就會離開。李抒瀾牽着許斂的手帶他進去,許斂看到了窗前的梨木大桌,他第一次來此處時就撕爛了桌上的紙。那時李抒瀾輕輕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問他是不是不喜歡。

窗上挂了一串一串的紙折蝴蝶,襯着窗前的蘭花,每一只都栩栩如生。

李抒瀾捧起一串蝴蝶輕輕放在許斂掌心,柔聲說:“斂兒,是晚了些,可我想送給你,你要不要?”

許斂掌心輕輕攏着那一捧蝴蝶,心中像是有什麽發了芽,在蝴蝶蹁跹中瘋長,溫暖的花一朵朵綻開,把心口填得滿滿的,把所有痛苦和酸澀都擠出來,讓它們再無容身之地。

他捉住李抒瀾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輕聲說:“他在動,抒瀾,他也很喜歡。”

李抒瀾蹲下身隔着衣物吻上他的腹部,鼓鼓的小腹下有個鮮活的生命,在慢慢長大。

許斂被他親得癢,剛想要笑,笑容卻凍結在了臉上。

皇上站在窗外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是暴戾的怒火和殺意。

許斂破罐子破摔地回望過去,用得意的眼神。

“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問出這句話時皇上的手在發抖,像是在極力壓抑自己殺人的怒火。

許斂心中其實是害怕的,可他實在裝厭了那個柔弱的樣子,即便害怕也要讓自己露出有恃無恐的嚣張神情,開口嘲諷:“皇兄是生氣我壞了別人的孩子,還是生氣我懷了抒瀾的孩子?”

皇上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看到李抒瀾吻上許斂小腹的瞬間他就被一股無名的痛苦怒火徹底沖垮了理智,沖上去把許斂狠狠扔在地上,拔劍要把許斂腹中孩子捅死。

他不知道自己在嫉妒誰,因為憤怒太過洶湧,已經無法辨別它們從何而來。

方公公吓得差點昏過去,抱着皇上的手臂不撒手,生怕陛下再一沖動真對皇後做些什麽無法挽回的事。

皇上握緊拳頭的手因為太用力而泛白,他閉上眼睛不去看許斂挑釁的神情,努力克制住一劍把這小混蛋從後穴捅穿的沖動,冷冷地說:“給皇後煎一碗紅花,若是打不了,就用你們自己的辦法。”

宮中常有宮女被皇上臨幸,這等孩子留不得。于是堕胎一事宮中老太監們都十分熟練。

許斂想起見過的那些被強行流産的女子,長長的鐵鉗子捅進下體,硬生生把還未成型的胎兒夾出來。那些女子五髒受損多半都活不了多久。

他脊背發涼,忍不住喊了一聲:“皇兄!”

這聲帶了哭腔的皇兄讓皇上微微頓住了腳步,但并未開口也不曾回頭,大步向門外走去。

方公公忙讓宮女去太醫院問什麽樣的方子藥力最猛,決不能對許斂用那等殘忍的法子。

許斂手心冰冷,額上一層薄薄的冷汗。他抓住方公公,眼中噙着淚水:“方公公,方公公!我要去找皇兄,我不能死,不能死……”

方公公苦笑着安慰許斂,說紅花定能把胎兒打掉,不到萬一不會用傷人的東西。

宮裏亂哄哄一團,許斂呆呆地坐在床沿。他總是以為……總是以為自己鬥得過皇兄,總是天真地幻想着為小怪物報仇的那天。

可他如今仍然是皇兄手上随手就能捏死的螞蟻。

他的第二個孩子,也要死了。

一只蝴蝶穿過手忙腳亂的人群落到許斂掌心,許斂淚流滿面地向門口沖去。

滿屋宮人慌忙來攔:“殿下您要去哪兒?”“殿下您不能走。”“殿下!”

許斂不聽不管不停下,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從背後取出那柄短劍,一劍隔斷了要阻擋他的侍衛的脖子,赤腳踩着滿地的鮮血沖出去。

侍衛們摸不準是不是陛下和皇後鬧脾氣,也不願妄送性命,于是攔得也不再賣力。

許斂抹去濺了他一臉的鮮血,握着短劍,赤着腳踩在石板上一路狂奔。他記得那棵梅花樹,那棵樹附近有個小小的狗洞。他要賭自己現在的身形還鑽得過去。

許斂莫名想起了他逃出長夜山的那天,可這次他的孩子還小小地窩在他肚子裏,他只能一個人殺出重圍。

天色已經黑了,追捕他的人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回頭就能看到大片的火把。

許斂磨破了腳底披散了頭發,美豔的小臉上滿是的血和塵土。他看到了那座很高的山,月光下的山峰山好像有個白衣獵獵的人影。

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沖動,許斂奔向了那座山。

原來那座山離皇城那麽近,穿過獵場就能到。山上的荊棘劃破了衣服,肩膀和大腿上鮮血淋漓,臉上也火辣辣的疼,不知被劃開了多少口子。

火光包圍了山腳,許斂筋疲力盡地仰望峰頂,終于抓到了那一片白色的衣角。于是他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李抒瀾的眼睛比月光還冷,他說:“這條路那麽難走,你為什麽要來。”

“我要和你在一起,”許斂因失血過多意識有些模糊,“我要我們的孩子在一起……”

作者有話說:許·感覺自己是霸總·八百米長反射弧·盡

許.感覺自己很心機·職業反派被蠢哭·斂

李·月光·蓮花·溫柔善良大好人·抒瀾:許釋,我覺得從智商上看,你的兩個兒子一定是同一個隔壁老王的

【章節彩蛋:】

對于陛下帶着小皇子來上朝這件事,朝中老臣開始擔憂陛下是不是有重新立儲的心思了。

只有太子本人對這件事毫不擔心,若有人向他委婉提起,反而惹他不悅。

許斂坐在皇上懷中好奇地往下看,從這個角度看朝中群臣只能看到一片烏壓壓的黑色帽子,偶爾有想擡頭偷看的,帽上黑羽就會顯眼地晃上半天,惹得許斂咯咯直笑。

皇上寵溺地親親許斂頭頂,一手翻着奏折,一手已經伸進了許斂沒穿褲子的雙腿之間,像轉玉珠那樣握着兩顆卵蛋揉捏玩弄。

許斂被他捏得小聲喘息,軟軟地說:“父皇……別……”

皇上粗糙的指腹揉着他敏感的會陰處,咬着許斂柔嫩的耳垂低聲說:“是斂兒自己願意光着屁股陪父皇上朝的,怎麽又不讓父皇摸?”

許斂确實是自己要求的,他前幾日偷看了基本春宮,上面畫的是一個衣冠楚楚的先生正在講課,他最美貌年幼的學生卻正光着身子趴在桌下撅起屁股,先生一手拿書念詩一手用教鞭插着學生殷紅的臀眼,時不時拔出來在豐潤雪白的屁股上抽出一道道紅痕。

許斂看得心癢,做了一晚上在大庭廣衆下被父皇玩穴的春夢。第二天就只穿上衣光着屁股撲到了要上朝的父皇懷裏,吵着嚷着也要上朝。

想到這裏,許斂再害羞也只能紅着臉張開腿,讓父皇好好摸他。

朝臣們按慣例一個個上奏,父皇從龍案上那了一個小小的玉雕麒麟,不輕不重地在許斂臀縫裏來回摩擦。

許斂怕他把那個凹凸不平的硬物塞進穴裏,又怕被朝臣們看到皇家父子被龍案擋住的這些不堪之事,緊張得手足無措。

父皇倒是不急着塞進去,兩根手指夾着許斂粉嫩的花莖玩弄,神情自若地和朝臣商議國事。

太子學政的桌案卻就放在龍案只稍微下首的地方,太子擡起頭就能看到弟弟衣擺下露出的白嫩雙腿,小腿晃來晃去,腳趾緊張地蜷縮着,像是忍受什麽難以承受的快感。

父皇的手被許斂衣擺蓋住,太子只能想象那修長的五指在怎樣玩弄斂兒的下體。

許斂四處亂看時不小心對上了皇兄的眼睛,強烈的羞恥讓他忍不住溢出一絲甜膩的呻吟。

朝堂中的黑羽紛紛搖晃起來。

這和看春宮圖時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許斂羞得快要哭了,他小聲求饒:“父皇……父皇我不玩了……”

皇上無奈地搖頭莞爾,抱着許斂的腰讓他坐在自己已經快把衣服頂破的火熱陽物上,低聲說:“斂兒幫父皇把這個解決了才能走。”

許斂紅着臉點點頭。皇上把他從腿上抱下來,讓許斂趴在他膝蓋上,纖細的手指費力地解開他腰帶,堅硬火熱的陽物就被打在了許斂泛紅的臉上。那小臉蛋又熱又軟,皇上喜歡得不得了,按着許斂後腦的手用了點力氣。

紅潤的小嘴艱難地把他碩大的龜頭含進去,柔軟的舌頭青澀地舔着腥臭的肉塊,試探着一點一點含得更深,抵到喉嚨時就用水汪汪的眼睛有些委屈地擡頭看着父皇。

皇上安撫地摸着他的頭,鼓勵他的小斂兒吞得再深一些。

他擡頭卻發現大皇子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許斂撅起的屁股,随着那開合收縮的小屁眼艱難地咽下口水。

皇上輕輕挑眉,在大兒子目光的注視下,把那個精致的白玉麒麟塞進了許斂殷紅的小穴中。

第19章 原來他這一生,都是假的(重口彩蛋,懷孕八個月時在長夜山當肉便器

禦書房中點着熏香,許斂嫌那味道嗆人,揮手讓宮人撤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衣人作畫的那只手。

紙上相貌比奴隸還醜的男人挺着巨大的陽物,紫黑的龜頭有鵝蛋那麽大。

許斂羞得紅了臉,從指縫裏看,故意用不悅的語氣說:“你看上去端端正正一個人,怎麽也畫這種髒東西。”

作畫的人笑而不語,在陽物周圍添上一圈深黑的陰毛。又提筆畫了美貌的少年,少年雙手綁在頭頂,被吊在木架上。身上一點衣物也沒穿,赤裸裸着被打開雙腿,下身被醜陋的陽物操幹着,殷紅的穴口擠出幾點白液。他的肚子詭異地鼓起,像是懷孕七八個月的樣子。

許斂又羞又惱,氣沖沖地捂住那個少年,狠狠瞪他:“為什麽要畫成我的樣子?”

作畫的人擡頭對還在批奏折的人笑說:“小殿下不願畫成他的臉,又該如何?”

皇上停下筆溫聲道:“斂兒把畫拿來讓父皇看看。”

許斂捧着那幅畫小跑着撲到父皇懷裏,委屈地控訴:“我才不要這樣,難看死了。”

皇上接過那幅畫仔細端詳,指腹輕撫過畫中少年鼓起的肚子,落在張開的雙腿間。

許斂感覺父皇的手指不是落在畫上,而是真真切切撫摸到了他臀縫裏,還塞着紫曜石珠的小穴泛起一陣酸麻。他伸手擋着那幅畫撒嬌:“父皇不許看了。”

皇上輕輕咬着他的耳垂呢喃:“可父皇覺得小斂兒這樣很美,那些人的陽具越是肮髒醜陋,我的斂兒就被襯得越美,對不對。”

許斂委屈地撫摸着畫中少年鼓起的肚子:“我才不要這麽胖。”

皇上被他逗笑了,在少年軟嫩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聲音低沉得像窗外夜風。他說:“斂兒,你會喜歡的。”

許斂搖頭表示不樂意。

皇上有些忍不住了,手指伸進許斂後穴裏去攪動那些紫曜石珠子,攪得許斂連聲喘息呻吟,聲音又軟又甜。

“斂兒,父皇讓你變成這個樣子好不好,”父皇粗大的陽物抵在他濕熱的穴口上,那裏已經被玩的很軟,父皇用了點力氣就把大半個龜頭塞了進去,一點一點試圖讓他吞進整根肉棒,“小斂兒,父皇想讓你變成這樣,肚子鼓鼓的,好不好。”

小小的肉穴被撐開,許斂疼得腿根發抖,眼中泛起淚花,使勁推着父皇的肩膀:“不要……好疼……父皇不要……”

皇上眼底已經泛起了血色,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把陽物抽了出來,安撫似的用指腹輕輕揉捏那些疼到委屈的穴肉,嘆着氣呢喃:“斂兒,斂兒,朕的小斂兒,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呢。”

許斂在搖晃的馬車裏醒來,肚子裏的小家夥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但還是火辣辣的有點疼。

他枕在李抒瀾腿上,就算全是都是火辣辣的傷口,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沙啞着嗓子撒嬌:“抒瀾。”

李抒瀾輕輕“嗯”了一聲,沒什麽情緒。

許斂疼得眼前還在冒金星,一時未曾察覺他語氣中的冰冷,依戀地在李抒瀾大腿上蹭了蹭,沒問在外面趕車的人是誰。

馬車走上了一條十分平緩的路,很快停下來。

素色的車簾被從外面掀開,許斂在暈眩中猝不及防看見了那張令他夜夜夢魇的臉。

烏列神情複雜地看着他,冷漠地說:“下來吧。”

許斂恐懼地回頭:“抒瀾,我又做夢了,我是不是還沒醒過來……”他絕望地抓着李抒瀾的衣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萍。他想讓李抒瀾開口,說他胡思亂想,說他仍在夢中。

可李抒瀾神情冰冷,如畫的眉目間再也找不到半點溫柔。

李抒瀾終于開口:“許斂,有人要見你。”

許斂嘴唇蒼白顫抖,他看着李抒瀾的臉。那曾經溫柔的,深情脈脈的臉,用冰冷的眼神嘲諷着他的粉身碎骨。許斂捂着臉笑出聲,淚水從指縫中一串串滾落,凄厲的笑聲驚走了樹上飛鳥。

他情願……情願這也是一個夢,就算夢醒之後他還躺在長夜山的山洞裏随時會被拖出去承受一場漫長的輪奸。

長夜山的夜空沒有這麽黑,風刮在臉上也沒有這麽疼。

那個時候,至少……至少他還敢妄想,這世上還會有真心待他的人。

李抒瀾把他抱出了馬車,迎接的早就等了許久。

許斂呆滞地轉動眼球,淚珠麻木地落下。容顏依舊的父皇笑着向他張開雙臂,聲音溫柔如舊:“斂兒,父皇很想你。”

看到本該死去多年的父皇,許斂竟笑起來。

果然是在夢中啊,若不是在夢中,為何連父皇都看到了。

他記得那場盛大的葬禮,記得奴隸棕黑的膚色。記得他站在遠處高山……不對……他沒有站在高山上,他哭着追上了送葬的隊伍,撲在冰冷的棺木上哭到眼冒金星。

那時巨大的悲傷把他整顆心都碾得血肉模糊,只能撕心裂肺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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