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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完,玄靈子直接揮手走人,留下九尺一人在哪道觀中獨立而站。
九尺等了快半個時辰依舊沒人回到這道觀之中,只得放下自己的聯系方式,轉身就朝回家的路走去。
可走了沒多久,心下一思量決定還是先去找找那買棺的張老爺家才是。
一入城門便聽見人聲鼎沸,四周熱鬧異常,九尺這才發現原來是元宵到了,因快近夜色所以進城來賞燈的人很多。
一路朝着城西走去,遠遠見着有兩個石獅子坐鼓的門口便是張家大院。
還未走進,便聽見一旁在哪牆外做些活計的婦道人家低聲交談着。
布衣銀花的婦人拉着聲旁丫鬟打扮的丫頭低聲問道:“我聽說昨晚上哪三姨太燒死在自己屋中了?”
那丫頭擡眼四周看看,這才說道:“可不是,那慘叫聲我們夜裏可聽的清清楚楚,估計是被活活燒死的。”
“這三姨太也是個可憐人,上個月才早産了娃娃,這才過了個把月的時間就沒了。”那旁又一個婦人說道。
“呸!那娃娃可是三姨太不守婦道,外面偷漢子所生的,有什麽可憐的。”那丫頭一聽便是皺眉又是道:“上個月孩子剛生下來,一轉眼的功夫就不知道是不是那三姨太的奸夫給偷了去了。如今都還沒找到個人。”
“啊?孩子丢了?”銀花婦人顯得有些吃驚道:“那孩子估摸着才懷上六七個月吧,沒奶不就等于沒了麽?”
丫頭點了點頭又是道:“可不是麽?剛剛滿七個月,人都說七活八不活,孩子雖然生下來是活的能哭,可是那孩子好像沒眼睛似的。那眼皮下面什麽都沒有。我們也不敢和那三姨太說孩子的事兒,只是告訴他孩子扔掉了而已。”
“那這三姨太答應你們扔了那孩子?”婦人又問道。
“答不答應我是不知道的,可是老爺說了,只要那孩子一輩子都不回來,他還待三姨太和以往一般的好。”丫頭想了想道:“不過啊,這三姨太好像丢了魂兒一般,連着幾天都沒吃。再後來不知道怎麽想通了,也就答應了。”
“看來你家老爺對那三姨太還不錯。”銀花婦人嘀咕着說道:“要是我那口子知道我偷人,豈不是要扒了我皮,撤了我的骨了。”
“就是啊,我家老爺前幾天還專門讓人定做了花燈送給三姨太啦。”丫頭一聽立馬說道:“不過這三姨太也是個沒福氣的人,住在這張家大院最裏面,等我們救火的過去的時候,早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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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尺聽到這兒,皺眉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踏入張家的府邸,而是轉身又朝着城北的棺材鋪走去。
十方聽着開門之聲,便走進了棺材鋪瞧着九尺道:“找到那道士了沒?談的如何?”
九尺搖了搖頭:“看來是救不成了。”
十方一愣:“這麽快?就算是生個娃也得七八月的時間啊,他們那兒來的那家人的娃?”
九尺進屋将布包放下,自己去桌邊倒了杯水,喝了幾口後才說道:“估計是早排自家的女人去動手了,只是不知道是誰告訴他,我們這兒有賣現成銅棺的。和你提起過麽?”
十方上前給九尺理了理衣領,眼神慈祥的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不過這生意是林家介紹的。”
“誰?”九尺挑眉似乎有些不悅。
“你父親。”十方眼下有些暗淡道。
九尺微怒:“當年你将我打那家中讨出來,就該明白我與那家再沒有絲毫幹系。”
十方一聽這話嘴角浮出一絲喜色:“是那□□介紹給我的生意,不過你放心,我瞧着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只是被人當槍使而已。”
九尺聽完這話想了想道:“你替我讓他們離這事兒遠些。”
十方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的。”
“還有,讓我哥沒事兒別朝柳州跑,又不是他開棺材鋪。那麽上心做什麽。”九尺又是叮囑般說道。
十方略有不樂,還是再次點了點頭道:“只要你不回哪林家陪着我這老頭子,你說什麽都成。”
九尺瞧了十方一眼,嘆了口氣道:“就算我想回去,也得有能回去的命啊。打出生便有道人斷我上克父母下克妻子兒女,林家又是都信的,恐怕是這輩子都不能進的。”
十方一聽這話立馬有些心悸道:“那你可恨我?”
九尺瞧了十方一眼道:“我幹嘛恨你,斷我生辰八字的又不是你。再說當初要不是你将我帶走,我恐怕就不只是斷一只胳膊能保命了。”
十方聽完這話眼眶微濕潤道:“小九啊,你放心,義父一定把你養到老死為止。”
九尺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道:“如今這店鋪除了是你出的房産,那樣你的吃喝不是我供着的?”
“那是小九有本事了,不用和我過吃苦的日子了。”十方當即讨好的谄笑道。
九尺嘆了口氣道:“只要你不給我惹事,我供你到我老死是沒問題的。還有如今你這模樣,就算是別人稱我兩是兄弟也不會有差的,今後估計再老上幾年,別人都可以将我看做你伯伯了。”
“胡說八道。”十方一愣嘟囔着,背手就走。
這會兒子恰好,那丘捌冕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整張臉黢黑無比,雙唇發烏踉跄着就倒在了地上。
“怎麽了?”九尺上前将人扶起來。
丘捌冕哆嗦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十方上前仔細把脈了一會兒之後,伸手将丘捌冕的衣服打開,只覺衣襟濕潤顯然是剛剛洗過澡。胸口的觀音像已經不見了,顯然是洗澡時摘下的。
如今那本與胸口的黑線已經看不着了,因為那副身子全身發黑,微微發硬。
十方深吸了口氣,就讓十方帶着那丘捌冕到了棺材鋪前方,直接放入那棺材之中,随後又是取來了些符水給丘捌冕喝下,再咬了九尺手指一小口将那鮮血點在了丘捌冕的胸口,讓九尺一同将棺蓋蓋上後道:“去茅房問隔壁狗剩弄點兒童子尿來。”
九尺臉頰微紅急忙點頭就跑了出去。
取來了童子尿沿着棺材澆上一圈,只聽着棺材中丘捌冕噼噼啪啪不知是怎麽了,死勁的撞着棺蓋,眼瞧着棺蓋要被撞開。九尺急忙跳上了棺材将棺蓋壓住。
十方轉身打那朱砂罐中取出朱砂,對着棺蓋就是一頓鬼畫符,不多會兒的功夫,裏面的動靜慢慢小了下來。
九尺想要開棺。
十方卻一把将人按在了棺蓋上平趴。
只聽剛剛已經停歇的棺蓋,猛地一震大項,便是用力一震如同要被人打裏面踹開一般。
被那十方又是用力一按才停了下來。
九尺卻被磕着了腰疼的掉下棺材。
十方又是取來了些黑血,對着那棺蓋就幾個血巴掌拍了上去。
裏面突然冒出一震黑煙,夾雜着惡臭,如同當日那墓室中的一般,慢慢消散了出去。
十方這回也不去躲閃,反而一把揭開了棺材,瞧着裏面面如死色的丘捌冕。
咬開了自己的手指,在其胸口畫上了一道符,這才将人拉出棺材。
連帶着一旁的九尺一起三人,快速朝着街口小巷跑了出去。
仍由着那惡臭散開,一旁幾家苦不堪言,想要上門找事兒,卻瞧着棺材鋪大門敞開一個人也沒有。
柳鎏兒在丘捌冕家中吃糕點,便沒再見到那丘捌冕,也沒什麽人可以說話的。于是自個兒便朝着棺材鋪來,還未走進便嗅到了那惡臭味兒,一面幹嘔着一面快速沖回丘捌冕家中又是一通洗刷。
待到洗刷的差不多了,出門一進大廳瞧着十方翹着腿斜坐在凳上,
丘捌冕則是躺在地磚上一動不動和死了一般。
“怎麽?”柳鎏兒上前疑惑的看着十方道。
十方還未說話,九尺便手扶着腰走了進來:“找到了。”
“哪兒丢的?”十方皺眉問道。
“不是丢的,是家裏新進的下人手腳不幹淨。還好找到了。”九尺打手中拿出那玉佩重新給丘捌冕帶上。
丘捌冕的臉上這才微微有了血色。
十方蹲下身看着丘捌冕,然後對屋外等待的下人招了招手道:“把你家少爺帶回屋休息,等他醒來後不能讓他的食物沾染上一絲的葷腥之物,告訴他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他出門,讓他在家抄寫三字經知道麽?”
那一直看着丘捌冕長大的奶媽當即點了點頭:“老太爺交代的,我們都知道了。您放心,少爺是最聽您的話的,一定按照您說的做。不過那抓住的小子該怎麽處置?”
十方冷冷一眼道:“還我用我教麽?按着以往碰了玉的人的習慣來。”
奶媽眼下一動,終于還是點了點頭:“明白了,事後給您送去店裏。”
“你自己一人進去就好。”十方想了想交代道:“別讓不相幹的人知道。”
“是。”奶媽低聲回答道。
九尺見着十方朝外走跟上:“真沒法子救麽?”
十方想了想:“先去把張老爺的事兒解決掉,然後我們再去尋那趙狗剩,我想只有他能解決那孩子身上的毒。”
九尺點了點頭。
柳鎏兒一聽要去找那童男:“帶我去吧!”
十方看了那柳鎏兒一眼:“麻煩。”
柳鎏兒當即說道:“我能感應到他的位置!”
十方不語,顯然不信。九尺卻道:“義父,我看帶着柳鎏兒應該有幫助。再說留在捌冕身邊,我不放心。”
十方這才點了點頭,對着那柳鎏兒道:“跟我們走吧。”
柳鎏兒一聽立馬就樂了起來,急忙跟上,随手便拿了大廳中幾塊糕點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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