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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鎏兒嘟囔了一下,一跺腳就朝着九尺跑了過去:“小哥哥你在做什麽?”

九尺對着那柳鎏兒微微點頭:“昨晚睡的可好?”

柳鎏兒臉色一僵低聲嘟囔道:“睡了都快五六十年了,能不睡麽?”

丘捌冕進屋一見到十方立馬便咧嘴笑了起來:“叔叔早好!”同時對着九尺使了個眼色。

十方瞧着那丘捌冕點了點頭,還想去鍋裏撈軟指骨頭。

九尺急忙将那砂鍋端了下去,一面給來的兩個沏茶端來了糕點。

柳鎏兒拿了塊糕點放在嘴裏直叫好吃,

丘捌冕瞧着柳鎏兒誇張的模樣,當即道:“這有什麽好吃的,等會兒回去我給你吃那些洋鬼子的糕點那才叫好吃。”

“真的?”柳鎏兒轉頭看着丘捌冕道。

“那是,我丘捌冕哪有說假的時候,再說那東西我家裏多的是。”丘捌冕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沒了昨晚的小心翼翼以及擔驚受怕的樣子,看上去倒舒服多了。原本不小的眼睛這時看着也特別有神,小麥色的膚色也異常健壯。

十方倒是沒再說些什麽,只是拿着一個布包便對九尺招手道:“小九你來。”

九尺放下手中的動作,慢慢走向十方,看着那布包道:“是去問張老爺讨回那銅棺材?”

十方當即搖了搖頭:“哪有賣出去又買回來的理兒。我讓你拿着這布包去青牛山和哪裏接了張老爺的道士說道說道,讓他放棄給張老爺辦事兒的念想,然後再從長計議。”

柳鎏兒聽着十方的話,顯然有些難以置信的模樣,微微張開小口雙眼直愣愣的盯着那十方,末了低聲自語一句:“真是活見鬼了。”說着話朝着那丘捌冕走去便是一巴掌打在其臉上。

丘捌冕被打的一愣一愣的,眼角含淚握着有些紅腫的嘴角道:“丫頭你幹嘛啦?”

柳鎏兒瞧着丘捌冕的模樣問道:“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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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打你巴掌,你試試看!”丘捌冕低聲吼道。

柳鎏兒顯然還是有些遲疑,沖到了十方的面前就要踮起腳動手。

卻被十方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直接吓得柳鎏兒靠到一邊神情恍惚的低聲念叨道:“不應該啊,不該啊...怎麽性子都變了?不該啊...”

九尺瞧不過去了,上前拍了拍柳鎏兒的肩膀道:“別怕他還是他。”

柳鎏兒擡頭瞧着九尺吸了吸鼻子道:“他可是惡鬼魔鬼,怎麽可能為善。而且他不是最瞧不起人命的嗎?那又為什麽.....”

九尺不語只是看着柳鎏兒,依舊是僵硬着臉,但語氣帶着一絲幸災樂禍道:“估計這就要問問丘捌冕的父親對這位惡魔做了什麽了。”

十方一聽這話滿臉的陰霾轉身就朝着院外走去,一面對着那九尺吼道:“你要再不去天就黑了,看你怎麽上山。”

九尺看了眼天色對丘捌冕說道:“你最好還是帶柳鎏兒回你家去,估計我要是不在家,你恐怕暫時還獨自對付不了兩個血粽子。”

十方沒反駁回了自己的房,狠狠将那房門關上。

柳鎏兒顯然也不想多呆,拉着丘捌冕就朝棺材鋪外走去:“我好久沒上過街了,你帶我去看看。”

丘捌冕渾身僵硬的被柳鎏兒拖拽着向前走去。

九尺直接忽視了丘捌冕求救的眼神,轉身拿了黑傘朝着棺材鋪外走去,離家時還将房門打外面鎖了起來。

十方聽着人聲慢慢遠去,這才慢悠悠的推開了門。

瞧着門外依舊是那青石板的小院,擺着一石桌兩石凳。大樹拔地而起,茂密的樹葉被涼風吹的瑟瑟作響。

十方手拿旱煙杆倒也沒點火放上煙絲,只是将那煙杆放在了石桌上輕輕敲擊着石桌面,微微皺眉想着些什麽。

九尺瞧着那香火鼎盛的青牛山和尚廟中來來往往的香客絡繹不絕,未作停留而是轉身朝着其後山門下去。

走了快半個時辰便看見一獨門小道,道觀依山而建,前方千米處為紅石懸崖,而這平臺之上樹木高大幾乎遮住了日月,只留下些細小葉縫透出絲絲亮光來。

那道館後面也是光禿禿的崖壁直上直下,如同銅鏡般被陽光照着反射出些金光來。

九尺下來的山路曲折靠邊倒也不陡峭。

一路跨出紅石板小梯,就朝着平臺上去。

九尺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竹傘,快步走向道觀木門前敲擊起來。

觀中傳出有人怒罵之聲,一聽九尺敲門,當即停止,随後聽聞一腳步聲快速前來應門。

九尺見着那開門的小道不過七八歲,白牙黃臉顯得單薄無比,身後站着一白眉黑發老道手中正拿着念珠慢慢撥動。

九尺見人當即問道:“不知先生可是七無賢士?"

那道人搖了搖頭,微有怒氣的指着觀內一白衣枯發中年男子道:“并非貧道,而是那不孝徒弟。”說完這話,那道人便繞過九尺直接出了觀門朝外走去。

開門的小兒見着道人一走,先是遲疑回頭瞧了眼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對着小兒微微點頭,于是那小兒便跟上跑了出去了。

九尺見着只着白色中衣的男子道:“不知先生可是七無賢士?”

白衣男子擺了擺自己的手道:“什麽七無八有的,貧道道號玄靈子,你找我有什麽事兒麽?”

“我是為張家老爺的事兒來的。”九尺當即走了上去。

玄靈子眉頭微皺:“不是說過,不讓他派人來這裏的麽?那事兒,我自有思量。你走吧。”

“并不是張老爺讓我來的。”九尺走到了玄靈子面前認真說道。

玄靈子眨了眨眼睛:“那你是誰?”

“我是棺材鋪的。”九尺打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片,遞給玄靈子。

玄靈子接過看了看九尺:“做生意都做到我這道觀裏來了?”

九尺微微一停頓然後道:“這次來并非是為了和道長做買賣的,而是請道長無論如何也不要接那張老爺的買賣,做這檔子損道行的事兒。”

玄靈子一聽這話立馬揮手便是冷哼道:“我接不接這活兒,幹你何事!既然你都能将那棺材賣人,我為何就不能動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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