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方趁着張家老爺還在思考,急忙回了客房。
正巧遇見那小道士面色帶喜的對九尺道:“沒想到我們運氣這麽好,這張家外面就停着一輛馬車,還是和我們順路的。我和那車夫大叔一說,那大叔只要五塊銅板立馬就同意帶我們一一起走了。”
九尺聽完也微露喜色。
十方踏步而入,冷聲說道:“你問了那車夫是誰顧到這張家外停着的麽?”
小道士搖了搖頭:“沒。不過我看着那車夫那麽好說話,估摸着顧他的人也很好說話吧?”
“哼!”十方挑眉道:“誰的車都不知道,你還敢去讓人順路帶你?你師父教過你和陌生人走?”
小道士嘀咕了一下:“這世上好人多,壞人少。再說我瞧着那車夫也不是壞人。”
十方一屁股坐在了那貴妃椅上頗有怨氣道:“是,不是壞人。我就讓他多等了一個晚上,他給我多要了兩塊銀錠。”
“你顧的馬車?”九尺聽完這話,立馬覺着胃疼。
十方點了點頭:“昨晚不就和你說過了麽?我讓人去找了馬車的。誰知道找來了個錢鬼。”
九尺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腰包道:“先不談這個了,我們還是把玄靈子擡馬車上去吧。”
十方本想再哼哼兩句,終是咽到了自己嘴裏。也不管床上的玄靈子做何反應。
直接,兩條棉被将人裹成了棉條,又是用布條結結實實的繞了幾下捆好。一個人肉大粽子就算是弄好了。
玄靈子本就燒的暈暈乎乎,剛剛又和九尺鬧騰過一會兒。這下子面如死色,徹底沒力氣動彈了。
人肉粽子一包好,十方舉着人就朝馬車上放。
上了馬車,那車夫哼哼唧唧的說要加五個銅板,因為是這小道士答應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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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九尺惡狠狠的盯了回去。
十方樂的不去對付着錢鬼,腰間抽出那旱煙杆子就用袖子去擦。
車夫見了眼睛立馬就亮了:“小哥,你有這等好物。不知可不可以賞點兒煙末給俺這粗人試試?”說着便要掏自己腰間的煙杆。
九尺瞧了眼那煙杆問道:“你怎麽又把這東西拿出來了?”
十方道:“這東西的主人回來了,我想還給他。”
九尺有些茫然,對那車夫道:“我家沒人吃煙,你好好駕你的車。別亂看。”便拉下了車簾。
十方低頭又是低聲道:“這煙杆不是燒煙膏的。”
小道士擡眼看了看那煙杆。
十方接着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若有所思般說道:“燒的是人魂。”
突然馬車一個颠簸便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車夫的怒吼聲:“大雪天的!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啦!”
九尺拉起車簾朝外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顯然是出了城了。馬下有個穿長衫的男子一動不動背對着馬蹄。
馬兒嘶叫了一聲,邊開始慌亂的來回踱步。
馬夫氣呼呼的跳下馬車就要朝那人走去。
卻被九尺一把抓住了肩膀,九尺瞧着那背影道:“你要找的東西不在這馬車裏,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不要別怪道爺我手下無情!”
那長衫背影微微別過頭,只露出了一點兒下巴,随後便消失在了紛飛的雪花中。
馬夫瞧着一個大活人瞬間就沒了,吓得大叫一聲。
十方卻惡作劇般捂住了那馬夫的嘴道:“別叫,要是他聽見了。回來上你的身就不好了。還不快趕路去青牛山燒燒香拜拜佛,去去身上的晦氣?”
那馬夫吓得一個激靈,哆哆嗦嗦的爬回了馬車上,提起手中的鞭子就對着馬屁股一抽,沖沖忙忙的就吵青牛山趕去。
十方和九尺回了馬車中,互相對看了一眼後。十方籌到了九尺耳邊道:“別管閑事。”
九尺只得點了點頭低聲道:“看模樣是新鬼,還不知道自己死了。”
十方想了想:“不論是新的還是舊的,在陽間呆的時間久了。自然不是好事兒。”
“那我們要不要?”九尺又問道。
十方輕輕嘆了口氣道:“勿要管閑事兒,再說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去做。”
“嗯...”九尺心中有些擔憂,終還是點了點頭。安靜的坐在了小道士身旁。
小道士沒出去看,自然不知道發什麽了事兒。只是一個勁的擔心自家師兄的情況。
這快馬加鞭的速度确實比那天送丘捌冕來的馬車快多了。
上了山,車夫收了錢也來不及細數,自個兒先朝着那和尚廟裏鑽了進去。
十方将人捆在自己自己背上,由九尺扶着,小道士在面前帶路,抄着近道就朝觀裏走。
一進入道觀,就見着那老道士跑了出來,看見十方背上背裹成條的玄靈子。
話也沒來的急說,帶着人就朝屋裏引。
總算是将玄靈子放下,老道士又是把脈又是吩咐小道士取藥。又是重新包紮清洗了的弄了半天還沒好。
連着一項爛好人的九尺都被指使的團團轉。
十方幹站了一會兒。瞧着沒什麽需要自己的,轉身就先去找丘捌冕和那奶媽。丘捌冕面色不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奶媽在一旁服侍。
奶媽讓來的人都先回去,自己一人在旁服侍着丘捌冕。見着十方進來,眼眶微紅道:“老太爺,那人可找回來了?”
十方點了點頭,坐在了丘捌冕身旁摸了摸脈象道:“我找到救他的法子,只是你們估計還得在這兒住些日子。”
奶媽子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道:“住就住呗,只要少爺能好,什麽都成。”
十方點了點頭道:“我先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你好好照顧着小子。”
“是。”奶媽點了點頭。
十方這才走出了門,一路直接朝着那老道士的房間走去,見着老道士的屋門被鐵鎖鎖着。
十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手掌朝着自己的胸口位置一翻轉。那指頭如同藤條般快速長長,随後上面的指甲直接變成了荊棘刺的模樣。
之後,十方将手放在了鐵鎖上面朝着鎖孔的位置放進去一只手指,左右晃動了一會兒。
愣是沒出現專業開鎖模樣的響動。
十方癟了癟嘴,幹脆直接抽出手指恢複了手掌的模樣。兩手一把握住了那鐵鎖,用力一扭,鐵鎖直接分開兩半。
十方這才施施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扔掉壞鎖。走了進去。
屋子彌漫着藥腥味兒,擺設講究,琴棋書畫一樣不少,正中的矮桌上擺了香爐茶具。
一點兒也不如這道觀外的破敗一般,這屋中擺設裝飾無意不透着精致和潔癖。
十方腳上的雪水合着泥沙直接就走進了老道士平時畫畫的地方,擡頭果然見着一副畫像挂在牆上。
十方瞧着那畫像卻為難了:“這不是柳熵和這道士的師父?莫不是也是打墳裏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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