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那巨蛇慢吞吞的将墓地中的橫七豎八屍體吞進了腹中。感覺到奶娃娃的不悅,微微眯起了眼睛擡起了自己的頭。
奶娃娃拍了拍那巨蛇的頭頂,輕聲說道:“留一具最好看的別吃,待會兒我有用。”
那巨蛇如同聽懂了一般,審視起了地面的上的屍體,随後尾巴一卷将其中一個穿的十特別的人卷到了尾巴上,其餘的一輪囫囵吞棗快速的咽下肚子去。
奶娃娃短小粗胖的爪子握住了那已化為內丹,老頭子的靈魂。
溶熊帶着朱承德一路向前,不一會兒空中便彌漫起了白霧。
朱承德正在擔憂,卻忽見得前面有個茅草屋出現。
溶熊指了指那茅草屋道:“就是這裏了。”
朱承德點了點頭。
溶熊一步踏入屋中便是喊道:“娘子!”
卻沒有人答應,溶熊急忙背着朱承德向前走去,便見着屋中有個小娃娃不哭不鬧的坐在搖籃裏,雙眼直直的盯着走進來的兩人。
溶熊快步向前,将朱承德放在了一旁的大床上。又是呼喚了幾聲娘子,卻沒有人回答。
朱承德瞧着屋中擺設古樸精致,雖時農家但卻幹淨整潔。再瞧那一旁的小娃娃雖然愣愣的,但卻長得可愛無比。雖然眼睛有點兒奇怪,但是比自家那個不成氣候的二兒子好看許多。
奶娃娃見着朱承德半躺在床上,伸出了自己肉肉的手,四處動了動,似乎是在讓朱承德抱。
朱承德雖是武将,但莫名的覺着這孩子和自己有緣親切。一點兒不像當年家中幾個孩兒,一見自己便是哭鬧不止。
于是,伸手便将奶娃娃抱在了身上。可惜傷了腳無法用力,只得讓奶娃娃半坐在床上半抱在懷中。
奶娃娃也不嫌棄朱承德身上髒,只是笑着摸起了朱承德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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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娃娃心想着,這溶熊也是個懂事兒的,居然找到了個有王侯氣息的家夥。深得他意。
溶熊見着奶娃娃喜歡這朱承德,臉上露出了喜意。可随後見着桌上留下的紙條,臉色便是綠了。
朱承德見着溶熊表情不對,急忙問道:“恩公夫人去哪兒了?”
溶熊看了眼朱承德面露悲色道:“我家娘子回娘家去了,說是我若不把兒子的病治好,那麽她就不回來了。”
“這...”朱承德瞧着溶熊着急的模樣,瞧着面前雖時胖乎乎卻毫無血色的娃娃道:“不知道恩公家的兒子到底有什麽毛病?”
溶熊被問的一頓,随後捂着自己的眼睛說道:“我這孩兒,一到夜裏便什麽瞧不見看不着。白天若是不喊醒他,他便一直睡下去。可若是喊醒了,他又一直不睡。呆呆愣愣的也不說話...”
說着話,便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朱承德想到這熊頓描述的症狀,自己以前也在同僚的交談中聽說過。據說是讓洋大夫開了點兒藥,便治好了:“恩公放心,這病能治。”
溶熊一聽當即激動吧了起來:“看來恩公真的有法子,高人果然沒錯。”
朱承德瞧着溶熊這恩公恩公的叫着很是不習慣,畢竟是溶熊救了自己在先,而孩兒的病也不是什麽大問題,于是說道:“不如這樣吧,恩公,我瞧着您的年級比我小。我鬥膽想請恩公和我結義成兄弟。這樣以後也方便稱呼。不知如何?”
溶熊一聽當即樂意的點頭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擇日不如撞日,我去取些香和藥,我們就在這裏磕頭吧!”
朱承德有些笑着點了點頭。
很快溶熊取來了些衣服藥品,給朱承德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摸上了藥,兩人迅速結拜成了兄弟。
朱承德瞧着這奶娃娃長得可愛,又是問道:“不知道弟弟的孩子的名字是?”
溶熊笑着說道:“高人說,這以前的名字是用不得了,見着哥哥您以後,就油您給這孩兒取個新的名字。而且,直到這孩子二十歲之前,我與我家娘子是不能再見他了,所以,這段時間還請哥哥替弟弟好生照顧這孩兒。”
“如此.....也罷,既然是那高人說的,那我便應下了。”朱承德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弟弟放心,這孩子帶在我身邊,我一定視如己出。我在哪兒他便在哪兒!”
朱承德的話一出口,奶娃娃的雙眼便亮了起來。
還未等溶熊表示感激,朱承德便突然昏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奶娃娃瞧着溶熊微微翹起了自己的嘴角,扔出了自己手中的內丹。道:“東西我弄好了,以後記得給他換身體就行。”
溶熊急忙小心接住了那內丹。
再看四周,哪兒是什麽精致擺設的茅草屋,這明明就是奶娃娃一直呆着的墓室。
奶娃娃一直坐在那巨蛇身上,朱承德躺的也不是什麽床,就是那口主棺椁。四周黑乎乎的不見一絲兒的光亮。
只是那巨蛇随着尾巴将能将一具,溶熊剛弄死不久的人身送了上來。
溶熊當即拿起那內丹,便放入了屍體口中。
原本僵硬下來的屍體,突然有了溫度,再次張開眼睛,似哭不哭的看着面前的溶熊,像是要追問什麽。
溶熊卻止住了那人的動作,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出去了,是打是殺都依你。”
那人癟了癟嘴對着奶娃娃說道:“雖說我不願意讓你這個東西救,但既然能和大熊在一起。我便謝謝你。”
奶娃娃擡眼看看那人道:“每隔千年一劫,三千年化人身,四千年通因果,五千年無物能傷。”
那人卻一別頭看着溶熊道:“他活多久我只比他多活一盞茶。”
奶娃娃癟了癟嘴,有些不樂意的說道:“那就太浪費了,就他那種資質的熊妖,無病無災最多再活個七八百年的。如今又殺了人,以後估計也少不了殺人,能活個五百年封天。”
“那就夠了。”那人微笑着看着溶熊,滿臉的愛意。
奶娃娃似乎有些急躁,站起身來:“愛幹嘛幹嘛去,在老子面前秀什麽恩愛,信不信老子吃了你們!”
這話一說完,溶熊又緊張了起來,急忙将那人護在了身後。
奶娃娃噗之以鼻的跺了跺腳道:“百年定要換一次身子,壞了也可以換,取出內丹重新放入一具屍身便可。”
“多謝。”溶熊抱拳道。
奶娃娃冷哼一聲,接着說道:“給我準備馬車和這個人的口糧藥品。別太誇張合适就可以。我要出墓。至于這條斷腿,随便弄弄就是了。”
溶熊點了點頭,看了眼躺在棺材上已經陷入沉睡的朱承德。略帶可憐的嘆了口氣。
又有人要被這祖宗禍害了。
奶娃娃抱着胳膊蹲在那朱承德的面前眯眼思索着什麽。
天色程亮,朱承德便在馬車上醒了過來,感覺這身下的道路颠簸身旁躺着一個沉睡不醒的奶娃娃便想起昨晚的事兒。
朱承德記得自己與那溶熊相談甚歡,如同久違的親兄一般。
而後溶熊與自己結拜,托付這個奶娃娃與自己收養。
再後來,便是自己提出想要早點兒回去收複失地,将那暗算自己的婆娘,和那些膽敢和那婆娘弟弟勾搭成奸的下屬通通槍斃以證軍法。
溶熊聽完,當即找了輛馬車準備好幹娘和藥品送自己和奶娃娃上了車。
然後兩人告別,溶熊乘着天剛亮便出門找自己娘子家去了。
自己在馬車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睡了下去,這奶娃娃也不吵鬧,也是跟着睡着了。
朱承德覺着這奶娃娃和自己親近的不得了,抱着那孩子沉睡的奶娃娃瞧了瞧手掌,又看了看腳掌。
這麽一看朱承德更是覺着自己和這奶娃娃有緣了,自己腳上長了三顆黑痣。這奶娃娃也長了三顆,地方還都一模一樣。瞧着比自己親生的那三個都還要親的模樣。
朱承德喜歡不得了,拉開馬車的窗簾,便對外面的馬夫說道:“去找找前面有沒有喂奶的奶媽,我這寶貝幹兒子估摸着要餓了。”
那馬夫回頭看着朱承德急忙應了下來,老爺放心,前面就快到永縣了,縣裏我認識一個做奶媽的,他能給小少爺找點兒吃的。
朱承德聽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到了永縣,離鵝城就不遠了。”
“是,只要半天的時間,小的就能将您送到鵝城。”馬夫低聲說道。
朱承德眯眼:“看來,你知道一條小路?”
“回老爺的話,小兒原本便是鵝城的人,這倒是不是什麽小道。是朱大将,朱司令讓人修的,只是修到一半就沒修了,留下一半,雖說沒鋪好颠簸一些,但卻也能讓馬車走着。”馬夫接着笑着說道。
朱承德這才想到,當初自己來這鵝城報道,第一件事兒便是修路。可這路沒修好,上頭就給自己找了事兒,弄得自己路也不修了,整天帶着兵操練。
怪就怪自己當年得罪過袁總理,生怕那日這姓袁的想起,找自己的麻煩。
如今看來,不但要防着老袁,更要防着內鬼啊。
那馬夫瞧着朱承德好一會兒都沒搭話,接着說道:“老爺前幾天鵝城裏出事兒了。”
“哦?啥事兒啊?”朱承德眯眼,心中老子還不知道,老子六姨太的弟弟給老子玩陰的,乘着老子回家的空擋,帶着兵和火架子就要端了老子!
馬夫笑了笑道:“老爺,前幾天鵝城裏,朱司令家裏傳出,朱司令失蹤了。現在鵝城裏烏煙瘴氣的。幸好有朱司令家的大夫人撐着。要不,我瞧着早亂了。對了,老爺你是去做生意的吧?”
“嗯。”朱承德點了點頭,想到了自己多年未在她房中過夜的結發妻子,确實是武将之後有着統領的才能,只可惜生了個陰翳的脾氣,再加上是個女人,要不然恐怕自己還得跟着自己這個夫人打天下的。
馬夫感嘆了一下道:“老爺,這女人啊,我這輩子見過的,最佩服的女人就要算是朱司令家的大夫人了,雖然樣貌真不怎麽樣,但就她打哪兒一站,那骨子的威嚴,讓人不自覺的就能跪下去。”
朱承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總覺着那股子在馬夫眼中的威嚴,到自己這兒就變成了一股子冷氣。可怕的很。
這朱承德的夫人,比朱承德大個三四歲,是朱承德十六的時候娶進的家門。清名将之後,自幼學兵書騎馬打仗一點兒女兒家的本事都不會,但給朱承德生了兩兒子,一對雙胞胎。
現今大的一個出息,留在部隊陪着自己帶兵練兵。頗有自己和其母的風範。
小的那個就只知道在女人堆裏玩兒,花花腸子多的,自己有時候都能被繞進去。如今被自己打發去了南京,放進了黃埔軍校學習....說是學習其實不過就是,放在眼前心煩,送出去讓別人管而已。
最末還有個女兒,三姨太生的。倒是乖巧,就是和他娘一樣。也不知道是遺傳了他娘當初當歌姬的喜好還是怎麽的。跑到上海去唱歌。被二姨太家的人發現了。
朱承德直接将自己這個小女兒打包,交給了一個叫瑪利亞的修女,送出國去讀洋學校了。
二太太倒是最合朱承德心意的,不吵不鬧挺安靜一人,賬算得好。不愧是當年自己再上海學習的時候帶回的商人的女人。
至于五姨太,是當初大太太家帶來的侍女,沒什麽大本事,但特別貼心。
因大太太舍不得放成年後的五姨太走,朱承德便順勢收了那丫鬟做自己的五姨太。
四姨太倒是朱承德的一塊心病,這女人不如大夫人二姨太能幹,三姨太五姨太懂得讓人喜歡。
但就那雙眼睛瞧着自己,愣是無論如何也将她從田裏拉了出來,娶回了家。
至于六姨太,朱承德如今是一點兒也不想提的,畢竟打誰家裏出了個,想至自己相公于死地的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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