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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爺,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一下。”柳熵低聲在丘柏森身旁說道。
丘柏森看了眼前面走着的警局前輩,想了一下道:“我現在在工作,等一下再談。”
柳熵看了眼丘柏森認真的表情,癟了癟嘴:“邱老板您可謂腰纏萬貫的主,幹嘛跑警局裏受罪啊?”
丘柏森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柳熵道:“為民除害,為民申冤,是我個人的夙願。”
那前面的隆眉警察停下腳步,很是認可的點了點頭,又帶着一絲憐惜的看着這個警界新人。這般元氣十足的發言果然還是太嫩了,這個新人。
丘柏森轉身,接着走進了那挂白錦的屋子。
警察一進院門,便有個老人迎了出來:“官爺這是什麽風将您吹來了?”
警察看了眼院中還在慌張忙碌之人,以及剛擡入院子的四塊半開口道:“這可是這家裏人用的?”
那人看了眼四周,低語:“是的。是岳家媳婦沒了。”
警察看了看那臨時準備的四塊半道:“他家主事的啦?”
那人趕忙擦了擦自己的手掌道:“您請等着,我馬上就去找岳三來。”
正說着話,一高瘦男人,雙眼紅腫,雙唇發烏,下巴光滑無毛。腳下虛浮,渾身酒氣的男人走了過來。對着警察拱手道:“不知警長為何前來?”
警察看了那男人道:“你就是這屋的當家,岳三?”
男人點了點頭,面露悲色雙目黝黑:“是,我就是。”
“聽說昨晚上,你媳婦投進了?”警察看着那男人衣袖上染了些泥土的顏色。
岳三咽了口口水,手指交合的摸了摸指甲低聲道:“官爺說的是。昨晚上我喝了酒睡的早,今早一起來四處都沒找到我媳婦,然後在井邊看見了換洗的衣服,所以猜我媳婦不小心掉井裏去了。”
“哦?”警察看着岳三似乎要做哭泣的模樣。
丘柏森對着那岳三拱了拱手道:“能帶我們去井邊看看麽?”
岳三遲疑的看了眼院門外,急匆匆離開的鄭家娘子:“官爺請。”
幾人跟着岳三去了井邊,确實放着漿洗的衣服,只是那衣服還未全部洗完。一些在水盆中,一些還在幹桶中放着。
那井口不高卻也不窄,井口處還新掉了塊井圈石。看上去很是危險。确實不小心就能掉下去的模樣。
警察的臉色黑了黑道:“你媳婦掉進去,你就沒聽見一點兒響動?”
岳三搖了搖頭:“我睡的太沉,什麽聲音都未聽見。”
丘柏森看了看那井道:“就算是你夫人洗衣服的時候出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她一定掉進井裏了?”
岳三低頭又是摸了摸自己的眼淚道:“我在井邊找到了她的鞋。”
柳熵看着那岳三似乎有些懷疑:“你們是怎麽将她拖上來的?今早落水這還沒到午時就撈起來準備後事,也未免太快了些。”
“她不是今早掉進去的啊!”一路過的女人聽見了柳熵的話急忙道。
岳三看了那女人一眼,低聲喊道:“二姨。”
丘柏森當即擋住了女人看向岳三的視線道:“能和我們說說怎麽回事麽?夫人。”
那女人一聽丘柏森的話,立馬臉微紅嬌羞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夫人。”
岳三剛要開口,警察惡狠狠的盯了岳三一眼。岳三立馬停了動作。
那女人道:“天還沒亮,我和我家當家的就聽見,岳三慌慌張張的敲門說是他媳婦掉井裏了讓我們去幫忙。我家當家的便找了幾個鄰居去幫忙,弄了快一個時辰才把人撈起來。撈起來的時候就沒氣了的。”
岳三一聽這話有些急得臉紅。
警察看着岳三對身旁的警士道:“把他抓起來。”
女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唉!唉!官爺,幹嘛抓這岳三啊?他家裏還有事……”
丘柏森轉身對那女人道:“待會兒還請夫人和您家當家的和我們一同回趟警局做個筆錄。”
女人依舊不解,帶着恐懼低聲道:“我莫不是說錯了什麽?”
丘柏森勸慰道:“夫人放心不過是将您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而已,并沒有什麽對與錯的。”
院子裏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局長穿着皮鞋帶着仵作和一隊警察走了進來。
警察立馬上前将剛才的話與局長說了,然後指了指那半桶幹的衣服。
局長點了點頭,讓仵作進屋查看屍體。
柳熵好奇也跟了上去。
丘柏森留在院子裏。
岳三很不滿:“你們為何抓我?”
局長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看了那岳三一眼道:“我們懷疑你殺害你的妻子。”
“你們胡說八道”岳三激動的拉扯了一下一旁的警察。
局長擡起手露出未被袖口遮蓋住的一條條傷痕,一雙烏黑澄亮的虎目看了眼丘柏森道:“新來的後生給他說說。”
丘柏森點了點頭:“先前進門的時候,你說你昨夜喝了酒睡的早,你媳婦洗衣服掉井裏,你早上才發現對不對?”
岳三點了點頭:“沒錯,我媳婦不小心掉井裏了。”
“我問你,為何知道你媳婦一定掉井裏去了,而不是臨時有事不在。你說你找到了你媳婦的鞋對不對?”丘柏森圍繞着岳三走了一圈仔細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岳三點了點頭:“我媳婦那麽早怎麽可能出門。”
丘柏森看着岳三額頭冒着冷汗的模樣道:“你确定這樣說,不再改了?”
岳三眼裏亂動,雙拳握緊:“事實就是這樣,我為何要改?”
丘柏森接着道:“你這身酒氣恐怕是倒了半瓶的桂花釀在身上吧?”
岳三急于解釋。
丘柏森卻讓岳三住嘴:“還請讓我說完再反駁就是了。你都說你媳婦在洗衣服,怎麽可能不将你這一身滿是酒味的衣服脫下來洗?啊!…………我差點兒忘了,你媳婦根本沒有洗過衣服才是。”
“你胡說!我明明看見……”岳三一咬牙,激動無比道。
“看見?昨晚下了一夜的雨,難道你出門時沒看見腳下地面有水窪麽?哦!對了,你說你睡的沉,不知道夜裏發生了什麽。但,一個婦道人家會在天不亮的雨夜洗衣服,你當人傻啊?”丘柏森冷笑了一聲,伸出拉了拉岳三袖子上的泥印。:“洗衣服的人是你吧?第一次洗,将那混合皂角液弄在了袖子上沒注意袖子變色了,所以用泥土摸上?”
岳三大張着眼,低聲道:“她要雨夜洗衣服與我有何幹系?”
丘柏森指了指那井口低語道:“她掉井中之前應該手扒拉住了井口吧?我不明白你們不是夫妻麽?為何還眼看着她落井而不去救?”
岳三挺直了自己的身子,眼中露出興奮看着那朝內掉落的井圈石:“我媳婦就是自己掉下去的。我當時在睡覺什麽都不知道。”
仵作打那陳屍的屋子裏走了出來,看了暗岳三然後在局長耳邊低語了幾句。
局長眯眼看着那岳三道:“岳三……?”
岳三轉身看向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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