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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權勢與地位,不及心愛之人的一顆真心。

☆、091親手收拾她

避開這個無關的話題,司徒芸神情嚴肅的說道,“這次寧瑾珊雖說做的有些過分,但我們也不能忽視了她娘家的地位,你再心疼楚亦雪,也不得殺她。”

寧瑾珊要是動的,不等藺慕凡出手,司徒芸就早已将她一掌拍死,甚至是拔骨抽筋,挫骨揚灰都不足為過。

這個自以為是又飛揚跋扈,還心狠手辣,歹毒異常的女人,總有一天她要親手收拾了她!

“我沒打算殺了她,既然你也不知那日具體事宜,那明日就安排人去把她接了回來罷。”藺慕凡是手驀地握緊,“但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老賬新帳我得好好跟她算算才行。”

說到算賬,藺慕凡驀地又想起一件事兒來,與楚亦雪真正共赴巫山芸雨的那*,他意外的得知寧瑾珊曾經李代桃僵,既然要算賬了,那這筆賬也一起算上罷。

“好,我回去後就讓紅梅去安排這件事兒。”司徒芸應下,但複而又擔憂的道,“若是寧瑾珊怕你懲罰與她,不肯回來怎麽辦?”

這次寧瑾珊闖下這麽大的禍,以至于要灰頭土臉的逃回大将軍府尋求庇護,藺慕凡不親自前去的話,她可能真的不敢回來。

這要是藺慕凡去了,她便可以仗着有家人的撐腰,逼着他在大将軍府把之前發生的事一筆勾銷,這對于她來說的确是個逃避懲罰的好法子。

“她若不肯回來,就讓她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藺慕凡冷笑一聲,“看寧宇城是更在乎将軍府的名聲,還是他寶貝女兒的皮肉之苦。”

司徒芸會意的笑笑,跟着冷哼,“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着她乖乖回來,演一出熱鬧的好戲了。”

藺慕凡揉了揉眉心,淡聲問道。“寧瑾珊除了這次的所謂通/殲之外。還做了什麽好事兒,你跟我一一道來。”

既要算賬,心裏自然得先有一個底了,否則明日即便是寧瑾珊迫于将軍府的壓力回來了,他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把賬給算清楚。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曾經那個終日*歡場的*王爺,也不再是吃喝玩樂的混世魔王,等着他去做的事越來越多。

若非此事鬧得太大,他想要借機殺一儆百。又怎會分心親自來管這些女人間争風吃醋的小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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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着像是在袒護着楚亦雪,實則是帶着自己的目的,一切正如司徒芸所言,楚亦雪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只要活着便行,受點委屈又當如何?

在這偌大的清王府裏,又有幾個人不受委屈的呢。如今怕是連那飛揚跋扈的寧瑾珊都要覺着有一肚子的苦水罷?

司徒芸想了想,其實寧瑾珊在這兩個月裏也沒有做太多的“好事兒”,無非就是在楚亦雪請安那天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賞她喝兩杯冰茶。

而後再演了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栽贓嫁禍給楚亦雪,不過雖然楚亦雪受了刑罰,但最後除了寧瑾珊之外,其他人都得到了嚴厲的懲罰。

這事兒之後。寧瑾珊便消停了許久,也不知是因為顧忌她這個淑妃手中當時至高無上的權力,還是被楚亦雪那舉一反三的報複給吓到了。

司徒芸向他講述這些事之時,雙眸一直緊緊的盯着他的臉,将他所有的表情變化都盡收于眼底。

她發現藺慕凡雖然一直保持着沉默,未曾打斷過她,但卻在聽聞楚亦雪受了酷刑之時挺拔的劍眉微微皺了一下,她的心便也跟着顫了一下。

他已經占有了楚亦雪的全部,可真能如當初所想的那樣,利用完之後便将她棄之如履,死生不顧?

聽到楚亦雪在西苑的地牢裏設計彩萍,從而将其他相幹人等一網打盡,藺慕凡的心中有了些好奇,似不太敢相信司徒芸所言。

習慣性的轉動着指上的玉扳指,他第一次打斷了她,問道,“那些人當真是被楚亦雪給治住了,而不是你在一旁幫襯着出謀劃策?”

司徒芸搖搖頭,“我因顧及着寧瑾珊的身份,并沒打算幫她反擊,畢竟她最後還是沒事兒,我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藺慕凡抿唇一笑,贊許道,“如此說來,她倒是有些本事,輕而易舉的就報了私仇,這女子,有些意思。”

司徒芸見藺慕凡居然因此而贊賞楚亦雪,心中甚是吃味,若有所指的道,“她的确是與衆不同,若非明知她只是棋子,我當真要以為你是因為愛慕才将她接進府來的。”

女人與男人最大的不同,也許就在與男人的心比較大,裝的是功與名,但女人的心裏卻往往只裝得下情與愛。

而情與愛又是這世間最難懂的東西,因此女人的心也成了海底的針,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別人卻捉摸不透。

當日從紅梅口中得知楚亦雪柔弱的外表之下還有另外一面,并且在錦繡堂親眼見過楚亦雪那淩厲至極的眼神,感受到她身上那與藺慕凡如出一撤的冰冷氣息之時,她心裏便有了擔憂,否則也不會趁機差了茗煙去聽雨軒拉攏可人了。

藺慕凡輕笑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去,但她卻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因為在所謂的“通/殲”發生之前,再無其他事。

而當此事發生的時候,她卻不在府中,所有相關的消息,都是她回來之後從其他人口中審問出來的,其中有幾分真假,除了當事人之外,怕是無人能分辨了。

倏地,她想起了一件事,這對楚亦雪來說可謂是天大的事,但對于藺慕凡來說,就顯得太過微不足道了。

況且,這消息還是可人暗中告知的,若是她現在說出來,以藺慕凡的睿智,難保不會猜到她在楚亦雪身邊安排了內線。

在王府之中安插眼線,可是她最常做的事,而且還是他手把手教給她的法子。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不告訴藺慕凡,楚亦雪已經失去了那引以為傲的琴技,再也彈不出可以引來百鳥朝鳳的《鳳凰吟》了。

兩人在晉德堂從傍晚一直待到夜幕降臨,把賬都算清楚了,藺慕凡這才起身,與她一道去了膳廳用晚膳。

今天是藺慕凡回府的第*,他夜宿于何處,便說明他在外幾個月最想念的女人是哪一個,若是去了楚亦雪哪兒,司徒芸便會立刻認定,他已經對她動了情。

回到西苑之後,司徒芸便派了人前去打聽消息,看藺慕凡會在何處夜宿,結果得回來的消息卻讓她哭笑不得。

藺慕凡當夜居然哪個女人的院子都沒去,用過晚膳就出府,據說是去了帝都最好的青/樓,一擲千金點名要了那花魁作陪。

難道王府裏這麽多如花美眷,就沒有一個比得上一個風塵女子麽?再者說,即便是想找個*上功夫了得的,也用不着摸黑出府啊,聽雨軒不就住着一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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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楚亦雪回到聽雨軒,見到數十日未見的侍婢,尤其是可心與可人,不禁喜極而泣,惹得其他人也默默流淚,大家哭了好一會兒才止住。

為了慶祝她安然歸來,可人特別做了幾個她愛吃的小菜,晚膳大家吃的其樂融融,這會兒才剛剛散去,各司其職。

柔姬早在司徒芸回來之後便被放了出來,依舊住在聽雨軒,傍晚時分見楚亦雪突然回來了,她倒是想過來打個招呼。

無奈楚亦雪一心只惦念着自己的侍婢,連瞧都不曾往這邊瞧上一眼,看來在楚亦雪的眼中,她堂堂一個侍妾,竟是連幾個丫鬟都比不上,她也只好作罷。

她自是知道藺慕凡回來了,否則楚亦雪怎會在這裏呢,王府中可沒有人能進的皇宮去,把這被皇子殿下帶走的女人給接回來。

于是她便盼着,藺慕凡今日會來聽雨軒,雖然不指望着他會到自己屋裏來,但能夠隔着遙遠的距離看着對面,她也心滿意足了。

她如今的要求是越來越低了,剛入府那會兒,她指望着能夠從侍妾升為王姬,甚至是與沐芊柔平起平坐的庶妃,入住暫時空着的北苑,因為藺慕凡在醉仙樓那會兒是那般的*愛于她。

可很快她便發現他的*愛就像是烈日下的泡影,轉瞬便消失了,而後才想着要去巴結某個在王府裏,尤其是藺慕凡說得上話的人。尤剛頁血。

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把曾情如姐妹的楚亦雪給出賣了,換取了寧瑾珊的信任,只可惜寧瑾珊最終敗在了一個弱不禁風的楚亦雪手下。

如今她什麽都不奢望了,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多看上藺慕凡幾眼,哪怕不能走近他身邊,只能像以前那樣站在遙遠的地方看着他穿過吊橋走出湖心小築。

只是,她等到了夜深人靜,只剩下楚亦雪寝室的燈還亮着,仍不見藺慕凡過來,這才幽幽嘆了口氣,放棄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她若是有着司徒芸那樣的本事,根本就不必等到現在,只需派個人出去走動走動,不多時便能得到确切的消息,藺慕凡早已經出去外面找女人了,再等也是徒勞。

這,或許也是她想要得到藺慕凡垂青的一個原因,畢竟在這深宅大院裏。恩*與地位是有着密切聯系的。

楚亦雪倒是沒有想過藺慕凡今夜會夜宿在聽雨軒,心裏沒有那份期待,也就不會如柔姬般有所失望了。

不過。因為剛回到王府。稍稍有些不習慣,加上她見到可心等人太過興奮,因而此時還在*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折騰到大半夜,她才終于睡着了,完全沒有想過,當她一覺醒來之後,王府裏會上演一場怎樣的好戲。

翌日一大早,司徒芸就派了人去将軍府請寧瑾珊回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還讓紅梅親自走一趟,将藺慕凡的話交代給她。

果然,當紅梅帶着人擡着轎子到達将軍府之後,寧瑾珊聽聞只有幾個丫鬟和轎夫前來,連門都不讓他們進去。

紅梅也懶得跟她多說什麽,只是上前去把司徒芸交代的話大聲的告知了門童,讓他代為轉告。

而他之所以說的這麽大聲。為的便是讓其他人也能聽到,這樣即便是那門童不進去回禀,也自會有人傳話的。

寧瑾珊得知藺慕凡竟然這樣對她,氣的當即開始摔東西,更加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消多少時間,整個将軍府的人上至大将軍寧宇城,下至打掃馬廄的奴仆。都知道清王爺對寧瑾珊起了休妻之心。

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所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她現在嫁給了藺慕凡,自然是要聽從他的,他讓她馬上回去,她豈有不悔之理?

寧宇城雖說位高權重,平日裏也不怎麽把藺慕凡這親王放在眼裏,但不管怎麽說,寧瑾珊的婚事都太後賜下的,整個靖國的人都知道。

現在若是寧瑾珊無端端被休回家中,那他将軍府的顏面何存?為了個女兒如此,的确是不值得。

于是乎,當寧瑾珊滿屋子摔東西,大喊大叫的要藺慕凡親自來接她回去的時候,寧宇城陰冷着臉出現了。

她此時正好拿了一個裝點心的盤子在手裏,見有人進來,也沒去看清楚來着到底是何人,随手就把盤子砸在了來人的腳下。

梁靜一聲驚呼聲響起,“小姐,是将軍來了。”

她自是比寧瑾珊要冷靜的多,在寧宇城進來的時候就看清楚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提醒就看到一只盤子劃着優美的弧度飛了過去。

寧瑾珊聽到父親來了,立時就安靜下來,在整個将軍府裏,還沒有人是不懼怕這位戰無不勝的大将軍。

寧宇城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雙目炯炯有神,顴骨微微凸起,還長着滿臉的絡腮胡子,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麽善男信女。

他并不知道寧瑾珊為什麽突然回來了,也沒有去問,女人家的事自有他的夫人過問,他一個大男人何必參合,但卻知道藺慕凡之前是去出皇差了,昨日才回帝都。

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寧瑾珊,他背負雙手走進屋子,怒喝一聲下令,“馬上給我滾回去,再這麽胡鬧,不等清王休了你,我就先把你給打死扔去喂狗!”

梁靜渾身一顫,暗道,這果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常勝将軍,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說出這種話來,誰還能指望他對敵人手下留情麽?

寧瑾珊委委屈屈的看着寧宇城,“爹,王府裏的人都欺負我,我沒法呆了,回去非被他們整死不可。”

寧宇城妻妾成群,子女衆多,多的除了嫡子嫡女與幾個天資聰穎的庶子之外,其他的他幾乎都難以分辨各自都是誰生下的。

他其實一點都不*,只是因為身為武将,經常要征戰沙場,怕自己總有一天會戰死,所以多找了些女人給他生孩子罷了。

幾乎他所有的子女都需要自小習武,不過鑒于個人的資質不同,有些幾年之後略有所成,比如他的嫡長子寧子安與庶三子寧子平,如今都是在朝為将了。

但更多的還是資質平庸,習武十幾載也未能有任何的成就,唯一能做的便是娶妻生子,為他寧家傳宗接代,将香火延續下去。

寧瑾珊作為他的幼女,而且又是嫡女,他稍微偏袒了些,最後就養成了她今日這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

寧宇城雙目一凜,“你是清王正妃,有誰敢欺負你?你不要當爹老了,睜着眼睛說瞎話。你以為爹真不知道你是什麽人嗎?都是被你娘給慣壞的。”

寧瑾珊愈發的委屈了,現在連親爹都不護着她,那還有誰能讓她依靠,一個司徒芸就讓她難以應付了,後來又多了個深得恩*的七皇子,如今連藺慕凡也回來了。

“爹,你就讓王爺來接我嘛,我不想這樣回去。”寧瑾珊扯着寧宇城的袖子撒嬌,讓寧宇城的臉色微微一變。

不管他在外是多麽威嚴的将軍,但在這将軍府裏,他終究還是一個父親,見女兒此般的委屈,他的怒氣頓時稍稍消了一點。

寧瑾珊趁熱打鐵道,“想當初楚亦雪一個小小王姬回府,他都是親自陪同的,如今我堂堂正妃回趟娘家,難道不該由他來接嗎?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将軍府的威嚴嘛。”

藺慕凡那浪蕩子還陪同一個小小王姬回府?寧宇城甚感意外,随口問道,“楚亦雪何許人也?”

寧瑾珊冷哼一聲,“不就是楚王府的一個不得*的庶女麽,會彈幾首曲子,做幾首詩罷了,當初也就是因為她,才害的女兒錯失第一次良機,差點就沒進得去清王府呢。”

寧宇城顧自走到椅子上坐下,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好半晌,看的寧瑾珊不禁有些着急了。

其實最初在接到給藺慕凡選妃的消息之時,最想入府的并不是她自己,因為對于藺慕凡的這種惡行,她早有耳聞,只是不曾見過。

反倒是寧宇城本人,得知這個消息,一心想讓她嫁入清王府去,而後她親眼見到了藺慕凡,見他生的絕美無雙,這才由不願嫁變成了只想嫁。

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寧宇城開口,她焦急道,“爹,當日可是你要我嫁的,否則以你的權勢地位,即便我不入宮選秀,太後也不敢為難的。”

寧宇城還是沒有開口,對寧瑾珊的刮躁置若罔聞,只是想着,藺慕凡為什麽要親自陪同楚王府的庶女回府,是因為這個女人本身,還是因為楚王府?

寧瑾珊繼續喋喋不休,“王爺他厚此薄彼,明顯就是說我們将軍府比不上楚王府嘛,人家是異姓王,而爹爹再厲害也只是将軍而已。”

最後這句話,終于将寧宇城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随即對寧瑾珊道,“讓人把這收拾下,你暫且不回王府。”

寧瑾珊臉色的陰霾與委屈一掃而光,大喜過望的笑道,“謝謝爹爹。”

寧宇城起身,“你随我去書房,我這就修書一封讓清王府的人帶回去,請清王爺明日來一趟,到時再看要不要跟他回去。”

“是,爹爹。”寧瑾珊笑着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一路前往書房,梁靜自是也跟在了他們身後。

來到書房,寧宇城吩咐人研墨,随即便揮灑着毛筆寫下了一封信函,讓人拿出去給至今還未能踏進将軍府半步的紅梅。

紅梅聽說寧瑾珊暫不回府,又見到寧宇城的親筆書函一封,當即疑心大起,怕司徒芸擔心的沒錯,這還真的是節外生枝了。

如今既然連将軍府都進不去,紅梅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讓人擡着轎子就打道回府去了。

将軍府裏,寧宇城的書房之中,屏退了左右的父女兩正在進行一場私密的談話。

寧宇城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看着寧瑾珊,“清王府如今是個什麽情況,你撿重要的跟我說說清楚。”

寧瑾珊懶懶的靠着椅子。見寧宇城的神色如此凝重。縱使心裏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說,低着頭仔細想了想,清王府發生的事倒是不少,就是不知對于寧宇城來說,什麽才叫重要的。

但她也算是聰明,想不出來就直接對寧宇城道,“爹,你到底要想知道什麽呢?不如你直接問,我來答就好。”

寧宇城皺了一下眉頭。她一個女人家,所知道的不就是女人間那點事兒麽?這還要他明說,真是個沒出息的女兒。

可生氣歸生氣,話他還是得問,“在清王府,一共有幾個份位高的女人,娘家分別是哪裏。”

原來他打聽的是這些啊。

寧瑾珊暗呼了口氣,當即回道,“除我之外,還有一個淑妃司徒芸,是司徒王府的嫡女,一個庶妃沐芊柔,是齊王府的庶女,以及一個王姬楚亦雪。之前有跟你提過的,楚王府庶女。”

靖國四大家臣,司徒晉齊楚四府,除了全府上下被流放到邊疆的晉王府蘇家之外,另外三家都有女子嫁入清王府。

記得當初晉王府出事的時候,楚王府也受到了牽連,亦是全府入獄,只是後來被查實,他們未曾與晉王府勾結,這才被放了出去。

當時倒沒覺得的有什麽異樣,原本楚王府就是因為世子楚亦涵娶了晉王府嫡女蘇蓉而受到株連的,但此時再回頭想想,卻覺得其中有些蹊跷。

霍青捋了捋那一把絡腮胡子,似陷入了沉思之中,寧瑾珊便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只靜靜的在一旁看着他。

過了良久,寧宇城才繼續問道,“那在這三位出自王府的女子之中,藺慕凡最看重的又是誰?”

寧瑾珊想也不想便回道,“那還用說,自然是楚亦雪那狐媚子了。”但話語一出,立時又覺不對,若是藺慕凡最看重楚亦雪,為何不将她的份位升上去呢?

想到司徒芸那獨霸專權,不把她這個正妃放在眼裏的嚣張樣子,她随即又改口道,“不對,剛剛女兒說錯了,王爺最看重的應該是司徒芸那野蠻子。”

轉眼間,寧瑾珊便在楚亦雪與司徒芸身上貼了兩個标簽,牽着是狐媚子,後者是野蠻子,對她來說甚為貼切。

寧宇城沉默了會兒,然後又接着問道,“他是如何看重那淑妃的?”

寧瑾珊咬了咬牙,惡狠狠道,“在清王府,除了我這正妃的頭銜之外,她什麽都有,我是有名無實的清王妃,她才是真正的清王府女主人。”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罷。”寧宇城擺擺手,将寧瑾珊給打發了。

再說清王府這邊,紅梅回去之後直奔西苑複命,将信函轉交給了茗煙,命其前去送給藺慕凡,而後向司徒芸把接人的詳情回禀了一遍。

此時屋裏只留下司徒芸與紅梅傲雪主仆三人,聽完回禀,司徒芸與傲雪都是詫異不已,怎的這寧宇城居然還真不顧将軍府的名聲,要護着寧瑾珊那毒婦?

紅梅想着那封不知內容的信,對司徒芸建議道,“大将軍給的書信中或許裏面會有什麽消息,奴婢已經讓茗煙去送信了,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呢?”

司徒芸想了想,藺慕凡昨晚醉卧溫柔鄉,上午很晚才回來,這會子應該在湖心小築處理事務,那地方即便是她也不太好進去。

可她想破了腦袋也未能猜透寧宇城的想法,便起身理了理衣裳,硬着頭皮帶着紅梅傲雪往湖心小築那邊去了。

此時寧宇城的信函剛到藺慕凡的手中,他聽聞寧瑾珊竟然沒有回府來,甚為詫異,打開書信看到的是寧宇城的邀請,讓他有時間去一趟将軍府。

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寧宇城的這封信函,便是藺慕凡千慮中的一失,他怎麽也沒想到,寧宇城居然真的讓他親自去接寧瑾珊。

再往下看,藺慕凡發覺似乎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寧宇城在書信中并沒有提到寧瑾珊,倒是說了另外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去一趟。

驀地手握緊手中的信,稍一用力,白紙黑字變成了雪花翩翩,手一松便洋洋灑灑的落在了地上。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前來禀告,淑妃想要上島來見他。

去将軍府接寧瑾珊的人是司徒芸派的,這書信的事她自是知道,只是不知其中內容而已,所以他已經料到她此行的目的了。

“告訴淑妃,本王很快就出去,讓她先行回去,稍後本王自會去找她。”藺慕凡冷聲吩咐,外面的人得令離去。

司徒芸聽說藺慕凡很快就會出來,便幹脆不走了,就在吊橋的盡頭等着,沒過多久,果然見他輕袍緩帶的出來了。

藺慕凡踏上吊橋,快步走到在寒風中站立良久的司徒芸面前,随手脫下外袍披在了她身上,語氣中帶着一絲責備,“不是讓你先回去麽,怎的還站在這裏吹冷風。”

近在咫尺的溫暖,讓司徒芸喜笑顏開,“既知你馬上出來,我何必先離去呢?我已經有很久沒有與你一起散步了。”

藺慕凡微微一愣,他的确是有好長時間沒有像以前那般,與司徒芸一邊漫步一邊聽她回憶他們當初在山上學藝的事,或是說着他們日後的打算。

但也只是一愣,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率先往前走去,低低的說了一聲,“走罷。”

司徒芸吩咐紅梅傲雪道,“你們兩個先回西苑罷。”

兩人心知司徒芸與藺慕凡有話要說,立時行禮快步離去。

司徒芸跟上藺慕凡,低聲問道,“寧宇城那老匹夫這次是什麽意思?真的要為了一個寧瑾珊讓你親自上門去請麽?”

“不是!”藺慕凡淡聲道,“他有其他的目的,我雖能猜出幾分,但沒有百分把握。我明日下午須得過去一趟,探探他的虛實,稍後你派人給将軍府送上我的拜帖罷。”

“好。”司徒芸應了一聲,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了,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猜的可是,他已經知道我們的事了?”

“也許罷。”藺慕凡緩步走在風中,似乎不太想說話。

這次跋山涉水去了西陵國,一路上雖然都有人先行去安排驿站或客棧,但終究還是舟車勞頓,連他都不禁感到疲憊了。

司徒芸見他抿唇不語,低着有若有所思,便也不随意開口,以免打斷了他的思緒,惹他不高興。

別看她在清王府衆人面前都是一副波瀾不驚,面若冰霜的樣子,但在藺慕凡面前,卻遠比寧瑾珊安分的多。

一路走來,兩人沉默不語,不知不覺之後西苑已經近在眼前。

紅梅傲雪早已吩咐人在正廳裏備好了茶水點心,待兩人進來,落座之後便奉上茶水,然後帶着人識趣的退了下去。

司徒芸正襟危坐,目光灼灼的看着藺慕凡,略帶憂慮的問道,“若是寧宇城真的查出了點什麽,那我們要怎麽辦?我擔心明日會是個鴻門宴。”

藺慕凡端起茶杯,聞着茶香,心情甚佳,“這個你無須擔心,就算真的是鴻門宴我也自有辦法應付,況且,事情未必就如你想象的那般。”

司徒芸颔首,臉上的憂慮一掃而光,“若不是,那自然最好。”

藺慕凡到西苑的時候已經接近午時,便留在西苑與司徒芸一起用午膳。

用膳之後,藺慕凡準備回湖心小築。司徒芸送他出了膳廳,又送他走出院子,一直将他送到了西苑門口。

一路上她幾次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想要說的話來。每次話到了嘴邊又跌回了喉嚨裏,沉入心裏。

“你想說什麽?”藺慕凡雖說一路上都的目不斜視的,司徒芸的表情卻依舊沒有逃過的他的眼睛。

司徒芸停住腳步,滿臉期待的看着藺慕凡,聲音中帶着一絲乞求,“師兄,以後能不能對我也解了湖心小築的禁令?”

她要像楚亦雪那樣,随時随地都能進入湖心小築,如入無人之境。而不是像今天那樣,站在吊橋的這一頭,飽受寒風的侵襲。

藺慕凡也頓住腳步,看着司徒芸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雖心有不願,卻又于心不忍,沉吟一聲。微微颔首表示答應了。

司徒芸喜不自禁,如花的笑靥在臉上綻放開來,滿足而歡樂,“多謝師兄。”

藺慕凡擡腿繼續往前走,一邊低聲提醒,“在王府之中,不要叫我師兄。另外,雖然我解了你的上島來的禁令。但也不要有事沒事的就進來,我喜歡安靜。”

正因為喜歡安靜,所以對于楚亦雪那樣安靜恬然的女子,他有時會心猿意馬,而眼前的司徒芸,靜則靜之,卻與楚亦雪的娴靜不同,他不是十分喜歡。

司徒芸乖巧的點頭,“我知道了,若是沒有要緊的事一定不會打擾到王爺。”

“如此甚好。”藺慕凡輕袍緩帶的往前走着,淡聲對跟在身後的司徒芸吩咐道,“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用再送了。”

他這是在委婉的趕司徒芸走,她與他相識十餘年又怎會不知,于是立即停下腳步,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發呆。

藺慕凡離開西苑之後并沒有立刻就會湖心小築,而是去了聽雨軒中,望穿秋水的柔姬第一個看到他,立刻帶着兩名丫鬟奔過來行禮。

“王爺,您終于回來了,妾身見過王爺。”柔姬眼裏有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暗忖自己猜的沒錯,他果然還是會來聽雨軒的。

但這份欣喜之中卻又夾雜着一絲苦澀,因為他雖然确實來了聽雨軒,卻絕不是為了她,而是另外一個至今還不見人影的女子。

“天冷了,你還是回屋裏呆着罷,小心着涼了。”藺慕凡只是淡淡的掃了柔姬一眼,便繼續往楚亦雪那邊走去。

柔姬呆呆的立在原地,心緒起伏,一副受*若驚的樣子。剛剛他是在關心她麽?那要是她真的生病了,他可會來看望她?

看着他的颀長高大的背影,柔姬突然抿唇笑了起來,随即轉身,蓮步輕移,一步三回頭的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此時的楚亦雪才剛剛用過午膳,王嬷嬷和琴兒正在收拾餐桌,可人下去備茶了,只有可心立在一旁,也不知在說些什麽,兩人臉上都帶着笑意。

回來的感覺真好,有可心等人在身邊伺候着更好,楚亦雪又怎會不高興呢?如果可以,她願意一輩子都這樣平平淡淡的過着,哪怕只能偶爾見上自己的夫君一面。

她起身拂了拂衣袖,話語淡淡的吩咐可心,“可心,我好些時候都沒有習字了,你随我去研墨罷。”

可心撅了撅嘴巴,有些不高興了,“主子,不是奴婢以下犯上,你說您這才用過午膳而已,怎的這麽快就去書房習字呢,須得先消消食才行呢。”

楚亦雪淺淺一笑,“在這坐着跟在書房坐着也無二樣,你若真想要我消消食,就該讓我出去走走才對,而不是攔着連門都不讓我出。”

她一心想要在院子裏走走,但可心擔心外面風大會把她吹着涼了,說什麽也不讓她出去,一見她起身就攔着,而且無論她在那間屋子裏,都一定要把火盆點上。

可心這份心無疑是好的,楚亦雪心知肚明,所以也不好拒絕,上午在生着火盆的屋子裏坐了一上午,與幾個丫頭一起繡花。

“絕對不行,主子你身子骨弱着呢,哪裏禁得起這寒風的吹拂,這萬一着涼了,可不是要急死奴婢了?主子哎,您就當是可憐我們這幾個做丫頭的罷,照顧病人可是很辛苦的。”可心說的滿臉委屈。

楚亦雪看着門窗緊閉的屋子,苦惱的說道,“那我總不能一直都呆在這裏罷?可心,這樣我可是會悶死的,那你可就成了謀殺呢。”

可心想了想,讓楚亦雪整天呆在這間屋子裏繡花的确是不好,她不膩自己都煩了,便吩咐琴兒道,“琴兒,你先去書房把火盆生好罷,主子再坐會兒就過去了。”

“是,可心姐姐。”琴兒放下手裏那塊正在抹着餐桌的抹布,對楚亦雪福了一禮,踩着小碎步往外走去。

伸手正要去開門,就聽到外面響起了可人的驚呼聲,“王爺,您……您怎麽站在這兒?奴婢見過王爺……”

☆、092怪本王沒來看你

藺慕凡來了?楚亦雪一愣,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其他幾人倒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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