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50)
東西,只要收東西的人看過便知。
幾個時辰之後,木盒被送到了藺慕凡的軍營,并且是要他親自過目。
聽到是擎天寨送來的東西,藺慕凡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他知道李睿絕不會把楚亦雪給他送回來,所以這次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司徒芸也很是好奇,這個李睿突然給他們送來的會是什麽,還用木盒子裝着,看上去似乎很正式。
“打開!”藺慕凡沉聲命令抱着木盒的士兵。
“領命!”那士兵當家揭開了木盒的蓋子,将盒子裏的東西展現在他們面前。
“啊——”司徒芸目光一觸及到木盒子裏的東西立刻失聲尖叫了起來。
藺慕凡緊緊的盯着盒子裏的東西,眉頭皺的更緊了,像是要擰成一個結。
盒子裏裝的是一顆人頭,傲雪的人頭,那雙眼睛還是睜開的,看上去甚是駭人。
“他這是什麽意思?”藺慕凡話語森然的問道。
“這個,屬下也不知。”抱着盒子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藺慕凡,低聲回道,“屬下本想抓住他交給王爺處置,結果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連馬都沒下,把盒子扔給屬下便策馬而去,屬下追趕不上。”
藺慕凡臉色陰沉,突然大手一揮,士兵一直小心托在手上的盒子跌在地上,發出一聲重響,摔成了幾片。
傲雪死不瞑目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幾滾,最後居然滾到了司徒芸的腳邊,吓得她尖叫連連的後退了幾大步。
并不是司徒芸太膽小,只是因為傲雪的死狀實在太過駭人,眼睛沒有閉上也就算了,眼角還有血淚流下來,凝固在臉上。
再加上傲雪原本就是司徒芸的貼身侍婢,陪嫁丫鬟,與她有着近十年的感情,如此熟悉的人突然只剩下一顆帶着血淚的人頭,如何能讓司徒芸不害怕?
也許是心理作用,司徒芸總覺得傲雪那雙眼睛是在看着自己,難道她是要自己給她報仇雪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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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芸驀地握緊了拳頭,這仇一定要報,總有一天她會殺了那個将她們抓住的吳剛。以及這個将傲雪殺死的李睿。
她并沒有親眼所見是李睿殺了傲雪,但既然來送東西的人是奉了李睿的命令,就算不是他下手殺的人。也是他下達的命令吧。這如何能放過他?
除了李睿和吳剛,還有一個人更不能放過,那便是楚亦雪,說到底,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司徒芸一點都不怕地上的人頭了,甚至還彎腰親自去把那顆人頭撿起來,交給一名士兵。吩咐他去把人頭給葬了。
看着士兵拿着傲雪的人頭出去,她銀牙緊咬,在心中暗道,“原本還打算讓你多活兩日,既然現在你不但沒有了利用價值,還害死了傲雪,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随着木盒子的破裂。一封書信出現在地上,想必是之前放在盒子裏的,上面還沾染了不少的鮮血,不過已經幹涸了。
士兵俯身撿起書信,展開之後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低着頭伸出雙手,恭恭敬敬的遞到了藺慕凡的面前。
藺慕凡拿過來一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一行字:明日戌時請單獨前來擎天寨。否則那每天給你送一顆人頭,最後一個會是誰,你應該知道!
最後一個會是誰?難道還會是楚亦雪麽?
藺慕凡雙目一凜,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這個李睿居然用自己的女人來威脅他,這有何意義?
昨夜他們兩人不是表現的同生共死麽?他要燒死了楚亦雪,是李睿飛身而起去救她,而李睿不敵他的時候,也是楚亦雪從背後給了他一劍。
背上的件傷本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但一想到昨晚的事,再想到楚亦雪,他突然就覺得鑽心的疼,驀地收攏五指,幾乎将那張信箋捏碎。
李睿最初的想法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像藺慕凡那樣要燒死楚亦雪,但是後來想到他們手裏還有幾個俘虜,這才臨時改變了主意。
也正是因為計劃有變,才使得李睿上午在正堂呆了整整一上午,重新理清思路,安排各項事宜,尤其是他的請君入甕。
司徒芸見藺慕凡神色不對,連忙走過去,焦急的問道,“王爺,信上說了些什麽,可否讓妾身和衆将軍看看?”
此時營帳中還有幾位将軍在,司徒芸怕藺慕凡不給她看信,特意把他們也加上,如此一來他自是不好拒絕。
藺慕凡本也沒想着要隐瞞什麽,便随手将信箋遞給了司徒芸,然後沉默不語的走向了座椅,有些無力的跌坐下去。
他昨晚幾乎也是徹夜未眠,強迫自己去放下楚亦雪,這樣一個對他無情無義的女人,到底有什麽是值得他放低姿态去愛的?
即便是他傷害了整個楚王府,也快要把楚亦涵給害死了,可對于她,他一直都是變着法子在保護,盡量把傷害降到最低。
可明明昨晚已經想好放手的,為何還是如此在意她對他的傷害?想到她的絕情,他心口還是隐隐作痛。
原來愛情是沒有辦法說放下就放下的,難怪師傅一直告誡他,兒女情長莫深入,因為一旦深入,就會迷失到無力自拔。
事已至此,他失去的心,又要怎麽找回來?
司徒芸淡淡的木光打在藺慕凡的身上,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他所為何事了,不禁皺了皺鼻子,心裏泛起一陣酸澀感。
楚亦雪到底有什麽好的,居然還能後來居上,輕而易舉的把她這個可算是青梅竹馬的人給擊敗,一朝奪取君心。
她咬牙切齒的收回目光,低頭看着手裏的信箋,這才終于明白為什麽藺慕凡會是這副表情了,原來這封信與那個女人有關。
自古紅顏皆禍水,楚亦雪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凡是與她有關的,就絕不會有什麽好事,她就是顆名副其實的災星。
司徒芸看完交給了旁邊的士兵,那士兵立刻拿去給在場的幾位将軍看了,其中就包括聞訊而來的寧子安。
看完書信,寧子安立刻對藺慕凡說道,“王爺,這明擺着就是請君入甕,您可千萬不能去,不過是幾個女人而已。”
聽到寧子安開口了,其他幾位将軍也随聲附和了起來。
一人道,“是啊元帥,正所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您可千萬去不得。”
另一人則說道,“女人這種東西随處都有,只要打了勝仗,以王爺的身份地位,回到帝都之後王爺想要多少都是沒有問題的。”
還有人說:“帝都美貌女子比比皆是,還請元帥暫時以大局為重。”
本來今日藺慕凡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李睿退避三舍的條件,很多人就不高興,若是他執意為了一個女人而以身犯險,使得他們失去主帥,必然引得軍心大亂。
更甚者,擎天寨趁機向他們發起挑釁,在士氣低落的時刻攻打過來,那他們群龍無首又要如何應付?
行軍打仗,軍心和士氣最重要,《曹刿論戰》有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軍心動搖,士氣低落,怎麽可能大勝仗?
藺慕凡聽着幾位将軍七嘴八舌的勸他,說的就好像他已經決定要走進李睿的全套一樣,不禁暗自生氣,原來他在他們眼裏就只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
“好了,你們都給本王閉嘴。”他怒喝一聲,其他人立刻噤聲,營帳中瞬間安靜的猶如午夜一樣。
幾位将軍你看我,我看你,然後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副元帥寧子安的身上,他們把希望都押在了他的身上,畢竟藺慕凡這個人,他們誰也惹不起!
藺慕凡深吸了一口氣,話語冰冷的問道,“本王何時說過要去擎天寨了?李睿想要威脅本王,籌碼還不夠!”
衆人這才如釋重負的紛紛松了口氣,他們的确是把藺慕凡當成了不務正業,只會拈花惹草的主兒,但這也怪不得他們,因為他的名聲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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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擎天寨。
李睿喝的酩酊大醉,很晚才在秦曉曉的攙扶下回到了住所。
此時。負責看守楚亦雪的兩位大漢已經走了,擎天寨加強了戒備,他們不需要再看守楚亦雪。因為這裏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楚亦雪還沒有睡。聽到動靜本想起身去看看的,趁機探探他的口風,看他要如何利用自己,但這才走到李睿的房門口就聽到了秦曉曉的聲音。
“睿哥,你好壞,不要這樣嘛。”她話語嬌滴滴又帶着一絲欣喜,經歷過男女之事的楚亦雪一聽就猜到裏面正在發生什麽事。
“你害羞什麽?你不是一直想嫁給我麽?那就先跟我把生米煮成熟飯,等到木已成舟,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李睿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的醉意。
楚亦雪看不到裏面的情景,但也想象的出來,不禁暗自搖頭,沒想到李睿居然是這樣的人,根本不把女人當成人。
她默默的轉身回了自己屋,關好房門在*上躺下,睜大眼睛睡意全無。腦子了一直想着一件事,她當初為什麽會愛上李睿呢?
當初的李睿以刺客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而他刺殺的目标正是藺慕凡。一個敢對當朝親王動手的人,勇氣必然是比一般人要大的多。
況且,李睿當時并不像是普通的刺客那樣穿着夜行衣,臉上蒙着黑巾,而是穿着一身白衣,手執長劍。突然就踏着月色飛來。
後來她經常在夢裏看到那一襲白衣飄飄,但是現在想起來,他覺得李睿的白衣還不如藺慕凡那一襲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的藍衫。
藺慕凡穿藍衫的樣子真好看,纖塵不染猶如不問世事的隐士一般,她突然很懷念他那種風輕雲淡的感覺,雖然不像藺羽淵那般讓人如沐春風,卻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屋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即便是隔着一堵厚厚的牆,楚亦雪還是能夠清楚的聽到隔壁李睿屋裏傳出來的聲音,讓她頓時面紅耳赤了起來。
在這種時候,最好的方法是離開這裏,耳不聽為淨,可半夜三更的,她人生地不熟,又還能去哪裏?
楚亦雪坐起來,雙手抱膝,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越發的想念藺慕凡了,雖說以前也沒多少時間可以呆在他的身邊,可至少她還是他的人,而現在,他還會要她麽?
在李睿跟藺慕凡提出拿她交換司徒芸的時候,他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這不就已經代表他不要她了麽?
她不但被自己的夫君抛棄了,成了棄妃,還被初戀*給嫌棄,又是棄婦一名,楚亦雪啊楚亦雪,你可曾想過自己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夜,安靜的可怕,隔壁的聲音清晰的就猶如在眼前般,李睿粗重的喘息聲,秦曉曉逍魂蝕骨的shen吟聲,響徹在楚亦雪的耳邊。
重重的嘆息一聲,楚亦雪從臂彎中緩緩擡起頭來,明若秋水的眼眸中霧氣氤氲,竟是快要哭出來了。
隔壁房裏的動靜讓她不禁想到了自己與藺慕凡的每一次,以及,他們那個被他親手殺死的孩子。
她已經很久沒有練功了,既然睡不着,那何不如幹脆起來練劍呢?
為了避開隔壁的聲音,她穿好衣服就準備出去練劍,一摸袖中才想到她早失去了那柄短劍,現在竟是連劍都沒辦法練了。
她發覺自己實在太沒用,幫不上藺慕凡的忙也就算了,竟然還成了他的累贅,她算什麽才貌雙全,冰雪聰明?
正在懊惱間,隔壁屋裏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睿哥,你是真的不愛那個女人了麽?”是秦曉曉的聲音。
☆、120愛我麽
楚亦雪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雖然結果她早已猜到,可從李睿口中說出來,總是要比自己猜測來的實在些,更能讓她死心,甚至是恨他。
李睿冷哼一聲,語氣中是滿滿的不屑,“那當然,我若愛她,怎會不去帝都找她?還能等到藺慕凡把她送上門來?她自以為聰明,卻不知從始至終我都不曾真正愛過她,當初也不過是慕名想要得到她而已。”
楚亦雪全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無力的跌坐在椅子裏,勾起唇角暗自苦笑了起來,被隐忍的眼淚無聲的劃落下來。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她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他不過是披着人皮的*,與她逢場作戲罷了,可她卻把這當成了真愛。
為了他,她不惜自毀清譽,設法讓藺慕凡退去了太後的懿旨賜婚;
為了他,她不惜忤逆父親,做出私定終生這種敗壞楚王府名聲的事來;
為了他,她在嫁給藺慕凡之後也還是念念不忘,完全無視藺慕凡對她的好。
可是到頭來,他卻在與另外一個女人*之時說出這種讓她羞愧到無地自容的話來!
好,很好,非常好,李睿,今夜總算是看清了什麽叫做僞君子,真小人!
楚亦雪驀地握緊了拳頭,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才讓激動的情緒冷靜下來,現在可不是沖動的時候。
李睿若非醉的太厲害,自然不會說出這種心裏話來,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況且,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秦曉曉從一開始就知道楚亦雪沒有睡,因為在楚亦雪去李睿房前的時候,她聽到了聲音,所以剛剛她根本就是故意問李睿的。
但這還遠遠不夠,她繼續問道,“那你愛我麽?”
楚亦雪早已經撫平心緒,對于秦曉曉這個問題她并沒有多大興趣,不過既然人家都問了,她聽聽也好,便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
李睿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當然愛你了,亦霜。”
亦霜?楚亦霜?李睿愛的居然是楚亦霜?
楚亦雪震住了,這就像是個晴天霹靂,狠狠的打在了她的心頭。
李睿怎麽會喜歡上楚亦霜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而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難道是他趁夜潛入楚王府的那些日子麽?
秦曉曉聽到這個名字也愣住了,她并不知道楚亦霜是誰,不過只要他愛的不是楚亦雪她就放心了。至于自己,她本就沒指望他現在會說愛。
楚亦雪煩躁的站起來,在擎天寨一刻也呆不下了。雖然李睿愛誰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但聽到楚亦霜的名字她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這大概是有生以來她第一次輸給楚亦霜吧,她愛的男人實則愛上的是楚亦霜,這無疑是一個諷刺的打擊。
打開門,月已西沉,只有幾顆星星還挂在夜空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她不禁想起當日在行軍的路上,自己對藺慕凡提出的星語心願。
她是那麽的希望李睿能夠安好,可他卻是這般對自己。她還真是笨的要命,連真心實意和虛情假意都分不出來。
如若說這世上還有男人真心對她好,那除了大哥楚亦涵之外,也就只有藺慕凡,以及身在宮中的藺羽淵了。
只可惜,她與藺羽淵今生卻是注定有緣無分。
在夜深人靜的此時,擎天寨沉浸在一片靜谧之中。借着微弱的星光,她離開了李睿所住的小院。
也許是因為時間實在太晚了,而且這裏也不是軍營,她一路走來并沒有看到什麽巡邏的人,憑着上次在這裏熟悉的環境,她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地牢前。
地牢前沒有人巡邏,但卻有好幾個人把手,只是一個個都已經瞌睡連連。她若是趁機出手點了他們穴道的話,還有幾分勝算。
想到這,她深吸了一口氣,運起全身功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幾個沖了過去,出手如電的點向了他們的穴道。
本以為,一切會很快歸于平靜。不料,做永遠要比想來的困難的多,她這才點住了兩個人,另外的人已經反應過來,朝她大打出手。
“什麽人,竟敢夜闖我們擎天寨的地牢!”有人一邊打一邊大聲質問。
楚亦雪本就只是個初學者,而且還嚴重缺乏臨戰經驗,加上剛被點住的兩個人又被他們的同伴解開了穴道,她光是應付就已經戰戰兢兢了,哪裏還有工夫回話。
“看來跟上次一樣,也是來劫獄的,我們先把她抓起來再說,明天只會有當家的來審問。”有人提出建議。
“好,那就這麽辦。”大家意見統一,楚亦雪很快就被擒住,關進了地牢中。
因為他們猜楚亦雪是跟紅梅一夥的,還有意将楚亦雪與紅梅等人分開關押,所以,雖然楚亦雪本是來救紅梅等人的,結果進了地牢都沒有看到紅梅等人的人影。
他們把楚亦雪推進囚籠之後就走了,一邊還罵罵咧咧,說楚亦雪打擾了他們打盹。
地牢中散發着一股糜爛的黴味,還有老鼠吱吱叫着,蟑螂在地上肆無忌憚的爬行,以及響徹在耳邊的蚊子叫聲。
楚亦雪在牆角蹲下,不由得想起當初自己被寧瑾珊關在東苑的情景,但同樣是被關押,因為換了地方,她的心情也換了。
縮在牆角她止不住的嘆氣,就這樣睜着眼睛過了*,不知道李睿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有何反應,又會如何對自己。
李睿因為昨夜喝得太多,一直睡到很晚才醒來,頭痛的不行。尤投向弟。
秦曉曉是早已經醒了,不過卻沒有起*,就側着身子躺在李睿的身邊安靜的看着他。
于是乎,李睿一睜開眼就發現事情不對勁,是身邊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女人!
一個大男人在酒後醒來,看到身邊躺着個女人,那昨晚發生過什麽事,不用問也該知道了。
李睿側目掃了一眼秦曉曉,後者的臉象征性的紅了起來,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嬌羞。
“需要我對你負責嗎?”李睿問道。
“你自己覺得呢?”秦曉曉并不生氣,昨夜本就是她主動的,這點李睿肯定猜得到,他沒有罵她就算是好的了。
李睿面無表情的坐起來,“如果你要我負責,那我娶你,只要你不會心有不安;如果不需要,那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亦霜是誰?”秦曉曉也跟着坐起來,她上身只剩下一件紅色的肚兜,但這會兒身子暴露在李睿面前,她卻沒有半分的嬌羞。
李睿渾身一顫,看向秦曉曉的眸中染上了幾分冰冷,似乎她說錯話了。
她怎麽會知道楚亦霜?難道是昨晚自己酒後說出了心裏的秘密麽?所以才要了她,因為他把秦曉曉當成了楚亦霜?
他的确是喜歡楚亦霜的,但理由卻很可笑,因為楚亦霜對他這種文武雙全,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居然不屑一顧。
有些人就是這麽奇怪,對你百般好的,你不屑一顧,而不把你放在眼裏的,你卻寧願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因此才會有人說,得不到的和已經失去的,楚亦霜于李睿而言,就是得不到的,這才讓他另眼相待,悄悄在楚王府跟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你有多愛那個亦霜?”秦曉曉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都不懂得察言觀色。
她話語一出李睿的臉色就變了,冷聲道,“我的事你少管,趕緊給我起來,別忘了隔壁還住着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已經不在隔壁了,你大可放心。”秦曉曉無所謂的說道。
一大早雖然李睿還在沉睡,但依舊有人前來禀告楚亦雪劫獄的事,秦曉曉看他睡得很熟不忍心叫醒罷了。
“你什麽意思?”李睿臉色一沉,“難道你又把她給放走了?”
“你又不愛她,我幹嘛要放走她呢,能看着你親手殺了她,自是比我自己動手來的舒服的多。”秦曉曉爬起來一邊穿衣一邊說道,“是那個女人不自量力,趁着昨晚我們打得火熱,跑去地牢救人,結果自然是被關押起來了,她還真當自己是壓寨夫人呢。”
“哼,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李睿不屑地冷哼一聲,也起來把衣服穿好。
秦曉曉理了理頭發,“我們的事我暫時還不會告訴大哥,但是你要記住,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說言罷,秦曉曉心滿意足的大笑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李睿的屋子,走出去好遠了還能聽到她的笑聲。
李睿不由得暗自握緊了雙拳,眼神陰狠。她昨晚分明就是故意把他灌醉的。除了要得到他的身體之外,還套出了他的話,知道了楚亦霜的事。
只是不知楚亦雪什麽時候離去的,有否聽到他的話?如果被她知道了他心裏的人竟然是楚亦霜,那她豈不要被氣死?
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等藺慕凡自投羅網之後他就把她殺了,那除了秦曉曉之外還會有誰知道這件事?
李睿簡單的洗漱之後一邊想一邊離開了自己的屋子。連早膳都沒有用就徑自往地牢去了,聽聞楚亦雪與紅梅等人分開關押,面都見不到,他立刻命人帶他去見楚亦雪。
來到關押楚亦雪的牢房前,他不屑的掃了一眼正盤膝坐在發黴的稻草堆上練功的人,沉聲道,“楚亦雪。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自知之明了,不但想逃出我擎天寨,還想連人質都帶走,你當自己無所不能麽?”
楚亦雪悄然睜開雙眸,仰起頭看着依舊是一身白衣飄飄的李睿,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的厭惡,昔日的美景看在眼裏竟然猶如在看蒼蠅。
雖然由于連着兩個夜晚都沒有睡覺,楚亦雪帶着濃重的黑眼圈。但因為一直在練功,精神卻還算不錯,聽到李睿的話她不氣不惱,立刻又閉上眼睛繼續練功。
經過昨晚被抓的經歷,她才明白自己與高手之間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連幾個看守地牢的小喽啰都對付不了,她憑什麽與藺慕凡那樣的人比肩而戰?
她要變得更強!
李睿見她居然不理自己,不禁惱羞成怒,楚亦雪之前可是一直都仰視着他,對他欽慕有加,這種不屑一顧的态度讓他心裏的落差太大。
“來人,把她帶出來!”李睿森然下令,雙手緊握成拳。
一聲令下立刻有人前來打開牢門,楚亦雪聽到聲響這才再次睜開了眸子,目光冰冷的看着李睿,眼中再無半分愛意,但也沒有什麽恨意。
是她主動愛上他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有眼無珠,暫時還無法對他說恨,哪怕他一直在虛情假意的騙着自己。
她站起來拂了拂沾在衣裙上的稻草屑,從容不迫的走出了牢房,至于李睿要帶她去哪裏,她一點也不想問,因為去了她不就知道了麽?
如今看到李睿就不喜,能與他少說話,她就盡量不開口,總之滿眼都是嫌惡,這愈發的讓李睿心裏極度的不平衡。
楚亦雪對她如此冷淡,可不完全因為她知道了自己不愛她,更重要的應該是,她已經愛上了藺慕凡那個*倜傥的王爺!
好,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親眼看到他是怎麽抓到她的心上人,然後在她面前把藺慕凡折磨的生不如死。
不,這還不夠,他還要當着藺慕凡的面用最殘忍的方式殺了她,讓他們有*不能終成眷屬,只能陰陽兩隔。
而且,在殺她之前,他先要在擎天寨找幾個又老又醜的男人來,把這個帝都才女變成了軍ji都不如的女人,任人踐踏!
李睿咬牙切齒的想着,把楚亦雪帶到了關押着紅梅三人的牢房前,然後指了指隔壁的牢房,吩咐将牢門打開。
有人應聲開了牢門,楚亦雪立刻就被李睿親自推進去,迅速的上鎖,随即又命人将關押着紅梅的牢門也打開了。
紅梅等人在看到李睿的時候不禁都打了個寒顫,倒吸了口涼氣,昨天他是怎麽取下傲雪的人頭,他們三個都看的清清楚楚。
而後當楚亦雪也出現在李睿身後,并且被他親手推入了牢房的時候,他們直接就震住了,眼睛瞪的老大,連嘴唇都微微張開。
李睿走進紅梅他們的牢房,卻不看他們任何一個人,而是望向隔壁牢房的楚亦雪,眼裏居然泛起了一絲笑意,看的楚亦雪心裏咯噔一跳。
笑裏藏刀,絕非好事!
李睿不但在笑,而且話語還異常的溫柔,“沉音,他們幾個誰與你的關系最好呢?你向來都懂得籠絡人心,可心那丫頭可謂是對你言聽計從呢,讓我都好生羨慕。”
“他們都不是我的人,此次出來我并沒有帶自己的丫鬟。”楚亦雪猜他絕不會因為某個人與她關系好而放過,恰恰相反的是,他很有可能莫名其妙的就遷怒于人。
自從看清了李睿那僞君子,真小人的面目之後,她就沒有對他抱任何的希望了,這也算是亡羊補牢,猶時未晚。
紅梅幾人之前得到的确切消息是,李睿與楚亦雪曾經乃是愛的死去活來,私定終生的戀人關系,所以才會在半夜闖進郡王府把她給帶走。
她們好歹也是出身王府的大丫鬟,腦子雖然比不上楚亦雪那般聰慧,卻也不笨,即便不知道楚亦雪與李睿如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看到李睿将楚亦雪關押起來,想必也不會是有什麽好事,畢竟楚亦雪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對于楚亦雪的回答,她們沒有任何的不滿,現在的她們可不敢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自身難保的楚亦雪身上。
“好,很好,非常好!”李睿輕輕撫掌,話音未落突然右手疾出,一把扼住了離他最近的初雪的脖子。
初晴與紅梅就立在初雪的旁邊,她們的功夫也都比楚亦雪要強的多,可看到李睿掐住了紅梅的脖子,她們卻沒一人上前去幫忙。
“你想幹什麽?”楚亦雪見狀立即失聲尖叫了起來,又急又氣很不得把牢門打破過去救初雪,厲聲質問,“初晴,紅梅,你們還愣着做什麽?”
初晴面無表情的回道,“回禀娘娘,并不是奴婢們不想出手相救,只是我們的雙手早已被折斷,如今不過是個等着被殺的廢人罷了。”
紅梅長長的嘆了口氣,看着楚亦雪沒有說話,眼裏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恨意。
不管怎麽說,她們之所以有今日都是被楚亦雪給害的,她們沒有沖上去找楚亦雪算賬已經是很理智了。
楚亦雪下意識地看向她們的雙手。這才發現她們的雙手皆是無力的垂着,臉上的表情也是痛苦的,無聲的訴說着她們此時所受的煎熬。
李睿嘿嘿一笑。“我想幹什麽你睜大眼睛看着不就會知道麽?又何必多問?”
他難道要殺了初雪麽?楚亦雪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裏本該有着四個人的,但眼前卻只有三個,傲雪已經不見了。
前天晚上她看到的是四個人,只隔了一天時間卻變成了三個,傲雪去了哪裏,她很自然的就能猜到,肯定是被人給殺了,而那個人,應該就是李睿!
她居然又害死了一個人!這一年多來她已經背負多少條人命了?她藏在袖中的手掌驀地收緊。臉上泛起痛苦的神色。
可就在她還未能從傲雪死亡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之時,只聞喀拉一聲,像是骨骼斷裂的聲音,然後便見初雪睜大了驚恐的雙眼,張大了嘴巴。
剛剛那聲,是初雪被李睿扭斷脖子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牢房裏聽起來分外的清晰。重重的叩擊在楚亦雪的心上。
她驚恐的往後退去,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人,但就算是刀光劍影那晚的藺慕凡都不曾如此狠辣,李睿簡直就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他是*還侮辱了*,他根本連*不如,否則怎麽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來?
李睿對她的反應似乎很滿意。笑意盎然的看了她一眼,手腕一番從袖中突然滑落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難道殺一個人還不夠,他連已經被折斷了雙手的人都不放過麽?這次又要用什麽更加殘忍的方法來對付她們?尤投土扛。
楚亦雪狼狽的站起來,卻見他一個幹淨的手起刀落,初雪的人頭便與脖子分離開來,跌落在地上滾了幾滾。
這一幕,與昨日司徒芸見到傲雪人頭的時候是那麽的相似,只是楚亦雪看到了整個慘烈的過程,原本對李睿無愛無恨的她,瞬間恨不得用他手裏的匕首殺了他!
“拿走!”李睿森然下令,立刻有人前來把初雪的人頭撿起來拿了出去。
這種情形,紅梅與初晴昨日已經見過了,一回生二回熟,心裏沒有多少畏懼,唯一擔心的是,明後日就該輪到她們了。
可楚亦雪卻是第一次見,整張臉都吓白了,看着李睿的表情是咬牙切齒的,眸子裏射出的光芒與去年在西苑懲治曼荷等人如出一轍。
李睿看到她這眼神,有了一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目光淡漠的着看了一眼楚亦雪,冷哼道,“你放心,我再怎麽嗜血殘暴也不會一天就把他們全部殺光的!”
“魔鬼!”楚亦雪咬牙罵了一聲。
“藺慕凡要是不來的話,最後這也會是你的下場!”李睿并不在意她罵了他,說完就快步離開了牢房。
在李睿離去幾個時辰之後,藺慕凡便收到了初雪的人頭,這次連木盒子都沒有用,直接用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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