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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她。
“可是……我不想你陪着我死。”要她陪他死,她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要他為她而死,她心裏就疼得慌。
“我不會死,你也不會,相信我!”藺慕凡笑得如沐春風,“你先歇會兒,我出去處理點事,很快就回來。”
“好,我等你回來。”楚亦雪放開他,看着他離去,直到他那一襲藍衫消失的無影無蹤才回過神來。
他說不會死,就一定不會死,她相信他,可也很好奇,他要怎麽救自己,又該如何救她呢?現在這是要去找司徒明軒麽?
沒事的時候,她就喜歡胡思亂想着,這已然成了她打發時間的最好辦法了。
藺慕凡沒有去找司徒明軒,倒是去找司徒芸了,他需要先弄清楚下毒之人到底是她還是李睿。找到下毒之人也許就能找到解藥。
司徒芸見到他很是意外,他主動來找她,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此事必然與楚亦雪有關。所以她并不是很想見到他。
“司徒芸,你老實告訴本王,她身上的毒,可是你下的?”藺慕凡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就問出口,別說同門情意,連夫妻情分也不曾顧忌。
“她中毒關我什麽事?她在擎天寨幾天,你怎麽不去問他們?我要殺她還用得着如此麻煩麽?你難道認為她還能打過我不成?”司徒芸的語氣也不好。
“本王也中了此毒,你若是想看着本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話。就繼續狡辯好了。”藺慕凡說的的确是實話,但卻是故意說的。
司徒芸對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無法接受,愛一個人很難,而被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深深的愛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司徒芸臉色立刻就變了,震驚的看着藺慕凡。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有無所謂的說道,“你不要騙我,我可沒有解藥,連二叔也說過他沒有解毒之法。”
“在山洞中的幾天,她曾給本王喂過鮮血,你覺得本王還能不中毒麽?”藺慕凡雙目緊緊的盯着司徒芸,但凡她有一句謊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司徒芸聽他這麽一說立刻就慌了。“這個踐人,她怎麽可以這樣害你?難道連死都不肯放過你麽?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女人!”
藺慕凡語氣冰冷,眼神犀利如刀,“狠心的不是她,而是那個下毒的人,若非有人對她下毒在先,本王又怎會中毒?敢如此算計本王,本王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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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藺慕凡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司徒芸看着心裏不禁擔憂了起來,他居然會以這種方式中毒?這難道就是天意麽,讓他們生死在一起!
“本王如今只想知道,到底是誰下了毒!”藺慕凡冷冷的看着一臉擔憂之色的司徒芸,“若不是你的話,那就只有擎天寨的人,但你的機會卻要比他們大的多,芸兒,你說本王說的對嗎?”
“我這就找二叔去,他是神醫,一定有辦法救你的。”司徒芸沒有回答,扔下這句話就逃也似的離開了營帳,當真去找司徒明軒了。
司徒明軒得知藺慕凡竟然會因為飲了楚亦雪的毒血而中毒,異常震驚,這要是藺慕凡死了,那誰許給他們國師之名?讓他們司徒王府淩駕于其他三家之上?
可是,當初給楚亦雪下毒,為的就是斬草除根,他根本沒有留任何的後路,故意找了這種從番邦傳來的詭異之毒,如今就算是藺慕凡也中了毒,他也無計可施。
他心疼的看着向來視如己出的侄女,慈祥的安慰着她,“芸兒,雖說這毒二叔至今還沒研究透徹,無論是解藥還是解毒之法都未能找到,但好在離清王爺毒發還有幾個月,你先別急,再給二叔點時間,也許到時候就有法子了。”
“真的嗎?”司徒芸眼圈通紅,眼淚在眼眶打轉,這都快要哭出來了。
“二叔什麽時候騙過你呢?”司徒明軒繼續安慰她,“芸兒,二叔可是神醫,你要相信二叔才行,先回去歇着,二叔這就去查查醫書。”
“那我來幫二叔一起查。”司徒芸不肯離開,司徒明軒拿她沒辦法,只好給了她一本醫書讓她翻閱着。
但這畢竟不是在王府,司徒明軒帶出來的醫書有限,也就幾本而已,早已被他翻了不知道多少次,又能找到什麽呢?
楚亦雪雖然已經毒發過一次,但精神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比重傷未愈的藺慕凡還要抖擻的多,除了他去中軍帳與衆将軍議事之外,其他的時間兩人幾乎都是在一起。
☆、125大結局(全文完結)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過了七八天,寧子安親自來向藺慕凡禀告事情,楚亦雪不等藺慕凡開口打發,就自己找了個借口離去了。
“啓禀王爺,探子來報,有好幾路人馬正在日夜兼程的往武陵郡趕來,從之前截取的信鴿來看,應該就是秦傲天找來的救兵。”楚亦雪一走,寧子安便禀告道。
“很好,他終于按耐不住了。”藺慕凡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子安,你速派人前去做好埋伏,務必在他們進入武陵郡之前剿滅,讓擎天寨孤立無援。”
救兵不到,擎天寨必然會人心惶惶,到時候只要再散播點謠言出去,就算秦傲天城府極深不中他的計,那他的那些手下也會沉不住氣吧,尤其是那個報仇心切的莽夫吳剛。
“是,屬下随後就去安排。”寧子安接令,又不免得意的說道,“擎天寨這幾日又連敗三場,不少的人都萌生了逃跑的念頭,我們若是趁機發動進攻,必能夠勢如破竹,一舉将他們拿下。”
“暫時不可。”藺慕凡立即制止道,“我們兵力有限,要同時應付幾路人馬就會分散軍心,只要一方抵抗不住,軍心便會動搖,倒是給了敵人可趁之機。欲速則不達,急功近利并非明智之舉,你以後絕不了如此魯莽。”
“多謝王爺教誨。”被藺慕凡這麽一說,寧子安臉色有點難看了,他只想着要盡快解決擎天寨好早點回帝都,倒是沒有想這麽多。
比起藺慕凡來,他還不夠成熟穩重,更別說是深謀遠慮了,難怪在出發之前寧宇城還再三叮囑他要好好向藺慕凡學學,今日可不就學到東西了。
寧子安在藺慕凡的營帳中沒待多久便退出去了,楚亦雪之前也沒走多遠,見他出來了就立刻回來,繼續與藺慕凡呆在一起。
這兩天她明顯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太舒服了,胸口一陣陣的疼着,只是不曾告知藺慕凡而已,她想這可能就是毒發之後的症狀吧。
寧子安調兵遣将,三天之內就将那幾路前來支援擎天寨的悍匪打的七零八散,落荒而逃回了老巢,連武陵郡都不曾踏入。
秦傲天得到消息心知大事不妙,下令全寨戒嚴,随時準備做孤注一擲做最後的戰鬥。
這幾天楚亦雪的情況越來越不好,即便她什麽都沒有說,整天裝作沒事人似得,也終究還是逃不過藺慕凡那雙銳利的眼睛。
他想帶楚亦雪回師門解毒,由于祭血聖宮離武陵郡并不是太遠,日夜兼程的話幾天時間就已足夠,他便決定先把擎天寨的事處理好,解決了李睿那僞君子再走。
也因此,沒過幾天寧子安就接到了發起全面進攻的命令,藺慕凡和楚亦雪找李睿秋後算總賬的日子到了。
楚亦雪是要給紅梅傲雪和初雪初晴等人報仇,藺慕凡卻是因為這裏膽敢抓他心愛的女人做籌碼給他來個請君入甕,幾人聯手将他重傷到如今還沒好,咽不下這口氣。
到了發起最後一戰的這一天,藺慕凡所帶來的整支大軍都圍在了擎天寨所在的山下,他們再沒有什麽主将之間的單打獨鬥,他們想方設法的要大上山去,攻破易守難攻的擎天寨老巢。
而就在兩天前,藺慕凡又重新給了楚亦雪一把短劍防身,自大戰一開始,她就一直緊緊的跟在藺慕凡的身後。
跟着藺慕凡,就一定能夠見到李睿,即便不能親手殺了他,讓藺慕凡的人殺了也一樣是報仇雪恨,她至少還能親眼看着他死,就像當初眼睜睜的看着紅梅等人死在她面前一樣。
擎天寨的防禦很堅固,派出了好幾批前鋒隊上山,都被滾落的巨石阻擋住了。死傷無數卻沒能前進一分,而後秦傲天又派出了弓箭手,對準了強攻的士兵。
但這也只是最開始而已。擎天寨雖然占據了地理上的優勢。可在人數上畢竟要輸藺慕凡一大截,三天之後的清晨,大軍還是成功的擊潰了擎天寨最後的防禦。
期間的代價是極其慘重的,上山的路上血流成河,積屍成山,楚亦雪看到這種場面忍不住胃裏一陣翻騰,扶着藺慕凡的手嘔吐不止。
藺慕凡一邊輕輕拍着楚亦雪的背,一邊關切的詢問她現在的情況,跟在一旁的司徒芸嫉妒的鼻子都快歪了。真恨不得把手裏的劍直接刺進楚亦雪的後心。
就在楚亦雪吐完了之後,她突然感覺喉間湧起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連忙咬緊牙關緊閉朱唇,她不想在這關鍵時候讓藺慕凡知道她又毒發了。
自從第一次毒發之後,她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但凡能夠避開藺慕凡,她都遠遠的避着。不讓他擔心。
藺慕凡看她臉色極差,想把她留在山下營帳中等着他回來,她拼命的搖頭,說什麽也不肯,她不但要跟着藺慕凡一起上山,還想等他把李睿制服之後親手殺人。
就她也敢殺人?司徒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徑自往山上走去,免得被他們兩人的卿卿我我給嫉妒的一命嗚呼。
前面已經有不少的将士開路。沖進了擎天寨,一場又一場的厮殺拉開了序幕,像藺慕凡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去應付除了秦傲天與李睿以及吳剛三人之外的小角色。
可是他不在意,卻還有不少的人拿着刀劍往他身上招呼,讓他又不得不出手,好在鐘文山等幾個由他從清王府帶出來的侍衛一直護在左右,為他打發了不少小喽喽。
他們這一路走到十分的艱辛,所到之處皆是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楚亦雪手裏雖然拿着劍,可對于這些并不曾傷害過她的人,她卻是怎麽也下不了手。
如此一來,藺慕凡除了要應付自不量力膽敢向他出手的人,還得時時刻刻保護着不敢真正殺人的楚亦雪。
司徒芸想的一點都沒錯,以楚亦雪現在的性子,就算李睿跪在她的面前,她都未必能出手,要這個女人殺人,聽上去就不太可能。
楚亦雪自己心裏也很糾結,當初為了李睿,她會毫不猶豫的将劍刺進了藺慕凡的後背,可現在為了自己和他,她卻對這些看似無辜的人下不了手。
她真是太沒用了,不該殺的人她傷了,該殺的人她卻躊躇不前,氣急敗壞之下,她最後居然下意識的揚起了手裏的劍,準确無誤的刺進了一個差點砍到她的小喽啰胸膛。
藺慕凡心知楚亦雪不願出手,便直接對她道,“雪,這些人由我們來處理就好,不要髒了你的手。”
“不用顧及這麽多,他們都是悍匪,雖然沒有傷害我,但沒少幹打家劫舍的事,我這也算是行俠仗義做好事了。”楚亦雪的話是對藺慕凡說的,但也是在自我安慰。
藺慕凡掃視了一下四周并不見秦傲天他們的蹤影,看楚亦雪如此勉強,便伸手将她攬進了懷中,躍上了屋頂。
“凡,我們來這裏做什麽?”楚亦雪居高臨下的看着底下的厮殺,疑惑的問道。
藺慕凡惬意的拉着她在屋頂坐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朝廷既然出錢養了他們,現在也該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這些小喽啰就由士兵們來解決,你先休息一下,稍後我就帶你去找李睿。”
司徒芸見藺慕凡帶着楚亦雪上了屋頂,也縱身一躍飛了上去,沒理由讓她在下面拼命卻讓楚亦雪坐在是皇上面享福!
藺慕凡看她上來并沒有說話,對于司徒芸他心裏始終是有份虧欠的,他不敢确定若是當日沒有娶楚亦雪進門,他是否能一直做一個無心之人。
也許在某天,他會被司徒芸的真愛所感動,然後接受她,與她開始一段感情,但如今卻絕不會有這種可能了,他此生注定要辜負她的一片深情。
司徒芸感覺到藺慕凡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還以為他是生氣了,正要開口辯解,一側目卻發覺他的眼裏只有愧疚而沒有絲毫的不高興,不禁微微一愣。
他這是怎麽了?為何突然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讓她如墜雲霧,完全摸不着頭腦,想要詢問又不太好開口,因為旁邊還有一個楚亦雪在。
三人在屋頂上坐了好一會兒,藺慕凡估摸着楚亦雪休息的差不多了,這才拉着她站起來,柔聲道,“你抱緊我,我這就帶你去找李睿算賬。”
楚亦雪依言将雙手纏繞在了藺慕凡的腰間,緊緊的抱着他,任由他飛檐走壁的往遠處略去,但速度并不是很快,不知是他故意放慢的還是因為重傷未愈功力大打折扣。
司徒芸聽聞他們要去找李睿,也跟着離去,紅梅傲雪是怎麽死的,死在誰的手裏她當時不知道,現在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都是李睿幹的好事!
作為她們的主人,雖然自恃身份的她與她們楚亦雪與可心那樣深厚的感情,但畢竟是主仆一場,她怎麽能不給她們報仇呢?也不枉她們伺候她這麽多年。
藺慕凡并不知道李睿此刻會在哪裏,他現在正要去的是擎天寨的正堂,但凡寨子裏有什麽事,都是在那裏商議。
攻進來之後他就一直沒有看到有幾位所謂的當家的,以他們土匪的本性不可能是躲起來,唯一的可能就是在某個地方等着他們。
果然不出他所料,還沒到正堂遠遠就看到那邊居然連個守衛都沒有,這麽有自信的不需要護衛的,想也知道裏面必然是一些大人物,在擎天寨除了秦傲天幾人還會有誰?
昔日他以一敵三都處于下風,如今重傷未愈功力大不如從前,還得保護楚亦雪,估計他也只能應付一個人,就算再加上一個緊跟着他不放的司徒芸,也依舊不是他們的對手。
眼看着就要到正堂了,藺慕凡卻反而又不進去,在不遠處的一個屋頂停了下來,吩咐司徒芸道,“芸兒,擒賊先擒王,你速去找寧子安,讓他帶幾個武功高強的人過來。”
藺慕凡喚的如此親昵,司徒芸心裏暖暖的,哪裏還記得此前的羨慕嫉妒,應了一身立刻就一陣風似得飄遠了。
還沒一會兒,幾條身影就往這邊飛快的奔來,最前面的赫然正是司徒芸,身後的則是寧子安和另外幾位将軍。
司徒芸在路上已經傳達了藺慕凡的意思,他們知道秦傲天等人就在正堂,便直接往正堂竄去。
藺慕凡見他們已經先進去了,這才帶着楚亦雪也尾随而入,他的第一個目标就是李睿,至于秦傲天和吳剛已經有寧子安與幾位将軍在應付了。
李睿上次傷的雖然沒有藺慕凡那麽重,但他的武功本就不如藺慕凡,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司徒芸在幫忙,他以一敵二根本不是對手。
三十六計走為上,他打不過就仗着自己對擎天寨的地形熟悉,逮了個機會便展開輕功飛身而起,迅速的往擎天寨外逃去。
藺慕凡帶着楚亦雪迅速追了上去,司徒芸自然也不甘示弱,跟着一起走了。一邊追一邊打,逼的李睿手忙腳亂。
秦傲天和吳剛眼見自己一時半會兒贏不了對方,也不再戀戰。繼李睿逃跑之後一個個都展開了追逐戰。穿梭在厮殺的人群中。
跌跌撞撞又兜兜轉轉,李睿慌不擇路的居然被藺慕凡三人逼到了山崖邊上,他站在崖邊,清風吹着他的袍子獵獵作響。
上次秦傲天追藺慕凡和楚亦雪時候有想過把他們逼上絕路,而這條絕路就是眼前這個掉下去就沒有生還機會的懸崖。
藺慕凡冷眼看着李睿,“繼續跑啊?你怎麽不跑了?”
“藺慕凡,你們以多欺少就不怕傳出去天下人恥笑麽?”李睿明知不是眼前這幾人的對手,又沒臉求饒,只好言語相譏。
“這大概就叫做風水輪流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藺慕凡可沒有失憶,還記得那一晚自己是如何被三大頂尖高手追殺的。
楚亦雪站在藺慕凡的身側,也冰冷淡漠的開口道,“這裏只有我們四人,唯一想讓天下人知道的也只有你一人,你覺得自己有本事活着下山去宣揚嗎?”
“你威脅我?”李睿氣急敗壞的說道。
“不,我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楚亦雪不卑不亢。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身子突然一晃,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下去。
此前一直被她勉強壓制的毒性,終究還是爆發了出來,藺慕凡連忙伸手扶着她,看着她一口黑色的血噴薄而出。
“亦雪。”他心疼的喚了一聲。
“慕凡,幫我殺了他,為初雪她們報仇。也為我們自己雪恨。”楚亦雪身子微微顫抖起來,掙紮着放開了藺慕凡的手。
“好,那你在一旁休息,我這就去殺了他!”藺慕凡擡手理了理楚亦雪那被風吹亂的頭發,話語溫柔的不像話。
司徒芸一臉震驚的看着藺慕凡,他的柔情她永遠都不懂,因為他根本就不會這樣溫柔的待自己,哪怕是逢場作戲都做不到。
“芸兒,麻煩你照顧她一下。”正在愣神間,她突然聽到藺慕凡話語淡漠的對她吩咐了一聲,随後便仗劍對上了退無可退的李睿。
雖然心裏有着千萬種不情願,司徒芸卻還是走到楚亦雪身邊,伸手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嗎,但眼裏始終帶着嫌棄之色。
“她怎麽了?”李睿看着一步步走近的藺慕凡,突然問道,“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麽?還是你的女人傷害了她?”
之前一心忙着應付藺慕凡和司徒芸兩人,李睿根本沒怎麽注意到楚亦雪,此時才發現她情況似乎有些不妙,怎麽看都像是将死之人。
“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藺慕凡冷冷道,“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李睿愛的從始至終都是楚亦霜,他又有什麽資格來打聽楚亦雪的情況?聽上去就是惺惺作态。
不過他這句話卻倒是解了藺慕凡一個疑問,給楚亦雪下毒的人并不是李睿,而應該是司徒芸,否則李睿必然不會這樣說。
就在藺慕凡分神的這一剎那,李睿突然身形微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速速離開了懸崖,随即發出了狠辣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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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懸崖上展開了一場龍争虎鬥,一旁的楚亦雪看着心急如焚。
在行軍的路上她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但她當時卻很糾結,不想看到與她關系匪淺的兩個男人拼個你死我活。
可如今,她卻只有一個想法,藺慕凡千萬不能出事!
司徒芸冷眼看着藺慕凡良久,見他全心全意的在對付李睿,雖然受了傷還是占了上風,便不打算上前去幫忙了。
紅梅傲雪死在李睿的手裏是沒錯,可李睿也只有一條命而已,只能死一次,若是藺慕凡殺了他,也算是給她們報仇了,沒必要她親自動手的。
如此想着,她便将楚亦雪扶到一旁坐下,一邊觀戰一邊不冷不熱說道,“李睿不是你曾經的戀人麽?怎的今ri你不但不護着他,卻要王爺殺了他呢?是怕他說出你們之間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麽?”
楚亦雪側目看了司徒芸一眼,沒有說話,轉過頭繼續看藺慕凡那邊的戰況,但凡發現他有危險,她的心就立刻跳到了嗓子眼。
司徒芸見她居然不搭理自己,好歹自己還是清王淑妃吧,而她只是個庶妃,這樣是不是太恃*而驕了?好在她終于快要死了。
“你的毒最近是不是經常發作?”司徒芸突然間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卻又美麗的不可方物。
“你怎麽知道?”楚亦雪甚是好奇,這件事她連藺慕凡也瞞着,向來都不關心她的司徒芸如何得知,難道是因為司徒明軒麽?
一定是司徒明軒,雖然他不知道解毒之法,但以他的醫術,症狀之類的還是能知道吧?有這樣一個二叔在,司徒芸還會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司徒芸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繼續問道,“發作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心口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不停的撕咬,痛得你喘不過氣來?”
的确就是這種感覺,這些天有好幾次她都痛得滿頭大汗幾近暈厥,要不是藺慕凡因為剿匪的事太忙,肯定早就發現她的異樣了。
“那你可知這劇毒是誰給你下的,又是在什麽時候動的手呢?”司徒芸像是炫耀般的笑道,“我猜你肯定不知道吧?現在說不定還在懷疑是李睿呢,哈哈……”
楚亦雪真的是在懷疑李睿,她要藺慕凡去殺他的時候說了一句給他們報仇,為的就是下毒之事,可如今聽起來,卻更像是司徒芸所為。
“是你?”楚亦雪震驚的看着她,“為什麽,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為什麽?”司徒芸臉上得意的笑容立時變得扭曲起來,一張原本還挺好看的臉也成了猙獰可怕,她惡狠狠的瞪着楚亦雪,“身為一個女人,你居然還有臉問我為什麽?”
楚亦雪被她的表情吓到了,腦子有短暫的空白,迷茫的看着她。
司徒芸咬牙切齒的解釋,“若不是你,與我青梅竹馬的王爺怎麽會如此冷淡?當初寧瑾珊真是沒罵錯人,你的确是只狐/貍/精,連王爺的心都被你給勾走了。”
“感情要的是兩廂情願,并非青梅竹馬就足夠!”楚亦雪得知司徒芸原來只是因妒生恨,便同情的看着她,溫柔道,“雖然王爺把心給了我,但在身份地位也不會虧待你,我們真心相愛,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依舊活在他的心裏,這樣對你并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還真的以為他很愛你麽?”司徒芸嘲諷的笑了起來,“你別太自以為是了,他瞞了你多少事,你可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他有他的自由,我不會成為他的束縛。”楚亦雪無所謂的道,“相愛并不是把兩個人捆綁在一起,那樣只會是負擔。”
司徒芸冷哼,“你說的倒好聽,那是不是因為相愛,你就可以不顧家仇了?就算對方是你的仇人,你也依然可以毫無顧忌的在一起?享受所謂的愛情?”
“你什麽意思?”楚亦雪心裏驀地一震,隐約間好像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
“楚亦涵已經病入膏肓,根本活不過今年,你可知道?”司徒芸面無表情,一句話刺痛了楚亦雪的心,“可害他英年早逝的人,正是王爺,想當初你們楚王府*之間全部身陷囹圄,并非被晉王府連累,而是王爺暗自做了手腳。”
楚亦涵要死了?楚亦雪愣愣的看着司徒芸,似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他才多大,雖然身體不太好。但也不至于連今年都熬不過去吧?
他身體不好?對,肯定就是這個原因,她還記得最後一次回楚王府的時候。楚亦涵病倒了。病情看上去好像很嚴重,但是他自己和大夫都說沒事。
還有,去年她第一次回楚王府的時候,藺慕凡曾親自去吃晚飯請了司徒明軒過來為楚亦涵看病,所以司徒芸得到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司徒明軒告知的。
若是連司徒明軒都這樣說,那就絕不會有錯了,中毒或許還有高人可以找到法子解救,可楚亦涵的身子就擺在那裏,她是親眼瞧見的。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她深愛的男人,怎麽會變成這樣?不,不會是藺慕凡,一定是司徒芸在騙自己,藺慕凡可是楚亦涵的至交好友,怎會害死他?
司徒芸見她滿目疑惑,不太相信的樣子。便繼續說道,“別說你們楚王府,就連晉王府都只是莫須有的罪名而已,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僞證罷了。若非你還有利用價值,你以為你入得了清王府麽?”
楚亦雪沒有說話,看着司徒芸,仔細的把那段不願回首的往事仔細想了一遍,也把清王府裏的女人都回憶了一遍。
在清王府的女人裏。她自己,司徒芸以及沐芊柔都是從異姓王府嫁過來的,唯一沒有嫁女的就只一個晉王府了,所以四家異姓王,如今只剩下三家。
如此一想,她便漸漸開始相信司徒芸的話,畢竟關于藺慕凡的人與事,這個女人知道的遠比她要多,而司徒芸也沒有必要說謊騙自己。
“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隐約間,楚亦雪已經猜到了一絲答案。
名聲在外卻韬光養晦的藺慕凡,女人衆多卻無膝下無子的藺慕凡,秘密成堆又高深莫測的藺慕凡,莫不是要……謀!朝!篡!位!……?
“你心裏不是有答案了麽?還要我說出來麽?非要我說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從一開始你就是他用來拉攏楚王府,對付李睿的棋子罷了,只是沒想到你的可利用價值竟然這麽小,李睿壓根就不在意你,反而還利用了你。”
司徒芸冷冷的看着楚亦雪,殘忍的說出一個又一個的真相,将楚亦雪逼到了絕望的深淵,痛苦的整個人像是在被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她不但嫁給了陷害楚王府,害的楚亦涵英年早逝的罪魁禍首,還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男人,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如今知道了真相還對他下不了殺手。
心口的疼痛感瞬間蔓延開來,她喉間湧上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嘴一張便吐出大口的鮮血,不知是被藺慕凡氣得氣血攻心還是被司徒芸道出的真相刺激的再次毒發。
一口血吐出之後,楚亦雪的身子就癱軟了下去,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她嘴角溢出來,她面如死灰的看着不遠處藺慕凡的身影,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為什麽是你?這樣的你,我要如何再愛下去?既然我只是一顆棋子,那你為何不只把我當成棋子,反而要對我那麽好,讓我不知不覺中陷入情網。
誰說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明明就是中有千千劫!
胸口的位置很痛,但心口更痛,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愛上一個不能愛的人,原來是這種感覺。
要報仇麽?
殺了藺慕凡為楚亦涵報仇雪恨,可她下不了手,她終究還是愛他的,要她殺了藺慕凡她寧願自己去死。
活着,便要面對這殘忍的真相,她不想面對,唯一的辦法就只剩下一死百了,因為死人才不需要背負什麽,愛情也好,仇恨也罷,都不複存在了。
楚亦雪擡手狠狠拭去嘴角的血跡,掙紮着站起來,身子劇烈的顫抖着,清風撩起她烏黑的發絲,她猶如一朵搖曳在風中的薔薇花,看上去美麗的不可方物。
她一步步堅定的走向懸崖邊上,手中還緊握着藺慕凡第二次送給她的短劍,她不會再把自己的劍送入他的體內,這一次是給她準備的。
司徒芸見她一心求死,心裏的石頭總算是悄然落地,只要她死了,藺慕凡的心就會空,無心自然是要比心裏裝着一個別的女人好。
不管怎麽說怎麽想,司徒芸就是不願意看到藺慕凡與楚亦雪郎情妾意,一副矢志不渝的樣子,她羨慕,她嫉妒,她氣的要發瘋。
她哪裏比楚亦雪差了?憑什麽連她費盡所有心力都得不到的男人,楚亦雪卻輕而易舉的就獲取了他的一顆真心?她挫敗,她痛苦,她不甘心。
跟着楚亦雪站起來,她也走到了懸崖邊上,始終與楚亦雪保持着三步之遙,她怕楚亦雪在死前會拉上她陪葬,因為下毒的人是她,道出真相破壞藺慕凡與楚亦雪感情的也是她。
“沉音,你想做什麽?”正好李睿是面對着楚亦雪,見她一步步焦急的大喊了一聲,但他并非擔心楚亦雪,而是知道藺慕凡的心意,故意亂藺慕凡心神的。
果然,只這一句,背對着楚亦雪的藺慕凡就忍不住回頭去看她,見她居然站在了崖邊,心驀地一沉,她這是要做什麽?
李睿趁機一躍而起,從藺慕凡的頭頂飛過,跳躍間竄到了楚亦雪的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柳腰。
司徒芸就站在他們跟前,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出手,只恨不得一腳将兩人都踹下懸崖,既為紅梅傲雪報了仇,也除去了自己的心頭刺。尤司每技。
藺慕凡發覺自己又中了李睿的計,轉過身便迅速的奔了過來,卻無法靠近他們,他連看都沒有看司徒芸一眼,只是責罵道,“你怎麽不攔住李睿?”
司徒芸冷笑,“我為什麽要攔住他?”
“你!”藺慕凡愈發的憤怒了,揚手就甩了司徒芸一個巴掌。
司徒芸不怒反笑,“你打我?呵,為了她你毫不猶豫的打我。好,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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