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處置宮人
和四一天之內,又當爹又當娘,心情十分複雜。
按理說,這輩子他就是個孤家寡人,天煞孤星的命了。別說後代,連個老來伴都不敢強求,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和他幹爹一樣,成功活到退休年紀,拿着攢下來的養老本找個山清水秀的小山窩裏養養牛,喂喂雞,最好再能養只貓,冬天吃完飯端個板凳坐太陽底下抱着它撸一撸,快活似神仙。
結果呢,現在退休遙遙無期,他俨然多了兩大小夥子,其中一個正醉得稀裏糊塗抱着他不放,使勁兒喊娘。
當着衆人的面,和四不便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教訓這個小王八蛋,他彎下腰十分無奈地握住小皇帝的肩,将他稍稍扶正,語氣既是責怪又帶了幾分寵溺:“陛下,您這樣哪裏成體統,若是讓太後知道必定有一番責怪。”
小皇帝喝得七葷八素,哪裏聽得懂他的話,兩眼直愣愣地瞅着和四,突然眼淚珠子大顆大顆地滾了下來,哀哀戚戚地朝着和四喚:“娘……”
媽的!老子到底哪裏長得像你娘了?個兒這麽高!胸這麽平!臉這麽好看!底下……算了,底下不說了。
和四壓着一腔暗惱,将醉哄哄的小皇帝小心地攬進懷裏抱了起來。
一抱起來,倒叫他愣了一下,七八歲的孩子怎麽輕得和只貓似的。
他抱着小皇帝,将人送到了東暖閣裏頭暫時放在了床上,拿着遞來的濕帕子仔細給他擦幹臉上的淚水。
平時吆五喝六,上房揭瓦的小皇帝此時安靜如雞,乖巧地任由和四在他臉上擦來弄去,他撅着嘴小聲地喚着:“娘,你還走嗎?”
他問得唯唯諾諾,不像個皇帝,只像個趴門邊上盼着自個兒親娘回來的懵懂孩童。
和四本來一窩子的火氣被他這樣子給消磨得差不多了,他擦幹淨小皇帝的臉,又給他整整衣裳,才低聲說了句:“不走。”
小皇帝和得了塊糖似的,笑得和什麽一樣,笑着笑着便累得閉上了眼。
和四在旁守了一會,聽見小皇帝起伏均勻的呼吸聲,才無聲無息地起身踱到了暖閣外。
暖閣外來的宮女太監們各個低頭盯着腳尖,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和四慢慢地在他們面前踱了一個來回,突然将帕子往地上一扔,發難了:“誰給陛下飲得酒?!都活膩了嗎?!”
Advertisement
宮女太監們啪啪啪立時跪了一地,從肩抖到了腿,連皇帝貼身伺候的來福都不例外。
汗水順着他們的額頭流到了鼻尖兒,每個人恨不能直接貼在地上,好離這個正怒氣蓬發的煞神遠一點。
“啞巴了?不會說話了?”和四氣笑了,“還是說你們的嘴,硬得過東廠的鉗子?”
此言一出,乾清宮的宮女太監們不抖了,已經有人隐隐哭出了聲。
最後還是來福把這輩子的膽識給拿了出來,哆哆嗦嗦地開口:“陛下今日下了朝,太後娘娘的壽春宮送了壺葡萄酒過來,說是西域那邊剛剛貢上來的,特意送給陛下品嘗。太後娘娘賜得酒,奴才不敢勸哪,又想着葡萄酒也不是尋常烈酒,便給陛下呈了一小杯。哪想陛下一嘗便十分歡喜,一杯接着一杯就喝多了……”
和四猜想的原委和來福說得差不多,這宮裏頭敢給小皇帝送酒的人也就壽春宮那一位,他想不通的是平時不是母慈子孝得好好的嗎?怎麽好生生地突然攪起渾水來了呢???
小皇帝才多大,七八歲的孩子,何況做皇帝最要緊的便是克欲守己,不得放縱。
和四還指望着這貨在位時間長一點,別把先帝爺好容易沒折騰完的江山給敗完了,如此他也能順順當當地熬到退休。
和四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是太後那邊送來的酒,他一個奴才自然不能去壽春宮裏問罪,太後沒法治,底下這些人他卻治得了。
他站在那裏微垂眼睑,比上一任老廠公年輕了好幾十的歲數,卻比心寬體胖的老廠公更像個不茍言笑的冷面殺神,他拈着碧玺珠串慢慢地開口:“陛下不懂事,你們這些個奴才也不懂事?”
他一問,衆人沉默片刻,聲量高低不一地垮着嗓子說不敢。
“不敢?不敢為何不勸着陛下,任由他胡來?!”和四仍是刻意壓低着聲量,他也不多和這些人浪費口舌,直接點了幾個,“連主子都護不住,留你們幾個廢物有何用,給我滾出宮去。”
那幾人肝膽俱裂,連忙滿臉涕淚,膝行着向前求饒。
還沒哭出聲,和四凜冽的眼風一掃,那幾人的哭聲頓時卡在了嗓眼裏,面色發青地委頓在地上。
和四再也不看他們,對剩下的以來福為首的幾人冷冷道:“至于你們幾個,留你們下來是看在你們是跟着陛下伺候的老人。可該說的難聽話還得說,該罰的也還得罰,這乾清宮乃至皇宮裏的正經主子只有陛下一人。陛下龍體若是有恙,第一個開罪的就是你們,一個也逃不了。你們最好記住了,再有下次,本座便帶你們回去見識見識東廠大獄裏面的戲法,包管你們畢生難忘。”
這幾句成功震懾得那幾人面無人色,來福哭喪着臉伏地狠狠磕了幾個頭:“奴才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和四教訓完了他們,又回去看了看小皇帝。
小皇帝已然熟睡了,睡得一派天真,毫無防備。
和四注視着他稚嫩的容顏,心下嘆了口氣,這孩子睡得憨,是個心地單純之人。尋常百姓家的小孩這個年紀可以單純撒嬌,做皇帝單純那就是送命了。
守了一會,見小皇帝沒有異樣,和四便悄然離去了。
他此行本來是想旁敲側擊給小皇帝推薦幾個教習武藝的教頭,學武是好事,尤其是當皇帝的,若有一身武藝在身便能大大提高在各種宮變,謀刺的存活率。
和四如果不是自己對武學實在一竅不通,他也想習一身好武藝,就像他幹爹一樣,最好會個什麽化骨綿掌,一招就讓取他狗命的亂臣賊子原地消失。
現在麽,他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從乾清宮出來,和四沒有回司禮監,而是直接去了外城的錦衣衛都尉府。
在去錦衣衛之前,他特意讓人取了小皇帝親娘的畫像來看。
剛看了一眼,他就将畫像摔了。
這小王八蛋,他哪裏和紙上這寬頭大耳,虎背熊腰,看着一口就能吃十桶飯的惠嫔娘娘有半分相似!!!
如此前所說,錦衣衛是一支親軍,在成為情報機構之前它的構成極為複雜,下設禦椅、扇手、擎蓋、斧钺等七司,早些年光是力士便達一萬七千餘人,可見一個小小三省六部官署是絕對裝不下來的。
就如東廠一樣,錦衣衛的真正大本營設在外城,和東廠遙遙相對,頗有分庭抗禮之勢。
不過後來東廠得勢,為了表示對錦衣衛的蔑視,他幹爹在位時特意把東廠的樓閣比錦衣衛多蓋高了一丈。
即便如此,和四到了都尉府時仍是被撲面而來的陽剛雄渾之氣沖了一臉。
一群年輕力壯的錦衣衛力士校尉們正熱火朝天,光着膀子在那拔河角力、
也不知道是那人瘦得太突出,還是和四眼尖,總之他一眼就瞅到了其中一張大汗淋漓的英俊臉龐。
※※※※※※※※※※※※※※※※※※※※
今天帶我家的二喵去做絕育,回來很晚,又要照顧它,更得不多,希望大家諒解~唉,看着它沒精神的樣子,我好心疼QAQ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