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楊閑覺得,自從安明去參加完同學會後,整個人就變得有點怪怪的,仿佛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這天,楊閑忍不住,就給白清都打了個電話,确認威廉今日不在白清都處做客後,才來找他。

白清都還不知怎麽着,竟十萬火急來找他,把楊閑讓進門,問:“有什麽急事?”

楊閑開口:“安明同學會那天沒發生什麽事兒吧?”

白清都心裏打了個顫:“呃……怎麽了……忽然問起這個……”竟然不回答。

楊閑皺眉思索:“這幾天我總覺得安明有些奇怪,我擔心在同學會上是不是又出了事……你不是負責接送的嗎?”

白清都莫名地有些心虛:“能有……什麽事兒呢。她怎麽奇怪了?”掩飾似的拿了茶,輕輕喝了口,壓壓驚。

楊閑琢磨了會兒:“總之跟以前有點不正常……”苦苦擰眉,忽然又說:“不會是跟誰談戀愛吧了吧?”

白清都差點噴出茶來。

楊閑似乎覺得這個嫌疑最大:“對了,就像是喜歡上誰似的,會不會是跟哪個同學?”

白清都的眼睛一會兒看向這邊,一會兒看向那邊,間隙裏就飛快地掃一眼楊閑:“這個、我也不清楚……應該不太……可能吧。”

楊閑忽然想到一名嫌棄人:“如果不是同學,那會不會是那叫孫曉的……我問過安明,她說同學會上孫曉也去了……”

“不會吧,孫曉?”白清都眼前浮現那張人畜無害的白淨胖胖臉,又笑:“這好像也不太可能……”

“這幾天他常常跟安明通電話,”楊閑越想越覺得可疑,“安明跟他的關系好像也非同一般,通話時候還經常避着我……”

白清都張了張口,這才有些留意起來,把茶杯放下,身子有些坐直了:“是嗎?”

楊閑又說:“孫曉你是熟悉的,你覺得他怎麽樣?”

白清都大驚,覺得楊閑這口吻倒像是給安明把關呢:“他……倒是還可以的。”

楊閑忽然笑:“我常常擔心安明會跟你我一樣弄得脾氣有些古怪……如果真的是孫曉,倒也不錯,我雖然沒跟他見過幾次,但那天看着,白白胖胖,安安穩穩,倒像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安明如果跟他在一起,他應該能疼安明。”寶石似的眼睛瞥着白清都。

白清都看着楊閑美人臉上流露出一種異樣的光輝,心裏隐隐苦惱,于是故意說:“也不知威廉等會兒會不會過來……他說……”

楊閑聽到“威廉”兩只,頓時頭疼:“怎麽又提他?你跟他的關系是不是有些太超過了?差不多就快點打發他回英吉利去,總是留在我們這裏吃喝玩樂浪費資源是怎麽回事呢?”

白清都哈哈地笑:“老師,你總該給國際友人一點友愛。”

“要給你給就是了,我并沒那麽博愛,”楊閑磨牙,忽地突發奇想:“我瞧他的樣子,倒像是個可以左右逢源的,你不如舍身飼虎,讓禍水東引……我就謝天謝地了。”

白清都啼笑皆非:“別,就算他真的左右逢源,可我也沒有那個愛好啊……喝茶,喝茶,這茶不錯。”垂了眼皮,掩了眼底那抹隐隐地笑。

又過了幾天,威廉家中有事,只好自作多情地淚別了他最愛的地方……跟人。

這段日子他逗留本國,因為時常跟白清都出入,居然也招來許多男男女女的注意跟垂青,有些情緒外露的角色,居然對他展開追求攻勢,這讓威廉很驚心,同時也體會到楊閑被自己苦追的“苦衷”。

威廉臨走那天,不知那些男女從哪裏得來消息,居然不少人來送他……

只有楊閑終于樂得清靜。

其實安明這幾天跟孫曉嘀嘀咕咕的,卻多是因為王莎莎的事,因為上次安明透露了王莎莎跟白清都分手,孫曉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千方百計打聽王莎莎的聯絡方式,變法兒來纏安明。

安明罵了他兩次,孫曉才安靜了。安明也不好把這件事跟楊閑說,因此楊閑反而誤會了。

眼見假期一天一天過,楊閑想起之前白清都商量的,就問安明以後有沒有打算,想不想轉系,來h大,不管以後讀研還是工作,守着楊閑跟白清,怎麽都是方便。

安明出了會兒神,最後卻說:“我還是想讀土木……”

楊閑內心不免失望,卻是因為知道安明選擇這條路一定會辛苦的,但既然安明是這麽決定的,她又不好過多幹涉。

改天白清都知道了,就找安明,眼底已經忍不住焦慮:“你真的還是不想來h大?”

安明低頭:“是啊。我還是想……”

白清都不等她說完,忍不住就說:“安明,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讀了土木,以後少不得四海為家,我不是擔心你熬不住,恰恰相反,我知道你一定會做的很好,一定會很出色!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在外面,我跟老師會多擔心?不,不行,我不許你去!”說到最後,幾乎失控。

安明怔怔地看着白清都,他也正看着她,鏡片後的眼睛裏帶着一絲不容分說的嚴厲。

是啊,她不露聲色去入伍後,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似的,想她是好是壞,想她這一分鐘是在幹什麽,有沒有受傷,會不會流淚,幾次他出差去了那個城市,卻不敢靠近她所在的地方,只怕自己見了面,反而不知說什麽好,甚至怕自己失态……只在牆外徘徊。

這 個任性的孩子完全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會叫人多麽地揪心,一想到那段難熬的時光,白清都無法容許自己再放開她。而外面的天地太過廣闊,而安明早已經不再是當 初那個需要他救助愛護小兔般的女孩兒了,她是一只小鷹,翅膀開始舒展……只怕有朝一日她終究會飛離他的視線,再不回來。

白清都走到窗戶邊上,手按着窗棂,窗外的大樹依舊如斯,綠蔭依舊如斯,風吹樹葉,樹葉在風中發出刷刷的聲音,如同吟唱,起伏的綠意給了他一些寧靜的力量。

白清都緩緩地呼吸數次,才又平靜下來,他看着面前的樹,搖曳的枝葉,以及大樹之上,那高高地藍天白雲,他的眼睛裏仿佛有翅膀的痕跡:“事實上……安明,我是怕我會捱不下去,我不想再等了,也沒有辦法容忍……會看不到你的日子。”

風聲和緩下來,世界仿佛也寂靜了,一只蟬偷偷地爬到枝桠上,借着一片綠葉的遮擋藏身,也不高唱了,好像想靠他近一些,好聽到他在說什麽。

“你知道的……”白清都扶了扶眼鏡,眨了眨眼,他說:“我多麽愛你。”

如同肯定,如同嘆息,又像一生的咒語。

深愛一個人,是會失去理智的,一向以理智著稱的白教授,在這一刻,無奈地于心頭承認。

是啊,若然不是因為失去了理智,他又怎麽會向安明如此坦然地表露心跡呢。

有生之年,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刻。

暑假即将結束,h大的校園逐漸地又熱鬧起來。

聽說本校又多了兩位留學歸來的導師,其中一個,還是本校校友,而且最重要的,是名大美女。

正在為跟王莎莎相望不相見惆悵的孫曉無意中見到範大美人,頓時驚為天人,即刻跪拜在範文的旗袍之下,奉為女神,很快不知王莎莎為何人。

安明目睹孫曉喜新厭舊的交接過程,只覺真是慘不忍睹。

對範文來說,這些随時随地都會出現的“狂蜂浪蝶”卻是司空見慣。

從國內到國外,如今重又回來這個她曾經叱咤風雲的地方,在這個地方她度過了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在那些浪蕩的歲月中讓她印象最為深刻的,卻正是那個意亂情迷的午後。

最讓人刻骨銘心的原來并非是狂亂的激情,而是溫柔的缱绻。

打發了孫曉,範美人看着安明:“我聽說,你讀的是土木工程?”

安明回答:“是啊。”

範美人笑吟吟說:“你果然夠與衆不同。”

安明吐了吐舌頭。

範文看着她流露的俏皮模樣,想到記憶裏那個安靜恬然的少女,啞然失笑。

歲月改變了很多東西,幾年的時光足夠改變一個人,她是親眼目睹的,而且是目睹了兩人的轉變過程,但是這兩個人的改變,卻都是為了同樣一件事。

範文說:“假如那天我沒有來找白清都,你跟他大概都不會是現在這樣吧。”

安明神情一動。

範文笑了笑,走到紅樓下那棵大樹跟前:“你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當時你大概……對他是有所怨恨的吧,他選擇了我,所以才讓你受到傷害。”

“沒有。”安明否認,“不要自以為是。”

範文轉頭看她:“那好吧,說些已經發生的事,的确比較沒有意思,那麽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一些……你所不知道的白清都的秘密呢?”

安明本要拒絕,範文又向她一眨眼:“這個秘密,天底下恐怕只有我知道……但這個秘密,卻是因為你而起……”

一陣風過,不知揚起哪裏來的沙塵,讓人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安明擡手遮在眼前,這一刻,眼前的風景仿佛都随風卷起,飄飄蕩蕩,看不真切。

安明回校的那天,林曉娟跟範文都來送行,白清都仍是負責開車、載安明跟楊閑啓程去火車站。

林曉娟依依送別,又很熱情積極地幫着提箱子拿行李,無微不至,非常體貼,表現的像是十佳閨蜜加三好同窗一樣,而且立在原地,看着車開出去好遠還在揮手,感人至深。

範文卻沒有被感動,她站在旁邊微笑看着這幕,等白清都的車拐彎了,林曉娟才放下手,回頭來對上範文的眼神,微微一怔,然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她一點頭。

林曉娟要離開的功夫,範文忽然悠悠然說:“不用白費心機了。”

林曉娟的腳步一僵,遲疑了會兒才又回過頭來:“範老師您說什麽?”

範文淡淡地看着她:“我是說,不用白費心機了,像是你這樣的女孩兒我看得多了,估計白清都也看得多了,只不過他不願點破而已。”

林曉娟強笑:“我不明白。”

範文微微歪頭:“你喜歡他,所以處心積慮想也得到他的喜歡。”

林曉娟渾身有些輕輕地顫抖,喉嚨發幹,咽了口唾沫。

範文雲淡風輕地笑:“王莎莎太笨了,居然會留下把柄,但我也不同情她,就算不是你,她也遲早會露出馬腳。”

林曉娟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不由竟後退一步,範文美麗的臉蛋不知為何,在她眼裏居然多了幾分邪惡。

範 文看出她的畏懼,卻仰頭笑了幾聲,才又說:“奇怪我怎麽會知道嗎?大概不僅是我知道,白清都也猜到了。”她欣賞似的看林曉娟臉上的恐懼之情越來越濃,“所 以我勸你不用白費心機,其實想想看就知道了……連我都沒有辦法得到他的心,你又算什麽呢?我是為了你好,及早回頭吧。”

範文又笑又嘆,經過林曉娟身旁的時候,擡手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拍。

一直等她經過,林曉娟才反應過來,她扭頭看着範文,胸口起伏:“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喜歡白教授,這并沒有錯,而且我會證明我是值得的。”

範文腳步微微停住,卻不回頭:“你還不明白嗎,他愛不愛你,跟你值不值得有沒有錯都沒有關系。事實上是,他的心永遠不會屬于你或者我,因為,他所愛的,一直都是……”

“安明!”

火車将要開動的時候,白清都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忍不住大叫。

空蕩蕩的車門口,安明倒退回來,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他。

白清都看着她發紅的雙眼,剛上前一步,安明已經跑了下來,不等他反應,安明仰頭看他,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火車驚嘆似的發出一聲響動,像是個老人看到奇異的場景,發出了“哎呀”的一聲嘆。

白清都沒有辦法反應,只是站着不能動,甘甜香軟的唇緊貼在他的唇上,像是立下無聲的誓言。

他一刻已經黯然魂消,并且所有的所有,都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仿佛整個宇宙都在這一刻停滞,這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已經是他從頭到尾全部。

直到安明松開他。

白清都垂眸:“明明……你……”

安明的小臉紅撲撲地,眼睛卻亮閃閃的,她深深看着他的眼:“我沒有說畢業後要四處跑……兩年,只有兩年……我會回來,因為這裏有人等我。”

她匆匆地把這句扔向他,然後有些倉皇地逃開,小鹿似的跳上火車。

列車這才心滿意足地又嘆了聲,車門關上,他興高采烈地鳴叫了聲,徐徐往前開動。

帶着複雜的滿滿地愛跟希望,向前,向前。

站臺上,白清都站在原地,仍然無法從剛才那個吻以及那句話裏反應過來,無法自拔。

楊閑就在他旁邊不遠,心想:“終于……這會兒我該高興呢還是表現的內斂一些……”

她心裏起起伏伏地想着,卻若無其事地把頭轉開,舉手,優雅地向着車內的安明慢慢揮別,表情跟儀态仍是一如既往的無可挑剔。

不過,終于……而且一次就解決了兩個讓她頭疼的問題,楊閑想着想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是春風吹綻桃花的絕妙。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到此完結了。

就讓他們的時光留在這裏吧。

有些意外嗎,雖然當初說了比周老師那本會短些,到如今雖有些簡短,但還算甜美。

謝謝一直以來仍喜歡的同學們,尤其是拼命給我打氣加油的幾位,kiki,小重,玲珑,晚風……等小夥伴們^_^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