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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道:“正因為懷疑是我心目中的妹子,才托你查她。千萬查清楚些,姓名,家庭,是否定親,要詳細!”

看大哥如此鄭重其事的樣子,李吉瑞啧啧稱奇,如此餓狼撲食般的急切心思,真替那位姑娘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

☆、習武

一場筵席下來,賓主盡歡。揭月菀一家乘着馬車回到家中。

揭月承,今年十歲,頭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興奮極了!雖說七歲不同席,揭父倒覺得自家姐弟間應該多多親近,畢竟唯有自家兄弟姐妹才願意互相扶助。因而揭父欣然同意揭月承到自家大姐閨房中閑聊的要求。

“大姐姐、二姐姐,我今個見到李老将軍了!精神矍铄,爽朗得很!”揭月承一臉的崇拜,“真是大英雄!什麽時候我也能上陣殺敵,當個大将軍!”

“哼,就你!還是乖乖讀書得好!”二姐揭月馨潑弟弟冷水,“父親,可一直希望你考個狀元郎回來!”

“我怎麽啦?我怎麽啦?我将來還指不定能考個武狀元回來呢?!”一天十二個時辰,父親巴不得自己除了吃飯、睡覺,便是讀書寫字,整得自己煩透了那些個詩書禮儀的東西,能當個武狀元多好!能上陣殺敵,騎馬奔馳!

“姐,你看小弟!還武狀元呢,自己連桶水都搬不動!”揭月馨沒事就愛鬧自家小弟,整一面團子娃娃,偏偏平時愛做老學究的樣兒,一逗弄,總炸毛,特別好玩。

“大姐、大姐,你看二姐,她老諷刺我!”揭月承瞪自家二姐姐一眼,就你會告狀找姐姐嗎?大姐可疼愛我比較多!

“未兒,你可別整天惹幸兒弟弟!”月菀見弟妹鬥嘴鬥得歡,心裏好笑,“幸兒弟弟,這麽用功學習,怎不想考文狀元?”

“文狀元,要考!武狀元,也要考!我要做大周朝第一個文武雙狀元!”揭月承拍拍胸脯,信心滿滿地道。

“哎喲,說你胖,還喘上了!”揭月馨立馬回嘴道。

“未兒姐姐,你等着,我絕對絕對辦得到!”揭月承可是認真的,未來什麽樣,還不定呢!大姐一直告訴他“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自己可一直記得。

“未兒,別說,我們家弟弟可一直是個有恒心肯吃苦的人!”揭月菀鼓勵道,“指不定,再過十年,弟弟就成了文武狀元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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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月承聽自家大姐誇獎自己,一個勁地猛點頭,心裏充滿了幹勁:“大姐,我從明天就開始學習武藝,十年如一日,定不負你的期望!”

“好!我弟弟有志氣,我這就給父親說說,明天就給你請個武藝師傅!”自家弟弟有這念頭,做大姐的自己自當竭盡全力去滿足。

“大姐,那你現在就對父親說去!這兩年,你說什麽,父親可一直都應了!”揭月馨眼眸一轉,想問弟弟各皇子的情況,又怕姐姐知道自己的用意,阻攔勸說自己,自家大姐總認為皇家險惡,不願自己嫁入皇室,可得躲着點問。

揭月承再一旁也猛點頭,這兩三年父母對大姐格外寵愛,絕對是有求并應的,大姐去求父親,十之九會成功。

“你們兩個猴急的家夥,好好好,我這就去。幸兒,請武師傅是你的想法,自己的事情首先自個要上心去辦,走,姐姐陪同你一起去!”揭月菀不忘在每件小事上教給自家弟弟道理。

揭月承點頭,欲随姐姐一起去找父親。揭月馨忙制止道:“福姐姐,我還想聽聽月承說那李老将軍的風采,你先走,我随後讓月承跟過去。”

揭月菀暗笑妹妹還是小孩子心性,最崇拜些大英雄,于是點頭同意,先行離去。

“二姐姐,你想聽些什麽?我趕緊說與你聽,好追上大姐。”

“不用着急,大姐一定會給你辦成的。我就是想問問這次宴會這麽隆重,皇上怎沒有參加?”揭月馨笑着問道。

“聽說,皇上病得挺嚴重的,不能參加。要不,這宴會肯定會在皇宮舉辦了。今個,是三皇子主持的,其他皇子諸如二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等等都留在宮中侍疾。”

“這麽說來,這三皇子妥妥的是要當皇上了?”揭月馨眸色一暗,這麽重要的事情只交由三皇子周允義來辦,其他皇子根本沒有出場的機會,這妥妥的要監國的節奏!可是這周允義二十有六,比現在的自己大了整整十三歲,更致命的是他已有正妃上官雪晴,自己是否要謀劃于他,還得另作計較。

“二姐姐,大姐說皇家之事莫要妄議,你一閨閣女子切莫胡言亂語。”揭月承板着小臉道。這皇家之事其實能胡亂議論的,大姐姐常常讓我們謹言慎行,怎得二姐姐不懂?

揭月馨捏捏弟弟的包子臉,笑着說:“明明是個娃娃,偏要做那老學究的做派。哎呀,弟弟喲,你咋那麽可愛?”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二姐,你就別在捏我的臉了。”揭月承今年年初入學國子監,自認是個大人,可是大姐和二姐老是把自己當成孩子。

“好,好,好。我親愛的小大人,行啦,咱趕緊與大姐并肩作戰去吧!”揭月馨拍拍弟弟的肩膀逗趣道。既然宴會只有三皇子一位皇子出席且各個方面與自己均不合适,也就沒什麽好詢問的。

“不行!我不同意!”揭父對于大女兒讓幸兒習武一事抵觸非常,“我們堂堂書香門第,怎好鼓搗些刀槍棍棒,有辱斯文!有辱門風!”

“父親,弟弟難得有這麽個雄心壯志,要考個第一文武狀元,我們怎好不支持呢?”揭月菀一早料到父親會有如此反應,已經準備好說辭,“這是其一;其二,父親您想想,弟弟一向體質偏弱,現在已經比同齡人要矮上幾分,習武一來強健體魄,二來,弟弟曾經被劫持過,雖說過去了很多年,但是難保以後不遇到類似的危險,習武也可以保護自身安全。”

見自家父親有所猶豫,揭月菀再次甩出另一個頗具說服力的理由:“三來,弟弟自小被我們嬌寵着長大,從未吃過苦,也未曾受過什麽挫折,這不利于以後的成長。習武可以增強弟弟的意志力,況且,弟弟未必堅持的下來。如若弟弟能夠一直堅持下去,則堅毅非常,但凡遇到挫折,我們也不用擔心他不能憑借自身毅力克服。如若弟弟練了幾天武就嫌累而放棄,我們借此事正好教育于他,教他凡事要腳踏實地,切莫如此好高骛遠,以此為反面例子,教導他堅持的重要。”

揭月菀熟知自家弟弟的性格,只他認準了,便不會放棄,堅信他會是給揭家帶來尊榮的男兒。只要事情一定,父親請來習武師傅,只要弟弟不放棄,父親一代儒學大家,必不會出爾反爾!弟弟習武一事,便算成了。

揭鴻星被自家女兒這麽一說,有幾分心動,自己生的娃,怎麽會有習武的天賦?料想幸兒未必能堅持下來,借此教育于他,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大姐,你不是相信我一定會堅持嗎?我才不會半途而廢呢!父親,我一定會好好習武,絕不放棄!”趕來的揭家姐弟二人恰好聽見揭月菀的勸說。

“就是!大姐,我雖然一直反對弟弟習武,但是弟弟一旦習武,我相信他一定會堅持下來的!”揭月馨接着道。

揭月菀暗道一聲“不好!”,果然看見父親的臉色轉黑,怒氣沖沖地說道:“習武之事,切莫再提!我一生推崇儒學,到最後,自己的獨苗卻成了莽夫,這不是讓世人恥笑!”

“父親!”揭月馨、揭月承異口同聲地大叫。

揭月菀柔聲勸慰:“父親,勿要生氣!父親說得卻有道理,咱揭家是書香之家,讀書之事自是弟弟的重中之重,這個弟弟也是知道的!”

揭月菀對弟弟使個眼色,揭月承眼睛一眨,向前拉住父親的衣角,說道:“父親常常教導我要‘讀書知禮,虛心請教’。在家要時常溫習功課,多讀聖人之言,在外要不懂就問,虛心學習,讓我切莫墜了咱家儒學之家的名號。我一直謹記在心。我定會努力用功讀書,将來繼承父親的志向,做一代儒學大師!”

揭鴻星臉色放緩,對于獨子能夠銘記自己的教導,顯然十分欣慰。

揭月菀見此,決定使出殺手锏,用手帕掩面,啜泣道:“爹爹,我今年十四歲了,明年及笄,過不久便要出嫁。以後,卻是不能時常回家。弟弟,難得有一件事情求我,我卻辦不到,心裏着實慚愧!以後,在婆家受了氣,也不好意思回到家裏求着你和弟弟替我出氣!”

揭鴻星一聽,十分惱火,道:“胡說什麽!席家怎敢給你氣受!我不活剝了席丘漾!”但是轉念一想大女兒的病,到了娘家,怎能不受委屈,心痛不已,看着大女兒懇求的眼神尤為愛憐,不忍拒絕!

“今天,我看在福兒的面子上,便給你請個武學師傅!但是,切莫誤了讀書之事!”揭鴻星對兒子嚴肅地訓道,“長大後,切莫忘了自家姐姐對你的疼惜愛護!”

揭月承重重地點了點頭,在往後的時日裏,也一直銘記父親的話語,對兩位姐姐敬愛有加,三家之間親密無間,互幫互助。

作者有話要說:

☆、相親

因着昨個揭月菀的話,揭父突然之間對自己看中的席丘漾擔心非常。雖說席丘漾已經明确表示會在這次科舉考試結果出來之後,上門求娶福兒,但是他和福兒并沒有正式見過面,沒有過交談了解,難保兩人日後相處會出矛盾。因此,揭父邀他後日到揭家赴宴,與福兒見見面,增進了解。

周朝女子地位較高,因此對女人的束縛相對較輕。未出閣的姑娘可以不帶紗帽,在街上行走。未婚男女可相約集會,當然私相授受是絕對不允許的。定親男女,更是可以相約出游。嫁人的女子在外經商的也着實常見。如果是男女和離,以後男再娶,女再嫁也并不受人诟病,只是如果休妻,則男女以後婚娶都比較困難,男女雙方皆受人非議,因此少有休妻之事發生。

所以,揭鴻星如此做符合常情,而且于氏便是自己的恩師之女,未成親之前,兩人就興趣相投,時常有書信來往,這麽多年來,兩人琴瑟和鳴,生有這麽可愛伶俐的兩女一子,何其幸福!

揭鴻星對于此次宴請十分重視,仔細叮囑妻子,務必讓大女兒重視,裝扮得大方靓麗。

很快,便到了席丘漾上門做客的日子。

揭月菀本人相當重視,自己偶有幾次見到過席丘漾,他長得溫文爾雅,頗為英俊,加上自己父親對于他的人品、文采都贊譽有加,揭月菀對他還是十分的滿意的,想借此機會贏得他的好感,增進一步交流和了解。

她身着一身新做的嫩綠色綢緞齊胸襦裙,挽了個“懶梳頭”的樣式,插了一支金蝴蝶墜着的金鑲玉簪子,着裝是不同以往文靜的活潑調皮的模樣,端得是十四五歲少女的朝氣蓬勃、明亮豔麗。

揭月馨見此,暗自氣惱,姐姐怎的這麽沒有眼光,單對那窮酸書生看對了眼、上了心,真是氣煞妹妹也!

弟弟揭月承一早便去國子監讀書,因着揭父找了個京城裏數一數二的武學師傅,他最近十分乖覺,讀書用功更甚,揭父對此頗為欣喜,對習武之事便不再做什麽刁難。他因着年齡稍小,又是個男兒,家中并未告知對于這個準姐夫,只等席丘漾上門提親再告之。

揭母于氏則是緊張得昨夜半休未睡,因于氏一門心思地放在後宅之中,對于揭父官場的事,并不十分關心,對他的弟子門生也只是在揭家做客之時,做好應客之道,所以對這個席丘漾并無多少印象。要不是揭父起了要這個人當女婿的心思,大女兒福兒也對此人上了心,自己是定記不得此人。所以這次待客,也是岳母娘頭一次見女婿,忐忑心思不足為外人道也。

“千呼萬喚始出來”。席丘漾在響午時分,按照約定的時辰,叩開了揭家大門。他年齡不過十七八歲,身材修長,相貌白淨,身着一身鑲銀線寬邊的藍色長袍,戴讀書人時興的四角方巾,顯得十分的清淨儒雅。

于氏對此甚是滿意,見對方行禮時目不斜視、禮貌周全,心裏已經給打八分。

揭家夫妻、大女兒、二女兒陪同席丘漾一同用餐,席間揭父和他相談甚歡,于氏出自書香世家,飽讀詩書,聽席生談論詩詞歌賦、朝堂時事皆頭頭是道,頗具見解,對他越看越是滿意,頻頻夾菜。

揭月菀早想好趁此機會定要試試席丘漾的酒品,因着席丘漾以後要步入仕途,赴宴飲酒必是少不了,酒後胡言亂語或者有問便如實回答都是大忌諱,這酒品如何甚為關鍵。俗語道“酒後顯真性”,這酒是必定要喝的,最好能灌醉。

酒席之間,作為女兒家,本就不該多言語,因此月菀便頻頻給父親和席生斟酒。揭月馨早得了姐姐指示,仗着父親寵愛,屢屢勸父飲酒,這老師一喝,作為門生弟子的席丘漾也不能推辭,自是跟着一飲而盡。

這一來二往,很快,兩人皆有醉意。于氏看情況着實有些納悶,這怎麽都喝多了?揭月菀見差不多了,請母親送父親回屋休息,自個和妹妹送席生回客房休息。于氏,見有小厮并着丫鬟跟着兩個女兒,席生看起來言語正常,行禮标準有度,只是微醺,想着大女兒借此機會能和席生說些話,于是欣然同意。

揭家并非大富之家,收入主要來自于揭父的月俸、自家鋪子和幾十畝田産。其中那四五間鋪子占了大頭,自從年初交于揭月菀打理,盈利才漸豐。揭父又在子女的教育上投入巨大,揭家生活用度方面自是一般。揭家只有于氏一人有個貼身丫鬟,一名娘家帶來的嬷嬷,父親和弟弟揭月承各有一個貼身小厮。姐妹二人按理說合該有個貼身侍奉的丫鬟,可兩人皆是現代穿越而來的,不喜歡人貼身侍奉,揭家丫鬟又不多,因此,各自尋了由頭将各自的貼身丫鬟留給娘親吩咐指派。此後,兩人只在身邊各有一位乳母嬷嬷和一個粗使丫頭。揭家丫鬟本就不夠用,二人死活也不願意留人近身伺候,于氏也不做強求,只在需要出門之時,讓各自的粗使丫頭一旁侍奉。揭月菀對待自己的粗使丫鬟冬梅一向賞罰分明,主仆有別,并不十分親近。而揭月馨自個天天忙得學習琴棋書畫,對木讷的丫鬟夏荷不喜,也是不怎麽親近。

此時,跟随在揭月菀三人身後的便是冬梅、夏荷和揭父的貼身小厮揭喜。揭月菀見随從在兩米外不遠不近地跟着,正是檢驗席丘漾的酒品好時候。

“席公子,再過些許時日,科舉便至,不知席公子對此次科舉是否有把握?”揭月菀尋了個話題開口道。

席丘漾一聽,心裏着實有些氣惱,這不是擺明了嫁于他便是沖着自己狀元及第去的嗎?席丘漾一直對恩師之女揭月馨的才情欽佩不已,自從去年在一次京城有名的男女詩詞會‘海棠會’上有幸一睹真容,便一直難以忘懷。先前聽聞恩師想收自己做女婿時欣喜若狂,細聽之下,原是娶那大小姐,登時大喜變大悲,怎知恩師竟另有一個女兒!恩師對自己恩重如山,面對如此情義兩難全的境地,自己只好忍痛舍情全義,答應恩師。席間,這位大小姐,不顧禮義廉恥,對自己就十分的殷勤讨好,令人不齒。現在,倒是說出了內心想法,誰承想竟是個功利短淺的女人!

席丘漾忍着滿心怒火,盡量平靜地回答:“小生得恩師指點,又苦讀數載,接連過了鄉試、縣試,今年的會試相信必能通過。只是,不知揭大小姐平時都有什麽興趣愛好?”

揭月馨在旁邊聽着席丘漾語氣不對,從今早起就一直惱怒的心,彭地一聲燃燒起來,憤怒非常,剛要發作,便見姐姐對自己使個眼色,要自己先不要輕舉妄動。無奈,只好強壓怒火,在姐姐的一側莫言不語。

揭月菀聽見他開口,心裏咯噔一下,知道情況不妙,見妹妹明顯動了怒氣,忙用眼神安慰,示意稍安勿躁,緊接着順着席丘漾的話,說道:“小女子平日裏喜歡做些女紅,畫些樣子,偶爾下廚研習廚藝!除此之……”

“不知揭小姐是否對詩詞有所興趣?”席丘漾聽着揭月菀的興趣皆是些粗鄙無用的只有鄉間婦人才需要用心研習的技能,一時不耐,打斷她的話問道。

“說來慚愧,我對琴棋書畫這些悟性極差,雖有認真學過,終究是不感興趣,未有建樹。”揭月菀回答道。

席丘漾想到自己違背心願,被迫娶這粗俗不堪的揭家大小姐,一時湧起萬般委屈,因自個家境貧寒所受的鄙夷、艱苦統統湧上心田,心裏頓時悲憤交加,再看眼前揭家大小姐,怎覺得對方瞧不起自己,能嫁于自己似是一種施舍,想到以後就要和這樣功利傲慢、粗俗不堪、胸無點墨的女子共度一生,不覺怒火沖天,于是朝揭月菀吼道:“你這麽粗俗的女人怎配得上我?要不是你父親對我有恩,我會娶你?!我心中只有第一才女揭月馨!你給你妹妹提鞋也不配!你這個……”

揭月菀沒想到一喝酒,這席丘漾竟是這般不堪!着實難看!看來自己還是思慮不周,如果不是父親安排這次見面,以後盲嫁過去,即便用心經營,以席丘漾的人品來說,自個也不會過得順心如意!看來嫁人一事,不是自己想得那麽簡單,人選得用心考察!

揭月菀這廂冷靜分析,揭月馨聽見有人如此辱罵自己最尊敬的姐姐,手心握拳,青筋暴起,已是怒到極點,見混賬東西還是喋喋不休,直接跨過姐姐,來到席丘漾面前,擡高手,朝着他的臉,使出全身力氣狠狠給了席丘漾一嘴巴子!

“啪”得一聲,席丘漾被一掌扇翻在地,嘴角流血不止,整個人腦袋嗡嗡作響,蒙了!

揭月馨提起裙角,伸腳死命地踹人,怒罵道:“我讓你娘的胡說八道!你這個狗屎玩意!我呸!我草你媽的!滾犢子的爛貨!……”

一串串的罵語從揭月馨嘴裏蹦出,都不帶重樣的,同時不忘死命踹人!

揭月菀瞪大了眼睛,微張嘴,目瞪口呆!從未見妹妹如此失态!

後面的冬梅、夏荷、揭喜見前面情況不對,慌忙上前,見此情形,驚恐道:“小姐!!”

揭月菀回過神來,慌忙道:“趕緊,趕緊,趕緊把二小姐拉開!”匆忙伸手去拉妹妹的胳膊!

揭月馨被人拽住,仍不死心地拼命向前伸腳,狠踢席丘漾的臉,嘴裏自是不停怒罵。

等揭月菀四人将揭月馨拉開之時,這席丘漾滿臉青腫,一副豬頭樣,已經不知暈倒過去多久!

揭月菀一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無論如何,是定要馬上告知父母,怎能使父母不責罰妹妹,至于請人救治這席丘漾,還是先擱這吧。等父親母親來了再說!

揭月馨見姐姐一心擔憂自己,理了理衣服,用手輕輕将額前秀發塞在耳後,段得是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樣兒,柔聲對揭喜說:“揭喜看父親酒醒沒有?酒醒了便叫父親過來,父親酒未醒,就在一旁候着,等父親酒醒再過來,也未嘗不可!”她今天拼着受責罰,也定要這席丘漾前途盡毀!辱我姐姐者,我定要他萬劫不複,永世不得翻身!

作者有話要說: 定在早上11:10分更新,有事會請假!歡迎拍磚O(∩_∩)O~~

☆、結果

“哥,你眼光不怎麽樣啊!”李吉瑞将幾張紙甩在薛子封面前,一臉同情道,“你讓我找的人,我給你查到了。這是那人,不過是區區五品學士揭鴻星的大女兒揭月菀,小名福兒。這揭月菀家境不好也就罷了,性格也是……”

“等等,你說她的小名叫什麽?”薛子封滿臉激動。

“福兒啊,‘福氣’的‘福’,真是土得掉渣……哎,我說哥呀……”李吉瑞對這個揭月菀是十分不滿,就這樣的女子京城裏一抓一大把比她條件好,性格好的,真不知這女人上輩子是積了什麽福,今生才有大哥這般好男兒鐘情于她。

“福兒,福兒……”薛子封狂喜不已,大笑道,“她果然是我的福兒妹妹!”

額……誰能想象得到表情冷酷眼神犀利,另胡人為之膽寒的‘瘋閻王’,會是一副春心蕩漾,眼泛春光的yindang模樣,李吉瑞表示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我的大哥喲,你還是先看看這位姑娘有什麽問題,再做定論的好!”李吉瑞不忍大哥受打擊,但是這姑娘還是不要的好!

李吉瑞指着桌子上的紙張說道:“你先看看,再做定奪。”

薛子封拿起那幾頁紙,細細看來,無非是些基本情況介紹。自己的福兒今年不過十四歲,比自己小了四歲,年齡甚是般配,而且尚未定親!福兒果然是個有福氣的,父母疼愛,弟妹尊敬,生活安康順遂,以後自己也必定要加倍寵愛她,切莫讓她感到失落!

薛子封邊看邊幻想着,不覺喜上眉梢。

“笑、笑、笑!你沒發現你的福兒妹妹性格很是孤僻嗎?京城裏各種名頭的青年男女集會、宴席一年少數也有個二十幾場,就以今年而論,到目前為止,她僅僅參加了長公主舉辦的祖父的歡迎宴,其他一律推脫在家!與同齡閨閣小姐也皆是泛泛之交,僅與他父親至交好友的女兒還算親近!實在是相當孤僻安靜的一個女人!你的福兒妹妹琴棋書畫樣樣不行!成天不過是繡繡花,偶爾下個廚房什麽的!除了長相美外,根本毫無優點可言!你還是仔細想想吧!”

薛子封一個眼刀甩過去,李吉瑞駭得當時不敢言語,這兇狠的眼神至今為止無人能招架得住!

“福兒性子安靜這是好事!沒啥至交好友,嫁于我之後,除了她的家人,沒人奪得她的注意,占據她的時間,她單單屬于我一個人!沒有比這再好的事情啦!況且我一粗人,對琴棋書畫狗屁不通,要她懂這個又有何用!”薛子封越想越覺得福兒和他絕對是天定的良緣!

“你如果認為這些都是好的,我也無話可說。可唯獨有一點,恐怕萬不能接受!”李吉瑞其實也覺得先前所說的原因只占一小部分,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原因,“我手下發現揭月菀每天晚上都要用藥,特意取了些藥渣去查,發現是治療宮寒絕育的藥!這揭月菀是不能生育的!最後一頁紙上寫得清清楚楚!”

薛子封臉色緊繃,匆匆翻到最後一頁查看,發現福兒十一歲寒冬那年,因阻止妹妹入湖面滑冰,不慎掉入湖內,一刻鐘後,才被救上岸來,子宮受寒,不能生育!這三年來,雖天天用藥調理,卻并無多大成效!

薛子封看到此,心情頗為沉重,如此善良的福兒竟受到這天大的磨難,心痛不已,他問李吉瑞:“我知你和江湖上的神醫謹風是摯友,你可否能為我請他來治療福兒?”

“把‘婦人之友’弄來,倒不是難事,但那揭月菀能痊愈的機會并不大!”

神醫謹風和李吉瑞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交好以後,因這謹風對婦科疾病極為擅長,沒事還喜歡向自己吹噓,耳濡目染之下,倒是知道些常識。女子的子宮可金貴得很,受不得半點傷害。冰水中浸泡如此長的時間,能活下來已是命大,這宮寒之重,怕是連謹風都無能為力!

“無論如何還請梓涵一試!”薛子封鄭重地向李吉瑞抱拳道。

“你這樣說了,我自然一試。”李吉瑞聽他喊自己的字,就知道他對此事極為重視,“我讓謹風來倒是容易,至于相約與揭月菀的事,還是大哥親自出馬的好!”

“這是自然!”

“大哥,你是認準了這個揭月菀嗎?”

“今生非此女不娶!”

“可是,大哥,小弟有一話不知當将否?”

“瑞子,你何時這麽拘謹了?”

“揭父好像中意自己的一位姓席的門生,怕是,不日便會結為翁婿之親!”李吉瑞頗為幸災樂禍道!

“……”

先不管薛子封要怎樣懊惱惆悵,且說此時的揭家自有一番熱鬧。

于氏扶丈夫回屋,剛喂下丈夫醒酒湯,兩人正在聊福兒和席生之事,便見揭喜匆忙而來,急忙慌張地說道:“老爺、夫人,二小姐把客人給打暈了!”

夫妻二人具驚得站起身來!

揭鴻星顧不得自身還有些眩暈,和于氏一起匆匆趕到事發地點,只看見席丘漾鼻青臉腫地暈倒在地上,大女兒福兒、二女兒未兒皆用手帕抹着眼淚,一臉傷心,兩個丫頭冬梅和夏荷正低聲安慰兩位小姐!

揭鴻星滿臉驚怒,朝兩位女兒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丘漾這是怎麽了?”

揭月馨撲騰一聲跪倒在父親面前,大哭道:“是孩兒的錯,這席丘漾是被我打暈過去的!”

揭月菀随之也跪在妹妹旁邊,用手帕抹淚嗚咽地說:“此事,此事全是女兒惹出來的,全是女兒的錯!”

兩人趁揭父未到之際,商量好對策,絕對要先發制人,以哭應萬變,這樣,疼愛女兒的父親娘親絕不舍得責罰于她們!

于氏見此一臉心疼,兩個女兒皆是她捧在心尖的人,從未受過什麽委屈,何曾像今天這般大哭,這可是石頭砌的路,這一跪非青紫不可!忙去扶兩位女兒,心疼地說:“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

揭鴻星寵溺女兒的程度比于氏有過之而不及,幹咳兩聲說道:“兩位大家閨秀如此做派,像什麽樣子!趕緊起來說話!揭喜還愣着幹什麽,趕快去請大夫!”

揭月馨用手帕遮着的眼睛一眨一眨,慌忙起身道:“父親且慢!席丘漾并無大礙,只是暫時昏倒罷了。這,一請大夫,如何向別人說起起因!總不能說是女兒打的吧!女兒的名聲可便毀了!”說完又嗚嗚地哭起來,心裏卻暗想給那敗類治病,得了吧!我巴不得他就此死過去才好!

揭月菀聽未兒說的有道理,忙起身抓住母親的衣角,哭道:“娘!萬萬不能請大夫呀!”

冬梅和夏荷在揭父揭母來之前已與小姐們對好臺詞,此時自是向着自家主子。夏荷攔住欲走的揭喜,冬梅則跪在揭鴻星面前,哭道:“老爺,此事皆是那個席丘漾無禮,口出污言穢語,辱罵大小姐!二小姐是因着席丘漾欲伸手打大小姐,這才出手阻攔!誰知這人羸弱不堪,二小姐才幾腳的事便暈了過去!”

揭父揭母一聽,皆是詫異不已,這席生怎可能是這麽一種人!

揭父示意揭喜暫時不要去找大夫,讓他先扶暈倒的席丘漾到客廳,等待他醒來。

揭父滿臉怒容,無論怎樣,自家閨女的名聲是不能悔壞的,這件事情到底怎麽樣,還是先回客廳再講,一衆人站在院子裏像個什麽樣子!

揭家姐妹乖乖跟在父母身後,一衆人迅速回到客廳,揭父坐到主座上,對着兩位一直聽話懂事的女兒,訓道:“跪下!”

姐妹倆一邊垂淚,一邊緩緩跪下。

于氏自是心疼不已,扶起兩位女兒,瞪了揭父一眼,道:“這都九月了,地上陰涼,兩位女兒家怎受得了?還是坐下再說吧!”

揭父無奈,對兩位女兒訓道:“還不坐下?!未兒,你一介女子,怎能動手打人?更過分的是還把人打暈過去!”二女兒雖然性子張狂,但是做事一向進退有度。更何況,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把一青年男子揍暈過去?這不合常理啊!

“女兒我也是氣憤不過!這席丘漾着實可惡!他辱罵姐姐,說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簡直粗俗不堪!說姐姐嫁于他是圖了他狀元之位,要不是父親逼迫,姐姐白送他做丫鬟也是不配!不單單如此,他還辱罵父親,說父親空有儒學大師之名,實則古板固執、不懂變通!現在還借着恩師之名,強迫他娶姐姐!更甚者,他還準備動手打姐姐!我氣惱不過,動手是為了保護姐姐,便扇了他兩巴掌,踹了幾腳,誰承想弱得像雞仔似的!暈了過去!”

“豈有此理!”揭父一掌拍得桌子左右搖晃兩下,猛地站起來,怒罵道:“豎子無禮,忘恩負義!”這婚嫁之事,自己是有和席丘漾商量過,并沒有強求于他!是他自個欣喜答應,口口聲聲榮幸之至。自己平時只是訓他文章寫得過于華麗,反而失了本色,他一直頗不以為然,沒想到暗地裏竟認為自己古板固執、不知變通!真是氣煞我也!

揭父怒火滔天,憤怒地瞪視着暈在一旁的席丘漾,恨不得立刻打醒他!

于氏在一旁聽着,同樣怒火十足,她問大女兒福兒:“這席生竟這般辱罵你?!”

揭月菀心知妹妹月馨說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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