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朝中措

顧南依睡醒的時候，沈歆婳背對着她，在桌案邊不知在寫些什麽。沈歆婳寫字坐得也是筆直，這讓總是像沒骨頭一樣的顧南依看着有點兒羨慕。

她想看看沈歆婳在寫什麽，還沒有動作呢，沈歆婳便擱了筆。

顧南依看看沈歆婳将她方才寫的東西折好放進一個信封，而信封被沈歆婳貼身收好。

“餓了？”

“……一、一點……”顧南依坐在床上，有些尴尬。原來沈歆婳早就發覺自己醒了？也是……她好歹也是有武功的……

皇後的武功多高？劇本沒有詳細得寫，只說很厲害，所以顧南依也不知道沈歆婳到底多厲害……而且，顧南依對于武功等級判定也沒有标準，甚至連可以對比的都沒有。

“還吃麽？”沈歆婳不一會兒拿來一個紙袋子，就是剛剛沈武買來的糖炒栗子。

顧南依點頭，沈歆婳剝了殼便要喂她，顧南依卻微微側過頭，躲了一下。“你……別對我這麽好。”

她與沈歆婳的關系，真是亂的很。她是宮女，沈歆婳是皇後。她是被皇帝盯上的宮女，而沈歆婳是不受寵的皇後？然後沈歆婳還把她……咳。所以顧南依一直不懂沈歆婳是怎麽想的。

“你既然讨厭我，為什麽不放我走？我就不會勾引皇上了。”顧南依看着沈歆婳，問。

沈歆婳語氣平和，“不知道。”

是不甘心？可為什麽不甘心？因為有興趣？因為太寂寞了？還是其他？沈歆婳不知道，她也不想多想。顧南依要離開，她第一個念頭是拒絕，那麽她就不會放顧南依離開。沈歆婳有能力做得到的事情，就沒必要委屈自己。

顧南依有些氣結，不知道？她不知道還不放了她？“你在消遣我嗎？”

“那又如何？”沈歆婳将栗子塞進顧南依嘴巴，“明日回宮。”

“我不想回去。”

沈歆婳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喂她栗子。

顧南依無奈地嚼着，但還是不死心，“我不想回去！”

“我不想回去！！！”

“沈歆婳！”

許是因為叫了沈歆婳的名字還是其他，沈歆婳将一袋子栗子放在桌上，倒了杯熱水，“嗯？”

“……我不想……回去……”

“你想，不代表你能。”沈歆婳将小茶杯遞給顧南依，冷聲道。

“你每天看見我也不尴尬嘛……”顧南依小聲嘟囔，“而且我們算什麽關系啊……”

“私下你可以随意，對外要記得規矩禮儀。”

“不是，我的意思……你，你和我，你、你覺得和女人做那種事情很平常很随意嗎！”顧南依有點氣，“我怎麽不知道雲國民風這麽開放？！”

“沒有。”沈歆婳當然明白顧南依的意思，可她自己都沒有很清楚，“比較，特別吧。”

“特別？什麽？”

“你。”

顧南依呆住，我？“你、你說……我特別？你、你……”

沈歆婳捏着顧南依下巴，讓她不得不仰起頭，而沈歆婳則是低頭吻下去。輕柔地吻着顧南依唇瓣，挑動她的舌尖。沈歆婳莫名想到顧南依吃糖葫蘆時的模樣，眸子閃了閃，擡手揉着顧南依後腰。

“！”顧南依怎麽都沒想到堂堂皇後在正常的交流時會突然這樣？！

沈歆婳掌心是熱的，揉着顧南依後腰，顧南依有些發軟，她揪住沈歆婳衣襟，在沈歆婳結束這個吻後喘息着，“……你、太過分了……”

“嗯。”沈歆婳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顧南依臉頰，她将顧南依按在床上，一邊輕淺地吻着一邊解着顧南依外衣。

“沈歆婳……”

沈歆婳停了手，安靜地看着顧南依。

“別……我怕……”顧南依顫聲委屈道，“你好兇……”

沈歆婳抿了抿唇，起身理了理衣服，“你聽話。”

顧南依低聲應了一聲好，就被沈歆婳拉起來。

沈歆婳将顧南依半開的衣服理好，“大哥買了許多東西，你去看看吧。”

沈武買了各種零嘴，光是糕點都有四五盒，別提糖果幹果之類的了。整個桌子被大大小小的紙包袋占據。

顧南依有些小激動，她嘗了一塊桂花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顧南依吃着，轉頭看了看沈歆婳，發現她又在桌旁坐下，不知在寫什麽。估摸着又是什麽信……

沈歆婳真是……一言不合就……咳咳。

顧南依想，沈歆婳似乎在謀劃什麽。而且，從她與沈家兄弟對話來說，還與蕭文有關……

皇位……嗎？

顧南依對宮鬥、政治之類沒什麽興趣，她是個安分的人，也不追求刺激的人生體驗，她只是想安安靜靜的。所以，她沒有去好奇沈歆婳的謀劃，只是安靜地吃着零食。

只是，沈歆婳既然能将皇位給了蕭文，那麽她也就不是那種在意權勢的人吧……

莫非是，蕭文有什麽動作？畢竟他可是一國之君啊。

顧南依倒了杯水小口喝着，看着認真忙碌的皇後，覺得這樣子其實……也不錯？嗯，沈歆婳從某種意義來說是個好人，盡管她有時候不可理喻。

皇後是，大boss啊。顧南依想，自己脫離劇情發展，沒有勾搭蕭文，那麽這個世界會不會衍生出一個“女主”去勾搭蕭文，使故事走向不變呢？

『宿主不用擔心，一方世界對你來說是真實的。劇本……你可以當做預言書，而現在，它也沒有用處了。』

顧南依點了點頭，“系統，我的積分現在有多少？那個藥會不會過期嗎？”

『積分餘額：50。』

『宿主放心，并不會過期。』

那個藥是永久性的增幅嗎？

『半個時辰。』

顧南依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懶懶地趴在桌上，也就是說，一個小時咯？那個藥是只能給我自己吃嗎？

『宿主取出後可随意使用。』

這樣啊……

顧南依忍不住想，如果給沈歆婳自這個藥，她會變得多厲害？天下第一？會不會被世界法則排斥？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不受法則約束！』

感受到系統的不滿，顧南依覺得有些新奇，系統變得好情緒化啊。莫非是因為觸到了系統的尊嚴？

『宿主大人如果沒事我就下線了。』

嗯，沒事沒事。顧南依懶懶道，她突然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然而手張開卻觸到冰涼的布料，擡頭發現沈歆婳站在身後。

沈歆婳……就站在這？看了她多久了？

顧南依有些不好意思，她方才的表情一定很豐富，不知道沈歆婳看見沒有，如果看見了……那可多尴尬。

沈歆婳說，“回宮後，你就是文妃了。”

顧南依一時沒反應過來，“文、文妃？”

“他改了封號，換成了文。”

那個他，顧南依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誰。不過，不過蕭文怎麽可能突然就把她封了妃？不不不……她失蹤這麽些日子，蕭文難道沒發現？！對了，沈歆婳可是也出宮了，那麽在皇宮裏的是誰？莫非沈歆婳是以回家探親為由悄悄出來的？可是那怎麽找到了自己？不不不……明明她還需要置辦年宴……

顧南依被一連串的疑惑砸暈了頭，她茫然而呆怔地看着沈歆婳，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這模樣取悅了沈歆婳，她低頭親了親顧南依額頭，“替身。”

“替身？！那個、那個面生的宮女嗎？”顧南依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個宮女，但是，那個宮女是她逃走前來的，是不是就說明，沈歆婳早有準備？——她什麽時候知道的？！

難怪她能找到自己！

顧南依有些驚恐地看着沈歆婳，她不自覺地手腳冰涼，沈歆婳居然……這麽強？難怪她是最終boss……

那麽，在新手期就落在了大boss手裏的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回宮後一切聽我的，嗯？”

“嗯……”顧南依怎麽敢不聽沈歆婳的？不過……“宮裏是不是還有個顧南依？”

“易容。”沈歆婳覺得顧南依一驚一乍的小模樣有些可愛，擡手捏了捏她的臉。“侍寝時，她會替你。”

“這、這不太好吧，她、她以後怎麽嫁人？”顧南依皺了皺眉，“那不是很殘忍？”

“你以為，她是被迫的？”沈歆婳低笑，“宮內想爬上龍床懷個孩子的，多了去了。”

“是宮內嫔妃？！”顧南依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宮內嫔妃居然敢易容假冒自己去侍寝？不怕穿幫了嘛？

“配有藥物，蕭文發現不了。”沈歆婳俯身将顧南依橫抱起來，向榻上走去，“晚上來我宮裏。”

“你幹嘛——”顧南依有些慌張地摟住沈歆婳脖子，又聽見沈歆婳說的，一臉懵逼，“怎麽去？”

“密道。”沈歆婳聲音輕柔，“你居住的绮夢宮與坤寧宮設有密道，可來往。”

“為什麽？！”

“绮夢宮久無人居，且離冷宮有些近。”沈歆婳說。

顧南依記起刺客是帶着她從冷宮密道來到宮門處的。所以，绮夢宮與坤寧宮的密道，也是為了去冷宮方便？——沈歆婳居然能布置這麽多？這到底是她沈歆婳的皇宮，還是蕭文的？這些東西，怕是蕭文都不知道吧！……等等，刺客知道，沈歆婳也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沈歆婳和刺客有點關系？！

顧南依：我發現我對boss一無所知！

系統！我要給你差評，你什麽信息都不給我居然直接把我扔給boss了！

『……不是，給了你技能嗎？』

『叮！您的系統撤回了一條消息！』

『宿主無危險！請放心！』

顧南依被沈歆婳放在床上，她有些生氣！不，是非常生氣！系統居然還有有臉提那個什麽技能？！看看她，對沈歆婳用了三次，第一次無效果，第二次暴走！直接被——咳，第三次……第三次……顧南依臉一紅，覺得憋屈極了。

而且，撤回是什麽鬼？系統撤回難道可以撤回在她腦子裏出現的機械音？這是在逗她玩兒吧……

沈歆婳低頭吻着顧南依，小家夥心不在焉，還莫名置了氣，她捏着顧南依下巴，舌尖勾起顧南依的，吸吮着。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揉着顧南依尚在發育的柔軟，然後向下移去。

“唔——沈、沈……”

“怎麽？”

顧南依扒開沈歆婳的手，摟住她脖子，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好過分。”

“嗯。”沈歆婳眸子幽暗，深邃地幾乎把顧南依吸進去。

顧南依掩飾性地甩了甩腦袋，抱緊沈歆婳脖子。

沈歆婳腦袋離她很近，顧南依可以感受到沈歆婳有些溫熱的呼吸。近距離地打量着沈歆婳還是第一次，她再一次感嘆皇後的美貌，不因為近距離觀賞而有半分減弱。

沈歆婳皮膚這麽好，顧南依有些小嫉妒了。

——等等。

顧南依後知後覺，現在的沈歆婳溫柔得有些……可怕？莫名的……沈歆婳是在寵着她？……這是錯覺還是——

寵物？顧南依莫名想到這個詞，有些心冷。

也是，要是自己遇到一個乖巧聽話武力值低……身嬌體弱還能推倒的，自己估計也會态度好一點……

顧南依翻身想壓沈歆婳，被沈歆婳按住，“怎麽？”

顧南依沒說話，舌尖舔過沈歆婳喉結處，感受到女人聲帶的振動，“娘娘，你什麽時候放我走？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宮女是可以被放出宮的。

“你是妃子。”

妃子，和宮女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