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報酬？什麽報酬？”魏雁驚訝，她怎麽不知道，自己這個哥哥還樂于助人了？

魏衍也不打算隐瞞，畢竟他做的事情，那些阿姨奶奶們的，肯定會用作談資：“也沒什麽，都是一些小事，李婆婆他孫子最近總覺得鬼壓床，然後房東的一條金項鏈找不到了，趙大叔的做工的地方有點小問題，都是我幫忙解決了，所以這都是他們的謝禮，我可是憑本事獲得的報酬，你安心吧。”

魏衍說得輕描淡寫，魏雁聽着卻是滿腹疑惑，項鏈找不到了，幫忙找到這個還好說，或許就是會有“燈下黑”這種的情況，需要旁觀者清來找找，可是，趙大叔是在給一戶人家做木工，魏衍也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未成年，能解決什麽問題？更不消說那什麽鬼壓床……子不語怪力亂神，科學依據都說了，所謂的鬼壓床，不過是人體在進入睡眠之後的自我保護機制，目的在于監控，避免行為失控，發生意外。

至于那些什麽古怪突兀的黑影，身體僵硬不能動什麽的，都是在醒來的時候大腦下達的命令還沒有來得及到達肢體，使得肢體暫時陷入麻痹，導致大腦出現混亂，進而出現幻覺。

多數人在出現這種現象時會恐慌，在醒來之後會覺得害怕，認為是被什麽不明物體壓制所造成，所以才會有“鬼壓床”的說法。

魏雁覺得，李婆婆她的孫子會出現“鬼壓床”的情形也是說得通的——她是見過李婆婆那個孫子李明朗的，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快速發育的緣故，瘦瘦巴巴的一個，哪怕李婆婆每天三頓的做肉吃也沒胖起來過，再加上高三學業繁重，經常要讀書做卷子做到大半夜去，于是睡眠不足那眼睛上挂着的黑眼圈就十分的明顯。

所以說，睡眠不足再加上高三學習壓力大，睡眠問題可不就成了一個大問題了嘛？

見魏雁眼中懷疑，魏衍也不多做解釋：“如果你現在不做作業的話，就看會兒電視放松放松吧，等爸回來吃飯。”

魏家也是有電視的，畢竟當初魏宏亮在外面打工的時候也是有點積蓄，只不過後來妻子難産而死，要一個人養兩個娃，不得不精打細算起來。

所以他們家的電視只有兩個電視臺——一個是市電視臺，一個是省電視臺，這也是照顧本地居民，是不會收費的。否則，如果想要觀看其他的電視臺節目，是要安裝“天線”接收信號的。

而作為十幾歲的小姑娘，肯定也是愛看電視的，只不過魏雁的自制力比較強，一天也就看一個半小時的電視，除了和爸爸一起看的半個小時的新聞聯播以外，她還會再看一集電視，之後就會主動回房間學習一個小時，然後洗漱睡覺。

所以魏雁搖搖頭：“我不看，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好看，我等會吃完飯後去看《周王朝秘史》。”

魏衍：“周王朝秘史？”

魏雁點頭：“嗯，今晚上在省電視臺播出，其實已經在其他電視臺已經快播完了，省電視臺是第二批引進的。”不過因為他們的電視搜不到那個電視臺，所以她之前也只是聽同學們在課間休息的時候聊，“男生喜歡裏面的熱血鬥争，女生則是喜歡裏面的愛恨情仇，而且女主角是夏薇薇，新一代玉女掌門，男主角是程學林，實力派演員，男二號是謝柏，當紅流量，再加上劇情和演技都在線，可以說是吸粉無數……而且我聽說這劇情裏面雖然有部分虛構，但大部分還是遵循了歷史記載的，可以看電視還可以學歷史，也是一舉兩得。”

她并不意外魏衍對此一無所知，畢竟以前魏衍更喜歡混在網吧打游戲、打臺球或者和其他不良少年不知道搞什麽活動，而這段時間他出院之後倒是基本上不出門了，卻一門心思埋在學習上了。

鬼魂魏衍忍不住發言：謝柏那家夥就是這部戲之後飙紅的，本來就有一定的名氣了，這之後的速度更是跟坐火箭似的……可是再紅又有什麽用？曾經的豪門太子爺不得不淪落到娛樂圈當戲子，而且遇上有權有勢的，還不是說打壓就打壓，說冷藏就冷藏？啧啧啧，虧得他還是謝莎莎的堂兄呢。

魏衍本來漫不經心的，聽到這兒時突然眼神一凝——他是女主角的堂兄？

鬼魂魏衍愣了一下：什麽？

魏衍睫毛半垂：你說，謝柏是謝莎莎的堂兄？

鬼魂魏衍呆呆道：對、對啊，當時我還納悶呢，謝柏和謝莎莎是堂兄妹，不過關系好像不怎麽好，謝柏好像還被段祺瑞給針對了……

魏衍眼睛眯了眯：“喔……”

魏雁聽不見這一人一鬼的對話：“你剛才喔什麽？”

“不愧是我家雁雁，連看電視都在學習，怪不得每回考試都能考第一呢。待會兒我也要跟你學習去看一下。”

魏雁被魏衍直白的誇獎弄紅了臉——學習成績好一向是她十分自傲的地方，但是以前魏衍可從來不會誇她，反而嫌棄她只會死讀書。想起現在魏衍也變得越來越像她曾經理想中的哥哥，她不由得對這個他的感覺更親近了一些：“嗯，話說你學習進度如何了？我記得你們下學期開學就要模拟考吧？”

魏衍信誓旦旦：“放心吧，我肯定能在兩個月內轉入火箭班的。”

在他們中學有火箭班、平行班和普通班，按照成績劃分，火箭班就是成績最好最有可能考重點大學的，而普通班嘛，其實就是一些吊車尾，魏衍以前就在普通班……且還在普通班裏倒數。

聽了魏衍的雄心壯志，魏雁下意識想要否定，可是有想到這幾日魏衍做試卷的成績，不由得默了——也不知道魏衍這人是不是天賦異禀，明明以前的成績那真的是撿都撿不起來，跟油渣似的，爸不知道罵過多少次，老師也教育過許多次，最後只能無奈放棄下定論說他不适合學習。

誰知道，他真的應了那句“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哪裏是不适合學習，根本就是不想學習！就像現在，他覺悟了打算好好學習了，那學習進度真的是一日千裏。

一時間，魏雁都有些期待等寒假過去開學後，魏衍的第一次開學摸底考試能讓多少人驚掉下巴了。

不過冷靜下來，魏雁對于魏衍說要兩個月內轉入火箭班的豪言壯語也沒什麽信心——人家火箭班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好吧？而且這都高三過了一學期了，基本上大家的成績都穩了個七七八八的了，這個時候想要擠掉一個着實是難上加難。

不過難得魏衍終于将心思放在學習上了，并且還打算奮力拼搏，魏雁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潑冷水的好：“既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

“什麽拭目以待？”帶着寒意吹進來的夜風，魏宏亮一回來就看着兒子女兒一臉嚴肅地站着，以為這兩人又起争執，他連忙開口，誰知道兩人卻完全沒有要吵起來的意思，女兒是一臉驚喜：“爸！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魏宏亮：“賣完了就收攤了，”然後他看向兒子，“魏衍你今天做了些什麽？我回來的時候遇到房東，她居然還送了我兩包旺旺牛奶？”紅色包裝的旺旺牛奶很是小巧，躺在男人粗糙黝黑的大掌裏就跟個小玩具似的。

這旺旺牛奶是普通牛奶的兩倍價格，現在縣城的很多家庭都不會天天喝牛奶，可想而知這出手有多麽的“大方”了，而且那房東還特意說了送給魏衍的，這讓魏宏亮不由得更好奇自己兒子做了什麽好事。

“咦，旺旺牛奶，忒甜了。”魏衍卻還不怎麽領情，拿過一盒之後直接用拿出吸管戳開就轉手遞給了魏雁：“爸，你喝了吧，太甜了我不喝，女生才喜歡喝這個呢！”

魏雁想說喝個牛奶還分什麽男女呀，沒看到這個旺旺牛奶的廣告都是個表情浮誇的男生嗎？但是嘴裏喝着絲滑香濃的旺旺牛奶，她那句怼人之語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魏宏亮沒有多想：“我喝不來牛奶這些，那幹脆留給雁雁喝吧。”

魏雁心裏一喜，沒想到自己能喝雙份，不過她更在意另一件事：“賣完了啊？今天生意這麽好嗎？”魏雁記得每次爸回來的時候都要剩下一部分賣不完的，又不能留着過夜，所以他們家有很長一段時間基本上都是拿那些剩下的材料做晚飯吃的。

後來魏宏亮便幹脆減少了份量，但是為了賣完，基本上也要快七點——小縣城基本上八點鐘那些飯館都要打烊了，小吃攤很多時候更是基本上六點就沒什麽人光顧了。

而現在，還不到六點半呢！

魏宏亮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興奮的笑來：“是啊，早早的都賣光了！我本來還擔心今天準備多了到時候賣不完，估計得帶回來咱們自己吃了，誰曾想不僅賣完了，而且還提前賣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旺仔牛奶啊，沙子記得小時候第一次喝的時候感到特別的驚訝，居然是甜甜的！沙子小時候是喝不來牛奶的味道的，但就是旺仔牛奶喝不太出那種牛奶的腥氣，所以還挺喜歡，不過因為價格偏貴份量小的緣故，所以也很少喝。

而現在長大了喝得起了，卻因為那個含糖量太高而主動拒絕喝了_(:з」∠)_

然後，旺仔的廣告真的太魔性了，曾經因為那些魔性的廣告一度很讨厭這個牌子_(:з」∠)_

比如說：我要旺！我要旺！

比如說：我要O泡我要O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