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夏暖被陳姨送回了病房，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

到晚上的時候，夜莫深居然又大半夜出現在她的病房中。在夏暖睡夢中把她弄醒。然後壓着她要了幾次。

他的動作越是猛烈。夏暖的心情就越是平靜。

最後在他釋放出來的時候，夏暖嘲笑地問了一句：“這算是最後的狂歡麽？”

大概是不想要她了，所以拿她來多發洩幾次。

夏暖記得以前。他可是不屑于碰自己的。

男人的唇落下來，在她的背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應該慶幸你還有這種利用價值。”

第二天起床。夏暖就讓陳姨帶自己到窗戶前面。讓陳姨把窗簾拉開。

晨曦的陽光并不猛烈，但照在夏暖臉上時。她的眼睛還是瑟縮地躲了一下。

她擡手，原來瞎看不見了也是可以感覺到陽光的啊……

“太太，吃早餐吧。”

“好。”

夏暖默默地吃完了早餐。忽然擡起頭。

“陳姨。你說人死了是什麽感覺，死了以後還能感覺到陽光嗎？”

陳姨剛準備收拾碗筷，聽到這話心中一陣咯噔。猛地擡起了頭：“太太？！您在說什麽呢？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沒有。”夏暖垂下腦袋，低聲道：“陳姨。我沒有想不開。”

Advertisement

如果夜莫深真的和夏涼結婚，那她以後就是一個多餘的人了。她眼睛又看不見，不能再畫畫了。她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麽呢？

“太太。您可千萬不能想不開，要不我給先生打個電話吧？”

夏暖伸手拉住陳姨的手。搖頭：“陳姨，不用給他打電話了。”

叫他過來，不過是讓他過來再羞辱自己罷了。

她愛他。

愛得那麽卑微，眼角膜捐了，畫家的名號讓了。

沒想到最後連太太的身位也要跟着丢了。

“太太？真的不用給先生打電話嗎？”

“不用，我想睡會。”

夏暖躺回病床上，又睡着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夏暖突然跟陳姨說，想吃西門路口包店裏的灌湯包。

想吃東西是好事，陳姨不疑有其他，“那我立刻去幫太太買。”

“謝謝陳姨。”夏暖微笑着點頭，想到什麽，又問了一句。“陳姨，我記得您家裏情況很艱難，對嗎？”

說起這個，陳姨有些難為情：“是啊，我兒子已經卧病在床兩年了，孩子還要上學。”

夏暖點點頭，突然道：“那家包子店只刷卡，不收現金，您去之前先繞到我房間拿一下銀行卡，在梳妝臺的第二個櫃子裏，密碼是688532。”

“太太？”

“放心，我裏面只有日常用的錢，大概就幾百塊，您不用有壓力。”

聽言，陳姨算是松了一口氣，“好勒，那我馬上就去。”

等陳姨走後，夏暖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

将近一個月時間的失明，她已經漸漸熟悉了周圍的環境，熟悉地起身下床，披上外套，然後拿起手機朝外面走去。

天臺

風很大，夏暖瘦弱的身子被吹得幾乎有些站不住，不過她還是靠着直覺一步一步摸到天臺邊，然後在邊沿坐了下來。

陳姨離開醫院之後，并沒有聽從夏暖的話去包子店，而是直接給夜莫深打了電話。

夜莫深在準備給夏涼辦畫展的事情，看到陳姨打電話來的時候還很不耐煩，結果接起電話之後陳姨的聲音卻極為失控。

“先生，我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給您打電話。”

陳姨鮮少有這麽慌亂的時候，難道是夏暖出了什麽事？夜莫深蹙起眉，“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