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他瘋了嗎

明钰從未覺得一個人會這般可怕。

她怕這個男人，她總覺得額，從她口中說出的話。會将她害慘。也會将她推入萬丈深淵。

瑟縮着想要退縮。可男人的手十分有力，緊緊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動彈不得。

“你……”

“我什麽。我親愛的皇後娘娘！”黑衣人說着，低下身就要親吻明钰。

卻在要觸碰到明钰唇的時候。停住。“只是這個時候的皇後娘娘，太髒了。竟下不去嘴！”

松開手，黑衣人慢慢站起身，“來人。帶她走！”

明钰還想說點什麽。便被人打暈帶出了天牢。

皇宮。

歐陽琛一個人靜靜的坐着，他是天下之主，本應該是最富有最開心的人。可是他卻開心不起來。

他曾經是幸福的，嬌妻、兄弟、父母俱在。可是後來發生太多的變故。

一步錯步步錯，他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便只能咬着牙走下去。

“皇上……”

歐陽琛擺擺手，表示自己無礙。

也不想聽他那些無關緊要的關心。

內侍吞了吞口水。“皇上，慈寧宮那邊傳來消息。太後娘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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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歐陽琛驚呼一聲。

母後醒了……

母後醒了，一切是是非非。真相都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惠貴妃也知道太後醒了，整個人吓的臉色發白。

“太後醒了，你是說太後醒了？”

“是的娘娘，太後娘娘醒了，臨王派人過來，請您去慈寧宮！”

惠貴妃驚的叫了出聲，“本宮不去！”

她不能去，也不敢去。

惠貴妃想到這裏，立即對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快點下去辦！”

“是！”

慈寧宮

太後昏迷好些日子醒來，整個人很是虛弱，說話都不利索。

歐陽宇坐在一邊正在喂她喝藥，歐陽琛進來的時候，也沒回頭看他一眼。

“母後，您醒了就好！”

太後微微颔首，等藥喝下去才說道，“皇上，推倒哀家的不是皇後，而是惠貴妃！”

歐陽琛聞言沒有吱聲。

其實他早猜到了。

就如當年的事情一樣，其實他命令一下，看着明钰被拉下去，他就後悔了，等到他去的時候，明钰渾身赤、裸，幾近癫狂。

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那個時候心疼，後悔，所以給明钰吃下了藥，費盡心思讓她忘記了那一段不堪的回憶。

只是她忘記了，他卻面對不了自己，面對不了她。

一次次的折磨，看着她痛，看着她絕望。

他也跟着痛，跟着絕望。

他想要救贖，可是既救贖不了她，也救贖不了他。

歐陽宇也沒有說話。

他一直都相信不是明钰，心中本已經有數，證據也查到，只是母後一直未醒，說多了他這個皇兄也不信，索性不說，沒得浪費唇舌。

“你過來！”太後強撐着坐起身。

看着歐陽琛，“你跪下！”

“……”

歐陽琛看着太後，猶豫片刻跪了下去。

太後才說道，“我從來不問，你和皇後怎麽了？也想着你是大人了，很多事情也不需要我來提點你，你應該知道怎麽做的，卻不想，你竟是這樣子的，真真讓我失望！”

歐陽琛默默的低垂着頭。

“這幾年，你讓我在避暑山莊，我便一直住在那邊，我處處以你為先，從不對你所做的事情指手畫腳，哪怕在明钰的事情上，明知道是你錯了，對不住她，也一直以為有你們曾經的感情在，你不會荒唐到哪裏去，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太後責罵着，簡直是太相間的。

好好的一個兒子，竟糊塗至此。

“你那般聰慧，以你的眼光，你喜歡的女子，真的會背叛你？真的會害你的親人？她是公主，要什麽沒有，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麽值得她利用追求的？可是你呢，對她都做了什麽？”

“這些日子，我就看着，我一直以為你會醒悟，卻不想到底是我想錯了，你竟是這般的執迷不悟！”太後說着，見歐陽琛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到底是她的兒子，她也不能打殺了。

“罷了罷了，我也不留在宮裏礙眼，這邊搬去宇兒府中！”

“母後……”歐陽琛驚呼。

太後閉上眼睛不說話。

歐陽宇瞧着歐陽琛的樣子，心中又恨又怒，讓人來伺候太後，走了出去。

歐陽琛起身跟了出去。

“如今真相大白了，你還不把钰兒從天牢裏接出來嗎？”歐陽宇道。

“……”

“你倒是關心她，別忘了，她是你嫂子！”

“呵……”歐陽宇冷笑了出聲，“你真拿她當妻子嗎？”

轉身冷冷的看着歐陽琛，“不管你信還是不信，當年你惹惱父皇，被父皇關入天牢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且她一直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至于那日我和她是怎麽睡在一張床上，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我們是被人算計了！”

“……”

歐陽琛不語。

歐陽宇還想說點什麽，卻發現一個方向火光沖天。

“哪裏着火了？”

“天牢方向！”

天牢……

歐陽琛想到天牢裏關着明钰，頓時只覺得腳一軟，有些站不住。

“明钰……”

喊了一聲，便朝天牢方向而去。

到了天牢處，火勢很大，濃煙滾滾，讓人無法靠近。

“裏面可有人出來？”歐陽宇問。

看向站在一邊，像木頭一般的歐陽琛，一時間既覺得他可惡，又覺得他可憐。

“回王爺，火是一下子燒起來的，出來了一些囚犯，還有一些沒有！”

歐陽宇想要說點什麽。

歐陽琛卻發瘋一般的去找，“明钰，明钰……”

錯了錯了，他知道錯了。

心從未像這一刻這般痛，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經鐵石心腸，面對她的凄苦，都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可是如今，她怕是葬身火海了。

他要去救她，他要去救她，邁步朝火海裏跑去。

歐陽宇拉住他，“你瘋了！”

歐陽琛看着歐陽宇，又看了看那些救火的人，“朕傳位于臨王歐陽宇，即刻起，他便是這個天下的主子了！“

歐陽宇震驚萬分。

為了皇位，歐陽琛費了多少心思，如今卻要禪位……

“你瘋了嗎？”歐陽宇怒喝。

“我瘋了嗎？”歐陽琛扪心自問。

他瘋了，早就瘋了。